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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四

作品名称:京门会战      作者:李智树      发布时间:2018-03-06 19:29:30      字数:6708

  三
  车队在湿漉漉的沙石公路上行驶,刚才还异常兴奋的邹徳欢,慢慢进入了梦乡,他实在太困了。突然,他迷迷瞪瞪地感到,车队不走了。他费劲地睁开眼,坐直了身子,揉了揉鼻子头,低声问道:“王师傅怎么不走啦?”司机王师傅也瞪着疑惑的眼神说:“前面堵的车很多,不知出了什么事?”
  邹徳欢扭开车门,回头对王师傅说:“我去前边看看。”
  邹徳欢从车上下来,看看附近地形,再下意识地看看左手腕的上海牌手表,已经下午两点,估摸着已离开基地近40公里路程,快到陷马坡了。
  他疾步向前,走到为首的1号车,再往前看,还有很多车,都不清楚为啥堵车。他继续往前走,爬上一个斜坡,转弯绕过一个山沟口,又爬上一个斜坡。“啊!”他惊呆了——陷马坡山体滑坡了。成百上千方的黄土,在连绵的雨雪冲刷下,从左侧山坡上滑下来,漫过公路,将路边的十多根电话线杆推到公路右侧的小河中,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河道被黄土堵塞,小河完全断了流。
  邹德欢迅速回返,顺便数了数,在他们前面整整堵了37辆车。他将情况向坐在1号车上的郑世范作了汇报。郑副指挥一听,着了急,也从驾驶室里跳下来,问围上来的其他先遣队员和司机“怎么办”?其实,问和不问都一样,大家都知道,往前走走不通,向后退掉不了头,砂石路面六米来宽,刚能会车,再加上陷马坡一带公路就是将黄土崖畔劈下一部分开挖出来的,一边是陡峭的黄土崖畔,一边是深深的河沟,谁会知道怎么办,只有耐心等待。人急得团团转。
  约莫等了一个小时,从附近井场开来了四台“东方红”推土机,“突——突——突——”冒着黑烟,将滑下来的黄土往河沟里推。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由庆华基地开过来两辆解放卡,拉来六七十人,党委书记高昌带队,有机关干部、医生护士、材料工、话务员、炊事员等,是来拉车的。
  在陷马坡河沟对面小山峁上,有一个钻井队,队上看到山体滑坡之后,用电台向基地总调度室汇报。指挥部采取了两条措施:一是安排正在附近施工的钻前工程队立即停止施工,将推土机开过去推路;二是由高昌亲自带队到现场拉车,确保先遣队顺利通过。
  四台推土机不停地推了三四个小时,总算推出一条一次只能通过一辆车的路来。
  高昌带领的六七十号人,扛着两条一吋粗、百米长的白棕绳,准备拉车。不分油田的还是地方单位的,得从堵在前面的第一辆车拉起。被堵的车上的司机、随行人员,不分男女老幼,也都自觉地加入到拉车行列中。高昌以命令的口气让先遣队员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不准参与拉车。理由是,这些同志要远行,不能把身体累垮了,也不能把衣服弄脏了。
  第一辆车是当地商业局的一辆嘎斯货柜车,前保险杠的左右挂钩上各栓了一条棕绳,每条绳上五六十号人,两只手牢牢地攥住绳子,司机发动了引擎,把住了方向盘。高昌也是行伍出身,嗓门特高,站在高处,一声吆喝:“一二——”,大家一齐用力,嘴里回应着:“嗨哟——!”车子启动,没费多大劲儿,拉过去了。
  雨雪还在下,路越来越湿滑,脚下的黄土被人踩、车轧,形成足有一尺厚的黄泥粥,灌进鞋子里,一使劲,鞋子就变了形,滑溜得抓不住地。人也越来越疲乏,有的同志双手和肩膀被棕绳磨出了血泡,破了皮。汽车呢,一发动,要么原地打滑,要么向坡下跐溜,司机师傅不得不给车轮戴上防滑链条。
  高昌照样吼着,汽车一辆接一辆地被拖过塌方区,只是通过的时间一辆比一辆延长一些。
  前面的37辆车终于拉完了,轮到先遣队的1号车。满载的解放卡车异常沉重,快拉到坡头的时候,只听得“叭——”的一声,右边的一群人齐刷刷向前踉跄出五六米,扑倒在泥浆里。——棕绳从挂钩处拽断了。大家互相搀扶着从泥糊里爬起来,看看自己,瞅瞅别人,禁不住“咯咯咯”笑起来。有的女护士、女话务员看着别人摔了个嘴啃地,鼻头、嘴巴全是泥,居然笑得直不起腰来,殊不知自己也一身稀泥。顽皮的男青年互相挤挤眼:“瞧,谁把食堂的‘泥母猪’赶来了,是高书记用来慰劳我们的吧!”
