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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人生哪有多如意 万事只求半称心

作品名称:群旗飘飘——我的群主我的群      作者:土豆花开      发布时间:2018-03-27 22:37:49      字数:6024

  〈十七〉
  
  秋风瑟瑟吹落满地黄叶,天色也由湛蓝渐渐地演变成了灰白色。天空中常常会笼聚起灰黑色的云团,风向也不知不觉地由西转北。太阳变得慵懒,很晚才起床上工,无力地散发着没有了热力的白光,而且也越来越早地草草收工落到山的那一边休息。路上除了那些拥有着强大热力新潮的少男少女们、还穿着时尚的单薄衣服外,大多都穿上了类似冬装外套之类的衣裤。气温更像是过山车一样,不时地下探至冰点,偶尔还会降低到零度以下。早上起来即使你穿着棉衣出门也不会觉得热,而到了中午又完全可以穿着半袖愉快地逛街,这就是溪城冬天将至的节奏。
  扁担依然乐此不疲为群里的事情紧张地忙碌着。他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工作之余常常会来征求青墨的意见,为了群庆的事他已经有好几个晚上不能好好入睡了。樱桃也为这事找过青墨,希望他给一些好的建议或意见,尽管她不知道青墨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她始终觉得青墨是一个有创意和好点子的人。当然,樱桃还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青墨必须表演一个节目。青墨思考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能演什么节目,最后还是樱桃给他提了醒,她觉得青墨那次出队时在车上唱的那首歌《放下》就非常好听。其实,一直以来这首歌也是青墨的最爱,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几乎只唱这一首歌,他喜欢那歌词如同是为他量身订做的一般,尤其那曲调也是他十分钟爱的。他常说有佛缘,但是他十分清楚他永远也不可能做一名真正的虔诚的佛门弟子。因为他不仅仅好酒,而且同样地更加好色。当然,毕竟自认为是读过书的人,因此好色之心一直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而最近一两年,或许是老婆毓秀更年期的缘故,夫妻生活次数越来越少,质量也是不断地下降,到后来干脆低质量的也没有了,也是这个时候青墨突然发现自己的性欲竟然是那么强烈。而面对现实他又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苦苦地忍耐。他希望能把注意力尽力转移到别处,但他做了好多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尤其当他在单位里受到不公平待遇遭受各种无端的压迫和伤害时,更是不知所以。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用酒来麻醉自己,喝了酒之后自然是不知遍数地唱那首《放下》。他之所以能专注于一首歌的根本原因,就是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放下!他羡慕扁担的快乐,以及那些如扁担一样快乐的不知疲倦的网友。群里的好多老面孔或因玩得不爽快离去了,又有许多的新面孔纷纷涌来。只要是樱桃在、扁担在,这个群总是生生息息不会倒闭。青墨依然是这其中的一分子,算是受欢迎的人。自从看枫叶那日意外地见了似水一面之后,两个人很少有交集。起初似水还偶尔会问候一两句,青墨也总是似见不见地敷衍了事。他感觉那个女人并没有他梦中所见的那么美,或说是缺少了某种内在的气质。另外,经过几次聊天之后他总觉得她是个有太多故事的老江湖,是个十分油滑事故的人。青墨不喜欢过于圆滑的人,特别是女人。因此,青墨并没有心与她进行更深的交往,权且算作普通朋友。为了感激那晚她能出来陪她喝酒的事,青墨找了个机会请她吃了顿饭。他的心里倒是偶尔会思念那个叫爱雨荷的女人,他似乎有一种冥冥之中曾经见过了的感觉。他想或许她会出现在群聚会的酒会上,随后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只能是期待奇迹的出现。
  晚上他把扁担给的那张群庆晚会程序单认真地看了看,先是觉得有点落于俗套,群主致辞、介绍管理,接下来是节目表演,聚餐。他想,为什么不能把餐会放在歌舞表演之中呢?这样人们的情绪会更加激昂,会场气氛也会更加热烈精彩。还有扁担的那个会议程序单上根本就没有体现出来文艺表演时主持人串场的台词,他觉得如果是单纯的报一下节目未免有些单调乏味。会场的气氛和参加群庆的网友的情绪都难以调动起来,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都添加进去,另外还增加了一些互动小游戏。让那些没有参与表演的人都加入到游戏中,使更多的人切身感受到群庆的激情与快乐。他在qq里整理好后分别发给了扁担和樱桃。很快樱桃有了回信,樱桃说:“我看了,感觉真是太好了,谢谢哥哥。”青墨笑笑回答:“客气了。还不成熟,只是一点想法。”樱桃嘴一撇说:“哥别谦虚了,我定了就这么办。”
