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三女一台戏

　　一场及时雨后，阳光灿烂，空气清新，鸳鸯的一颗心哪，就像夏风吹拂着茁壮的棉苗那样动荡不安......
　　收工回家的路上，鸳鸯叫住德仁，有意落在后面。鸳鸯甜甜地叫着：“德仁哥，我决心已定，一定要到美院当一名模特儿。”
　　德仁说：“傻妹妹，究竟为什么要当模特儿，你想清楚了没有？”
　　鸳鸯嘻嘻地笑着：“还不是为了哥哥。”
　　德仁说：“可不敢胡说！我看还是为了你自己。”
　　鸳鸯撒娇道：“为了你，为了你！现在给你也说不清，以后你就知道了。”
　　德仁说：“就算这样吧，不过是你放的一颗烟雾弹罢了。我再问你，脱得一丝不挂给人家看，还有啥原因？”
　　鸳鸯不假思索地说：“为了显示我的美丽呗！像我这样漂亮的脸蛋，漂亮的身材，不叫人家看，不叫人家欣赏，不叫人家照着画，还不是一种埋没？还不是一种浪费？”
　　德仁追根究底地问：“妹妹，你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肯定还有其他原因啊！”
　　鸳鸯胸有成竹地说：“为艺术献身嘛！”
　　德仁还是忧心忡忡：“妹妹，你想了没想，你爸你妈会同意吗？”
　　鸳鸯说：“这就要靠哥哥、姐姐做工作了。我就给我爸我妈说，我到美院去学画画啦。”
　　“这倒是个办法。可是学画画，最后要有成果呀！”
　　“真的，我从小就喜欢画画，到了美院以后，我可以利用空闲时间学美术嘛！”
　　“这样的话，你不但给家里挣不成工分，还要家里给你出钱，你爸你妈能愿意吗？”
　　“那，那么，就给家里说，我在美院找了个临时工作，不但不向家里要钱，还能给家里挣点钱呢！”
　　“可是还有个对象问题，你怎么解决呢？郭小泉能耐心地等下去吗？”
　　“哥哥，你怎么总爱提那个郭小泉呢？”
　　“我看他是一个老实的好小伙子，应该是你终身的好伴侣啊！”
　　“好了，好了，咱先不说这些。我想请姐姐找一下县剧团的那位女演员，让她给我引见引见。”
　　德仁勉强地答应了：“好吧！”
　　德仁回家给秀兰一说，秀兰说：“咱这不是找着挨骂吗？她爸她妈知道了，村上的人知道了，还不把咱骂死！”
　　“她在西安当模特儿，二百里路，咱要不吭气，谁会知道呢？”
　　“好好好，我先给女演员说一下看，现在是文革时期，事情说不定还谈不成呢！”
　　秀兰已经出月十几天了，这天，她抽空到县上去看女演员。女演员正好在家里，秀兰把鸳鸯的情况谈了谈，女演员高兴地说：“太好了，你来得真及时，美院正好需要一个模特儿，你跟我一块去吧！妹妹比过去白了，丰满了，更好看了，你脱了，保险吸引人！”
　　秀兰听了，脸庞立即飞上两朵红云，显得更娇艳了。女演员抱住她亲了两口：“妹妹，我要是个男的，可饶不了你！”
　　秀兰说：“姐姐，我才出月。”
　　女演员哈哈大笑：“怪道你这么白，雪团一样，比我还白得多啦！”
　　秀兰仔细地看看女演员，果然是天生丽质，脸庞白皙，细眉长眼，鼻梁高挺，猛一看倒像个洋人。秀兰说：“还是姐姐长得白，长得漂亮，人见人爱嘛！”
　　女演员的脸庞笑成了一朵花：“长得不漂亮，美院也不要哇！妹妹，你把那姑娘领来，咱们三个人脱了比试比试！妹妹，那姑娘长得咋样？一定要脸蛋漂亮，身材苗条啊！”
　　秀兰再看看那女演员，长得水灵白嫩，皮肤都能弹出水来，自己虽说把她叫姐姐，她至多不过二十三四岁，就笑着说：姐姐，你是天仙一般的美人，谁敢和你比呀！
　　女演员更是笑不可遏：“妹妹，听说你的那一位过去是个大学老师，人才、气质都很不错，你也领来，叫我认识认识。
　　秀兰笑了：姐姐不是要脱了表演吗？他来合适吗？”
　　女演员噗嗤一声笑了：“妹妹真是少见多怪，模特儿表演就是让人看的，难道一个人躲在屋里脱了自己看自己不成？”
　　秀兰也乐了：“好好好，姐姐不怕，我也不怕。”
　　女演员又说了说模特儿的现状：“文革开始时，美院是把模特儿都赶回家了。成立革委会以后，几个领导都是搞创作的，人家还想靠画模特儿出成果呢！还有一些学生是高干子弟，也不想荒废学业，一再要求把模特儿叫回去。当然，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照模特儿画画，都是秘密进行的，而且管理得很严，学院也怕出问题呀！”
