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作品名称:枪声背后 作者:王凤举 发布时间:2018-03-16 17:33:03 字数:4741
12,白天。北疆市,江岸公安分局。沙队长办公室。
沙队长的办公桌电话铃响,在另一桌办公的肖副队长过来接电话:“喂,是,不,我姓肖,你哪里,缉私大队,啊,好好,你等下我看看在不在,好。”肖副队长把电话放在桌上,出门找沙队长,打开两个门都没见沙队长,这时肖副队长刚欲上楼,只见沙队长从楼梯上急匆匆往楼下来。
肖副队长说:“沙队,缉私大队来电话找你。”
沙队长说:“在哪儿?”
肖副队长说:“在办公室。”
沙队长进办公室接电话:“喂,我就是,什么?不行,没人,我们一个人都掰两半了,没人。我说,线索我们给你摸出来的,又把在逃的四大金钢摸出去向,还要我们去人,那这案子不都让我们办了吗?那我们刑侦大队就改名了;不是,确实人太紧张,对,确实没人,那好,再见。”
沙队长放下电话,看了看肖副队长笑了笑说:“真他妈怪了,还赖上了。”
肖副队长说:“又北京,上海,南京,广州……这套差旅费也够喝一壶的。”
沙队长说:“看着没有,这都是老爷兵。”
电话铃响。
沙队长说:“喂,是我,好,马上去。”沙队长搁下电话说:“我上楼上去,老尙喊我不知什么事。”
沙队长出门。
上楼进了尙局长办公室。尙局长站起来说:“老沙这是缉私大队黑大队长,这是老沙。”沙队长和黑队长握了握手,都坐下。
尙局长说:“老沙,怎么办?能出几个人配合一下?”
沙队长悻然说:“没人,我不在电话里说了吗?现在一个人快掰成两半了,没人。”
尙局长走到沙队长面前坐在沙发里和蔼的说:“黑队长刚才把情况都说了,他们现在家里人手不够,案子多,另外这起案子是咱们首先接触,熟息案情是吧,我看你就挤一挤,帮帮忙。然后从经费角度给我们局解决这个月一半费用,那咱们紧日子就能松松腰带了,啊,帮帮忙啊。”
沙队长站起说:“那,咋办,你大局长发话了。”说完推门出去。
尙局长双手一摊,黑队长一笑……
13,白天,北疆市。黄嘉良废品收购站。
狭窄黑暗的屋里,电话铃响,黄嘉良躺在肮脏的土炕的破行李卷上正酣睡。黄老伴急匆匆从外面跑进屋,接电话:“喂,啊!儿子,你可把妈想死了,这么多天也不来个电话,你爸啊,挺好,你们呢?啊,好好,我可去不了,去一回就把我热的伤榔头了,谁道,在。”
老伴推黄嘉良,黄嘉良睁开惺松的眼睛说:“啊,啊?”
老伴递过电话说:“电话。”
黄嘉良问:“谁?”
老伴说:“你儿子。”
黄嘉良倏的起来接过电话:“喂,儿子,咋样?我孙儿呢?你让他接。哎、哎,孙儿,孙儿啊,想爷没有?想了,还想你奶,孙儿啊,听你爸妈的话啊,要什么爷都给你买,爷过两天就去看你去啊,唉,好孙儿,哎……儿子,我倒想去,就你妈嫌太热,我要去,就彻底去,把房子一卖,废品站不干了,对,你跟你妈说。”
把电话交给老伴,老伴接电话:“完了再说吧,我去不去再说吧,先让你爸去,我受不了太热,啊,废品站挺好,还锻炼身体忙忙活活的,够我们俩吃饭的了,行,完了再说吧,你媳妇也挺好,行,好了,好好的,再见。”
黄老伴放下电话冲黄嘉良说:“你要去,你就去,废品站可不能黄,你去一趟就知道了,太热受不了。”
黄嘉良说:“我先去,好了再说,不好呢……那也不在这儿呆,找个气候好地方。我给他消声灭迹,谁也别想找到我。”
黄老伴说:“行了,你要走你走,我是不走。你消你的声,灭你的迹,反正我是老守田园那。”
外面有人喊:“老太太,送货……”
黄老伴应着声:“哎,来了。”出去收废品去了。
黄嘉良愣愣的坐在炕上乱想……
一会儿黄老伴推开外屋门喊:“来大货了,快出来帮帮忙。”
黄老大一听是大货,忙拽开抽屉乱翻,从里面找出一块磁铁,拿在手里看了看,又在锁头上试一下,磁铁一下吸在锁头上,他取下磁铁揣在左面裤兜里走出门外。
黄嘉良见来客极其热情的说:“哎呀,是你呀老弟,多长时间没来了,你也不想大哥。”(特意双手握手,一表示热情。二表示手上没有东西。)
那顾客也热情的握手说:“这不想大哥了吗?给你送点小货。”回头一看整整半汽车废铁。
黄老大把秤调平说:“看看,这首先大哥这儿秤不糊弄人(秤归零),二价格还要比他们都高,不让老弟吃亏,唉!有钱大家赚呗,你说是不是?”
