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第十二集

　　沙队长说：“前段时间，集中查与白鹃接触的所有可疑线索，经过大量筛查AB血型共计四十一人，但DNA点位证据不足均予否定，现在案子进展陷入僵局。第二次现场勘察发现的一根毛发和白鹃指甲里的血迹，均属一人。还是，就是这50万元的去向不明。小区不明车辆已查明，与此案无关，走私车辆正另案处理，另外十几个不明人员，经查，9个已排出，还有4人在调查。情况就这些。”
　　黄副局长问：“现场不是提取还有张梁的指纹吗？否认他的根据是什么？据说刑警队已经和嫌疑人在沈阳接触，怎么还没消息了？”
　　有个警察问：“请问沙队长一个问题，听说张梁和你是同学吧？有没有这回事？”说完看看黄副局长，黄副局长一脸严肃。
　　半天会议场面有些静默。（有点火药味）
　　尙局长说：“我说一下，前一段工作看，专案组进行了大量工作，首先肯定成绩是主要的，啊，案子虽然没有破，但是工作量极大，路子对，是吧，并且我告诉大家，通过我们的工作还带出一些重大隐案，啊，就不在这里说了。另外我着重说一下，破案工作是很艰苦的，是吧，这大家知道，沙队长这些天几乎是黑天白天的忙，这一点市局也给予肯定，案子虽然没有破，但是外围工作已经基本扫清，下一步是攻坚战，恐怕越来越艰难。刚才黄副局长提到张梁指纹，就是说现场里面是两个人的遗留物和痕迹，应该不应该排除张梁是经过科学甄别的，不是盲目的，更不是什么感情用事，啊，这一点大家也要有正确认识。我看这样，沙队长你把张梁的情况有必要再说明一下。”
　　沙队长说：“现场看起来是两个人，但是直接证据是AB血型人，另外发案时间看，张梁指纹与门把手上犯罪嫌疑人的指纹痕迹，相差6个小时，再者，张梁在发案期间刚好在与同学打牌，就是说没有作案时间，另外张梁一伙刚好在案发同时经过一个宾馆门前，这里有计时录像和人证。再有，他的血型不对，所以鉴于以上原因，否定张梁所为；另外我这里想声明一下•••”
　　尙局长马上接过话题：“我插一句，开始沙队长接触这个案子时候，声明过与张梁的关系，我和政委研究定的，啊，我们现在把重心放在侦破凶杀案子上，好不好，下面集中研究一下，下一步侦破方向，啊。”　　
　　17，雨夜，在哈尔滨通往北疆市的公路上。
　　李达儿子虎蛋驾车满载货物在雨夜里往回赶路。
　　李达坐在儿子旁边两眼也紧盯前方。行驶中，突然汽车缓了几次油，车速显然下降，又烘了几下油，车断续不着火。
　　李达说：“靠边，靠边。”
　　虎蛋勉强把车靠到公路边上，再打火怎么也不着火。
　　李达说：“等等，别再把电用没了，看看怎么回事。”
　　李达看看各种仪表都很正常说：“你再搭一下（发动）”
　　虎蛋打开钥匙门一扭只听马达响，车不着火。
　　李达忙制止说：“停停，白天没出什么毛病吧？”
　　虎蛋说：“没有，好好的。”
　　李达说：“把机器盖打开，看看。　　
　　虎蛋打开机器盖子，李达看看这儿，看看那儿，他把火花塞上的打火线都拿下来看看，又把汽油泵手动一下都很正常，他又看了一会儿，突然好像想到什么，然后他打开分电器盖，把分火头拿下来一看，他明白了。
　　李达说：“击穿了，有没有备用的？”
　　虎蛋吃惊说：“什么？”
　　李达说：“分火头？”
　　虎蛋说：“什么也没有，不知道。”
　　李达抬起头看了看虎蛋说：“那你上学校就学个溜街试啊，怎么分火头都不知道是啥玩意，这小物件的东西都得备用点，这不抓瞎吗？”
　　虎蛋说：“那你也没跟我说过呀。”
　　李达有点火：“什么？我看出来了，你呀，是省心不费力呀。你的心能跑火车，我告诉你。你是当官做老爷的命。不是开车的。”
　　李达反复看看手中的分火头，说：“这老式车也该淘汰了，现在车已经没这玩意了。”
　　虎蛋说：“那你还买落伍的车？”
　　李达说：“不是图便宜吗，这车在市里跑也不可以吗，嗨，谁想到，他妈的半路出毛病。我去截辆车看看，要不给小五打（虎蛋好朋友）电话，让他开车送一个。”
　　没办法，车停在半路上，外面大雨滂沱。李达把车门打开下车。站在路旁等路上过车，过一辆车李达招手不停又过一辆招手不停。虎蛋见老爹浑身被雨淋透，把自己衣服脱下来，下车给老爹披上，同时也招手叫车，又过一辆不停。虎蛋有些心疼说：“爸，你去上车里，我来。”李达并没有动，继续等车。
　　又来一辆，李达不顾危险干脆站在路中间摆手叫停，这车还好，停到路边，司机喊：“怎么的了，抛锚了？”
　　李达忙上前客气的说：“师傅，我看你这个车跟我的差不多，有没有备用的分火头？”
　　司机说：“有，旧的，不知道行不行。”
