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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真情吐露

作品名称:挚爱      作者:秋海      发布时间:2018-03-07 13:41:45      字数:3820

  吕娜突然转移话题:“妈妈,刚才我来之前,你们为什么敞开着家门?”
  母亲装腔作势:“闺女,敞开着门不是为了迎接你吗?”
  “妈,以后千万别开着门!”
  母亲疑惑不解地:“为什么?”
  “你看看谁家敞开门?”
  母亲右手举起,五指并拢摸着自己的脑门,低头心烦地:“哎呀,娜娜,别再提这个门、门、门了。你没来之前我和晓云就因为开着门的事嚷嚷一阵子了。我烦得慌,咱说点别的吧。”
  吕娜微笑看着母亲:“妈,你老古怪。”
  母亲欠欠身子,慢慢移动到吕娜身旁挨近,看着吕娜,小声小气地:“娜娜,这个晓云,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她撵走。”
  豆豆从卧室蹦蹦跳跳跑出来,直冲吕娜,亲热地扑向吕娜:“姑妈、姑妈,你今天给我买什么好吃的?”
  吕娜亲昵地看着豆豆可爱的笑脸,张嘴准备说话。
  母亲冷言直坦,目瞪豆豆:“豆豆,我跟你姑妈说话呢,别打扰。去——找你晓云姐姐,让她教你认字。”
  豆豆跟着晓云拉着晓云的一只手,走着拧着身子,扭着头,沉着小脸儿,看着奶奶和姑妈。
  母亲故意提高嗓门:“娜娜,最近你的小买卖咋样啊?”
  吕娜回应:“不行,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新水果还没有成熟,老水果皮老肉糠,上了货不好卖。”
  母亲油腔滑调:“哎呀,你挣个钱咋那么难?别卖水果了,发财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常言说,一只巴掌拍不响,你自己干这又干那,累死你也不行,跟栓柱挺穷吧。栓柱不干你也不干,一家人过日子就是这样,家里越有越心盛,越穷越不动。让拴柱使劲懒,你不用给他做饭吃,就他那个样子,不值得给他做饭。”
  吕娜责怪的语气:“妈,你说得好。你不让我干,我们三口人喝西北风?”
  母亲语气坚定:“我给你找个活干。”
  吕娜笑着说:“我的亲娘,你会给我找啥活?”
  母亲理所当然地:“你在我家带豆豆,让你弟弟给你发工资。”
  “妈,人家晓云带豆豆几年了,她和豆豆已经熟悉,豆豆听晓云的话,我不能去冲散她们。”
  母亲瞪眼看着吕娜:“你胡说!晓云和豆豆再熟,她也抵不过你。你是他的亲姑,你不是说过吗?宁舍怀中人儿,不舍娘家侄儿,你应该来带豆豆。”
  晓云在卧室边哄豆豆玩边侧耳听着吕娜和母亲的对话,她渐渐眼眶红了,眼窝湿润了。
  豆豆抬头望望晓云的神情,望望卧室的四周;再抬头望望晓云的神情,不由亲切地问:“姐姐,你——怎么了?”他抬起一只小手试着给晓云抹泪。
  晓云双眼含着热泪,轻轻握住豆豆的一只小手,温柔的语气:“豆豆,姐姐的眼睛有点发酸,没事。”
  单怡推门进屋喜迎客厅坐着的姐姐和婆婆:“姐姐,你来啦?”
  母亲看见单怡突然进屋,她神魂恍惚,表情慌乱紧张,望着单怡吐字磕绊:“单怡——你——回来啦?”
  单怡看见婆婆不自然的神色,立刻判断婆婆在家又做出不尽人意的事。肯定又说出格人情的话了,单怡表情冷漠地回答:“回来了。”
  吕娜从沙发上匆匆站起来,目光追着单怡的行动:“单怡,我走了啊。”
  单怡站在客厅眼睛瞥了吕娜一眼:“姐,你走啊?”
  吕娜倒退着脚步,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单怡:“哦嘿,我走、我走。”
  母亲甩着老脸,气横横地从客厅走进自己的卧室。
  单怡走进卧室门口探头,笑眯眯地看着豆豆:“儿子。”
  豆豆迅速离开晓云,冲到单怡面前:“妈妈——”
  单怡心花怒放低头看着豆豆:“哎——豆豆你告诉妈妈,你今天在家乖不乖?”
