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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变化多端

作品名称:挚爱      作者:秋海      发布时间:2018-03-29 20:11:00      字数:3472

  吕强落落大方回应:“要想富怕媳妇,不怕媳妇不会富。”
  王美丽笑得前仰后合:“哈……”
  吕强手机“叮铃铃”响,他掏出手机接听:“喂——你说什么?”
  吕娜急切地:“弟弟,你快点,快开车来,咱妈头疼得厉害。”
  吕强紧张地:“姐,咱妈病了?”他向王美丽说,“王美丽,对不起,我妈病了,需要我急速赶到。”撒腿就跑。
  王美丽目瞪着吕强飞跑的背影一拍桌子:“哼,我以后,牛王爷再不问驴的事,请你吃顿饭就这么难!”她背起包,自己走出麦当劳。
  吕强从麦当劳出来,回小区开车,他没有启动汽车之前先给吕娜打个电话:“喂——姐,你安慰咱妈,别让咱妈着急,我开车马上就到。”
  吕娜站在母亲面前:“弟弟,妈说了,你别开车,先来我家看看咱妈。”
  吕强着急地:“那能行?不开车,我把妈背医院啊?”
  “弟弟,妈病了,你就别跟妈作对了。”
  吕强顺从:“好、好,我现在去。”
  母亲躺在床上,双手捂住脸,不停地呻吟:“哎哟——哎哟——要命啊——娜妞啊——你娘今年是个旬头啊。你没有听人间传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爷不叫自己去;六十六,不死也得掉块肉,你娘今年正好六十六岁。我去见阎王爷这一关能不能躲过,我真的担心。”
  吕娜安慰母亲:“妈,你不用担心,吕强来了,咱就去医院给你看病。”
  母亲继续装:“哎哟——我不能活,不能活……”
  吕强在门外敲门:“姐姐,开门。”
  吕娜急忙转身:“哎——强,我来了。”她把门“喀嚓”打开。
  吕强进屋问:“姐,咱妈呢?”
  吕娜跨步走在吕强前面,领着吕强往母亲住的卧室走:“妈在这屋。”
  吕强站在母亲床前:“妈,你怎么啦?”
  母亲呻吟不止:“强啊,妈是心病,你多少天没见娘了?你算过天数吗?”
  吕强说:“妈,我不是忙吗,再说,我姐姐照顾你很周到,我放心。”
  母亲把捂脸的双手放下,看着吕强:“儿子,娘现在不是娘了,娘变成狼了。”
  吕强笑笑:“妈,你说的是啥话?”
  母亲说话声音颤颤悠悠:“儿子,真的,谁都不想要这个老娘,谁都害怕这个娘,娘不是狼是什么?强啊,你哥哥、你姐姐和你都当孩子爹,孩子娘了。过去人爱说这句话,张和尚、李和尚,终究轮到你头上。唉,轮到你头上的时候,你们的孩子看见你们烦的时候,你们再想对我好也晚了,我的骨头都成灰了。”
  吕强劝慰母亲:“妈,你别说那陈谷子烂芝麻了,走,快去医院看你的病。”
  母亲当即拒绝:“看啥病啊?我没病。”
  “妈,你让我姐姐给我打电话说你病了。”
  母亲摇头晃脑:“儿子,其实我没病,我就是买针不买针,试试你的心,我试试你心里还有这个娘没有了。”
  “妈,看你说的话,到啥时候也不能把妈忘了。”
  母亲躺在床上,眨巴眨巴双眼:“儿子,你说你还让娘去你家住不让?”
  “妈,你在我姐姐这里住的不是挺好吗?”
  母亲怪怪地:“好个屁!这房子没有你家的房子好,屋里墙上的泥皮一块一块地脱落。上下楼不方便,在你家住不想登楼梯有电梯,一按电钮,呜——上了,在这儿可比不上你家。”
  “妈,知足者常乐。”
  母亲摇头泄气:“嗨,乐什么乐?在你姐家住,我光看见栓柱都少活十年。”
  吕娜看着吕强:“你瞅瞅,妈提起你姐夫咬牙解恨的。”
  吕强说:“姐,咱妈这脾气不会改了,永远都是唯我独尊。”
  母亲面容稍带微笑:“儿子,你走吧,我的病好了,我就是想让你来看看我。”
  吕强转目看着吕娜:“姐,你看咱妈,喜怒哀乐,变化多端,的确返老还童。”
  吕娜无奈:“吕强,咱妈在我家住,天天不是和你姐夫打嘴仗就是和我打嘴仗,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吕强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他伸手掏出手机,看看吕娜:“姐,我接个电话。”他转转身子,举右手把手机贴右耳,“喂——”
  店里的小王:“喂——老板,你能不能回来一趟?”
  吕强问:“啥事啊?”
  小王:“老板,我大叔找来了。”
  吕强疑惑地问:“什么大叔?”
  小王“嘿嘿”笑道:“豆豆他姥爷。”
  吕强豁然明朗:“哦——你告诉他,让他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去。”吕强挂掉手机看着母亲,“妈,你看看,我的事情很多。你去我家住,我根本没有时间照顾你。”
  母亲勉强善解人意:“唉——十根指头伸出来咬哪根我都心疼,眼看你忙得连饭都吃不上。我也不忍心去给你添麻烦。儿子,你走吧,我还在你姐家迁就着住。”
  吕娜催促吕强:“走吧,放心地走吧!”