那顾客高兴的说:“那是,大哥大嫂我最信得着。”(迅速地斜睨一下秤归零)
黄嘉良说:“来,往上装。”一些力工往秤上放废铁,(有专用工具装)黄嘉良把秤砣放好,他顺势左手从裤兜里掏出磁铁吸在秤砣底部,根本无人发现。
大家忙一秤一秤的称废铁,废铁源源不断的卸在院子里。
货秤完都进屋里,老伴用计算机计算,然后说:“一共是4755元。零毛就不算了。”老伴把钱拿出来数。
黄嘉良说:“老弟,你记住,他们6毛收,我就给7毛,他们7毛,我就8毛,哎,这你放心,有钱大家赚是吧,别黑心,对吧,唉•••”
卖货人说:“大哥真实在•••”
14,傍晚,北疆市。张梁家里。
张梁妻子正忙收拾餐具。又到厨房里洗碗。女儿铃铃在屋里玩火柴,她把一根火柴放在桌子边上,然后又用另一根已经点燃的火柴点燃桌上的火柴,只听“嗞啦”一声,点燃了桌子上的火柴。当点燃火柴时,一瞬间还把她吓一跳,同时还眨一下眼,身体还向后躲闪一下。但是她并不害怕,一根接一根的点•••
刘颖喊道:“玲玲,你干什么呢?快点穿衣服,上你郝姨家去,快点……”
“啊。”玲玲一面点火柴玩,一面心不在焉的答应。
刘颖在厨房收拾完,又到卫生间认真的洗了脸化了妆,自然要在镜子前修饰一番。这时电话铃响。刘颖忙从卫生间里出来接电话:“喂,是我,你是谁?姓罗?想不起来了,还是想不起来,你到底是谁呀?不说撂了,谁呀你呀?”“啪”把电话撂了。
刘颖撂下电话往玲玲屋里去,一看玲玲点了快半盒火柴。火了,给玲玲身上两巴掌说:“玲玲你这孩子是越来越不象话了,你要把房子烧了,是吧?啊?跟你说什么啦?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跟你爸一样,还不快点穿衣服去。”女儿去穿衣服,刘颖把火柴收拾一下送到厨房垃圾桶里。
15,傍晚,北疆市。公交站。
只见刘颖领着女儿在公交车站等坐公交车。不一会车来了,母女俩瞪上公交车,没有空座,只好站着。这时刘颖在车上遇到个男熟人,男人说:“这不刘大夫吗?干啥去?”(手搭在刘颖肩上。目光觊觎,嬉皮笑脸。)刘颖说:“啊,去同学家串门,你挺好的?”男人说:“挺好,哎,(小声)我好想你,真的。”刘颖眼睛溜溜身边的人,说:“去,没正行。哎,做大买卖挤公交,不怕人家笑话?”男人说:“这叫清官骑瘦马,我这人你还不知道,低调做人,哎呀,一恍,咱俩有一个月没见了,你也不想?”刘颖溜溜身边人,说:“有孩子,你别胡说,哎,到了,老徐,我们下车啦。”男人招手说:“哎,回见。”刘颖和女儿下车。走一段路,到一个小区里,在一个楼门前按门铃。里边一个女人问:“谁呀?”刘颖答:“我,刘颖。”里边说:“啊,挺快。”开门。
刘颖上楼,走进老同学早已开门的屋里。
里面女老同学迎出来说:“哎呀,小宝贝儿来了,(热情摸玲玲小脸蛋)快进来,这小宝贝儿长得真漂亮,快。哎呀,这小姑娘越来越招人稀罕,水灵灵的大眼睛,象她爸、长的,快快,进来”然后冲屋里喊:“哎,你看谁来了。”
同学丈夫在里屋应声:“谁来了?”走出来见是妻子老同学忙上前握手说:“哎呀,这可是稀客了,一晃有多少年没见了,来来……快请坐,给孩子拿水果。”
老同学:“唉。”忙沏茶,又拿水果给孩子。
大家落座。
女同学说:“刘颖,这么多年一点没见老啊,还那么漂亮。”
刘颖说:“还没见老?都老太婆了。不省心。”
同学丈夫说:“三子没事了,上几天,我在街里还看见他了,三子这人挺好。”
刘颖说:“不知道咋回事,他的事儿我不问,前些天你看见他,那是他拜把子哥们的老婆要死要活的,他从沈阳回来就呆三天。完事就走啦。”
玲玲说:“我爸回来竟和我玩了,给我买好多好东西。”
老同学说:“是啊,你爸竟和你玩;这孩子真好看,学习咋样?”