  扁担也看到了青墨发的私聊信息,而他觉得一个群聚会没必要弄得那么花哨,不如实实在在地让大家伙吃好喝好。尤其不满意的一条是降低参会人员的费用,他觉得每人收七十元钱已经不是很多,更何况还要买用于游戏的小奖品;包括会议场地租赁的音响设备、舞台布置等等杂费;还有群主和群管理又要免单,他是担心樱桃又亏空,因为他深深记得有一次出队的车费做低了导致樱桃白白搭了二百多元的高速费用。为此樱桃跟他磨叽了好多次,他也足足郁闷了三四天。所以这次他宁可多收也不想再次出现亏空的情形,目前报名正在进行中,所以订酒店等一系列琐碎的事,还都不能完全开展。唯一能做的只有在群里做好宣传工作,鼓动更多的人参加年会。至于主持人的串场台词他觉得更没有必要,因为樱桃和他商量过了打算请青墨担当,可是扁担又觉得由黑土主持更适合些。毕竟黑土是在大企业里专职搞宣传工作的人,更何况他又是管理。这是扁担的意见,而樱桃似乎更倾向于青墨。扁担心里清楚以青墨的口才文才主持一台这种规模的晚会应当是绰绰有余,可是他不希望青墨在群里最重要的活动上太过风光。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本来工作生活中他们是好朋友,或许正是如此,他才不愿意看到青墨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展露太多的光芒。似乎如果青墨的光芒过于耀眼,怕是会暗淡了他这个大管理的荣耀和光环。最后樱桃还是听从了扁担的意见,决定由黑土来主持群庆晚会,并通知了黑土以便着手准备一些相关事宜。对此,青墨并不知晓。其实,青墨也无心参与这些事,除了老婆的身体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起色外,最近他父母又接二连三地生病。他是忙了家里又忙父母,一天到晚弄得是身心俱疲。忙了一个星期,可算是能轻松了,远在上海的女儿又让他烦心不已。本来还以为女儿在上海那家公司里干得不错,哪知道半月前小祖宗竟然辞职了。青墨初一听到这个消息肺都要气炸了,老婆也很生气。心想本来还不错的一家公司,两个人也都亲自去考察过,还见到了那家公司的老板,是一个学者型的人。典型的高文凭高智商高素质的三高人才,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呢?他在电话里没敢说什么,只是问了下女儿还有什么打算。“自然是重新找工作喽”,女儿的回答非常轻松,他更加觉得现在的孩子任性的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想想又怕孩子一个人在外边上火,若是再生了病岂不是雪上加霜?于是两个人带着满腔怒火劝说孩子“没关系,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去上海周边好玩的地方看看,边玩边找工作家里又不缺你挣钱”等等。只有语言上的安慰是不足以具有说服力的,于是两人又急忙跑到银行去给女儿打钱。从银行回来之后自然是两个人气得牙根疼,青墨恼火地说:“前些天不是说挺好的吗?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呢?这孩子也太有主意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就没一件事听家长的。你说这些年书读的,白白糟蹋了多少钱不说,文凭还不行,不然还用跑那么远去找工作吗?真是气死人了!如今找了份工作还不是得家里给她付房租?比上学花的还多了。她说了没有,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就辞职了?”他手里拿着烟,围着茶几不停地转。“你发火有什么用,工作已经辞了!孩子自己压力够大了,你还想怎样?”他老婆赌气地说。他依然坚持地追问老婆说:“她说了没有到底是什么原因辞职了?啊!你没听到我说话吗?”他的声音很高,语气里带着几分愤怒。过了好一阵子,才听她轻声地应道:“是你女儿的老板在追她,你女儿根本就没看上他,所以只好辞职了。”“哦!哦,是这样啊!其实,我感觉那人是书读多了,对感情的事一窍不通。”“唉!你的宝贝女儿谁都看不上,除了她自己处的那个小同学以外。也许这就是命吧!”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哦!是这样啊!她老板也是年入千万的主儿,没缘分吗?我看是不识马云!唉!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由她去吧!”青墨掐灭了香烟,瘫软地跌坐在沙发上。他想为什么我就不能像扁担那样开心呢?无论是家里还是外面,总有太多愁苦烦心的事儿。世人都知黄连苦,可黄连毕竟还有开花时,我呢?苦得没开花就直接打籽儿了。生容易,活容易,生活真他妈的不容易啊!
  青墨觉得无聊透顶,于是打开手机去qq里转转。先是发了个红包,然后把刚刚写的一首诗发了出去。