  母亲躺在床上,看着床前站着的吕娜:“娜啊,我翻来覆去地想想,不能光赖人家单怡不孝,单怡几个月不在家住,吕强照样不来看我,来了连一分钱也不给我。”
  吕娜质问母亲:“妈,你要钱干啥?你成年合月不下楼上街,你有钱也花不出去。”
  母亲悲哀凄楚的表情:“唉——我活得真是松劲,没意思,人见人烦。”
  吕娜反问:“妈,谁烦你了?你是自作多疑。”
  母亲说:“现在你们一个一个都厉害了,没把我这个老婆看在眼里。要是当年你们刚出生的时候,我略少歪歪心眼儿,你们谁也不会成人。唉——我这一个老狼养活仨小狼,你们仨小狼现在养不了我这一个老狼。”
  吕娜甩手转身走出母亲卧室:“叨叨什么?烦人。”
  吕强急匆匆赶到店里,他看见岳父双臂抱膀、甩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旁边怒目视空。吕强走到岳父面前,低声下气地问:“爸,你来了?”
  单怡父亲横眉怒目瞪着吕强:“吕强,单怡和豆豆是你的人,你为何让他们在我家住?我限你一个星期之内,给我个说法;不然,后果你负!”说完甩手就走。
  吕强着急地追着单怡父亲:“爸——爸——”
  单怡父亲头也不回地穿过茫茫人海,下楼梯去了。
  吕强目光追着岳父远去,只好无奈转身。回到办公桌旁坐下,他思潮澎湃,脑子纷乱。他想,岳父的火气这么大,我如果去他家接单怡回家,少不了吃闭门羹或挨耳光。吕强长叹一口气,摇摇头,唉——如果没有灭火器,压住我岳父这把火,我会吃大亏的。算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他站起来看看小王和小李,缓缓离开修理店。
  母亲坐在吕娜家的客厅无休止地叨叨:“生儿养女防备老,谁防谁啊?现在的世道变了,有本事的老人养小,没本事的老人糟糕。我没有退休金你们把我当眼中钉、肉中刺,你们恨不得一下把我这根老丁拔出来扔掉。”
  吕娜走在母亲面前:“妈,你天天说些啥呢?”
  栓柱站在一旁看着母亲愤愤地:“哼,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
  母亲冲着栓柱来气:“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享你的福了?我享的是我闺女的福!你给我端过饭,还是倒过茶?就你没有发言权,废物头。”
  栓柱白瞪白瞪眼看看岳母,转身向卧室走去。
  母亲指手画脚:“娜妞,像栓柱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懒得像狗熊,该把他塞火眼里烧了。”
  吕娜责怨的语气:“妈,你胡说八道什么?”
  母亲高傲气大:“我胡说?我的脾气就这样,我看见勤快人亲三分,我看见懒人像仇人。我在你家真住够了,娜啊,你娘是个人,我要是一只鸟啊,早飞出你们这个笼子了。”
  吕娜耐住性子说:“妈,你的脾气该息息了,你非把儿女们的家都搅散,你才放下心?”
  母亲仰视着坐在沙发上:“我不息脾气,过去你爹打我都没把我打改,你们用嘴皮磨我,我更听不进去。”
  “妈,你这样的人,谁也和你相处不好。”
  母亲赌气走进自己的卧室躺到床上。
  吕娜把饭做熟,走进母亲卧室,站在母亲床前轻声喊:“妈、妈。”
  母亲侧身躺着眨眨眼睛问:“干啥?”
  “起来吃饭。”
  母亲赌气:“不吃。”
  吕娜气呼呼地:“妈——你别闹了好不好?像栓柱这个闺女女婿算是好的了。他不重男轻女,我生雪儿栓柱不嫌弃我。他对我可好啦。他伺候我月子可上心啦,不是给我炖老母鸡汤,就是给我炖鲫鱼汤,鸡蛋鸭蛋随便吃,我不能忘情。”
  母亲缓缓坐起,气势豪迈地:“你生女儿咋了?生女儿不赖你,赖他,他种玉米能长出大豆?”
  “妈,好了、好了,别扯些无用的了,走——去吃饭。”吕娜挽起妈妈的胳膊,慢慢下床,走出卧室。
  栓柱坐在饭桌旁低头不吭。
  吕娜把筷子递向母亲:“妈,给筷子。”
  母亲接过吕娜递的一双筷子,低头看看面前饭桌上碗里问:“这是啥汤啊?”
  吕娜看着母亲:“小米汤。”
  母亲端起碗慢慢喝汤,喝几口汤跟吕娜说:“嗯,这小米汤真好喝,今天的天干,我口渴得很,锅里还有没有小米汤?”
  吕娜回答母亲:“锅里有,你喝完我给你盛。”
  母亲低头“呼噜、呼噜”喝汤。
  栓柱双手捧住饭碗扣着脸,一口接一口地喝完一碗小米汤后,站起来赶紧又去厨房把锅里的小米汤盛在自己的碗里,坐在饭桌旁边,把汤碗往饭桌上一放,慢条斯理地夹菜吃。
  母亲喝完小米汤,把空碗往吕娜面前伸手一甩:“给——去给我再盛一碗。”
  吕娜拿起母亲的空碗走进厨房,她稀奇地大声说:“哎,锅里的小米汤呢?”
  栓柱横眉立目地大声说:“锅里的小米汤我盛完了。”
  吕娜左手掂着母亲的空碗走出厨房,埋怨栓柱:“你怎么不吭不哈把小米汤盛完?”
  栓柱翻白眼看着吕娜:“怎么,我盛汤还要向你打个报告?或者是敲锣打鼓宣传宣传?”
  吕娜站在栓柱身边说:“栓柱,你平时不是不爱喝小米汤吗?以前熬小米汤倒掉浪费你都不喝,你今天怎么喝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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