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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作品名称:园中树      作者:郝水清      发布时间:2018-04-17 22:06:16      字数:3217

  手电筒被甩掉在远处在泥水里,开始还有光,一会儿就熄灭了,玉米地一片黑暗,时间似乎被凝固住一样。
  过了很久,杜冰洁才把周林苹从你泥水里面抱起来,虽然有股原始的力量贯溢全身,但是,他不敢有冲动的想法,搀扶着周林苹从玉米地走了出来,沿着大路,迎着习习的凉风,向村庄里走去。
  村子里很安静,公鸡已经东一声、西一声地开始打鸣了,此起彼伏地相互应和着,夜色依然很浓,启明星高高地悬在东边的天空,异常明亮。
  虽然是一次很意外的经历,但是在周林苹心中,却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以至于在后来的生活中产生过很多和杜冰洁不切合实际的幻想。
  周林苹的学习成绩一直不怎么好,等杜冰洁考上大学那年,她已经在镇采购站上了三年的班了。
  她参加工作很简单,父亲是村支部副书记,巧的是采购站的主任,也就是一把手是小周杜村的周姓人家。在外面工作的人,家乡观念其实都很浓,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父母亲人都还生活在家乡,更重要的是都有种“叶落归根”的观念。俗话说:“坷垃蛋也有个擦屁股的时候”,乡村里面的这些父母官,明明知道是得罪不起,也不能去得罪的。但凡在外面工作和做官的人,你越有本事、越有能力,越是为家乡修路架桥,才越能得到家乡父老的尊敬。只要家乡人找到你办什么事情,基本上都是有求必应。
  也因此,周林苹进采购站当临时工,第二年正赶上招工,就转成正式工。这对那些没有关系,没有抱“粗腿”临时工来说,简直就是一步登天、可望而不可即呀!转正了,就意味着有户口、房子、奖金,对女孩子来说,更意味着将会有个很好的未来。
  周林苹参加工作后,采购站发的工资,父母不问她要一分钱,都是自己用。因为,两个姐姐早已参加工作,并成家立业,哥哥从部队复员后在县钢铁厂工作,嫂子不仅也在钢铁厂上班,而且还是一个部门的会计。不仅如此,家里还把米面肉菜什么的经常送到她寝室,她积攒的钱,家里说,等她结婚的时候,给她置办家俱和嫁妆。
  相形之下,读大学的杜冰洁家,却经济拮据,入不敷出,步履艰难。
  同是一个母亲生的,周林苹的母亲身体健康,放牛、养鸡、养鸭、耕田种地,放下筢子拿起扫帚,几乎包揽了家里地里所有的活儿,一年到头不吃药不打针,即便是有个伤风咳嗽,大不了熬点姜汤喝一喝,或者再去干点体力活儿,出身汗,就给扛过去了;而作为姐姐的杜冰洁的母亲,生就一副“林黛玉”似的病胚子,贫血、胃溃疡、气管炎,是个经常通医院打交道的“药罐子”。杜冰洁考上大学那年,哥哥早已分开家自己过日子,两个姐姐已经出嫁,家里副业又不景气,上大学所需要的费用还是周林苹父亲拿出来的。四年的大学费用,虽说不需要一次拿出,但是水滴穿石、细水长流,对于两个年过花甲的父母来说,挣钱也是多么得不容易呀!自家产的菜,母鸡下的蛋,舍不得吃,拿到集市上换成钱。姐姐们也不是很富有,省吃俭用,多多少少还能帮助点,幸运的是师范类的学生,学校补助比较大,生活基本上没有问题。
  参加工作的周林苹,就间接地成了杜冰洁上学的财力供应者之一。可是周林苹还有个要求,自己给杜冰洁的钱,除了他知道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双方父母。按照杜冰洁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用周林苹的钱的,说实在的,自己又很喜欢这个处处护着他、给他依靠和帮助的表姐,特别是她那双大大地眼睛、小巧的嘴唇,一笑一边一个小酒窝儿。在杜冰洁心目中,早已无数次地把她作为自己的终身伴侣和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是,杜冰洁也有个条件,就是自己用的钱,以后要加倍偿还,周林苹答应了,杜冰洁才只是偶尔地用一点周林苹给的钱。
  杜冰洁永远不会忘记,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有一个星期天,因为有些事情要办,从师范学院回到家的杜冰洁,和父母一起刚吃罢晚饭,母亲在厨房刷洗完毕,洗过的渍水伴着米糠倒进猪巢,老母猪狼吞虎咽地吃着猪食,父亲点支烟在院子的大青桐树下和杜冰洁闲谈。大黑狗忽然对着院子大门外叫唤了几声,父亲知道有人过来了,沉声喝住黑狗,借着屋里的灯光,隐约中只见一个人进了院门,仔细一看是表姐周林苹。寒暄之后,周林苹便对姨妈说:“让杜冰洁和她一起,去邻村找一个同事,借几本书看看,另外还有其他一些事情。”杜冰洁就拿个手电筒,就同周林苹一起出了门,一起往村外走去。