  独坐高楼
  明月照高楼,
  江心树影幽。
  问君愁几许?
  风来波无休。
  
  他无心看那些根本不懂诗词的人的谬赞,于是关了手机,回到卧室睡觉。
  扁担等几个管理在群里大肆地宣传着群庆的事,呼吁更多的人参与。很快接龙报名的人数由四十攀升到五十、六十,照此看年会有可能突破百人了。樱桃自是欢喜,扁担也乐得合不拢嘴儿,还有一些报名表演节目的人,大多都是经典歌曲。青墨心想这些人真是了得,正是应了那句话,长得丑,可是心里美啊!
  吃过了晚饭,青墨依然沉闷不语,他看见老婆还是病怏怏的老样子,去厨房里把凉过的白开水端来,随手在茶几上拿了两片药,送进了卧室。她斜靠在床上看手机里面的视频。“吃了吧!水不热了。”她接过了药说:“没拿错?”“放心吧。”她把药片放进嘴里喝了一大口水咽了下去。“再喝点水吧。”青墨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里好一阵难过。她又喝了两口水,把杯子递了过来说:“我饭前的药吃了没有?我怎么忘了。”她一脸茫然地问。“好像是吃过了吧!我当时忙着做饭,还特意说了句让你吃药,你没搭茬。”“怎么没搭茬,我答应了。可是我还是记不起来到底吃没吃,唉!”她叹了口气说,“要是我真老年痴呆了你还能管我吗?”她的眼睛很疲惫眼神中可怜兮兮的。“能!你怎么老这么想?我看你就是心事儿太重了,吃多少药也治不好你心病。”“我看你够呛能管我,还不知道又去找哪个狐狸精鬼混呢!我还是赶紧自己好起来吧!”说着话她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根本没影的事,哪个狐狸精会喜欢一个没钱没势的干巴老头,瞎操心。”他拿着水杯从卧室走了出来,到厨房洗了杯子,冲卧室里喊道,“你吃水果吗?有葡萄和水晶梨!”“不吃,你想害死我吗?不知道这两天我胃疼?”他有些懊恼,整个人就没好地方了,好心好意地照顾你,我干吗要害你死,他心里想着想着就生气了说:“放心吧!没听说更年期还能死人。不过你要总是这样,恐怕是要把我给折磨死。到时候看谁还能像我这样伺候你。”“怎么折磨你了?就是那件事没满足你你就活不成了吗?你看那些打光棍的人都死了吗?就你没出息,你就不好跟甘地学学?挺大岁数了,老不正经。”她气愤地大声冲着客厅里喊。他回到沙发上坐下来,他想,那个温柔贤惠善良体贴的毓秀怎么变得这样,自私、专横、小心眼还总疑神疑鬼。算了,他只当做没听见,还是写点什么吧!以了却秋烦。
  
  惑·悟
  活着,
  不只是欢乐,
  也还有无语的悲凉。

  死去,
  莫都是哀伤,
  也许是新生的向往。

  若活着,
  只为吃睡,
  如行尸走肉,
  何以为活?

  若死去,
  醒世度人,
  似佛驻西天,
  又何以为死?

  我是谁?
  因何活?
  为何忧?

  为情?
  为债?
  为责?
  为己心安然吗?

  生,
  未必是生。
  死,
  未必是灭。
  聚散有因,
  生死无常。

  何为无常生死扰,
  但求当下了无忧。
  做个活死人?
  做个死了的活人?
  做个死活着的人?

  我当是哪个?
  生,
  不由我。
  死,
  仍不由我。

  尽管渺小,
  尽管卑微,
  尽管苟活,
  尽管心有太多,
  不甘、不愿,
  可还要坚强地活着。

  何谓坚强?
  是保尔·柯察金非人的磨难,
  是江姐所遭受过的严苛酷刑,
  是海伦·凯勒与生俱来的不幸?

  如果没有,
  便是庸人自扰,
  便是无病呻吟。

  生活中总会有风风雨雨,
  人生路总不免七灾八难,
  又算得了什么!