　　秀兰回去，悄悄地把鸳鸯叫到家里，说明情况，鸳鸯立即兴奋得面孔绯红，心跳加快，抱住秀兰就亲了两口，转身抱住德仁跳起来也亲了两口，不等秀兰开口，鸳鸯就笑嘻嘻地说道：“姐姐别怪我，这是我给你接生时，你把哥哥奖赏我的，一直欠着，今天才还了账。”
　　秀兰用食指摁了摁鸳鸯的额头：“猴女子！明天就去，人家要当场测验，看人漂亮不漂亮，看身材苗条不苗条，还有一伙伙男的现场观看、打分，看你能不能禁得住考验？”
　　鸳鸯的脸孔红得发烧发烫：“姐姐，你不是说是一个女演员吗？嗨，豁出去了，进了菜子地，就不怕穿黄的。要当模特儿，总要让人看，女人看，男人看，都是看，一个人看，十个人看，也是个看，谁怕谁呀？”
　　第二天，秀兰爹在大队机井、磨粉厂收款，顺便把红梅带去玩。秀兰给红玉喂饱奶，抱给水莲嫂子，让她代为护理。水莲生娃满月了，奶水很饱满，一个娃还吃不退。秀兰和德仁在前边走，鸳鸯远远地跟着，走到公路上，他们就会合在一起了。
　　今天的天气可是格外地晴好，阳光也是格外地明亮，灿烂，三个人穿的衣服都是新新的，以鸳鸯的衣服最为鲜艳漂亮。秀兰笑嘻嘻地说：啊，妹妹穿得这么漂亮，是去瞅对象吗？看哪个男人能有这福气呀！
　　鸳鸯的脸蛋红得像苹果似的，她的心也在突突地跳动着：“姐姐，眼前就有一个合适的对象，不知道你舍得舍不得？”
　　秀兰知道鸳鸯这猴女子说的是谁，她佯装不知地问道：“谁呀？”
　　当鸳鸯那饱含深情的目光闪电般扫向德仁的时候，德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鸳鸯那明亮的目光便渐渐地暗淡下去......
　　秀兰还追问着：“谁呀？咋不说了？”
　　鸳鸯默默地加快了速度，跑到他们前面去了......
　　秀兰一行三人走进女演员的院子，女演员随手就把大门关上了。女演员说：“我们是独家独院，今天家里就我一个人，关上大门，没有男人进来，我放心！”
　　女演员说毕，用她那美丽的眼睛把德仁从上到下扫视了两遍，然后朗朗地笑了：“你看，你看，我已经放进来一个男人啦！对不起，对不起，你不算男人，你是我特别邀请的嘉宾啊！”
　　几句颠三倒四的话语，说得德仁满面绯红，心儿狂跳，倒不好意思了。
　　走进屋子，女演员先招呼大家坐下来。然后，她便娓娓动听地述说起来：“看样子，这位鸳鸯姑娘真是个标致人儿，我是人老花黄，自愧不如了。不过，要当模特儿，还得有点舞蹈工夫，艺术品味，审美观点，随便往那儿一站，就要有模有样，站成一座美丽的雕塑。”
　　女演员边说边站起来舞动着，做出各种美妙的姿势来。她继续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位妹夫，看样子是挺有气质，挺有艺术修养的。其实，我应该叫你哥哥才对。本来，今天这一场模特儿表演都要参加的，咱们四个人都要脱光衣服上场的，可是，哥哥，就叫你哥哥吧，你没有做好思想准备，男的就你一个，女的三个，一比三，你不占优势啊！再说，你也有点瘦，需要好好保养保养，以后有机会咱们再比赛吧！今天，哥哥你是一个观众，你就仔细地欣赏我的表演吧！再者，你要根据我们三个人的身材、长相、动作、气质、吸引力，来一个评比，排出名次来。哥哥，你可要公平，公正，可不能看面情啊！
　　德仁被女演员一番话说得心跳脸热，看样子好戏就要开场了。
　　女演员笑盈盈地说道：“本来，模特儿都是在幕后脱光衣服走出来的，或者光身子披一件衣服，摆好姿势以后，再褪去衣服。今天，都是自己人，咱们就现场脱吧！”
　　女演员说着，脱去上衣，扔掉乳罩，亮出两个晃悠悠白生生的乳房来。她脱裤子也是特别的快，在德仁刚刚眨了眨眼的刹那，她已经提起内裤扔到床上去了。脱掉鞋和袜子以后，她抢先一步在德仁面前舒展双臂，扭动S形身躯，来了一个精彩的亮相。人物的形象固定了，而那两个颤悠悠的乳房仍然继续着她的动态表演。果然，她的皮肤是闪耀着亮泽的白嫩，她的身材是融合着苗条的修长，她的神态是包含着媚惑的庄重。女演员那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德仁就那么一扑闪，德仁的魂魄就像被摄去一般，昏昏迷迷的了。女演员伸出食指轻轻地一点德仁的手，再合起两手做一个鼓掌的动作，不由得德仁不热烈地鼓掌祝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