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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连载】苦乐年华(11)

作品名称:苦乐年华      作者:何玉忠      发布时间:2012-05-11 17:06:04      字数:3056

到了第七个了望哨时,我们都是一身臭汗,不巧,这又是单人哨,胖胖的战士正在感冒,高烧41度.更不巧的是药也正好没了,“--为什么不申请药品呢?”
“--唉,我硬梆梆的身子股,谁知道会得病呢?在说了,排座,我轻伤不下火线,坚定不回后方”
“--你懂个屁”我气的大骂。“荒唐透顶,你懂个球,你的责任很重,需要你有健康的身体,清醒的头脑,快速的反应能力,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必须有个过硬的身体。”我忽然觉的自己象领导了,“你的任务是发现山火,防患于未然,是整个林中最……“我停了话头,因为,梨核正用手捅我,那个战士正悄悄地擦拭眼睛,他落泪了。梨核,你陪同他去医务所,我崭时留守值班,梨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一看我铁青着脸,就闭了口,摇了摇头,搀起那胖胖地战士,走了……。
太阳不知不觉地没了光亮,夜不知不觉的在靠近大地,子时三刻,天空一片漆黑,我躺在床上,困意皆无,林区的日温差太大了,白天是零上二十度,夜里一下就跌到零下十几度。所以,夜晚是不会有火点的……不知何时起风了,而且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帆布帐篷哗哗作响,好似有千军万马在咆哮。我有些害怕,为自己在深山老林里感到担心,也更为梨核担心。
我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的,梨核他们还真是遇险了……梨核是搀着胖胖的战士走的,走的时候,我是目送的,望着他们蹒跚地挪着双脚,我有些心酸,一高一矮二个身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另一端,我不禁握紧了拳头,咬了咬嘴唇。
他们走了,留给我的是孤独,是无法排谴的不安和躁动。梨核瘦小的肩头要托起一个庞大的身躯,要付出多大的力量和勇气。就这样,他们在走,从了望哨出发,翻了几道岭,又爬过了几座山,梨核已不清楚了,天暗了,婆娑的树影在风中摇摇摆摆,没有浪漫,没有情趣,有的,只是黑暗和恐惧,梨核的一侧是胖胖的战友,一侧是钢枪,刺刀在月光照耀下发出阵阵寒光,或多或少会给他们一点胆量,走的太累了,在一个土堆前,胖胖的战友一屁股歪在草坪上,说什么都不肯再走了,脸上全是汗水,嘴里还喘着粗气,梨核试探拉了几次,他太瘦小了,怎么也拉不动。没办法。梨核也抱着枪,滚到了地上,他在骂人:“什么同学加战友。简直狗屁不如,一点感情都不讲,这种人,不理他才最好,什么玩意……”骂着骂着,梨核流泪了,伤心的眼泪无声的滚落,是诉说委曲,还是感叹不公,就这样,哭一会,骂一会,骂一会,哭一会,慢慢的,哭声越来越弱,最后,他睡着了,象一只受伤的小猫,哪么无助,哪么哀怨……
黎明十分,梨核被一阵美妙的叫声唤醒,露水浸透了单薄的军装,手背不知被什么虫子咬的红一片,紫一片的,有的地方还有血点,梨核放下枪,站起来踢踢腿,伸伸酸麻的腰,来到一棵大树下解手,林区有个说法,树下是文明之所,不能有污秽之物。这个,梨核也知道,可在莽莽林海,哪里都是树,没办法,也只好将就一下吧,于是,梨核哼起小曲站在树下,裤子还没解开,忽然,一双大手抓住了他的双肩,梨核不发为然,嘴里嘟嘟囔囔地说:“别闹,别拽我,烦死了,”可那双手还是不放开,梨核用余光无意瞄了一眼,心一下就揪了起来,天,是两只毛绒绒地爪子,正若无其事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梨核明白了,不是那个战友,是狼北方的狼,个性极强,不会轻易伤人,集体观念浓厚,属群居动物,孤狼几乎没有,道理很简单,狼群是不会丢弃任何一只受伤或死去的狼,哪么,现在是只有一条,还是一群呢?梨核害怕了,他知道,只要一回头,狼就会迅速咬断他的喉管,狼,毕竟是一种狡猾的动物。
