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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尽心竭力育儿女(1)

作品名称:万安母亲      作者:大地琴韵      发布时间:2018-04-02 13:42:35      字数:7382

  第一节慈母收养大女儿
  
  陈家原来居住在江左镇的龙头湾村,传至第六代的时候,在大约清道光年间,由先祖陈九安迁居杨沟村。后陈家就在杨沟村繁衍起来,发达起来,置了田产,添了房产,养了骡马牛羊,雇了家丁仆人。可说是人丁兴旺,家宅豪华,一派欣欣向荣景象。但再后来家道就开始衰落下来。封建迷信的他,曾经三度寻找阴阳大先生,三度迁茔,前两次在数十年中,效果均不佳;第三次迁茔,才再度出现陈氏家族人丁兴旺的局面。那就是从陈云竹和他的弟弟陈才三开始,人丁才又兴旺起来。第三次寻找大先生时,他对大先生说:“不求豪华富贵,但求人丁兴旺。”
  周贤英嫁到陈家后,生长子红现,长女青菊。不料红现、青菊幼年一年间二人病夭,母亲精神打击过重情绪失常。多年再没有开花散枝,没有生儿育女,这使他们陈氏家庭的上空阴霾笼罩,因此渐渐出现了家庭矛盾。
  虽然老婆婆陈李氏很是贤明通达,嘴上向来不多说什么不利于家庭团结的话,可心里急呀。陈氏家族已经从原来的11口人减到4口人了,陈氏家族的香火就要靠陈云竹和他的弟弟陈才三弟兄两个来延续,若周贤英再不生育,陈氏家族的香火可能就会出现严重的问题。
  虽然丈夫陈云竹与妻子周贤英很是恩爱,相互体贴,相互照顾,但他在肩负着支撑陈氏家族这座大厦坚不可摧重任的同时,他还肩负着陈氏家族的传宗接代的重任。周贤英几年时间不能开花散枝,不能生儿育女,他也心里急呀,他总不能让陈家的传宗接代的延续香火在他这里出了问题。
  贤明聪慧、淳朴善良的周贤英心里更着急,也因此心理压力很大,总觉得对不起老婆婆,对不起丈夫,对不起陈家。她除了更加努力地细心周到地照顾好老婆婆,照顾好丈夫,照顾好弟弟陈才三和妹妹陈秋粉外,忍辱负重地默默不闻地干着家里的一切事务活儿,尽量做到无微不至。她在村子里,她到外村里,她到几十里甚至上百里的地方找大夫、找巫婆神汉、找庙宇观庵,吃中药,吃西药,吃单方,求做法事,求神仙保佑,但都不起作用。她的肚子仍没有动静,仍是不争气。
  老婆婆因此吃饭饭不香,睡觉觉不稳,整天唉声叹气……丈夫因此在家里闹情绪,扳碟子摔碗,打鸡骂狗,出外帮人做木工,一去就是十天半月不回家。周贤英因此曾经想过与丈夫离婚,要他再找个女人,给他们陈家延续香火,可老婆婆不同意,丈夫更是不同意。
  1952年初秋的一天,杨沟村的上空乌云密布,旋风卷着黄尘灰土夹着鸡毛蒜皮,把整个村子搅得乌烟瘴气,把热闹的村庄捣乱得萧条起来。雷声响过,大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
  陈云竹不知在哪里喝了点酒,醉醺醺地回到家里。本来就情绪非常低落的他,看见妻子周贤英那瘪瘪的肚子,心情就更坏了。妻子见他回来,连忙上前扶他。他推了妻子一把,说:“你别管我,我不要你管!”他就坐在了堂屋的椅子上。妻子连忙去给他倒了一杯水,端过去,想要他喝口水醒醒酒。他抓过茶杯摔到地上,茶水溅到妻子的身上。妻子忍着,又赶快端来一盆水,将毛巾弄湿,帮他擦脸。结果,他再次抢过毛巾摔在地上,一脚踢翻了脸盆,水流了一地。他大声地喊道:“别管我!谁要你管我?”
