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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连载】苦乐年华(10)

作品名称:苦乐年华      作者:何玉忠      发布时间:2012-05-08 18:17:07      字数:3365

在我发呆的时候,四五个红卫兵挤到的我的身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其中一个高个子的还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被吓了一跳,出于本能,我转身回肘一挡,另一拳头直击对方面门,只听一声惨叫,那大个竟摔倒在地。于此同时,又有两个人分别抓住我的双手,只一瞬间,我才意识到自己伤了对方,连忙陪礼:“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边说边想蹲下身搀扶伤者,而我却忽略了自已正被拉住双臂。一用力,只听一声撕裂,我的军装被拉碎,肩头的军衔飘然落地,红红的肩章上三条横线豁然抢眼,四周的人才发现我是军人,可能因为军装的原因吧,拉我手松开了,几个人一下楞了。我想发火,咬了咬嘴角,直视对方的眼睛:“你---给我拣起来”。对方虽然松开了我,却一步步逼近,把我围在核心,那个伤者也被拉起来,手捂着脸。还在痛苦的呻吟。我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撕掉肩章的人,他有点恐惧,想低头去拾,不想这一举动惹恼了另一个同伴,啪的一记耳光甩过去,那个正要哈腰的人被重重的一击,险些摔倒,脸上立刻出现五道彩虹,很鲜亮。我想笑,却不敢笑,挨了打的虽然身材瘦小,却跳的很高,一个马步快三拳,打人者的脸上顿时是一片桃花,就这样,打人的成了被打的,被打的也成了打人的,二人怒吼着纠缠在一起。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一转身,冲开人群飞一般的逃窜了……
北国的夏天,是最美的季节,微风吹过,水面扬起一道一道的水波,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如一层一层的黄金溢溢生辉,有不知名的小鱼在水波上往来飞奔。如船在海面一样,只是没有惊涛骇浪,一切都在悄悄的发生,没有人注意。岸边,是一排排的柳树,枝繁叶茂,鸟儿不知疲乏地欢唱,远处,不时传来姑娘铜铃般的笑。
我坐在车里,望着外面,心急如焚,任务没完成,还闯了祸。丢了肩章,是军人的耻辱,回去如何交代呢?“何排长,不必着急,我们可以在会场外等,他们一定有结束的时候。”司机是个乖巧的人,见我发愁,便侧脸对我说:“我们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不信他们还能有什么花招。”
我也没办法,心里还真的有些怕,万一被人认出,在这里,还不被打成肉饼“你在车上,我去看情形再向你汇报,如何?”事情到了这般程度,我只好应允。于是把车停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司机把我锁在车里,那年月,绿色的军用吉普还是个新鲜玩意,立刻有一些人围过来看车,我只好躺在后座上,临近正午,温度升高,车里象蒸笼一样,我浑身水淋淋的,很不舒服。好在不一会司机就回来了,发动了引擎,加大油门,向旗政府方向驶去,车速很快,惊得路边的牛马嘶叫不止。小车这一次直接开到了大门口,一个急刹车,正好堵在门前,“何排长,他们马上回来办公。”
我半信半疑地望望他,又望了一眼公路,小车扬起的黑色尘埃还没散尽,但透过间隙,可以看见一群人走过来。渐渐地轮廓清晰了,没错,是乌山达央旗长……随乌山达央旗长进了办公室,他很仗义地拥抱了我,并大声的喊人倒水沏茶,那神态自若的样子,好象刚才的批斗于他无关。闲聊一会,我把首长的意思转给他,他点了点头:一定参加,神态有些不自然,笑的也僵硬,手开始微微的颤栗。埋下大大的头,一口接一口的吸烟。我很知趣,顺坡下驴地告辞,乌山达央默默的送我到车前,热情地和我握手,拥抱,最后递给我一个信封:你是好样的,我佩服你,我的人民也佩服你。说完,他朝我挥挥熊掌般的大手:再见!
在回来的路上,我打开了信封,映入眼帘的是我曾经的不安————二枚鲜红的肩章,我满怀激动的凝望遥远的天边--乌山达央旗长,你真是个谜!
绿色的吉普车穿行在绿色的林海里,重峦叠障的山脉起起伏伏,象一条条巨大的龙卧在天边.山外有山,错落有致地紧密相连,气势磅礴。山巔迷雾芒芒,树天一色。路是陀螺一样的盘绕而上。路面很窄,仅能行驶二台车,既使是爬行一个时辰,也决不会升高十米的距离。间或有小禽小兽横穿公路,对汽车安全行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最有意思的是开车追野兔,在晚间最好,找一段平坦的路面,打开车灯,再鸣笛一分钟,就会有许多野兔跑上公路,这时起动汽车,加速行驶.野兔就会顺着灯光一路狂奔,十五公里以内,就会突然趴在路上一动不动,因为,它已经活活的累死。但如果开的过快,野兔就会跳下公路.总之,很有情趣。
就这样,我坐在车里一路追兔,虽然有三次险些翻下山崖,也不知流了几次冷汗,傍晚十分,我们终于有了一只野兔,收获不小。敲开李大昆的办公室,正好是九点三十分匆匆汇报了工作,我就想溜,“你真的很顺利,没遇到一点麻烦。”李大昆狡诈地盯着我,“没出一丝的差头。”
“有一点,”我被逼无奈,大声说,“我打了人,不严重,不过以经处理好了。”
“处理了就好。”李大昆象是对我说,又好象是自言自语,“真的没事?”
