第十九章迎接放假

　　一、选课
　　赵利监考完，从考场回到办公室
　　陆远坐在办公桌前写着东西。看到赵利，便说：“赵利，你来得正好。你看看，这是下学期的课。”说着拿起桌上的一张纸递给赵利。
　　赵利接过纸，看到上面是一张表格，列了几门课程名和班级，有些课程名后已经签了曹哲成和钟泽天的名字。
　　陆远解释道：“这是教务办前天下的教学任务。我先遇到曹老师和钟老师，他们先选了课了。你看看剩下的课，你想上什么课？”
　　赵利高兴地问：“我可以选几门课？”他心中想，如果可以多上课，就能多赚钱了。
　　“这学期你上的课，督导和学生评价都不错，你上两门课没有问题。不过你也不要上太多课，下学期开学后，我们还有毕业班的毕业设计课。”
　　“哦。”赵利仔细看着表格，发现曹哲成选了学时多的基础课‘机械原理’，有五个班；而钟泽天只选了一门‘机械制图CAD’的课，一个班。赵利看看还有‘数控机床基础’三个班、‘机械专业英语’两个班和‘机械制造工艺学’两个班。赵利问陆远：“那陆老师，你上什么课？”
　　陆远说：“我没关系，你先选。‘数控机床基础’和‘机械制造工艺学’都是大课，课时多，你要是两门都选，可能会任务比较重。我建议你上‘机械制造工艺学’吧，有两个班。这样一周你有八节课。要是嫌少，你再上门‘机械专业英语’怎么样？那样就有十二节课了。”
　　赵利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英语很差的，专业英语我可上不了。”赵利四级考过之后，就再也不想碰英语了。
　　“我英语也不行。那你上‘数控机床基础’的三个班吧，一周也有十二节课。看来英语没人能上了。”陆远皱着眉头道。
　　“钟老师怎么只上一个班啊？”赵利奇怪地问。一边说着一边在选课表上填上名字。
　　“小钟不要上课。他觉得股市比上课赚钱。”
　　“这样啊。那他可以不上课吗？”
　　“不上课不行。那就是旷工了。学校的教学任务必须要解决的。”
　　赵利想了想，说：“那可以请其他系的老师来帮我们上英语课吗？李芳英语很好的。”
　　“可以啊。你回去和她说说。放假前把教材名称、出版社名称报给我。”
　　赵利回宿舍和李芳说了这件事。
　　李芳犹豫地回答说：“我下学期电子系的课已经选好了，一周有八节。都是新课，听说还有毕业设计。现在要是再加四节，我怕会太多，到时候会紧张吧？备课都来不及了。”
　　赵利劝她道：“英语对你又不是难事。有赚钱的机会就赶紧抓住啊。”
　　李芳想了想，勉强答应了。
　　等到赵利听说王俊杰下学期的课，一周有十六节的时候，惊呆了。据说计算机专业的课，非常缺老师。每个老师一周平均上十节课。王俊杰本想少上课留出多些的时间兼职的，却无法推掉系里的教学任务。
　　赵利感叹自己读大学的时候，怎么不选计算机呢。他已经忘了，他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可是根本不懂各种专业差别的，只想着能上大学就行了。最后也就是根据往年的录取分，觉得能考上哪个学校哪个专业就填哪个了。
　　
　　二、聚餐
　　在系里的总结会上，工会主席戴老师通知，放假前一天晚上，系里将在学校招待所餐厅举行一次新年聚餐，到时还有年货发放。大家听了都很高兴。
　　赵利问钟泽天：“聚餐都吃些什么啊？”赵利还记得大学毕业的时候，寝室兄弟们去聚餐的情景。那时候大家没钱，也就只是比吃食堂多些肉菜、再来几瓶啤酒而已。工作后，虽然有收入了，但是赵利和李芳吃得也还是很节俭的。
　　钟泽天说：“系里聚餐吃得还是可以的，鸡鸭鱼肉当然有，甲鱼、鳗鱼这种高档菜也有。”
　　赵利满眼期待。甲鱼、鳗鱼可都是要三十、五十块钱一斤的，吃一次半个月工资都没了，自己还没吃过呢。赵利感激地说：“系里挺大方的嘛。要不少钱吧？”
　　钟泽天笑了说：“一年就这一顿，这点钱对领导来说不算啥。领导们经常开会，开完会都是吃的大餐。”
　　赵利吃惊地问：“不会吧？系里有这么多钱啊？”
　　钟泽天轻蔑地说：“教育厅拨款啊。我们重点中专，每年教育厅拨的钱不少的。都被当官的吃喝玩乐掉了。”
　　赵利想起二叔赵建兵，在乡里当个宣传干事，就经常跟着乡长大吃大喝。看来在哪里都是要当官才能吃香喝辣啊。赵利想转行政的心思更坚定了。
　　聚餐那天赵利提了好几次晚上可以吃大餐了。吴娟和李芳她们两个系，前两天已经聚过餐了。吴娟取笑赵利，让他别吃中饭了，把肚子留着晚上吃大餐。赵利被吴娟笑得不好意思了。