  看到丈夫如此情绪低落,周贤英心里非常难过,泪水“刷刷”地流了下来。她再也忍不住了,哭着道:“当家的,我对不起您陈家呀,你把我——休了——吧——”
  “不,不!你能生,你能生!你快生呀!你快生呀——”此时的陈云竹,虽然酒劲儿仍在身体里发挥作用,但他已经清醒了很多。见妻子哭得像泪人似的,他反而心疼起自己的妻子,“是我命不好,是我没本事。”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到了院子,“我不怪你,我不怪你。哈哈哈……”他跑出了家门,趔趔趄趄地消失在雨幕中。
  周贤英看着丈夫再一次离去,她的心里更加难受,匍匐在椅子上大声地哭起来。
  老婆婆陈李氏在卧室里躺着,听着这发生的一切,心知肚明只能默默地流泪,默默地叹息。她知道,此时出来劝说谁都是无用的,她也无法劝说,也是不知道该咋劝说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闷着冷处理,让时间来弥合这个流血伤痛的家。
  陈云竹在外飘荡着不愿回家,回家他怕会因自己烦恼浮躁、伤心难过、吵吵闹闹,使家庭矛盾再度升级,会因此毁了他与妻子周贤英的爱情,毁了这个由妻子周贤英呕心沥血曾经几度祥和幸福的家。他不想与妻子周贤英离婚,他爱自己的妻子,他爱自己的家。
  陈云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他一边在外飘荡,一边在外帮人打做木工活。他想自己的家,更想自己的妻子。他在外边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整天身心疲惫,浑浑噩噩,身子也因此憔悴的多了。头发大长,胡子拉碴,眼线朱红,目无精神,衣服不整,满身尘灰。刚刚二十出头年纪的他,看上去就像个小老汉。
  这天,他肩扛着木工家具,脚步慢慢腾腾,身体松松垮垮,无精打采地走进了另一个村庄。
  村边的秋玉米已经长得一人多高,绿油油的。腰间都长出一个肥肥胖胖的小班米穗儿,穗儿上的缨儿呈淡黄色儿,粉红色儿,煞是好看。
  但这似乎与他陈云竹无关。他低着头迎着热辣辣的秋阳,默不作声地往前走。他刚到村口,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飘了过来。他的精神为之一振,转身循声看去,见在村边路南的深玉米地边土路上,放着一个规规整整的襁褓。那婴儿的啼哭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他急急忙忙走过去,见周围没人,喊了几声:“谁家的孩子?谁家的孩子?”但仍听不到有人应声,就将孩子抱了起来。
  打开一看,是个女婴。婴儿看上去是刚满月没多久,脸粉都都,鼻子饱敦敦,眼睛忽灵灵,嘴唇红莹莹,非常讨人喜欢。他看了看周围,又喊了几声:“谁家的孩子?谁家的孩子?”仍是没有人应声。
  他喜出望外地顾不上再去帮人打木工活,抱着襁褓中的女婴,大步流星地向家奔去。
  陈云竹跑回家中,刚进大门就乐淘淘地大声喊:“贤英——贤英——快出来——快出来。看我给你抱回个啥?”
  周贤英很长时间没有听到丈夫这欢乐的喊声了,感到奇怪,连忙从灶房走到院子。见丈夫怀里抱了个孩子,惊疑地问道:“咦,孩子。谁家的?”
  “捡的。”
  “哪儿捡的?”
  “路边捡的。”
  “没人家吗?”
  “我等了,喊了。没人。”
  周贤英迫不及待来到丈夫身边,仔细观察着孩子,她惊喜地笑道:“看这孩子多乖巧。看来是老天可怜咱家,这孩子咱要了!”
  “嗯,俺就是这样想的。”
  “当家的,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嗯……这孩子看着怪灵巧的,又是在深玉米地边捡的,叫灵森,咋样?”
  “嗯,好听,那‘森’字还有人丁兴旺的意思。中!”
  两个都有一定文化的人,怀着对家族的希望,给女婴起好了名字。
  家中的陈李氏老夫人,弟弟陈才三和妹妹陈秋粉,也闻讯跑了出来,又是说,又是笑,又是抢着抱孩子。他们都说,这是上天给他们陈家带来的孩子,带来的福音。都说,女婴的名字起的好。从此,他们家的福分就要来了。
  果不其然,停了两年——1954年3月7日,陈家的长子陈遂成降生!1957年8月11日,次子陈遂龙出生!1961年10月15日,二女儿陈传玲出生!1963年6月22日,三女儿陈传香出生!1966年9月22日,三子陈遂亮出生!1969年9月19日,四子陈遂奇出生!短短十余年,陈家增加了四男三女7口人!