　　李达说：“那太好了。”
　　司机从备件箱里找到分火头递给李达，李达看了看说：“行，一样，谢谢啦！”李达走回车里，浑身已湿透，头上往下一个劲的流水，他马上把分火头安上，合上机器盖说：“搭一下。”
　　虎蛋打开钥匙门一搭车（启动），立刻着了，又给了几脚油，李达看已经正常，下车向那个司机走过去喊：“师傅，好了，谢谢，谢谢啦……”
　　对个车里师傅说：“该换车啦，哥们。我这车也老出毛病。走啦。”
　　李达说：“谢谢啦。”
　　虎蛋开车行驶在公路上。
　　李达说：“直接开到工地去，卸完料再回家。”车在雨夜里开进了北疆市，到一家工地上的一个仓库门前停下。
　　李达说：“下去喊一下。”
　　虎蛋下了车敲库房门，半天没人应，又敲还是没人。李达见此情况，下车也帮虎蛋敲门，又等了半天，里面有男人喊：“谁呀？”
　　李达说：“我，老李，送货来了。”
　　里面的人喊：“唉！等着，穿衣服啊。”
　　看门人穿好衣服出来打开门，说：“呵！这爷俩，贪黑起早的干。钱那，是溜须的，谁勤快上谁那去呀。嘿！这家伙。”门开了。车慢慢地开进院子里，停车，库房门，老更夫打开，李达与儿子打开车大箱板，开始卸货•••　　
　　18，拂晓,。北疆市。大街上。雨停了。
　　虎蛋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虎蛋说：“我饿了，上饭店吃完饭再回家吧。”
　　李达说：“行了，就要到家了，再说这么早哪有饭店开门？”
　　虎蛋说：“饺子楼通宵的。”
　　李达说：“得了，回家下两碗热汤面一吃，不挺好，什么饺子楼锅烙楼的。”
　　李达和儿子开车回到家下车，进家里。
　　李老伴忙披上衣服迎接。又忙给老伴拿衣服说：“这雨下的没完没了。哎，到家里雨还停了。你们俩快把衣服换了，我先熬点姜汤。”
　　李达边脱衣服说：“你吧，先别熬姜汤八汤的，先下两碗热汤面，打两个荷包蛋吧，又冷又饿。”
　　李老伴说：“儿子，你赶紧脱衣服进被窝暖和暖和。”
　　李达说：“哎呀，你别先操心了，快点吧•••真是。”
　　虎蛋脱了衣服进里屋一头扎到床上，盖好被子。李老伴进厨房，不一会，两碗面端上来说：“过来吃吧。”
　　虎蛋懒洋洋的起来，吃饭。李达吃饭的速度挺快。吃完饭，看看虎胆食欲不强。
　　李达问：“前几天介绍的对象咋样？我看蛮不错的。那小女孩，工作也好，家里条件也不错，我看没啥，就这么定了，年底一结婚。”
　　虎蛋说：“黄了。”
　　李达问：“啊！又黄了？因为什么？你怎么见一个黄一个？你什么意思？”
　　虎蛋说：“什么意思？人家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
　　李达看虎蛋半天。
　　李达问：“不对，你是不是存心的你？前些天我问介绍人，介绍人说同意呀，怎么一到你这块就变了呢？你什么意思？啊？”
　　虎蛋抬头看看李达，又低头吃。　　
　　第十二集　　
　　1， 一早。北疆市。李达家。
　　李达与儿子坐在饭桌旁。虎蛋一碗面没吃完剩半碗。
　　李达说：“咱们把丑话说在前啊，如果你和那个小姐不断，我可跟你说，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他妈的房子，车子，票子，你都给我靠边站。•••”
　　虎蛋一生气把筷子一摔，没好气的站起来，进自己卧室。
　　李达拿起碗，看虎蛋的门半天，进厨房。老伴过来说：“你这性格还是那么急，好好说，慢慢来吧，不都说顺其自然吗，我看也真是急不得。”
　　李达说：“急不得、急不得，都老了还急不得，我看这小子是有病。”
　　老伴说：“竞胡说八道，我看你有病。”
　　李达说：“我什么病？啊？都老大不小了，还孩子气，怎么就不行说了？我看就你给惯的，都成什么样了，连说说都不行，没办法，这是一块肉粘头。”（轴的意思）　　
　　2，清晨，沈阳市。某公园。
　　公园里晨练的人群都在舞刀弄棒，鸟语花香，空气新鲜，沁人心扉•••
　　张梁手里仍拿着一副羽毛球拍，身上穿着圆领黑色T恤衫，深色牛仔裤。圆厚的臂膀显得格外强壮。女老板身穿一身浅色带小花的运动衣裤，脚登一双白色网球鞋。两个人肩并肩的从林荫小道走过来……
　　女老板说：“我认为现实社会就是应了唐代诗人张谓的话，叫做：世人结交须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
　　张梁答下句：“纵令然诺暂相许，终是悠悠行路人。”
　　女老板笑着看张梁说：“你张梁不是指我吧？”
