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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流水浮云情如灯,人生在世几回春

作品名称:觉岸      作者:浊波      发布时间:2018-02-14 12:41:55      字数:5439

  张长如突然的迷开悟觉,无疑是对他过去人生的一种偌大的遗憾和痛楚。在张长如过往的生命中,曾经阅历过的几个女人,不停地在他脑海中登场。
  韩月梅是张长如的大学同学兼初恋女友,他们曾爱得海誓山盟又死去活来,他把自己最炙热的爱毫无保留地献给了她。而在张长如人生的十字路口,韩月梅却毅然决然地背他而去;梅香是张长如爱情生命中的第二个女人,这个女人曾试图用自己的生命,来呵护她对张长如的真挚的爱,而张长如却爱得瞻前顾后又优柔胆怯,这给梅香带来了不可挽回的致命的打击和伤害,也给自己永久地留下了痛彻心扉的悔恨;玉珍是张长如情感生活中的第三个女人,她是张长如第一个行过男女之事的女人,也是导致张长如命运的波涛更为汹涌的女人。
  玉珍是张长如所在窑厂附近的,一个村庄上的有夫之妇。张长如第一次遇见玉珍是在一九六五年的秋天。
  那天夜里,大约十一点左右,张长如由于尿急从睡梦中醒来。当他走出宿舍正要撒尿时,听到远处砖堆旁有砖头的响声,于是他就慢慢地走向那里。他感觉一定是有人在搬动砖块,因为这个窑厂是露天的,四周没有围墙,很可能有人来这里偷窃砖头。
  月光下,张长如看见一个人影正轻轻地拾拿着砖块,这是个较小的身躯,夜色中像是个孩子。本来张长如想看个究竟后叫人的,看到这样孩子似的身影,于是他的心就软下来了。
  “谁啊?”张长如悄悄来到此人跟前小声地问。
  “啊……”的一声,一个女人的声音叫道。随即这个女人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张长如这下明白了,原来是个女人正把砖头一块一块地放进簸箕里。
  “师傅!你行行好,行行好,不要叫人,我走了、我走了……”女人用哀求的语气坐在地上对张长如说道。
  “你为什么要偷砖头啊?”张长如轻声地问。
  “师傅,我家有一面墙通了一个大洞,快要倒了,我想从窑厂弄点砖块把它堵上。冬天快到了,一怕冻着孩子,二怕倒塌下来砸着孩子,所以我……我下次不来了、不来了,求你师傅放过我吧……”女人带着哭腔继续哀求道。
  “你站起来吧。”张长如边说边借着月光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身材娇小瘦弱,而她那沧桑的面容,在月光下依然能够透露出原本的俊美。
  “既然这样,怎么不到窑厂来买些砖头把墙修好呢?”张长如问。
  “哎呀!不瞒你师傅说,我家一天三顿吃饭都成问题,哪有钱买砖头啊?”
  “就是偷也轮不到你一个弱女子出来呀!你男人呢?他怎么不来?”
  “唉!别提了,就是房子倒掉了他也不会管的。”
  “为什么?那他一个大男人管什么呢?”