  从此,陈家人丁兴旺,家业开始逐渐发达起来……
  
  第二节夜雨敲门育后人
  
  春天是播种希望的季节,一颗颗破土而出的种子,正预示着新生命的到来。一颗颗小草探出头来,沐浴着春风,感受着天地间的变化,它们将在春天无尽的希望中茁壮成长,实现它们美好的愿望。春回大地,万象更新,一扫冬天的了无生机,处处洋溢着无限的希望。百灵鸟用嘹亮的歌声唤醒沉寂的大地。花儿们用色彩渲染大地,到处变得生机盎然,每一个角落里都流淌着春天的气息。
  但是,在那个家家户户普遍存在生活极度困难的年代,生养儿女固然是家庭中最大的喜事儿,全家人最高兴的事儿。按照农村风俗习惯,亲戚、朋友和邻居,在出生的孩子没有满月前,要送些米、面、油、红糖、鸡蛋等食用滋补品给生孩子的人家,一是帮助坐月子的妇女补养身体,使其身体尽快恢复到健健康康;二是帮助生养妇女催催乳汁,更好地哺育刚出生的孩子。这种做法俗称“送菜”。孩子满月时,还要酌情办些宴席,宴请亲戚、朋友和邻居,一是答谢亲戚、朋友和邻居的帮忙;二是共同庆贺家门添丁的荣耀和兴旺。
  然而,每添一口人就是增加一张吃饭的口。在那个时候,多一张吃饭的口,意味着这个家庭的生活就会更困难。陈家在十余年中,增加了7张吃饭的口,那家庭生活自然要更加困难得多。
  为了能让老婆婆多吃一口,能让丈夫多吃一口,能让弟弟和妹妹多吃一口,能让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们多吃一口,作为家庭主妇的周贤英自然也就很少能够多吃一口,反而是吃的越来越少,吃的越来越差。
  一大锅澄清茶一样的糁汤饭,锅里大部分是山野菜,舀到碗里,吃到最后,才有三两口稀糁汤。周贤英不舍得吃,心疼孩子们,就把碗底那仅有的三两口稀糁汤,倒给孩子们吃。
  一个黑面窝头,她饥饿的肚子是多么期盼将它全部吃下。即是全部吃下了,家人谁也无可厚非。老婆婆、丈夫、弟弟、妹妹,还有孩子们,谁也不会说什么。并且他们也还多次劝说她,“吃吧,再不吃,你的身体就垮了”。可她还是不舍得吃,总是笑着说:“我不饿,你们吃。”把剩下的一半黑面窝头要他们吃。他们说啥也不吃,她就把那剩下的一半藏起来,等半前晌,半后晌,或者黑夜里孩子们饿的时候,再拿出来要他们吃。
  一次,她饿的实在受不了。家人都吃罢饭离开了,她把大家吃饭的碗,用开水一个一个地涮涮干净,然后把沉淀物集中到一个饭碗里,再悄悄地喝下。
  正是因为这样,周贤英更加清瘦了,脸像牛光纸一样毫无血色,身体虚弱得时常眩晕。这使她后来生养的几个孩子,根本没有太多的奶水吃。为了不让不满周岁的孩子太过受罪,除了采用家里少而又少的白面蒸成熟面,用开水烫烫,喂孩子吃些外,她还要抱着孩子,不分早晚,走门蹿户,到生养有小孩子的家庭,找生养孩子的妇女,给自己的孩子接济些奶水吃。
  这天春雨来了。但是,这春雨不同于夏雨的倾盆;不同于秋雨的沉闷,更不同于冬雨的冰冷。春雨如丝、如雾、如烟、如潮。透过春雨,世间万物如同写意画一般,淡淡地,蒙蒙地,若隐若现。
  春雨缓缓飘落下来,如缕如丝地飘落到大地上。哦!那是春姑娘匆匆洒落的汗滴。它悄悄地湿润着肥沃的泥土,轻轻地唤醒那沉睡的草娃娃。小草苏醒了,舒展着身子,钻出了地皮儿,染绿了大地。春雨像一只温暖的手,慈母般的抚摸着草娃娃,大地更绿了,绿得生机勃勃。
  由于周贤英的精心呵护,陈家的孩子们,一个个都健康地快乐地成长起来,成了非常懂事可爱的孩子。他们都很能够体贴母亲的辛苦和用心。为了尽可能不让母亲为他们的饥饿操心,他们把飘落在地的黄灿灿的柿子花,捡起来用草秸串起来,放在阴凉处阴干了,用来充饥。他们把半大不熟的落在地上的青蛋蛋柿子,一个个捡起来,埋在湿润的土地下,放上三几天,当青蛋蛋柿子的涩味去掉了,从泥土里扒出来,洗干净慢慢充饥……。
  这天晚上,春雨仍在下着。孩子又被饿哭了。家里仅有的熟面粉已经吃完,让孩子噙着干瘪的奶头,允吸得乳头生疼不说,孩子吃不上奶,哪里懂得母亲的艰难和心中的苦,嗷嗷大哭,怎么哄也不睡。实在没办法,周贤英只好穿衣起床,走出家门,一手抱着孩子打着雨伞,一手打着手电灯,艰难地向村中生养有小孩的人家快步走去。
