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玉娥的愿望

　　晚上，玉娥果然找秀兰来了。未曾开言，玉娥脸上已是红云一片，把个俊俏的容颜更加渲染得妩媚可爱，楚楚动人。秀兰笑道：“妹妹，咱们女人家谈这事情，有男人在跟前，怪不好意思的，让你哥哥回避一下吧！”
　　玉娥抿嘴笑着，德仁转身就往外走，秀兰把他叫住了：“别急，别急！关于安全期的问题，我还是弄不大懂，你再给我说说，我好给玉娥讲哇！”
　　玉娥噗哧一声笑了，脸色也更加红艳艳的：“姐姐，你就别难为我德仁哥了，他也不必回避了。男女之事，对于结过婚的人，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何况初中生理卫生课本上还画的有图形呢！姐姐对有些知识不太了解，要是给我指导错了，万一怀上了娃，后悔也就来不及了。”
　　玉娥毕竟是个新媳妇，说起这些事情哪有不害羞的？不过面对着她的德仁哥哥，慢慢地也就坦然相处了。秀兰格格地笑着：“好好，妹妹毕竟是个初中毕业生嘛，比较开通，你也学过生理卫生，知道男女生理的特点，既然你不嫌怪，你哥哥一个大男人家，也就更不嫌怪啦！”
　　德仁撕下面皮，就把玉娥当成一个男人那样去讲：“要避孕成功，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自强戴上安全套了。”
　　玉娥的疑问马上就来了：“成天戴上那东西，方便吗？小便的时候咋么办呀？”
　　秀兰嗤嗤地笑着，搂过玉娥嘴巴贴着她的耳朵悄悄地说道：“傻妹子，叫人把你笑了，那是两口睡觉时才用的，平时是不戴的。难道自强没戴过？你也没见过？”
　　玉娥才明白过来，羞得把个脸庞埋起来了：“我真的不知道哇！我也没见过嘛！”
　　德仁平静地说道：“那么，我给你讲一讲安全期吧！女子排卵期行房容易怀孕，这叫危险期。女子排卵有个规律，如果月经周期是28天，从月经来潮的这一天倒数14天就是排卵的日子，这一天的前5天和后4天共10天为排卵期，月经期为5天的话，其余的13天就是安全期。”
　　秀兰把嘴巴贴近玉娥耳朵悄悄地说：“这13天你和自强不必采取任何措施，可以放心大胆地玩儿哪！”
　　玉娥把脸一红：“可是，德仁哥，我还没听清楚。”
　　德仁问道：“好，我给你具体算一算吧！你上一次月经是几号来的？你的月经周期是多少天？”
　　玉娥的脸热烘烘的：“我上一次月经是3月8号来的，月经周期是28天。”
　　德仁说：“那么，你听着。8加28是36，3月是个大节，31天，你下一次月经应该是4月5号来。4月5号减去14天，应该是3月22号，这一天是排卵的日子，3月22号加4天是3月26号，3月22号减5天是3月17号，也就是说3月17到3月26号是排卵期，是危险期，要行房必须戴安全套。3月8到3月12号为月经期，3月13到3月16号，3月27到4月4号是两个安全期。今天是3月14号，正好在安全期里面，可以放心......”
　　玉娥说：“好了，德仁哥，不用说得太具体了，人家都知道。”
　　秀兰嘻嘻地笑着：“既然知道，何必上门请教？你哥哥给你讲完了，你又说你知道，你这不是讽刺人嘛？”
　　玉娥脸颊绯红：“我是大概知道一点，可是自强不能严格地遵守纪律，那可咋办呀？”
　　秀兰说：“你管不住自强，我们有啥办法？怀就怀上吧，结婚还不是为了生娃嘛？”
　　玉娥急得要流眼泪了：“秀兰姐，我是真心实意地想在植棉组干上三年，为咱队的棉花生产做点贡献啊！我还年轻，在植棉组里热热闹闹，生活有滋有味的，我不想马上混到妇女群里，做一个说东家长道西家短的大婆娘。”
　　德仁说：“你既然是真心实意，是下了决心的，不是闹着玩的，我就得给你帮帮忙啦！我抽空和自强好好地谈一谈。你看，你们结婚以来，已经度过了一次危险期，今天是3月14号，从3月17号开始又要进入第二次危险期了，如果自强不遵守纪律，说不定这次你就怀上了，什么决心，什么为棉花生产做贡献，全都成了空的。你知道，植棉组一般都要姑娘，不要媳妇，现在接收你参加植棉组是个特殊情况，因为你在郭家村是植棉组组长。你要是一怀娃，一生娃，一拉娃，恐怕今生今世也不可能再参加植棉组啦！”
　　玉娥着急地说：“德仁哥，那你快找自强谈谈嘛，只剩三天时间了。”
　　秀兰说：“看把我玉娥妹妹急的，德仁哥，你就找自强谈谈吧！咳咳，我一着急，也把你叫起哥来了，我凭啥把你叫哥呢？叫错了也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叫错了。”
　　玉娥噗哧一声笑了：“秀兰姐可真会演戏呀！从你刚才叫"德仁哥"的亲热、流利、顺口程度看，绝不是叫错了，而是经常这样叫的。好啊，我出去给大家宣传宣传。”
　　秀兰笑盈盈的：“你敢！我知道你的秘密事情多着呢！”
　　玉娥抱住秀兰：“秀兰姐，我是和你开玩笑呢！你叫德仁哥叫得越亲热，说明你们的关系越亲热，我就是眼红，我就是嫉妒嘛！我要向你学习，让自强也叫我哥哩！”
　　秀兰笑不可仰：“妹妹，你别激动，不是自强把你叫哥，是你把自强叫哥哥呢！”
　　玉娥说：“如今世道反反行，两口打架婆娘赢，我就是要自强把我叫哥呢！嘻嘻......”