刘颖说:“学习还行,不用操心,在全年级前几名。脑子好使。这一点还像她爸,她爸就脑袋好用,但是没用正地方。”
老同学说:“你看看,人家孩子,咱们那个臭儿子就不行了,一天就知道淘,这不,吃完饭又玩去了,他爸也不管。”
同学丈夫说:“这不是管的事儿,是那块料不用管也是材,那你说我还少嘚咕他了?他当时听,过后还那样,见硬就回。”
老同学问:“三子走了?”
刘颖说:“能不走吗,狗还能改吃屎,说不定沈阳那边又有了呗。回来我们俩只说两句人话,剩下竟干仗了。他还牛上了。”
老同学说:“回来只呆三天?”
刘颖说:“三天,干三天仗走了,连个信儿也没有。听说在外地混得还挺好,钱不少赚。”
老同学说:“因为啥?老干仗?”
刘颖说:“你说因为啥?回家不和我说一句话,不在家里吃饭,在孩子那屋睡。”
老同学说:“那他现在心里还有愁事呗,你就大人有大量,劝劝。”
老同学丈夫说:“对,既然这样,就别再计较了,事儿都过去了,其实我看三子这人挺好,真的。我了解他。”
刘颖说:“一家不知一家,和尚不知道家。你说这还让我咋的?当初,他下岗,人家都找个差事或打个工什么的,可他好,在家里一呆,绷(捧)本书看个没完,另外医院效益也不太好,还得给孩子交学费,还得养活他,你说我难不难?结果他还这样……”
刘颖用手抹去几颗亮晶晶的眼泪。
老同学也被她感染,眼泪也在眼圈里,最后同情的说:“唉!已经这样了,你也别总伤心,再把身体弄个好歹,那不更得不偿失了……”
刘颖说:“这不,我也没主意了,你说咋办?”
老同学问道:“老同学,那你还想离呀?”
刘颖说:“都这样了,咋办?不离还怎么过?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
同学丈夫说:“要我说吧,等孩子放暑假你领孩子去看看他,人怕见面树怕扒皮,这人都是你好我好,把话说开,孩子都这么大了,把这页翻过去,有啥呀,是不是?”
老同学说:“对,去找他好好唠唠,现在叫沟通,你也总这样拧个劲,他也不沟通,这哪天是个头?他挣钱给你邮回来不?”
刘颖说:“上次回来,给孩子留两万块钱。啊,他犯了这么大的事,全国都知道了,我还主动找他沟通,那我成啥了?”
老同学说:“你这脸怎么搞的?还……”
刘颖说:“那不是总和他干仗,骑车子心不在焉摔了,卡的。”
老同学同情万分的看着伤痕说:“要是这样,我看也别遭罪,感情都没了,干脆拉倒,死亡的婚姻是不道德的,这是谁说的?不知道,反正都这么说……”
同学丈夫说:“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啊,这家说合就合,说散就散呐。另外,老同学来了,是让你宽宽心,你还来个大刀阔斧。”
老同学说:“那人家说死亡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过不到一起还有啥意思?”
同学丈夫说:“你可拉倒吧,你一句话就弄出死亡二字。什么叫死亡?概念有问题。家庭永远是矛盾整体,酸甜苦辣,是日子。一有矛盾就死亡?哪有你这么说话的,人家小颖来找你,是开开心。哎呀,没法和你沟通……”
老同学说:“都什么年代了,你别来那套虚的,即是老同学好朋友,我们俩在学校时候就有啥心里话都互相不瞒着,你知道啥。”
同学丈夫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三子这个人很好,我们俩一个单位,我太了解他了,真的,我还不知道他,要不是下岗,说不准,他都分厂厂长了,为人也好。真的;行,就算小颖你有本事,不信你把我话撂这儿,你再找这样的,不能说没有,太难了……”摇头。
刘颖说:“现在不是我怎么样,而是他有了错误不知道歉疚,还牛上了,还不理我了,好像我有毛病似的,你说,我黄花大姑娘嫁给他的,俺可纯洁。我冤不冤我。我再上赶着他,那我成啥人了。”
老同学说:“不行就算了,我看,人不有的是,不行,我帮你找一个,还是机关干部,工资还高。”
老同学丈夫听到这话站起来去里屋了。说:“行,你俩唠吧,小刘,我得下楼找那个崽子去,你们俩聊啊。哎,小宝贝儿,跟大伯再见。”(招招手走了)
玲玲摆手说:“再见,大伯。”
刘颖她们俩仍在讨论离婚的事•••
老同学说:“不行就离,齐喳嘎喳•••”
16,白天。北疆市。江岸公安分局会议室里。
有二十几名警察开会,研究破案工作。
尙局长说:“沙队长,你先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