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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连载】苦乐年华(22)

作品名称:苦乐年华      作者:何玉忠      发布时间:2012-07-10 09:13:06      字数:3195

  在这快净土的前方,有一条300米的林廊。林廊两侧是极富创意的浮雕。雕塑的人物栩栩如生。有边陲塞外的赛马,有北疆哨兵,有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更多的是浅黄色的点缀。这里平时人很少。气温通常高其他地方1度。最令人不喜欢的是林廊外的那幢平房。平房是灰色的。有巨大的的风机呼呼吹个不停。名曰:安息堂。是个专门凭吊的地方。虽说没有人气。却成了不知名的小鸟,小虫的天堂。池塘里游动着肥美的鱼。
  穿过林廊。就进入了另外一片世界。柳绿花红,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园。
  卢骅是护士长,自然是见贯不怪了。
  再说了:人死如虎,虎死如人。只适和老百性。军人来看。生与死,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只是一口气罢了。区别在于是有生命骨肉和无生命的骨肉。
  走过林廊。我的心里一动:她让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是考验我的胆量吗?人家大姑娘都不怕,我男子汉大丈夫的,更不该落伍。
  夕阳下,这片纯净的土地上。月影朦胧。气象正宜。偶尔有推着轮椅的,拄着拐杖的从我们身边踱过。彼此声音都压的很低。有些肃穆。
  我手抚着藕荷色的阑干: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美丽的夜幕下,又有多少生死相依,又有多少卿卿我我的眷恋。
  卢骅惊诧地张开樱桃小口:你何苦来也能吟诗作对,你不是粗枝大叶的吗?怎么儿女情长了呢?
  我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她的眼睛,明亮如一汪秋水,两支手在胸前交叉一起,曾经的雷厉风行,曾经的大刀阔斧,曾经的风风火火,一下子全没了踪影。剩下的是一个鲜艳的生命,一个柔顺可人的女性。
  不知何时起雾了。空气中开始潮湿,远出的山,近处的树木,渐渐模乎了……
  还是那句老话说的好:好事一定要靠好的环境和气氛去映造。
  卢骅浑身散发青春的活力。草绿色的军帽更是潇洒。空气潮湿。漂亮的脸庞犁花带雨。毛绒绒的睫毛挂着几颗露珠:“今天一处理完手头的全部工作,明天一早就要去学校了。这一去就是四年,四年啊,我真不想去,可是又不能不去,再说了,整个医院才有一个名额。”看得出,她有些犹豫,目光死死盯着我,象欣赏一只美丽的鹦鹉。看得出,她是在经历一番坚苦的心理斗争。才鼓足勇气讲出来的。因为,她高耸的胸部在不安地起伏。
  我心内的火焰开始降温。
  “你知道吗,学校在上海的安亭,那是一座阶级矛盾的最前沿。无产阶级革命家都在那里生活战斗过。我要投入到轰轰烈烈的革命潮流中去。所以……所以……”卢骅嘴里打了结,“四年我都不会来医院。上海毕竟是我神往的地方。”
  我明白了。当国家,集体,个人发生冲突时。个人利益一定要服从国家,集体的利益。唉,那个年代,这样的思想不知毁了多少恩爱的鸳鸯。荒诞的年月荒诞的人。
  我身上一冷,抓住她曾经柔软的手有些发凉。木木的没了感觉。”我去了一次安亭,那场面太壮阔了,无数的革命小将在那里批资批修,批林批孔。”
  “安亭,我经常去,不就是个小镇吗,什么时候成了批斗现场了。”我送开了她的手,我知道,今生今世,恐怕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一种无以言状的苦涩涌上心头。
  “你去过安亭?”卢骅猛然张大了嘴巴,“你真去过安亭,那可是革命圣地啊,就象解放初期的延安一样。现在上海在大办民兵师,是一百个师啊,一百万人啊。”卢骅的眼里闪动一片光亮。
  “农村小镇罢了,我家最早就在那里,太穷了,我们才到的昆山,后来重新区划,我们归了江苏。”我说。
  “你太好了,去过安亭。”她忽然抱住我。“我佩服你。”
  霎时的变化使我目瞪口呆,还没有一丝感觉,她就羞涩的跑远了。不过,有几个字我听清了,那就是:我等你。
  下雨了,我摸着黑,一路蹣跚的回了病房。
  第二天上午,卢骅走了。当天下午,我就病愈出院了。
  山还是那座山,岭也还是那道岭。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分外妖饶。据当地的文史介绍:这曾是一片蔚兰的海洋。山岭也被深埋在海底。后来地壳变迁。海水在一次大的海啸中滚滚而去,全部流到渤海。渤海的地方却是人类的聚积地。脆弱的人当然是无一幸免。海底几次起伏。把低处的沟壑高高擎起,形成绵延八百里的大兴安岭山脉。海底的丘陵沉积到海里。随丘陵同时下沉的,还有几百万年的文明。所以。在我国的考古专家就说,我国五千年的文化起源于陕西,河南。是中原文化创造了文明。