梨核仍旧哼着小曲,两手慢慢上移,轻轻地低了一下头,狼嘴立刻伸过来,一股难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梨核猛然抓住狼的两只前爪,用尽全身的力气往胸前拽,自己的头牢牢抵住狼的下萼,屏住呼吸,向上擎起。狼也感到了不妙,想逃已来不及,想叫又叫不出,只好用两只后腿拼命蹬梨核的腰,整个身体几乎成一字形。梨核全然不顾,其实,他也是叫不出,眼睁睁地看那个胖胖的战友在翻身,好象睡醒了,正在揉眼睛。鸟儿还在高声啼叫,在无声无息中,一场生与死的较量正在进行,短短的十几分钟,竟如此慢长.终于,狼不动了,它无力地垂下后腿,头也搭拉到一侧。梨核也累坏了,甩掉死狼,整个人也摊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胖胖的战友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看地上的死狼,二话没说,忽然拔出匕首,直刺死狼,于是,梨核听到了狼嗥,--真真切切的狼的嗥叫。胖胖的战友慢慢擦拭刀上的血迹:狼会骗人的。瞬间的变化,梨核惊呆了。想不到狼竟有这一手,禽兽也不傻.然而,毕竟是一条幼狼,如果是一条成年的狼,梨核可能就不会这么幸运了。两人休息了一下,把死狼绑个结结实实,用一段木棍一插,抬在肩头,上路了……
人嘛,也真是怪,耐人寻味。就说那个胖胖的战友吧,刚才还懒的不想走一步,面条似的站立不稳,脸烧的好象候子的屁股一样。自从一剑斩了那只幼狼,就不同了,嘴里哼着小调,根本就不象病人。抬的是后杠,不时用粗大的手抚摸狼光光的皮毛:怎么不凶了,怕了,闲时路短,忙时路长,一点不假。
日上三杆,他们来到了指挥中心,梨核不熟悉这里,不知道该如何办,胖胖的战友却不以为然,把狼直接送到了食堂,然后领着梨核又去了医务所,一检查,麻烦了,怀疑是肠炎。医务所没什么设备,也没有象样的医生,没办法,只有梨核陪同,转院到235。还是同一天,他们又踏上了下山的路。其实,林多树多路只有一条,走起来也不会迷路,就是路程远,如果要走近路,那一定要摸索前进。梨核胆小,和那个战友一商量,决定走大路。所谓路,就是砍掉了树的土路,总是高低不平。两人一路聊着,那胖胖的战友是四川省龙昌人,70年的兵,有七个老乡在这里当兵,有三名森警,三名铁道兵,一名黄金兵。很不幸,三名铁道兵在凿山洞时,牺牲了。被埋在了茫茫的林海深处。不过,在他们的身旁,不久就会有一条铁路横贯南北,那就是海拔最高的铁路--牙[克石]林[海]线。全长短900公里。梨核不讲话,只是听他在讲:为什么胖,因为在家是老疙瘩,上有四个姐姐,下有二个妹妹。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是接户口本的人,所以。尽管家庭生活水平很低,他却吃的好,睡的好,当然,胖的也快……
天黑的时侯,他们到了235医院。经过检查,他患的是急性肠炎。要马上住院治疗。因为是内科,不需护理,梨核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天一亮就要回哨所。今晚也没什么事,顺便看看郁露,这个梨核竟写了一首诗,以我的名义送给郁露,郁露看了诗很高兴,竟没看出非我所写[其实第一封信也是梨核写的],梨核很得意,也很高兴,怀揣着郁露的回函,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出发了……
一路无话,梨核先到了指挥中心,账蓬,军营一切如旧,多的,就是多了一面面的红旗,在微风中猎猎作响,大条横幅上书:喜迎建军节,梨核对这些不感兴趣,办理了交付手续,领着接替我的两名战友[支队长根据具体情况,增加一名]来到了哨所。看了郁露的信,我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她的模样:高高大大的身材,风风火火的脾气,最可爱的,就是那两个肉球。梨核先是笑话我,之后就是羡慕了,想看又不好意思说,可眼睛总往我手上飘。我看完递给他,他嘴还推脱说不看,手却不听使唤,连忙夺过,看了一遍,就嚷嚷开了:侬就是情书,我也会写。我说;看了当心睡不着。他反驳说:你能睡着,才怪呢?那天夜里,我真的被他唤醒四次:臭美啥,喊郁露不要太大声,影响我休息,这咋说的,我吓的坐在床上,发了一宿呆,不敢再睡了。第二天,是七月二十九日,作为军中最小的官,我也要回指挥中心参加庆祝活动了。毛主席早就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一点不错。八一,是党领导下人民军队的盛大节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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