  春雨像绢丝一般,又轻又细,听不见淅淅沥沥的响声,也感不到雨浇的淋漓,只觉得好似湿漉漉的烟雾,没有形状,不出响声,轻柔地滋润着大地和周贤英怀里的孩子的心田……
  由于周贤英步子有些快,有些慌乱,在这个雨夜的村路上行走,土路光滑得像倒了一层油。她一不小心,脚下打了个滑,差点跌倒,要不是她将孩子抱得紧,差点把孩子摔在地上。她的腰被闪了,疼得她直咧嘴。但为了能够让孩子及时吃口奶水,她还是站定身子,稳了稳心神,继续向前走。此刻的她,腰疼的厉害,不敢深呼吸,深呼吸疼得就更厉害,身上因此都浸出黏糊糊的汗来。但她仍然坚持继续慢慢往前走。不到一里的路程,她净走了有半个多小时才赶到一户人家。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急骤的敲门声,在静的夜雨下,显得特别响亮。
  门被打开了,是生养孩子的丈夫,但一看她的架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赶快把她往里让。
  她踉跄着踏进人家的家门,上气不接下气的低声说道:“不好意思,深夜又来打扰你们。”
  那男人也许是被感动,也许是出于同情,连忙掺扶着她走进他们小两口的卧室。
  那男人的女人,立刻从被窝里折起身子,穿了上衣,神情激动地伸出双手,说道:“嫂子,真难为你了。快把孩子给我。”
  当早已经哭得哭不出声的孩子,噙住奶头如狼似虎嗞吸着乳汁的时候,周贤英却像散了架的泥胎,瘫坐在椅子上再也起不来。
  春雨仍在下着,淅淅沥沥,淅淅沥沥……
  如丝、如雾、如烟、如潮……
  染红了桃花,漂白了柳絮,描青了山峰,绘绿了麦田……
  
  第三节惊喜发现儿聪明
  
  现在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孩子都很少,一家一户只有一两个孩子,生活条件与从前相比又不知好了有多少倍,因此把孩子看成是家中的太阳和月亮,抚育孩子是捧在手里怕烫着,含在嘴里怕化着。一个孩子,爷爷奶奶照看着还怕不中,姥爷姥姥也要参与管理;爸爸妈妈更是义不容辞,只要听说孩子有啥事情,其他事情再关紧,丢下就去看孩子。不像在那艰难的岁月里,各家各户孩子都比较多,根本就管理不过来,农村人家抚养孩子,基本上都是孩子不冻着、不饿着、有人身安全就可以。特别是在孩子们上学的问题上,基本上采取的是,家中经济条件好些时,让孩子们多上两天;家中经济条件不济,活儿又实在忙不过来时,就让孩子辍学回家干活。孩子们基本上都是独立的生活,独立的成长。
  那个岁月里,陈家的孩子也是这样。孩子们多,家庭经济跟不上,生活到处是窟窿,补了这个有那个,根本顾不过来。孩子们又因家中条件不好,也想在家多帮衬些父母,家里只好采取爱上学的就多让上些时日学,不爱上学的就随他们的意少上几天学回家帮助干活。因此,他们陈家大儿子陈遂成仅上小学,二儿子陈遂龙上了高中,三儿子陈遂亮仅上小学,四儿子陈遂奇上完初中;大女儿陈灵森仅上小学,二女儿陈转铃上了高中,三女儿陈转香仅上初中。
  但这些孩子都很善良,都很懂事,都很勤快,都很聪明,都是陈云竹先生和周贤英女士的好儿子和好女儿。他们都在很幼小的时候,就自觉地成熟起来,有了责任意识、担当意识,或很小就不上学回家帮助父母干活,或一边上学一边放学打猪草捡柴火,用自己幼小的肩膀扛起家庭生活大厦的一角。
  陈遂亮是将要上完小学时不再上学的,那年是1980年的后半年,他已经十四岁。既懂事儿又很聪明的他,因为父母家庭负担太大,他要回家帮助父母干活,就辍了学回了家。这使他的父母又难过了很长时间,尤其是他的母亲周贤英,常常背着人暗暗落泪,暗暗叹气。
  那个时候,血气方刚意气风发的陈遂亮,既活泼又可爱还特别倔强。啥事都不服气,啥事都不服软,啥事都爱较真,啥事被他遇上了干不成就不撒手。父母分派给他的活儿,村民小组分派给他的活儿,他总是能够干得有模有样有棱有角,谁看了谁都喜欢,谁见了谁都想夸上他几句。