  石油工人就是这样一群不知热、不知冷、不知累、不知脏、不知汗、不知血的“乐天派”。
  就在大伙嬉笑取乐的岔口,一位老同志已经不声不响地将拽断的棕绳拖回位置,重新在挂钩处拴结实。陷马坡头,号子又起,十二辆车全部通过滑坡路段,先遣队员向高昌书记招手道别。
  车队打开车灯,缓缓向黑夜里驶去。
  四
  32001钻井队井场十分安静。
  黄土高坡向阳的一边,有几束翠绿的草芽稀稀拉拉倔犟地探出头来,带来了一丝早春的气息。下午三四点钟光景,乌云渐渐散开,一束一束的太阳光从浓云的缝隙直射下来,好像在漆黑的夜晚打开的许多探照灯。
  飞燕看到眼前的情景,突发奇想:“郝刚哥,如果什么人发明一架像这太阳光束一样的仪器,一下子能照到地层深处,看到地层下面的油气和矿藏,你们不就少受许多罪,少吃许多苦了嘛?”郝刚正在想自己的妈妈和妹妹,他们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亲的消息。信是写了,但按以往经验,妈妈收到自己的信起码一个月,妹妹收到最快也得三个月。她们要都在一块儿,看到我和飞燕结婚该多高兴啊!正想着,飞燕的问话,还真没有听清楚,于是赶忙回应:“那是,那是——”。
  虽然郝刚回答得天衣无缝,但飞燕却以女人特有的细心,从郝刚略显迟滞的目光中看出了他的走神。她并没有责怪,而是另找了一个话题,柔情而又有点羞涩地说:“郝刚哥,晚上井场不发电,你早点招呼做饭,太阳下山前把晚饭吃了,让大家好好休息,我俩也好洗一洗……”。说到这,她白皙俊俏的脸蛋瞬间挂上了一层美丽的红霞。在清一色老爷们钻工堆里长起来的郝钢,见惯了傻大黑粗的油污脸,此时看到了飞燕美丽的脸庞突然飞起了红霞,只是傻乎乎地看着,并没有弄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顿饭是大伙共同动手做的,尽管油水不多。
  钻工中有一个小伙子,名叫罗强。别看刚刚二十岁,但已经是“工人学习技术员”啦。他是一名老工人的孩子,爸爸从钻工一步步干到了安全科长的位子,遗憾的是在四十四五岁时突然发现胃癌晚期,住了三个月院就谢世了。妈妈是随矿家属,参加家属工厂集体劳动,每月能领到三十七元钱的工资。家里四个孩子,罗强老大,组织上照顾他,十六岁就当了石油工人。他中等个,四方脸,耳轮特别肥厚,一对不大不小的眼球,深藏在长长的睫毛里面,特别是黑眼珠出奇的大,如不转动,白眼球就看不到,瞳孔清亮,再加上人长得壮壮实实的,显得特特精神。人也机灵,记忆力特别强,学习勤奋,小学、初中一直是学习尖子,“三好学生”,一直梦想上大学,当工程师。“文化大革命”一开始,大学停止招生了,就连读高中也没有赶上。到井队当钻工时,一度心灰意冷,后来从收音机里听到“工人技术员”、“工人工程师”、“工人发明家”这些新名词后,逐渐振作起来。在队上他最佩服的人就是郝钢。他喜欢听郝刚的新井交底动员,郝刚能把生产组织、施工措施、注意事项、有利条件、不利因素讲得头头是道;他喜欢看郝刚的老井完井总结,郝刚能把经验、教训分析得透透彻彻,好的班组和个人进行表扬,表扬得大家热血沸腾,出了差错的班组和个人进行批评,批评得他们心服口服。在这种时候,罗强不仅带着耳朵,带着心,还带着一个小本本,边听边记,没有听清楚的地方画上“#”号,会后再找郝刚刨根问底。