  而北方人却不认同。因为在森林里,尤其是在海拔四千米的山巅,竟然还有野生的贝壳,鲸鱼一样的骨骼。在黑龙江里,大马哈鱼一定要游到海里,之后再游回江里。行程之遥远难以想象。民间有一传说。是大马哈鱼探家。传说归传说。象海鱼一个模样的鱼群。在山间却很多。
  去塔圆镇的路上,我和梨核一路游山玩水。梨核斜跨着枪,一路豪歌的踩在林中小路上。在跨越一条不到半米的小溪时。意外的发现一”窝”鱼。用”窝”来形容并不奇怪。可能是前几天刚下过雨的缘故吧。雨水顺着树叶和松针堆积的地面迅速下降,可怜的鱼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水一寸一寸的下降。而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鱼群需要足够的氧气。需要活动的空间。只好摇头摆尾。“啪啪”的击打水面。发出的声音很清脆。
  梨核高兴了,索性脱了鞋。站在溪水里,用手抓鱼。我坐在岸上,看着他在抓。这里的鱼有九成是无鳞鱼。一成是细鳞鱼。滑滑的鱼梨核根本就不好抓。这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溅了他一身的水。最后他竟真的抓住一条大鱼,足足有半米长。鱼的尾巴在空中摇摇摆摆。一看就知道是一条快死了的鱼。梨核兴奋的大声呼叫:“你他妈的还不来帮忙,装什么蛋。”
  我于是连忙放下枪,准备去帮他一把。可是我没动。因为我看到了一只熊。在我们的上游,一只不太大的狗熊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鱼。两只前爪熟练里握着一条鱼。啃的满脸是血,不知是鱼的血还是熊的血。梨核也发现了苗头不对。他松开手。那条鱼扑通一声掉在水里。水太浅了。鱼落在水里。就象被摔在地上一样。那大鱼翻了个身。懒懒的游走了。狗熊也看到了,它抱着的鱼“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看着梨核跑上岸。又望了望梨核丢鱼的地方。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甩了甩头,立刻,一股腥风迎面而来。那家伙竟不理我们了。用后爪踩住还在挣扎的鱼。哈下腰。捡了起来,放在嘴里接着啃。着家伙。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它转过身,匍跗在地上,象狗啃骨头一样独自享用美味了……
  午时三刻。我和梨核回到了指挥中心。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我晚回来一天。不过,已经打过招呼了。支队长也就没说什么,整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晚饭号一响。我们就直奔食堂。吃的还不错。两样青菜,一碗汤,每人还分了一快肉。肥嘟嘟的香极了。
  庆祝建军节的彩旗还挂在上面。就是颜色有些褪了。红的不再刺眼了。
  第二天,是总结汇报,支队长骂了我,因为这次征剿被总队点了名。支队长作了检讨。责任他一人背了,我却丢了两个人,而且是罪大恶极的人。好在一共打了二十几条狼。将功抵罪了。我好郁闷。心里很不是滋味。最让我不能接受的是梨核走了,是去检查站报到。
  我有些烦躁,躺在床上吸了半包香烟。怎么也睡不着。
  半夜时分。支队长来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很热烈地拥抱了我。又拍了拍我的肩头。没说一句话,丢下一整条的香烟,就走了。
  乌山和楼阁林怎么样了?他们会安全吗?
  我不知道是几点睡的,当一缕阳光洒在我的脸上。部队已将在出操了。战士在列对,踢腿,收腹,提臀。步调一致。很威风。中午时分,我被传令兵叫到了队部。
  支队长,政工科长又宣布:何苦来任三连副连长。代理连长。
  我真是如醉如痴:这是部队吗,好象在玩小孩子的游戏。
  说是不敢说的,工作还是要作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率领全连,协助铁道兵迁坟
  坟,就是墓冢。是隆起的土堆。
  这时的铁道已在林间延伸了八百公里。逢山挖洞,遇水架桥。铁道兵十三师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有七百名官兵牺牲。那时条件很差,几乎都是在铁路两侧找一片平地安葬。没有石碑。就用一块木板代替。时间一长,青草茁壮成长,就应了铁道兵长说的一句话:与群山为伍了。所以,每一公里铁道下就长眠一条鲜活的生命,一点不错。
  后来,铁路通车了,各种物资从全国源源不断送进来。不久,就有了城区,乡村,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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