  俗话说,男子不吃十年闲饭。陈遂亮不仅在村里和家里活干得好,玩耍起游戏来,也是一顶一的强。譬如说,下军旗、象棋,走四步丁,他都称村里孩子们的王。有人问起谁下的好,若陈遂亮说,我是村中第二名,就没人敢说他是村中第一名。
  那时候,家家经济困难,根本就没有闲钱让孩子们去购买军旗、象棋什么的玩具,让孩子们玩耍。陈遂亮很聪明,也很爱动脑筋。他走到小河边,挖些河边的泥土,捏把捏把,将泥团儿捏成一个个军旗和象棋的子儿的模型。然后晾干,拿小刀小心翼翼地仔细在模型上,雕刻出军旗和象棋子儿上的字儿。如军旗上的司令、军长、师长、旅长、团长、营长、连长、排长、工兵等;如象棋上的将、士、相、马、车、兵等;再然后,把每个子儿进行细心的打磨,打磨的光滑好看为止。最后,在每个子儿上涂上黑色,在字上一半涂上红色和一半涂上白色,再在牛皮纸上画个规规整整的棋盘儿,就成了像模像样的一盘军旗和象棋。
  这件事儿被细心的母亲周贤英看到了,发现了儿子的聪明能干。她非常欣喜高兴的同时,就循序渐进地引导孩子帮助孩子设计制作棋子儿。因为泥土制作的棋子儿,容易被弄坏,她就建议孩子设计制作木制的棋子儿,还请来他的父亲陈云竹这个常年做木工活的老把式参与帮忙。后来制作出来的军旗和象棋,竟能与商店里售的军旗和象棋相媲美。
  陈遂亮渐渐在母亲的引导下成长成为一个大小伙子,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可他们家还住在低矮潮湿的土窑里。盖房子已经成为陈遂亮最现实的问题。可手中没钱呀,怎么办?他利用村中和他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的伙伴们,自己动手到山中砍木材运送木材盖房子。这在过去,盖一座房子,就会让家里的主人脱一层皮,生一场大病的大事儿,竟在陈遂亮手中,轻而易举完成了。
  1987年初,陈遂亮结婚后,大儿子陈伊兵就出生在土窑里,但后半年的十月份,他们家的房子主体就盖成了。
  那个时候,农村的生产方式已经开始发生变化,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已经在农村开始推行。吃不饱穿不暖的农民们的生产积极性很快被充分调动起来。仅仅在三五年时间中,农民的温饱问题就彻底得到了有效的解决。
  解决了吃饭问题的农民们,不再满足温饱问题,他们要赚钱,他们要过更加富裕幸福的生活。因此,都开始陆陆续续外出打工。一场农民进城打工赚钱的潮流,在全国汹涌澎湃起来。
  周贤英发现他的老三孩子陈遂亮,不仅人聪明,而且非常勤快能吃苦,性格还特别坚韧,就动员他外出打工。在母亲的引导下,陈遂亮踏上了由洛阳南下的火车,开始了他命运中最重要的选择。他把妻子留在娘家,一留就是三五年。1980年到1993年,陈遂亮在全国八九个城市打工干活作项目。经过他自己的辛勤打拼和聪明智慧的运作,1988年终于赚到了第一桶金15000元。
  后来母亲周贤英又发现陈遂亮,还特别能笼络村中年轻人的心,他每次回到村里,总是有大群小群的人来找他,和他在一块儿玩耍,和他谈论在外打工的苦与乐,经验和得失。他就是村中孩子们的王。陈遂亮要他们干什么,这些人就特别听他的话,跟着他走,跟着他干。陈遂亮拿他的第一桶金,除了还清家里的各项债务外,以此经济为基础为根基,在母亲的动员鼓励下,1989年春季,他从村中带走了第一批十几人的年轻人,在洛阳市成立了自己的建筑工程承包队。经过在风云变幻的市场上的不断打拼和运作,这支建筑队逐渐发展壮大起来。到1998年夏季,陈遂亮终于在洛阳市正式成立起自己的第一个公司——洛阳市伊昌建筑劳务服务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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