　　说毕，玉娥和秀兰笑成一团，抱成一团，秀兰趁机咯吱玉娥，玉娥银铃般的笑声便响个不停......
　　德仁望着她们姐妹俩嬉闹不止，心里也很高兴。这个玉娥妹妹呀，比鸳鸯更漂亮，更活泼，更大方，更泼辣，也更有魅力，更有吸引力，她要是和鸳鸯站在一块，才是一对漂亮的并蒂莲呢！
　　玉娥走后，睡在炕上，秀兰搂住德仁，那个亲热劲儿更超过了以前：“我说哥哥呀，仁仁，你今年交桃花运了。这个玉娥妹妹对你蛮亲热的嘛！”
　　德仁表情严肃的：“兰兰，可不敢胡说。她是咱弟媳啊！”
　　秀兰把脸蛋紧紧地挨住德仁的脸颊：“你看，像安全期这样的问题她都喜欢听你讲，都不害羞。”
　　“人家是专门来听你讲的，可你不愿意讲嘛！不是你叫我讲的吗？现在猪八戒倒打一耙子，把我给赖上了。”
　　“不是我不愿意讲，这个问题实在难讲，弯弯转转的，加加减减的，一会儿倒数，一会儿顺数，把人捣了个乱鼓咚咚。叫你这知识分子一讲，问题说得一清二楚，亮亮清清。可那玉娥偏偏要刨根问底，把我都听得脸蛋发烧哩！”
　　“你脸蛋发烧吗？我不信。叫哥哥亲一亲，是啊，是有点发烫，让我再摸一摸，你犯性了，你冲动了，好，咱们马上就来，叫妹妹幸福幸福......”
　　“哥哥，咱们说笑归说笑，你和玉娥妹妹还是离得远一些好，免得惹恼了自强，伤了和气。你看那玉娥，粉面桃花，脸蛋粉嘟嘟的，红润润的，谁看谁爱，连我这女人都喜欢得不得了。你再看那樱桃小口，鲜红乖巧，甜甜地喊上一声德仁哥，还不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你再看看那天，就是搞试验的那天，你抱住玉娥姑娘亲个没完没了，不是我阻挡的话，还不知道要亲多少下呢？”
　　“兰兰，我还没有怪你，你倒怪起我来了。谁让你接二连三地鼓励我，说什么"新婚三天无大小"，说什么"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你这不是逼上梁山吗？你不是逼着人往沟里跳吗?”
　　“仁仁，你总是有理，不说自己立场不坚定，不说自己"见色眼开"，人家叫你干啥就干啥，说不定在女人身上你会翻跟斗的，我担心啊！
　　秀兰说着说着伤心地哭了，德仁就搂着她亲着，哄着，而自己的心里也是倒海翻江，"女人"的问题也就猛烈地撞击着他的心灵，使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天，在水利工地上，又是一场激烈的战斗。中午，吃了一碗捞面条，面对着巍峨雄伟、连绵不断的秦岭山脉，德仁便和自强拉起话来：“自强，玉娥说她三年不要孩子，要为棉花生产做贡献，不知道你是啥态度？”
　　自强显得很为难：“三年不要孩子，就算我同意，我爹能同意吗？我爹还巴不得她明天就能生个娃呢！”
　　德仁笑了：“都怪你没有魄力嘛!有很多次机会，你不动手，你不播种，现在哪来收获呢？”
　　自强说：“德仁哥，说起来还怪你。我早就想－－，你再三地警告我，不让我越雷池一步，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德仁嘿嘿笑着：“我和你开玩笑呢，你倒来了劲儿啦！当时，你就是有那个贼胆，玉娥会答应你？现在人家还不想要娃哩！”
　　自强板着脸：“德仁哥，都怪你。谁让你答应她，当植棉组副组长呢？”
　　“不是你给我提出的要求吗？”
　　“玉娥说得次数多了，我不是给你说一声，装装样子嘛！”
　　“嗨嗨，看你着急的样子，我当真了。哎，既然你不想让她干，这个副组长不当就是了。”
　　“唉，话都说出口了，收不回去了！”
　　“嗨，收不回去了，咱就不收了！”
　　一边是咳声叹气，一边是虚张声势，问题的严肃性，总得严肃地来谈论，最后自强只得妥协让步，下了保证，让玉娥自由自在地过三年姑娘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