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香包起风波
作品名称:渭北上门女婿中传 作者:海上明月生 发布时间:2018-03-04 12:45:47 字数:3354
这一次,德仁从学校被赶出来,因为副队长和几个社员一直对他干轻活不满,认为对一个上门女婿没有必要这样优待。自强也就不好意思明显地去照顾他,更不好意思立即让他到棉花地去干活,所以近一个月生产队的各种脏活、重活德仁齐齐地尝了个遍,这才更加深了以往的种种体会。对于农业社的前途,他开始有了某种担忧,正像一些老农所说的那样:农业社好像一条大绳,把张王李赵捆绑在一起,你向东,他向西,牛行马不走,拧不成一股劲,永远成不了气候,迟早非垮台不可。这样的话,他听过无数遍,也思索了无数次,现在也终于杞人忧天了:
割罢麦子麦上场,
碾罢麦子到忙毕,
一年四季忙不停,
咱到队里干活去。
1000亩麦子三天就割完了,可麦场却拖拖拉拉地碾了一个月。自强刚担任队长时的虎劲也没有了,活儿总是干不动,干不完。麦场还未碾完,务秋的活路就忙开了。玉米要锄,棉花要务,红薯要翻蔓,公路上要备料姜石,于是兵分五路,四面出击。生产队的活路总是干不完的,而社员也盼望它干不完呀!干活就意味着挣工分,而工分就是生命的源泉哇。
吃工分,穿工分,
工分就是命根根。
社员对干活的渴望,就像天天盼望吃饭一样,少吃一顿也不行。德仁知道有一户社员,家里有三个十几岁的女孩子,都到了挣工分的年龄,她们天天到队里干活,父亲是乐呵呵的;要是妇女几天没活干,他就愁眉苦脸,坐卧不宁,干脆跑到队长家里,给女儿要活干。这也难怪他呀!六七口个大家庭,吃的、喝的,穿的、戴的,要靠生产队;老人的棺板、寿衣,男孩的定亲、娶亲,要靠生产队;至于花钱更多的做家具、盖新房,不靠生产队还靠谁呀?
一天不干活手心痒,
两天不干活心发慌,
三天不干活没法活。
德仁知道,社员们生在生产队,长在生产队,绑在生产队,爱它、恨它,说它、骂它,却还是离不开它呀!
力气是个怪,
用了它还在,
懒人怕用它,
勤人它喜爱。
人的力气是用不完的,而生产队的活路总有干完的时候,所以,为了让活路干不完,为了让活路干的时间长,社员们就创造了“磨洋工”这个既省力气又挣工分的好办法。就拿锄地来说,那可真是挣工分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啊!当然,德仁和大部分社员一样,还是老老实实地一下一下深深地锄着土地,他知道“人哄地一晌,地哄人一料”,而少数社员锄地就是猫儿盖热屎了。难怪人们讽刺道:
锄一锄,盖两锄,
下了雨,绿楚楚,
你叫锄,我就锄,
你出工分我再锄。
这时候,德仁就冷静地思索着:奴隶之于奴隶主,原本没有人身的自由;社员之于生产队,却只有劳动的自由。在某种意义上,劳动的光荣被夸大了。你说劳动光荣,一年365天都去劳动,劳动得筋疲力尽,劳动得浑身是病,身体脏了不得洗,身体累了不得歇,光荣和快乐却总是不能划上等号。这样一来,社员把劳动也就不当一回事了。何况生产队只知道使用社员,却不知道爱护社员,农忙时劳力不足,几个队长挨家挨户驱赶劳力下地,叫做“抓懒汉”,有的妇女说“身上来了”,队长自然没法检查,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律赶下田去。有一个不甚利索的妇女,在锄地的时候,月经布竟然顺着裤腿掉在地里,这可是一个千真万确的事实。当时德仁也在锄地,他一眼就瞥见了,他自然不动声色,背过身子继续锄地,可这件事情却使他心痛了好多天,为我们的妇女心痛,为我们的农业社心痛。
德仁自然也不知道,为了照顾他,玉娥和自强发生矛盾了。从德仁回队劳动的那天起,玉娥就对自强表现出格外的亲热,头一个晚上就让自强玩了两次,而且每次都积极配合,娱乐时间也特别的长。玉娥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强一定要照顾好德仁,让他干点轻活,别把干哥累坏了。自强自然是好好好、好好好地答应着,满足了一时的快活,过后却没法对德仁进行照顾。玉娥一看德仁哥每天还是一身汗、一身土地干着各种脏活、重活,就生气了。
这天吃了晚饭,逢春也睡着了,玉娥就开始“拷打”自强,在自强的身上拧一把,问一句,我平日对你说的话全成了耳旁风,你咋不照顾德仁哥呢?自强说,不怪我,不怪我,副队长人家不愿意。玉娥说,你当正队长还是他当正队长?玉娥的小手拧了下去,突然在自强的口袋里遇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奇怪,这是个啥东西呀?她伸手去掏的时候,自强把口袋死死地捂住了。玉娥在自强的手上拧了一把,强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原来是一个红桃香包,闻一闻,还香喷喷的呢,哎呀,自强,这是一个普通的香包,为啥不让我看呢?刚过了五月节,谁送给你的呀?还是从那个女娃手里抢的哇?不对不对,这种红桃香包小而俊俏,不像咱本地红桃香包那样朴实大样。啊啊,我知道了,是甘肃的样式,翠翠,难道是翠翠送你的不成?自强,我问你,翠翠为啥要送你香包哇?