  罗强和其他年轻人不一样,好学上进,所以郝刚也把他当作自己的小弟弟,特别乐意教他,并建议队领导把他抽出来担任“工人学习技术员”,把他当做技术苗子,手把手培养。
  昨晚,罗强值守井场时,逮了三只刚刚从冬眠中醒来觅食的刺猬,他安排小师弟马勇把它杀了,扒皮开膛,洗干净了。今早,他又带上钻工小王到南山坡挖野菜。早春时节,雨雪过后,地耳菜和白蒿刚刚冒出嫩芽,新鲜得很,清香得很。两人足足挖了两大包,请炊事员拣净洗好。炊事员来自农村,见罗强和小王采回这么多好吃的野菜,乐得直说好好好。说完了,又有些不明白:罗强这小子是职工子女,按说是企业里长大的,怎么知道这些东西能当菜吃?其实,罗强爸爸长期在野外工作,妈妈一连生了他们四个,妈妈带不过来,就把罗强和罗强的大妹罗玉送到农村的外婆家,由外婆带。外婆家在山区,经常带他们去挖野菜。心灵手巧的罗强不仅会挖,而且会拣、会洗、会烫、会拌,打小就是一把持家的好手。
  放下野菜,罗强和小王又出门了。他俩爬上一道梁,穿过一道塬,又下到一个崖畔上,到了一个小山村——于家园,在一位老大爷那里软磨硬泡,用买一只羊的价钱——八元人民币,买了一条断了腿的牧羊狗。这些年,国家实行统购统销政策,鸡、蛋、猪、羊等农副产品一律要交到收购站去,然后凭副食供应证或购物票,定量供应城镇居民,自己擅自下村入户收购,是违法的。但狗是被打的对象,收购活狗、吃狗肉不违反统购统销政策。这是罗强在想了大半夜才想出来的妙计。他和小王请老大爷帮忙把狗吊死。
  据说狗有九条命,是很难打死的。按当地杀狗的习俗,用绳子把狗吊起来,然后往狗张开的嘴巴里灌下一瓢开水,狗很快就死了。还听说,狗是直肠子,热水一灌下去,狗的肠胃就洗得干干净净了。然后,用刀子剥了皮,将内脏扒下来,头蹄割了,都送给老大爷,扛起狗肉回到队上。
  在郝刚的帐篷宿舍,两个尚未使用过的新岩心盒,反扣在几块砖头上,就成了一张大餐桌;圆桌周围摆上六只白铁皮水桶,那就是凳子。摆好后,罗强皱皱眉头,觉得不妥,就从其他帐篷里搜罗来两个小马扎,换下客位的两只水桶。除郝刚、飞燕外,都到伙房去端菜,摆上来。中间一大盘红烧肉,周围四盘素菜:一盘凉拌地耳,一盘凉拌蒿牙,一盘酸辣土豆丝,一盘酸辣白菜条。他们怕飞燕吃不惯狗肉,私下约定:“谁也不许跟飞燕说,要问就说是野兔肉。”每人面前一碗清炖刺猬汤。也不能跟飞燕说,一旦问起,就说是乳鸽汤。
  因为这桌丰盛的晚宴全靠罗强招呼筹办起来的,所以他便拉马勇一道坐在主位上,让郝刚、飞燕男左女右坐在对面客位上,小王和炊事员张师傅分坐左右两侧。
  罗强看着大家各就各位,一本正经地发话道:“这两天是郝刚、飞燕大喜的日子。结婚是人生大事,不能马虎。但婚礼怎么办最好?依我看,无非两条:一是新颖、别致、不落俗套,二是体现亲情、爱情、友情,留下终生难忘的印象。具备这两条就是最有意义的婚礼。依我看,郝刚、飞燕的婚礼完全符合这两条,是最有意义的婚礼。”顺手端起刺猬汤,“来,让我们以汤代酒祝郝刚、飞燕幸福美满,百年相守!也愿我们今日的阶级友情永远长存!干杯!”