　　张梁忙说：“不不，老板你对我这么好，我不是接你下半句吗。不过现代人也不完全这样，比如老板您，就是用人有道，不是以黄金为标志，这就是超前意识。”
　　女老板说：“我这个人，确实在生意场上打拼了许多年，对人我有个标准，就是要讲良心，人如果没有感恩之心，那，这个人你别交他，不管他谁，都离他远远的。还有私心过重的人，也要远离。”
　　张梁说：“近君子，远小人也。孔子论点。”
　　女老板说：“对，因为呀，我有切身体会，你看啊，平时溜须拍马的，你一定小心，像你这样硬脖子我原意交。哈哈哈•••”
　　张梁笑“嘿嘿嘿•••”说：“我吧，就是不会来事，要么领导都不喜欢我，说我掘，反正吃亏不少。”
　　女老板说：“那是没遇上读懂你的人，你，说实话，很有思想的人，文化底蕴也不错，就是没有遇上知己。我为什么说黄金之交呢？因为经商吗，还是实事求是，没有黄金，没办法交易。我是走过来的。有教训也有经验。”　　
　　他们继续在公园小路上悠闲散步。
　　张梁说：“听老板的话，直奔主题是经商之道。”
　　女老板疑惑：“主题？”
　　张梁问：“金钱不是主题吗？”
　　女老板说：“应该是人生主题。不光是经商主题。”
　　张梁说：“毫无疑问，金钱是人类的主题，这无可非议。但是是不是我们社会完全以金钱来经营呢？没有思想，没有正义，没有道德，没有爱情，没有亲情友情？”
　　女老板说：“金钱是主题？那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啊。两回事。人家不是说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吗，分开。”
　　张梁说：“但是获得主题的方法大有文章。”
　　女老板问：“文章？还有类别吗？”
　　张梁说：“当然，直奔主题的人大有人在。”
　　女老板说：“例如……”
　　张梁说：“例如，贪官、偷、抢、盗者、权势。这也是获富之道哇。你看见有几个当官受穷的。”
　　女老板说：“啊！有道理，但也不乏成功者。”
　　张梁说：“当然，大有人在，比如您。取之有道也。”
　　女老板笑笑，说：“没看出来，张兄弟是个哲学家。那我要问你，我也有车有房有票子，是不是你说的直奔主题者呢？”
　　张梁说：“咱们是聊天。要让我说你也是直奔主题者，因为世上多数人是通过劳动、工作、经商等才通向主题。您是辛勤劳动者嘛。”
　　女老板说：“拍马屁，啊，你也学乖了。（笑）说正经的，你张兄弟，你越来越让我觉得神秘了，这是我在所有的书上都没见到的理论；那么请问有没有远离主题的呢？”
　　张梁说：“可以肯定的说，有，不说远离主题，起码也是主题淡漠者。”
　　女老板说：“主题淡漠？”
　　张梁说：“比如少数人类科学的拓荒者，他们才是人类的领袖。有的生前就把自己的科学成果与金钱奉献给人类，他们不正是主题（金钱）的淡漠者吗？”
　　女老板赞叹说：“有启发，行，与张兄弟在一起，我受益匪浅。这是真话。”
　　张梁说：“老板，太客气。”
　　女老板说：“哪里，那看对谁，咱们之间应该在这个层次里讨论。”
　　张梁说：“矛盾的很，现实社会，金钱还是代替千言万语。金钱如鲜花，如爱情那样美丽动人。”
　　女老板说：“又回到主题了，没有黄金交不深了。”
　　两人爽笑声。
　　公园里。
　　他们继续在公园小路散步，还是找到一支木条椅，二人坐下。
　　女老板说：“哎，今天是礼拜天，怎么安排？”
　　张梁说：“听老板的。”
　　女老板说：“那好，一会儿锻炼完回家休息，下午去游泳，上次你教的不错，但还没学会，游完泳……干脆咱们吃海鲜去，你看怎么样？”
　　张梁说：“听……”
　　女老板忙说：“听老板的。哎，我说张兄弟，你能不能改变了，怎么一天总是听老板的，听老板的，就好像不是从内心出发，好像屈于权威，是不是？”
　　张梁笑着说：“老板，说心里话，我这话是屈于权威，可是话说回来，我有什么资格又不屈于权威呢？正是那句话，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啊。”
　　女老板说：“听你这话，这话里有音？”
　　张梁说：“怎么说呢？”
　　女老板说：“说说看。”
　　张梁说：“唉！我呀，就是长个牛脖子，所以下岗。唉……”
　　女老板说：“所以你现在学乖了？”
　　张梁说：“好了，老板该我命令你了，再跑一圈，然后打羽毛球，好吧？”
　　女老板说：“听张兄弟的。”
　　张三说：“好，齐步跑……”
　　二人在笑声中向前方跑去。背影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