自强满脸尴尬,张口结舌,嗫嚅道:“她还想担任植棉组长啊!”
玉娥继续追问,原来副队长一直和张洪亮有矛盾,本来就不想让翠翠当植棉组长,现在趁植棉组新来了雪雪、巧巧这两个敢闯敢干的姑娘,就想把翠翠免职了,翠翠听到风声就找自强来了。
翠翠啥时候来找你的?我咋从来就没见她来过咱家。
就是五月节那天,你带逢春去看你妈--
好啊,我刚一走你就和翠翠约会啦。怪道叫你去,你说队里生产忙。你老实坦白,咱爹上工去了,家里没有人,你和翠翠都干啥事情啦?
自强结结巴巴的:“嗨嗨,就,就在门口说了两,两句话,能干啥事情啊?”
玉娥真的生气了,真的拧了自强两下:“自强,你不讲实话?我就抱着逢春住到我娘家去,永远不回家。”
自强确实害怕了,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打着自己的耳光:“玉娥,我错了,我承认还不行吗?”
玉娥从来没想到,老实巴交,对自己恩恩爱爱的自强,会背叛她。她刚才一时气愤,只是想吓唬一下自强,没想到还真的有这样的事情。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玉娥反而冷静下来:“好啊,家花哪有野花香?自强,只要你老实交待了,我就饶你这一回。”
自强看玉娥饶恕他了,腆着脸儿说:“妹妹,你让我站起来,我给你慢慢交待。”
玉娥再不让步了:“不行,就跪在那儿讲!不准隐瞒!”
自强自知理亏,只好跪在地上,原原本本地交待了事情的详细经过。五月节那天,吃了早饭,玉娥抱着逢春去了娘家,自强爹干活去了,自强回家来取工具,翠翠跟着屁股就进来了。翠翠一进门,就轻轻地把头门关了,只见她笑盈盈的,伸手递过红桃香包,甜甜地笑着:“自强哥,我给你送香包来了。”自强素喜翠翠年轻娇媚,只是无缘近身,今日翠翠亲自上门送香包,就知道是想继续担任植棉组长之事。翠翠当植棉组长,一来是为了撑体面,二来是为了干轻活。其实在生产队里,一个植棉组长可以,两个植棉组长也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大不了为了翠翠的事情和副队长僵持一下罢了。
现在自强见翠翠进门以后主动地把头门关上,就知道是送货上门来了,干柴遇到烈火哪有不燃的道理?色胆包天,自强什么也不顾了,双手把翠翠捧起来,对于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来说,小巧玲珑的翠翠不过像个小猫咪咪罢了。自强把翠翠放在炕上,剥去衣服,果然是他想象中的白嫩、柔软、娇美,何况那种天真少女般的媚笑,更激发了他玩弄的兴趣。当下,自强迅速地脱去衣服,两个人就扑腾在一起了。
算起来,翠翠今年才19岁,正是桃花艳艳之时,他也素喜自强健壮俊美,今日亲热,哪能草草收场?于是要求自强变换了个姿势,又来了第二次。接着,自强又搂着翠翠吮吸,柔软而有弹性的乳房竟然还有乳汁,自强就趁着便宜咂了个饱。他感到奇怪了,玉娥生了孩子,乳汁集结胀痛,认他吮吸反而心潮想吐了。于是,第三次又发生了。自强乏得就长长地趴在翠翠身上休息着。现在该翠翠着急了,自强哥,快一点嘛,有人进来了咋办呢?自强笑着说,头门不是关着吗?自强还赖在身上不下来,翠翠急得流眼泪,要是有人敲门咋办呀?自强说,妹妹放心,我家有后门哩!翠翠想起来了,自强家的后门是通往村子外面的自留地的,这才放下心来。于是两人说说笑笑,掐猫逗狗,互相亲吻,吻遍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后来一看快12点了,才恋恋不舍地分了手。自强拉着翠翠的手,来到后门,他先开了点门缝探头出去看了看,见没有人影,返身闭了后门,搂着翠翠拼命地热吻着,翠翠也激动得流出了眼泪,自强说,咱俩的事没有第二次,千万保密,张洪亮知道了咱俩就没命了!
自强打开后门,翠翠像条机灵的小蛇,溜进搭了黄色的麦田里倏地一下就不见了。自强迅速地关了后门,跑出去开了头门,所幸没有人来找他。往后的日子里,两个人有意地互相躲着不见面,双方的心情才慢慢地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