  郝刚和飞燕端起汤碗,脸上洋溢着腼腆、感激和幸福的笑容。
  罗强招呼大家吃饭,他说:“依我看,今晚吃饭要定个原则:那就是多吃肉,少吃菜;多吃菜,不吃饭;多喝汤,不喝酒。”
  “好!好!”
  “就这样!就这样!”
  “行!行!”
  大伙以各自的语言习惯附和着。
  肉做得真香,也烧得软硬正合适。张师傅最拿手的就是做红烧肉,只不过多年未施展手艺了——哪里弄那么多肉去呀!
  吃了大约五分钟,飞燕偷偷在郝刚的大腿上拍了拍,用眼神示意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双手举起汤碗。飞燕动情地说:“借此机会,我代表郝钢、郝刚的妈妈和妹妹、代表我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向各位师傅表示最诚挚地谢意,感谢你们对郝钢工作的支持和关爱,感谢你们对我们婚姻的祝福!”说到这儿,她哽咽了,略微停顿下来,控制一下感情,接着说:“此时此刻我很感动,我一定要以我的实际行动感谢各位师傅的厚爱!”说完,也学着别人的样先喝一口。郝刚紧跟着也喝下一口,然后和飞燕向大伙深深地鞠了一躬。
  六个人一边吃一边聊,不觉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大伙把碗筷送回伙房,各自回井场值班或回自己的宿舍去了。
  天完全黑下来了。飞燕点着蜡烛,指派郝刚去茶炉房提热水,自己打开提包,拿出一条妈妈与爸爸结婚时,外婆亲手纺织缝制的土布花格床单,展展地铺在床上。这床单爸爸妈妈从未舍得用过。又拿出爷爷奶奶送给他俩的一对提花“囍”字枕巾,盖在枕头上。最后,拿出自己亲手缝制的一套贴身穿的土布内衣内裤,放在床边。那是送给郝刚的。
  郝刚按照飞燕的要求,把罗强他们找来当凳子用的六只水桶全装满了热水。反正热水有的是,今晚不用,明早凉了还得重烧。
  在两个用烧碱桶截断做成的洗衣盆里,飞燕倒上少量热水,把它们洗干净了,再加满热水,亲手给郝刚洗头。洗净擦干之后,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郝刚脱去上衣,用热毛巾细细地从脖颈到腋下,从后背到前胸,从腰部到腹部,擦洗干净。郝刚几次要自己动手,都被飞燕制止了。怕郝刚感冒,她赶紧把内衣拿过来帮他穿上,然后,再给他穿上自己为郝钢用元宝针编织的枣红厚毛衣。又命令郝钢脱去裤子,她自个到外面倒掉脏水,重新倒上热水。转过身发现郝刚磨磨唧唧还没有脱裤子,知道郝刚不好意思。她莞尔一笑,天知道,作为大姑娘的她怎么就好意思呢!她嘴里嗔怪郝刚磨磨唧唧,弄感冒了怎么办,手头上三下五除二扒去了郝刚的工裤、毛裤、线裤和内裤。好在帐篷里只点了一支蜡烛,光线昏暗,两个人的表情都看不清楚,只有心体会得到。郝刚将两只脚丫子放进热水盆,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执意要自己洗,飞燕坚决不让,一把抢过毛巾,淘热拧净,擦洗起来。
  郝刚的确是个很矜持的年轻人,马上到而立之年了,龟头还包得严严的。飞燕用一只手轻轻夹住,另一只手慢慢将包皮捋开,毛巾沾上温水细心地清洗。她低着头,不敢看郝刚的脸,为了解嘲,她柔声细语地解释说:“奶奶告许我,这玩意里边最是藏污纳垢之处,不洗干净,我可不让你沾我的身。”说到这,情不自禁地“扑哧”一笑,接着往下洗。直到把脚趾头缝隙中都洗净、擦干,才将拖鞋拿来套在郝刚的脚上,说一声:“你先钻进被窝里躺一阵,我自己也洗一洗,很快就来。”