  “他只管喝骚尿子,只管挺尸睡懒觉……”
  张长如从这个女人的话里大概了解到了,这个女人的丈夫可能是个好吃懒做不顾家的东西;同时也感觉到她一定是个可怜的女人!随之,张长如对这个女人不禁生出了怜悯之心。
  “你家在哪里?”张长如蹲下来,一边往簸箕里放砖头一边问道。
  “我家就是那个高土丘下面生产队的。”女人指着离窑厂不远处的村庄说。
  说话间,张长如已经垒放好簸箕里的砖块,然后提起扁担让这个女人挑上。
  “哎呦,太感谢你了!师傅!真难为你了,师傅!你真是个好心人!真是活菩萨……”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担起簸箕。
  张长如看着这个女人吃力地担起簸箕后,站在原地打晃不能移步。估计是自己把砖头垒多了,这个瘦弱的女人实在挑之不起。
  “这样吧,我帮你挑回去。”张长如接过女人肩上的扁担,蹲下身子担起簸箕说,“走吧,你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女人不停地感谢张长如,而张长如也觉得自己是做了件善事。不一会,张长如跟着女人就将两簸箕的砖头挑到她家的门外了。在堆放砖头处,已经有一些砖头码放在那儿了,想必是这个女人已经担回来几次了。
  在这朦胧的月色中,张长如环顾了一下这个女人的家,发现她家是个两小间低矮的草顶房屋,四周墙壁都是土质砖砌的,虽然是夜里,在一面上墙上,也赫然看到一个大窟窿,人都能从这里进出。通过窟窿看到里面有个土锅灶,无疑,这张破墙里就是锅屋,隐约感觉与锅屋相连的那间便是女人的“卧室”了,因为,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可以清晰地听到从“卧室”里发出阵阵的鼾声,一个男人的呼噜正在肆无忌惮地进行着。
  “打呼噜的是你的男人吧?”张长如小声问。
  “是那个死鬼,每天晚上,骚尿子喝过就像猪一样,一睡到天亮。”女人气愤地说。
  “我看这点砖头也不够修这扇墙。这样吧,今天就不要再去了,我马上回窑厂把砖堆整整齐,免得被人看出来。明天晚上九点钟左右,那时我们窑厂的人基本都睡着了,你把簸箕担子带去,我在那儿等你,帮你再担些砖头回来。”
  “我真是遇到活菩萨了!师傅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张长如,你叫什么?”
  “我叫董玉珍,人家都叫我玉珍,没人叫我的姓,你也叫我玉珍好了。”
  “好,玉珍,就这么说,明天晚上九点钟,我在砖堆那等你。”
  “好的,张师傅!那你就快点回去吧,你穿的少,别冻着了!”
  第二天晚上九点钟之前,张长如悄悄地起床、带上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宿舍。当他来到砖堆时,玉珍还没有来,张长如等了近一个小时,也没见玉珍的影子。说好的早该到了,为什么她还没来呢?想着想着,张长如不知不觉地就迎着玉珍家的方向走去了。
  当张长如走到一半路时,依稀看见前面有个人影,这个人大概也发现了张长如,突然转身回头走去;就在转身的瞬间,张长如看到那人挑着担子。
  这一定是玉珍,对,就是她。于是张长如碎步向前跑去,那人听到张长如的脚步声,也加快了步伐的速度。
  “玉珍,别走,是我呀!我是张长如。”张长如轻声地喊道。
  听到张长如的喊声,玉珍就停下了脚步。
  “玉珍你跑什么?”张长如走到玉珍跟前问道。
  “哎哟!张师傅是你呀!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是谁呢?”玉珍慌忙地说道。
  “不是说好九点钟的吗?怎么到现在才来的呀?”张长如问。
  “唉!张师傅,别提了,家丑不可外扬,我真不好意思跟你说。”说着玉珍抹了一把鼻涕甩在地上,然后手在屁股上擦了擦,分明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玉珍你怎么啦?什么事?告诉我,我不会笑话你的,请你相信我!”张长如凑近玉珍面前问道。
  “张师傅,我说了你可别往心里去。”
  “不会的,玉珍,我不会往心里去的,你说吧。”
  “我家那个死鬼!”玉珍使劲咽了一口唾液说,“今天晚上,我跟我家那个死鬼说,我昨天夜里遇到好人了!我把昨天你帮我的事告诉了他,他不相信,他硬说是我用身子换来你帮我的。他还打了我,搜遍了我全身,骂我是呆货,只要砖头没要钱。”
  “你的丈夫怎么是这种人啊?他经常打你吗?”