  豆豆竟然给妈妈来个非问所答,他仰望着妈妈,右手拽着妈妈的衣角:“妈妈,姐姐她——哭了。”
  单怡惊讶地:“你姐姐哭了?”
  豆豆连连点头:“嗯。”
  单怡扭头看着坐在床沿上的晓云,低头苦闷:“晓云,你身体不舒服啦?”
  晓云低头不语,轻轻摇摇头。
  单怡继续追问:“晓云,是豆豆惹你生气啦?”
  晓云还是低着头,像蜡油似的两行泪水一滴一滴滚出双眼,垂落溅地。她伸右手擦几下眼泪,缓缓抬头,望着单怡:“阿姨,我今天向你说句掏心窝的话。我在你家带豆豆这几年里,你和我叔叔对我像亲闺女,我实在感激。但是,我也没有少受我奶奶的气。我每次回家把我奶奶对我的态度告诉我妈妈,我妈妈就劝慰我,‘女儿心情切莫痛,心态调整需过程。突猛袭来暴风雨,勇敢面对必镇定。寒风吹你促成长,冰霜打你昂挺胸。恶劣环境脚站稳,顽强抗争数你赢’。”
  单怡看到晓云哭泣得那么伤心,委屈的心声真情吐露,牢记她妈妈的鼓励。单怡不由柔肠寸断,因为她们相处了几年,相互早已培养出深厚的感情。单怡说:“晓云,你妈妈给你的鼓励,就是你前进的指路明灯,你不要气馁,要勇敢面对。”
  晓云缓缓抬头望着单怡:“阿姨,我明天不来了。”
  单怡不解地:“为什么不来?”
  晓云委屈的表情:“阿姨,你没回来之前,我奶奶跟吕娜姑说,不让我来带豆豆,让吕娜姑姑来带豆豆。”
  单怡当机立断:“晓云,你不用听她讲,你明天该来来。”
  豆豆仰着笑脸看着晓云:“姐姐,你带我,不让姑姑带我。”
  晓云笑容带泪,哭腔柔调,看着豆豆:“豆豆,你为啥不让你姑妈带你?”
  豆豆歪着脑袋,望着晓云:“我姑妈家有雪儿姐姐,她抢我的玩具,还砸我的脸。”抬起右手用一根小指头点着脸上的伤疤。
  晓云听了豆豆的请求,立即转变态度:“好,豆豆只要欢迎我,我就来带豆豆好吧?”
  豆豆蹦蹦跳跳在晓云面前,乐呵呵地拍着小手:“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晓云谦虚地:“阿姨,今天晚上我不在你家吃晚饭了。”
  “为什么不吃?”单怡问晓云。
  “我想提前回家。”
  “好,你走吧。”单怡爽快答应。
  晓云走到房门口,闪着门缝,朝单怡大声说:“阿姨——我走了啊!”
  “走吧——路上慢点——”单怡大声回应。
  母亲坐在客厅盯住房门口,晓云走后,她自言自语:“嗨,现在的年轻人没老没少,没君没臣。看见我在这儿坐着,连看一眼都不看,我连一条狗都不如,谁也没把我当人看。像这样没礼貌的人,早该开除她,整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早就看得够够的。”
  单怡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套上袖头,打开煤气灶准备做饭。单怡拿起碗和盆故意在灶台上震动,“叮咚叮咚”响的声音回避婆婆神神道道的语声。
  豆豆从客厅跑到厨房:“妈妈,我奶奶又找茬儿闹气呢。”
  单怡站在灶台扭身告诉豆豆:“儿子,不用管,你去玩你的。”
  豆豆走出厨房,走进卧室,爬到床上自己玩耍。
  吃晚饭的时候,单怡直言表白:“强,今天晓云走的时候告诉我,她明天不来带豆豆了。”
  吕强嘴里边嚼饭菜边问:“为啥不来?”