  活下去!
  是那苍苍白发的恩亲呼唤,
  是那伛偻背影步履蹒跚的留恋一瞥。
  是绕膝娇儿的莞尔一笑,
  是发妻无言会意的凝眸。

  渺小中亦可见伟大,
  卑微中亦可成英雄。
  既然没有选择,
  活下去!

  活一个,
  不一样的崭新的我!
  生当此,
  憾无留!

  他感觉好累,是心累。
  他累了,是心里累。他感觉生活中所有的不如意都时刻在光顾着他,工作不顺心也就罢了,毕竟家比工作更重要。工作不过是为了生活的一种手段而已,而家才是生活的主会场大舞台。而他的会场秩序好像有点乱,捣乱的主角儿自然也是家里最重要的人,他的老婆毓秀。当然孩子也不消停,父母亲都是年近八十的人了,小病三六九早已经是家常便饭,偶尔住院只当是度假了。这一切若单独的哪一件也都是平常事,可是若将所有的都搅在一起,也的确不会有什么好滋味儿。青墨此刻的心情就是把这种种的麻烦搅在了一起,苦辣酸甜咸五味杂陈于一心。唯一能让他得到一丝排解的是走出去寄情于山水,可是他很难走得出去。再有就是用酒精将大脑麻醉之后去群里胡扯闲聊,偏偏又犯了老婆的大忌。在他的眼睛里生活一片黑暗,在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无奈愁烦!正是应了唐婉写的那首词《钗头凤》中所说,“难、难、难”。也正因此他才把一首歌唱了两年,最终他仍然没能放下。
  尽管他不是十分热衷于群庆晚会的事,可是他心里却很想去凑个热闹。
  
  卧室里亮着灯,毓秀斜着身子倒在床上,枕头扔在了一边。他走到阳台把窗帘拉上,回头看见她紫色的睡裙在柔和的灯光照射下,身材依然是那样的娇美。他走过去把她的身子挪正,把枕头给她枕好,拉起薄被盖在她身上。她像是知道是他来了一样,并无惊扰地继续睡着,只是在他挪动她身体的时候轻轻地发出了“鞥鞥”声。多少年了,她已经习惯了他帮她做这些事。她常常会在夜里蹬被子,大多是他起来重新帮她盖好,有时嘴里还像责怪孩子一般嘟哝她不懂事,睡个觉也不老实。她虽然是在睡梦中听了,却犹如清醒时一样的真切,只是她从来也没接过话茬,任由他自己嘟哝,她心里美美的。
  现在不同以往,当他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她会心烦,甚至是大怒。等到醒来知道他是想让她睡得舒服些时,才会感到有点愧疚。后来两人分房睡了,她说她能睡得踏实。免得他不小心触碰到床或是她的身体,会惊出一身的汗,心脏更是“砰砰”地跳好一阵子才能平复。他关了灯,轻手捏脚地悄悄走了出来。
  他坐在沙发上想起爱无痕说的事,馃老不过比青墨大五六岁的样子,只是因为有病显得老了些,还没到退休年龄。他想大多五十多岁的男人都会遇到这样的烦心事,还有那个叫昆仑狼的家伙,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不是常说无性婚姻吗?扁担总是嗤之以鼻,十分看不起昆仑狼。可他自己还不是整天围在樱桃屁股后面打转转。他想起来经常拿扁担开玩笑说他牵樱桃小手儿的事,自己又何尝不是忘记不了那晚在小路的树下与似水紧紧拥抱的情景?又何止是情景再现,就连似水身上的味道他至今还清晰地记得。他是个十分纠结的人,早年看过弗洛伊德的书中的一段话他还记得,大概是说动物只会凭性情做事,而人类之所以区别于动物高于动物,是因为人不只凭性情,更多的是要依靠理智去约束性情去做事。他明白老先生的意思,所以他一直在克制或说压抑着自己的欲望或是情感。不过,有时当他憋得要冒火的时候,他就又想起了人们一向反对的中国古时候宋明理学所倡导的:灭人欲存天理的事!那可是被世人唾弃的杀人理学。换言之,不就是准许人们有性欲的想象和权利嘛!他胡乱想着,渐渐地又想起了似水,想起了爱雨荷。他想去参加群庆的年会,或许她会出现在那里。他已经不确定这个她究竟是谁,但他能确定的是,她一定是一个温婉柔静甜美楚楚动人的女人……
  
  穷途偏逢漆黑夜,末路狗尾做琼花。
  人生世事多愁苦,何止柴米油盐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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