  “打我打孩子是家常便饭,他这种人只要自己有酒喝,家里吃上顿无下顿,他是从来不管的。眼看房子就要倒了,他也不放在心上。每次我走妈家回来后,他都会把我妈给我的几毛钱搜去买酒买烟,要不是为了孩子,这种日子我早就不想过了!这不,今天晚上喝完骚尿子又撒酒疯了,打了我半天,自己也打累了,就挺尸了。孩子也被吓哭了半天,我把孩子哄睡着了才来的。”
  “那你没想过要离开他吗?”
  “离开?往哪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也只能认命,除非死了才能离开呢!”
  张长如沉默了一会,长叹一口气说:“走吧,我们弄砖头去。”说完,张长如和玉珍一起往砖堆走去。
  张长如边走边想:这个女人命也真苦,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一辈子就算完了。想想自己的命运和玉珍也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接下来,在他们几次挑运砖头的过程中,张长如得知玉珍今年三十二岁,可生活的艰辛与磨难,已将她摧残得不像一个年轻少妇所应有的模样。在二十岁时她就嫁给了现在这个丈夫——熊广财,此人馋且极懒,又嗜酒如命,还相当缺失人性。婚后第二年公婆就跟他们分了家,结婚八年玉珍都没有生育,直到她二十九岁时才有了孩子……
  张长如帮玉珍挑完砖头后,已是午夜十二点多钟了。他悄悄地回到宿舍,上床后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回想着玉珍跟他所说的话。他心里始终有种挥之不去的莫名其妙的感觉,感觉自己对玉珍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情感,这情感不知是同情、可怜还是一种依恋?抑或是这些年来缺少女人的温情所致?
  玉珍利用几个晚上的时间,把她家墙壁的窟窿用砖头细心地修好,又在里外粉上了泥浆。尽管玉珍干了不该自己一个女人干的活,他的男人还是天天打她骂她,非说她用身子只换了砖块没换来钱,害得他没钱买酒买烟。
  过了一礼拜后,玉珍为了感谢张长如,煮了五个鸡蛋,晚上等她的男人和孩子都睡了,大约八点钟左右来到窑厂宿舍。玉珍自称是张长如的表妹,问寻了几个宿舍,找到了张长如。
  张长如叫玉珍在门外等他,他很快穿好衣服跑出宿舍。玉珍把五个带热的鸡蛋塞到张长如手里,张长如死活不肯要,玉珍执意让他收下。
  “这鸡蛋还是拿回去给孩子吃吧,孩子小需要营养。”张长如说。
  “孩子是吃不着的。”玉珍说,“这几个鸡蛋还是我藏在墙洞里的,要是被那个死鬼找到了,早就把它煎了下酒了。就是煮熟的鸡蛋,如果让他发现了,那就不会有孩子的份了!”
  在玉珍的再三强求下,张长如只好收下了这五个煮鸡蛋。张长如把鸡蛋送到宿舍里,放在自己的床上,又出来送玉珍回家。
  他俩走在田野的小道上,步伐缓慢且飘忽,似乎没有要去的目标。山岗的树林里,不时地传来夜鸟的叫唤声,声声触及着他俩的心扉。一路上,中旬的月光格外透亮,映照在玉珍的脸上,仿佛抚平了她生活的沧桑,从而投射出她那本质的俊秀与可爱,让人感觉煞是一种朦胧的美丽。张长如边走边侧目欣赏着玉珍,心中顿然涌起男人对女人那种悸动。
  “张师傅,我在窑厂说我是你表妹,你介意吗?”玉珍感觉张长如一直在看着她,就故意问道。
  “不介意,我巴不得有你这个表妹呢!”张长如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玉珍,这五毛钱你拿着,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就算是鸡蛋钱吧。”
