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第一次接生

　　玉娥的赤脚医生培训进行得十分艰苦。内科、外科是交叉上课的，还要在公社医院里实习。最为辛苦的是学习接生，白天要上课，不安排接生实习。晚上去产房实习，还需要耐心地等待，——因为女人生孩子的时间是不确定的。
　　一天晚上，一个孕妇哭哭啼啼地喊着叫着被送进产房，玉娥和实习生围了上去，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虚惊一场。玉娥坐下来继续等待。过了半个多小时，那孕妇又“妈呀、妈呀”地喊起来，玉娥她们赶快围拢过去，等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生产的迹象......就这么着，一连折腾了四五次，到了后半夜，玉娥坐在凳子上，眼睛都睁不开了。一直等到天明，那孕妇也没有生。医生说产前宫缩会引起疼痛，有时还是剧烈的疼痛，这个孕妇记错了产期，更产生了恐慌性疼痛，其实临盆还得好几天。
　　当然，有时候也很顺当，她们在产房等的时间不大，就有孕妇生产了。她们先是观察，听老师讲解，后来就动手帮忙，抱婴儿，清理口鼻粘液，擦洗婴儿......玉娥开始抱婴儿的时候，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热乎乎，软囊囊，滑腻腻，弄得她浑身还有点不自然的痒痒，甚至于有点提心吊胆，直到婴儿哇哇啼哭的时候，她的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后来呢?她就能够心平气和地对待婴儿的诞生了，心里甚至感到了热乎乎的激动，感到了就像自己生了宝宝一样的快活。
　　现在，她似乎有点后悔了，为什么要搞一个三年不生孩子的约定呢?她一想起自强渴盼儿子、自强爹渴盼孙子急切的眼神，就恨不得马上给他们生下一个可爱的小宝宝来。
　　可是，时间一长，她这种急于生养孩子的焦灼心情，就慢慢地冷淡下来。她在狠狠地责备自己：:瞧你这点决心，瞧你这点志气!三年之约才过了一年，就动摇了，还不空费了德仁哥哥的一番口舌，惹得自强耻笑。再说，好不容易当上赤脚医生，岂能半途而废?其实，思想斗争也就那么几天，玉娥便心神专一地回到业务培训的岗位上来了。
　　周末，吃了午饭，请了假，玉娥背着药箱急急忙忙地奔走在回村的路上，她要先去看看秀兰姐，不知她情况如何。昨天，她还抽空回去给秀兰姐检查了一下，发现她胎位正常，开始出现宫缩，根据时间推算，临盆就在这几天。她还特别告诉德仁哥，今天下午她早早地就回来了。临近村子的时候，远远地一个人影一闪就不见了，那不是德仁哥嘛!是不是秀兰姐快生了?她急急地往前紧赶几步，德仁又出现了。德仁一见玉娥就像看到救命菩萨一般激动和惊喜:快快快，玉娥，你姐姐正在哭哭啼啼地喊叫呢!
　　玉娥便跟着德仁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去，走到院子里便听见秀兰哭喊的声音，玉娥不禁心情紧张，心脏便突突地狂跳不止。走进里屋，秀兰尖声哭喊着，红梅、红玉也“妈、妈”地哭着，秀兰爹一脸焦虑，不知所措。玉娥招呼了一声，就让秀兰爹把红梅、红玉领到隔壁屋子去玩。玉娥让德仁从热水瓶里倒了些热水，她用肥皂洗了手，戴了妇产专用手套，让德仁把秀兰平躺着摆正了，脱去裤子，身子下面衬上干净的旧被单，她稳了稳神，这才从下身伸手进去检查，然后高兴地说道:“秀兰姐，胎位正常，羊水已经破裂，胎儿往下有了一点移动，瓜熟蒂落，姐姐不用紧张--”
　　玉娥扭过头来，朝德仁微笑着:“德仁哥，看把你看得专心的!你快去烧一锅热水。点着火搭上木柴你快来，秀兰姐生产离不开你，你在旁边安慰她，她就会减轻疼痛，有你看的呢!”
　　德仁被玉娥说红了脸面，便到厨房烧热水去了。这里，玉娥对秀兰说:“秀兰姐，咱们互相配合，来个无痛分娩。你别紧张，放松身体，放松，放松，然后屏住气息，来个深呼吸，慢慢地吸气，吸气，慢慢地呼气，呼气......”
　　德仁来了，拉住秀兰的手，微笑着鼓励她，就像有一股热流传遍了她的全身，她感觉到孩子的双腿在肚子里蹬了几下，孩子的身体就慢慢地向下移动着，随着她“妈呀”的一声喊叫，孩子的头就拱了出来。玉娥惊喜地喊道:“好了，好了，孩子的头出来了!秀兰姐，你再鼓一把劲，听我指挥，一，二，三!一，二，三!好，好，孩子全出来了，是个儿子，恭喜你呀，秀兰姐!”