  单怡张嘴要说晓云告诉她的话。
  母亲抢先搭话:“晓云不来带豆豆正好,我早就不想让她来。”
  吕强顿时愁眉苦脸:“妈,你不想让晓云来,晓云就不来?我说过你多少次,你应该记住一次。有你吃的饭,有你穿的衣,啥事不用你管,你就不听。”
  “人老了,不由人。”母亲倚老卖老。
  吕强语气铿锵有力:“什么由人不由人?我不相信你管不住自己的嘴。”
  母亲不服气的目光盯住吕强:“强,我还没有到你给我端吃端喝的地步,你就对我这样;到我爬不动挪不动的时候,你准把我整死。”
  “妈,你别说那些惨无人道的话,我是你亲儿子。”
  母亲傲气的姿态:“嗨,别说亲儿子不亲儿子,现在我谁都不相信,就相信我自己。”
  单怡坐在饭桌旁边,听着婆婆说那拉眼子的话,她的心里像搅拌机搅拌她的心脏,她牵着豆豆的一只手:“儿子,走——咱不吃了,吃气饭不消化。”
  吕强痛苦的表情低头慢慢一口一口咽饭,边吃饭便沉思。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妻子,他思想斗争不休,母亲和妻子谁是半斤谁是四两?他颠来颠去反复地想。慢慢把手中吃饭用的一双筷子放到桌子上,沉思不语,唉声叹气。
  母亲洋洋自得:“强,你不用唉声叹气的,你生气活该。谁让你找个任性的媳妇?她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你长脑子干啥?”
  “妈——”吕强焦躁地喊了一声,“你别对我落井砸石好不好?”
  母亲志气昂昂地说:“强,你别为我作难受气,我离开你这个家,我照样活下去。你不管我,还有你哥哥;你哥哥不管我,还有你姐姐。你别把我当成饿疲虱子,非你不喝血。”
  “妈,你别歪曲理解我,我不是不想养你,我是想让你歇歇心,你在我家安心养老。”
  母亲摇摇头:“不行,我非要管,你想不让我管你家的闲事,你拿针拿线把我的嘴缝住。”
  吕强和母亲谈无结果,他心灰意冷,赌气离开饭桌:“妈,你老说别人任性,你自己任性不任性?”
  母亲老泪纵横,自己缓缓离开饭桌,自言自语:“唉,谁家的牛犊不抵母?忍吧。”
  次日吃过早饭,晓云按照正常的时间来到吕强家里。
  单怡穿整齐衣服拎着皮包,站在房门里回头告诉晓云:“晓云,我走了。”
  晓云站在客厅礼貌地:“阿姨,你走吧!”
  豆豆站在晓云跟前望着妈妈闪身出门的身影:“妈妈,再见!”
  单怡从门缝露出慈祥的面容,投向豆豆亲切的目光,微笑回应:“儿子再见!”
  晓云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自由自在玩耍的豆豆,微笑地问:“豆豆,我带你去儿童公园玩吧?”
  豆豆兴高采烈,举起双手,高声欢呼:“去儿童公园啦!哦——去儿童公园啦!”
  母亲在卧室听见豆豆在客厅高呼,她匆匆从自己的卧室走出来,声音恶霸地:“豆豆,不准去!”
  豆豆听见奶奶的喝令,立马停脚,扭头看着奶奶那副老面孔,深陷的皱纹里好像滴出雨滴似的,奶奶凶神似地站在客厅一角。毛豆幼稚地问:“奶奶,你为什么不让我和晓云姐姐去公园玩?”
  母亲一股傲气凌人的姿态:“不让去!你不用问我为什么。”
  晓云低声下气地!“奶奶,我们去玩一会儿马上回来不行?”
  母亲抬起右脚,“扑嗵”朝地上跺,厉声说:“我的亲孙子请示我,我都不同意,你这只臭肉上的苍蝇更不用在我面前哼哼!”
  晓云无奈地盯住奶奶:“奶奶——你——”
  母亲瞪大恶眼:“你别喊我奶奶!我不是你奶奶!你不要在我面前卖甜嘴,我不信你这一套!”
  晓云渐渐两腿发抖,两手颤颤,望着恶意的奶奶,伤心地萧然泪下。她看看面前的豆豆,思想痛苦搏斗。看见豆豆奶奶,真是一秒钟也不想在这个家待;看见豆豆天真活泼可爱,她真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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