“是的,真的没事。”我的声音低了八度。
“因为我跑的快.所以--所以就没处理。”
“跑了最好。”李大昆轻描淡写,
“伤的重吗?”
“不重,不过--我担心他们会来报复。”
“不会。”李大昆斩钉截铁地说,
“少数民族崇拜英雄,肇事者是英雄,受害者却是孬种,你打了他,他会认为你比他强,所以,他会更崇敬你,这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少数民族,决不会暗箭伤人。”
我一时搞不懂:“这是什么逻辑”
“你慢慢就会懂了,这里是个社会关系及其复杂的边缘地带,对待他们,一定要用心去感化他,用语言达动他,把他们当亲兄弟,亲姐妹,当然,转变观念需要一个慢长的过程……”
第六颗启明星升起的时候,我才回到宿舍。梨核来了,我真的高兴。一个多月没见,他更白了,也胖了,尤其是嘴巴上有一圈黑黑的绒毛。
就着一点榨菜,一颗花生米。幸好梨核带来半只烧鸡,虽说早以是硬帮帮的,可还有肉味。我们靠着行李卷,喝了一瓶当地的土烧:四王子大曲。59度。可能是太疲惫的原因,酒过三旬,菜没过五味。我们就东倒西歪的睡着了。正因为昨天贪了杯,今早不免过了头……
当一缕柔和的阳光射到脸上,我们还在打响亮的酣声,随着一声嘹亮的军号,梨核和我几乎同时跳下床,匆忙中有撞了头,我力气大,梨核被我重重的推到地上,我也是眼冒金光。来不急解释,跌跌跄跄的跑到操场,随大家作广博体操,当到了地三节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右脚穿着梨核的鞋,是一只小号的绿色帆布鞋,昨脚穿着自己的右边皮鞋,一瞬间我眼睛都直了,好在大家都在用心煅练。没人注意……
军营人多眼杂,不可久居。早餐之后,我就索性再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带着梨核巡哨去了。由于梨核来的晚,枪支还没来的及申请,我只好把我的段刀给了他,梨核也不在乎,本来他就不喜欢枪,总是小家碧玉,象个羞答答的大姑娘一样,嘴里哼着小曲,一路蹦蹦跳跳,旧习不改,一会儿采朵花,一会蹲在河边用手撩水,伤残的手掌象一只白白地额,剩下的指头发育良好,如嫩嫩的藕。我几次要大骂出口,可一看到断指,就咽了回去……
两小时后,我门来到了第一个哨所,这里有二名战士,一个在了望,另一个正在剥鱼,黑色的柳根硕大丰满,足足有一小锅,很诱人,战士兴奋的告诉我:“排座,山下有一条小溪,溪里有数不清的鱼,我就用草编一个网,随便象舀水一样的一提,你还别说,鱼呀,傻傻的就上了网,排座,是网呀,不是勾。”河北省的口音很重:有溪里的水,在加点撅菜,山参,难滋味,就甭提了。说着说着他还真的流了口水,乖乖,好搀的家伙我想坐下来慢慢的喝,好好的醉一次。梨核也想,他很鬼道,不说,歪着头看我:“排座,怎么办?要不要整一口,”梨核是南方人,却很喜欢说本地话,还说不好,所以,总有点不伦不类,谁都听不懂。当然了,你也猜不出他是哪里人,南腔北调的。我迟疑不决地望了望梨核:装什么浑球,我哪敢呀,梨核眨了眨小眼睛,迅速的转了几圈:“吃几条,然后再走。”
“好--”我于是做在床边看着翻滚的锅,阵阵的香气扑鼻而来……真想马上就吃到嘴,可还没熟,所性翻了翻了望记录,无意地看到了一副象棋:凌乱地堆在一起,棋盘上只有一个红车和一个黑马,我知道,这是残棋“--你们谁会下棋”,我随手拿起一粒棋,“谁是臭棋。”
“--差不多,半斤对八两,”
“瞎讲,”梨核蔑视地摇了摇头,”两臭棋篓子”
“--老将呢?”我奇怪地问。
“--老将,昨天夜里就吃没了,他的车非要吃我的马,追了一夜,就是吃不着,气死他。”小个战士正用勺偿着鱼汤,我一下笑出声来:不笑死人才怪呢?下的是他妈的哪国棋…………骂归骂,笑归笑,鱼的味道真正点,匆匆忙忙大嚼了一顿,就有出发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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