　　晚上赵利提前半小时走进招待所餐厅，看到系里的人已经来了大半，分坐在三张大圆桌边。大圆桌中间都摆着可乐、雪碧、剑南春和两瓶啤酒，桌子边缘放着鸭舌、酱鸭、鱿鱼丝等凉菜。一张桌子边已经坐了丁菲和几个女老师，还有两个小孩。一张桌子边坐了几个男老师，曹老师和钟老师都在。还有一桌坐着林书记、张主任和陆远。戴老师带着两个老师在餐厅一角清点年货。
　　曹老师招呼赵利过去。大家坐在一起，开心地聊着天。餐厅里气氛热烈。
　　聚餐时间到了，人都到齐了。张主任和林书记说了简短的发言，祝大家新年快乐，便开席了。大家纷纷拿了酒水倒满杯，拿着筷子开始夹菜。一盘菜，每人一筷子便见了底。赵利没想到大家一点都不矜持。他中午被吴娟取笑后，还惭愧自己这么在乎一顿好吃的，太没出息了呢。
　　服务员不停地送热菜上来，顺便带走空的盘子。一大盆的香菇炖鸡、一大盘的葱花鲈鱼、一煲老鸭笋汤、一堆肥油油的东坡肉......大家敞开了肚子大吃着。曹老师一手抓着鸡腿，一手拿着一把小刀，将鸡肉撕成一块块的，分给大家。仿佛风卷残云般地，这些大菜也很快就见底了。
　　林书记和张主任端了酒杯，轮流到各桌给大家敬酒，说着新年快乐的吉祥话。各桌的人都站立起来，和书记、主任干杯。
　　赵利这一桌，只有赵利和另一个男老师喝啤酒。赵利和那个男老师也不熟，所以这酒喝得没什么意思。于是，赵利便端了酒杯，到领导那一桌去敬酒，感谢领导们的照顾。他酒量好，和那一桌的每个人都干了一杯，脸才稍微有些红了。
　　林书记看着赵利把酒一口干掉，赞赏地说：“小赵啊，你酒量可以啊。看来我们系还藏着一个大人才呢。张主任啊，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培养一下啊？”
　　张主任笑着点头表示赞同，说：“应该培养一下。前两天行政部门聚餐，我们两个代表机械系去参加。他们太厉害了，我们两个完全挡不住。太丢机械系的面子了。”
　　陆远从桌上拿了一瓶啤酒，开了盖子，递给赵利说：“赵利，你看，领导们多器重你啊。来，干掉这一瓶！”
　　赵利爽快地接过酒瓶，说：“两位领导说要培养我，我心中十分感谢。好！我干掉！”他扬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喝起来。旁边的同事鼓着掌叫着好。一时之间，赵利成了整个餐厅的关注点。赵利中间只停歇换了口气，就把一瓶啤酒灌进了肚。
　　在大家的掌声中，赵利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虽然赵利觉得肚子有点撑，脸有点热，但是他知道自己还能喝。不过，要避免喝醉，还是要再吃点东西才行。
　　接着上的是水产品，有炒蛏子、煮螃蟹、甲鱼和鳗鱼。除了螃蟹赵利以前吃过，其他的都没吃过。他很新奇地夹了吃蛏子吃，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吃。林城离大海有点距离，海产品算是比较贵的了。曹老师看到赵利对着甲鱼不知怎么下筷子，笑着指点他。甲鱼身体周边那透明的、软软的裙边，才是最有营养、最好吃的。
　　赵利吃了一块甲鱼裙边，觉得味道嫩滑细腻，确实好吃。他想再夹一块，才发现，大家抢着吃，盆里只剩个甲鱼壳和甲鱼头了。那一小碟鳗鱼倒是还在。鳗鱼切成一段段的，排成一圈放在小盘子里。大概是因为段数少，大家不好意思抢了吧。后来还是曹老师，拿着小刀重新分割了一下，保证桌上每人有一段鳗鱼了，大家才一人一段夹了吃了。鳗鱼入口，赵利还没品出味道来，就化了。看来真是好东西啊。
　　赵利吃着菜，转头发现另外两桌的菜都还有很多，很奇怪地说：“咦？他们的菜怎么还有这么多？”
　　钟泽天看了看，说：“不奇怪啊。那边都是女老师和小孩，饭量当然小了。领导那桌嘛，他们都吃腻了。”
　　赵利借着酒劲，站起来到丁菲她们桌，说：“你们还有这么多菜啊？别浪费了哦。”
　　丁菲笑着说：“我们战斗力不行啊。你们的都吃光了吗？来，把这些菜拿去吃吧，都没怎么动过。”说着让两个小孩子，把鸡肉、东坡肉端了送到赵利他们桌。
　　赵利心中高兴，不仅是有好吃的了，而且丁菲看起来也和他不再有隔阂了。
　　聚餐吃了两个多小时，人们慢慢吃好走了散了。赵利拎着发的两袋年货，踉踉跄跄地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