  她再次换好热水,同样从头到脚擦洗起来。郝刚钻进被窝里,心里火烧火燎的像猫抓一样,一时竟然克制不住青春的欲火,微微颤抖起来。他强制自己脸朝上,双眼望着帐篷顶部某个地方,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可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迫使他总是自觉不自觉地侧过脸来。昏暗的烛光里,飞燕白皙光滑的皮肤、挺笃笃的两个乳房、圆圆的屁股蛋儿、匀称而富有弹性的手臂和腿脚……他急切地希望飞燕快点洗完,钻到自己身边来;一方面又希望尽量洗慢点,好让他多看几眼从未见到过的青春女子的身体。
  飞燕洗得非常麻利,其实已经从头到脚擦洗了两遍。然后穿好衣服,到外边处理了洗过的水,顺便撒了尿。
  回到床边,她哗哗几下解开了外衣的纽扣,里边的衣服都没有扣扣,顺手一脱,就钻进了郝刚的怀抱。她紧紧搂住郝刚的脖颈,狠狠亲了几口。然后说:“郝刚哥,听奶奶说,你们男人最计较新媳妇是不是处女。现在我就把我的一切全交给你了,你看你如何验明正身呢?”对这方面的事郝刚从来没有想过。学校没有性知识教育,书店没有性知识图书,社会上谈性色变,爷爷奶奶过世早,爸爸妈妈不便开口且远离多少年了,所以他压根不知道如何回答飞燕提出的问题。飞燕看他很难为情的样子,就主动说:“你怕什么?无非是两种办法:一种是把手电筒打开,看看我的处女膜完好着没有;再一种就是试,看我今晚见红不见红。”飞燕平时很腼腆,可今晚这是大事,奶奶在她临来队时反复交代她的,两口子在一块生活几十年,不说清楚,就会在心底积下永远不可能解开的疙瘩。郝刚觉得,用手电筒照看太难为情了,就声音很低地说:“那就试吧,我深信你一定是处女。哪一个不是处女的新娘敢这样大胆的提出问题。”飞燕“咯咯”一笑:“到底是大学生,会推理。”然后从枕头底下抽出两条早已洗好晾干的羊肚儿毛巾,一条折成两折,屁股一抬垫在下面;一条放在身边备用。
  飞燕平平躺在那里。郝刚还寻思着要回答新的问题。飞燕看到郝刚没有动静,就扭过脸,嘴巴贴在郝钢的耳门上,轻轻地说:“你不是说要试吗?现在不快试,还磨蹭什么?”
  郝钢这才缓过神来,一翻身爬在了飞燕极富弹性的胸脯上。
  虽然他俩都是大龄青年,有一定的承受能力,但毕竟是童男处女,初试云雨,还真有点疼痛和不适。不过这种疼痛和不适,几分钟之后就被一种莫名的快感替代。他俩成功了。
  第一次高潮过后,俩个人都觉得兴犹未尽。飞燕伸手扯来放在身边的那条毛巾,凭感觉将双方粘糊糊的地方擦拭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取出垫在屁股下面的那一条,在微弱的烛光下瞧了瞧,真的见了红,她羞涩地叫了声:“郝刚哥,你看……”郝钢侧脸见到了血迹,刚要惊讶地发问,飞燕赶紧贴过腮帮堵上了他的嘴:“奶奶说,处女都这样”。
  稍作调整后,他俩开始第二次。
  第二次高潮刚过,郝刚居然在飞燕酥软得像海绵一样的胸脯上舒适的睡着了,头不由自主地枕在飞燕右边的乳房上部,嘴正好对着姑娘最敏感的乳头上,呼吸均匀极了。
  飞燕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愉悦。一百三十斤的重物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感觉有些酸麻胀痛,但她控制着自己,丝纹不动,连大气都不出,她一定要让郝刚哥尽量多睡一会,绝不因为自己的细微动作搅了心上人的美梦。
  压在枕头下边的上海牌“全钢”手表,“嚓、嚓、嚓、嚓……”清晰稳健地响着。飞燕两眼惺松,慢慢进入了梦乡。
  这大概是石油钻井工人最幸福最美满最令年轻人啧啧称慕的婚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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