　　秀兰激动得流出了热泪:“儿子，儿子，我有儿子了!”
　　德仁也激动地吻着秀兰:“儿子，他是我们的儿子!”
　　玉娥给孩子擦干净鼻孔、嘴巴的粘液，孩子便迫不及待地哇哇地大哭大叫起来，似乎是在向整个世界宣布着:“我来了，我来了!”
　　秀兰爹在房门外焦急地问道:“是儿子吗?”
　　玉娥高兴地喊道:“儿子，是儿子!”
　　秀兰爹在门外乐得嘻嘻地笑了......
　　玉娥用消毒剪子剪断脐带，扎了脐带，德仁端来热水，擦洗了孩子，玉娥用被单把孩子包了起来，递到秀兰眼前看了，放在秀兰身边睡了，孩子还哇哇地哭着，闹着。德仁换了热水，玉娥给秀兰擦洗干净身子，换了衬的单子，德仁还在目不转睛地望着，玉娥朝他笑笑:“德仁哥，你再好好地看上两眼，生产过程就全部结束了。”
　　玉娥边说边给秀兰盖上了被子，她把嘴巴凑近德仁耳朵悄悄地说道:“德仁哥，你要是我们那接生的男大夫，可就饱了眼福了。”
　　一句话说得德仁的脸像块红布似的，而玉娥呢，也因为说了这句玩笑话把个粉脸羞得绯红绯红。可她呢，却不顾羞脸，又对秀兰笑嘻嘻地说道:“秀兰姐，我帮你接生，顺产，你怎么感谢我呢?”
　　秀兰笑着说:“我出月了，给你做臊子面，请你坐上席。”
　　玉娥说:“我不，那时间太远了，我就要你现在感谢我。”
　　秀兰一看玉娥红润润的脸面，又看她冲着德仁笑嘻嘻的样子，心里明白了:这个小妹妹，只要她不嫌怪，就让德仁哥哥占个便宜，享受享受吧!秀兰笑道:“玉娥，我闭着眼睛休息休息，什么也不看，就让你哥哥感谢你吧!”
　　秀兰说毕，真的闭起了眼睛。玉娥连忙向德仁招招手，用白嫩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脸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在这种情势下，就当做是一种任务，一种游戏，一种感谢，一种享受，德仁没有谦让，没有推诿，而是紧紧地搂住玉娥，在她白嫩泛红、有点发烫的脸蛋上亲吻，在她温润油亮、乖巧性感的嘴唇上亲吻，玉娥也毫不犹豫地大胆地给他以无数次热烈的回报。他们知道这个机会是难得的，时间是短暂的，因之动作干脆利落，迅速果断，当秀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已经结束了动作，远远地分开了。玉娥扑过来，把个热烫烫、红艳艳的脸蛋挨着秀兰脸颊亲昵着:“姐姐，姐姐，我和德仁哥没有啥，确实没有啥呀!”
　　秀兰心里自然明白:“还能有啥呢?不就是让你德仁哥把你搂一搂，亲一亲么，不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嘛!不就是兄妹之间一个游戏么!”
　　玉娥张开樱桃小口，又在乖巧地说话了:“德仁哥，这是我第一次接生，总得给我留下一点纪念吧!”
　　德仁笑了:“还要什么纪念呢?刚才不是已经--”
　　玉娥羞涩地笑着:“不是那，不是那!我是说小孩的名字......”
　　德仁恍然大悟:“我知道，我知道了。好吧，小孩就叫，就叫逢玉吧!”
　　玉娥兴奋地拍手称赞:“太好了，太好了!逢玉，逢玉而生，逢玉而降啊!”
　　秀兰也高兴地说:“逢玉，这个名字起得真好，今后，一叫起这个名字就会想起我玉娥妹妹的辛勤贡献嘛!”
　　玉娥回到家里，把这事对自强说了，自强激动得把玉娥抱在怀里就亲吻起来:“玉娥，你真伟大，你要人家把你的恩情记一辈子呀!亏咱德仁哥也想得出来，“玉”字前边这个“逢”字算用绝了。一方面是说这个孩子是遇到玉娥才降生的，是玉娥接生的;另一方面是说，德仁哥遇见了漂亮的玉娥姑娘，心里高兴，回家以后就与秀兰姐亲热，这就怀上了这个孩子，碰不上玉娥妹妹也就没有这个孩子呀!”
　　玉娥噗哧一声笑了:“你胡说，那有你这样牵强附会，生拉硬套的!自强，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玉娥说着伸出那乖巧的小拳头，就朝着自强身上打来，自强趁势抓住她的拳头，把她压倒在炕上，干脆利落地把她的衣服剥得光光净净，裸露出一个白生生、软绵绵、滑溜溜的胴体来。自强俯身上去爬在她的身上：“我也要你，逢玉而生，逢玉而降!”
　　玉娥格格地笑着:“我偏偏，逢玉不生，逢玉不降!要想逢玉而生，要想逢玉而降，自强，再等两年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