  出了小周杜村,两个人就完全陶醉了,正好是麦子抽穗的时节。而这个时节,也正是油菜开花时候,田野里,一行行、一畦畦、一片片油菜花和青油油的麦子相错其间,真像一幅幅黄绿相间的大地毯,铺满整个乡村田野。清风暖暖地吹拂着,油菜花浓浓的香气就随着暖风铺天盖地弥漫开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春天醉了、牛羊醉了、人也醉了、小村更是醉了。
  此时,麦子尚未成熟,与“三夏”大忙天相比,农民们还算闲着,他们似乎还处在收割的风暴来临之前,那段沉闷地等待的日子里。
  而最忙碌的,要属于到处采花蜜的蜂群了,它们到处飞舞忙碌着,甚至觉得在淡淡的月光下和细雨绵绵的小雨中,蜜蜂们也从没有间断它们的工作,油菜花丛中也总有它们忙碌的身影和嘤嘤嗡嗡地吵闹声。杜冰洁忽然就想起了唐代诗人罗隐的《蜂》来:“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这是对蜜蜂辛勤工作的一种高度赞誉,同时也歌颂了那些类似于蜜蜂一样无私奉献、勤勤恳恳工作的人。
  那些精明的养蜂人,用农用车拉着一车车蜂箱,自南往北追赶着油菜花的花期,唯恐错过这酿蜜的黄金季节。他们忙前忙后,看蜂批、割蜂蜜,嘴里面还悠闲地哼几句西皮二黄、黄梅小调,金黄的蜂蜜就流进了蜜桶里面,阳光也好像被油菜花给碰碎了,也撒进蜜桶里。花香、蜜甜被搅和在春风中,实实在在的一幅醉人的,如诗如画般的春花春风图卷。
  出了村,两人并没有像周林苹所说的那样,去邻村同事那里借书,周林苹星期天经常回家,也知道这个星期天,杜冰洁会放假回来了,就打算约杜冰洁一起出来玩一玩,免得被姨妈家猜疑,就找了个借书的借口。
  他们沿着村边的一条大路,往东边走,路上不时的还有过往的汽车和摩托车,打开的灯光照的很刺眼睛,于是就拐进一条往北去的田间小路,就在一段田垄上并排坐了下来,天南地北地闲聊着。
  晴朗的夜空中,没有月光,只有满天的繁星,那淹没无数颗星星的银河,气势庞大地横贯天空南北,北边天际中的七星北斗清晰可辨,斗柄东指,远处村庄里的灯光时明时暗地相互眨着狡黠的眼睛。萤火虫划着荧光,到处飞舞着,河塘水洼里的青蛙像是在赛歌一样,呱呱对唱着。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村庄里喊小孩声音、唤猪的声音也渐渐沉寂下去了,夜晚的凉气也有种浸透身体的感觉。
  杜冰洁问周林苹:“你冷吗?”
  周林苹回答道:“不冷呀!”
  “骗人?”
  “不骗你。”
  “我摸摸你的手?”杜冰洁说道。
  周林苹就把手给伸了过来,杜冰洁紧紧地握着,放在自己的心口,周林苹的手凉凉的。杜冰洁刚想说些什么,周林苹已经慢慢地把头靠在杜冰洁的左肩上,杜冰洁顺势一拉,把周林苹揽在怀里了。前边麦地里一只野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惊动了,伴随着凄厉的叫声,飞向夜空,远处田间地头的树木也鬼影憧憧的,显得异常神秘。
  对于周林苹和杜冰洁来说,虽说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情同手足,但是,这却是他们第一次有意思地去拥抱对方,也是第一次亲吻异性。所以,他们并没有很多经验,他们浑身颤抖不停,心乱如麻,胸中总是有种难以遏制的干渴和浮躁。他们觉得,只有通过紧紧地拥抱对方,也只有通过亲吻对方的嘴唇、脸颊,才能把那种难耐的渴望给释放干净、排解出来。
  杜冰洁感觉到周林苹全身柔软温润,散发出淡淡清香,像似在遍地的荒草中发现一束高贵的兰花;同时也感受到周林苹的两片嘴唇是那样的香甜和滋润,像在沙漠里面行久的人,忽然邂逅一片绿洲。更让杜冰洁惊奇的是,周林苹儿时同自己一样平展的胸脯上面,如今生出两个肉嘟嘟的小乳房。乳房温软光滑,乳头硬挺,杜冰洁情不自禁地一遍遍抚摸着、吮吸着,直到周林苹有些支撑不住了,直到夜风很凉了,他们内心的那种焦灼也慢慢得到缓解。他们不敢脱掉裤子,尽管彼此内裤里面都濡湿了一大片,但他们毕竟还是理智的,他们更知道那样去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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