  “张师傅,你这是在骂我呀?我给你的鸡蛋,那是我对你的感谢,几个鸡蛋真不成敬意。你给我钱,我又不是卖鸡蛋的,就是卖鸡蛋的,五个鸡蛋哪值得了五毛钱啊?”玉珍故意生气地说。
  “我知道你不是卖鸡蛋的,可这五个鸡蛋对你来说也是不容易的,这五毛钱你先拿着,我宿舍里还有钱,我好歹每个月还有几块钱的工资,而你一年到头都没有钱上身。”说着,张长如硬把这五毛钱塞给玉珍。
  玉珍是个执拗的女人,说什么也不收这五毛钱。这样你推来我推去的,玉珍一脚没站稳差点摔倒,张长如反应迅速,一把抱住了玉珍,玉珍一下歪倒在张长如的怀里。
  当张长如抱住玉珍时,心中突然一阵火热,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原始渴求,迅速在身体里扩散和膨胀;而玉珍被张长如揽入怀中时,内心也感到十分温暖和幸福,一种一直以来都渴望着的,而又从未得到过的温情,仿佛在这个月明风静的夜晚从天而降。
  他俩的心跳快速而强烈,从紊乱的节奏慢慢进入到同一频率,使之交融以致相互感应。此刻,天地间万籁俱寂,只有两颗心跳的声音,响彻在张长如和玉珍彼此的胸膛。
  张长如感觉到这么多年来,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对女人的强烈欲求,他最终没有放开他的双手,玉珍也没辞脱张长如的怀抱。他俩就这样静静地搂抱在一起,他俩越抱越紧、越抱越热烈……就这样,张长如和玉珍俩在田头路边的枯草上,完成了他们生命中的第一个乐章!
  这是张长如第一次和女人做了男女之事。就在今天这个夜晚,张长如把自己的身世和人生经历如实地告诉了玉珍。玉珍本存着对张长如的感激之情,此时又加上了对他的同情,在今天这个“多事”之秋的夜晚,顷刻之间,统统转化成了她的爱情。
  他俩在分别的时候,约定明天晚上八、九点钟还在此地相聚,不见不散。
  张长如回到宿舍时已经十一点多了。同宿舍的人都处在熟睡中,当他轻轻摸索走到自己床铺时,一个声音对他说:“回来啦?”
  “嗯。”张长如应道。
  “和你表妹打滚去啦?呵呵,这么久。她真是你表妹吗?”
  “瞎说什么?不是我表妹难道是你表妹呀?”张长如小声地说。
  “哎,你表妹的鸡蛋真好吃,我们都吃了,还给你留一个呢!你快把它吃掉吧。”
  此时张长如还真的忘了玉珍送来的鸡蛋,他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这些人咯!怎么这么馋?”说着,他在床上摸到了剩下的那个鸡蛋,坐在床边,于黑暗中将这个鸡蛋送进了肚子里,然后开始睡下——遐想——做梦。
  玉珍此时也到家了,当她推开门时,差点没把她的魂给吓掉了,一个人影立在黑暗的屋里对着她。
  “啊——谁呀?”玉珍下意识地叫到。
  “谁啊?连老子都不认识了?”熊广财一边骂着,一边像抓小鸡似的把玉珍揪到跟前,“又跑去找窑厂‘四六分子’啦?给老子说。”
  “你像鬼样站这儿,就是等我问这个的啊?”玉珍今天似乎比以前胆量大了许多。
  “对,老子就是等你问这个的,说,和他睡了没有?”
  “睡了!怎么样?”玉珍狠狠地说道。
  “啪”的一声,熊广财打了玉珍一个嘴巴:“妈的,睡了还嘴硬,给钱了吗?说啊,给钱了没有?”熊广财追问道。
  “不要钱、不要钱,我跟人睡就是不要钱!”玉珍也疯了似嚷道。
  “你个婊子、贱胚!”熊广财一边骂着玉珍,一边在她的身上搜寻。
  熊广财搜了半天,结果从玉珍身上找着了五毛钱。于是,指着玉珍脑袋骂道:“妈的,呆货,就要五毛钱啊?摸个奶子也不止五毛呀……”
  “熊广财,你这个畜牲!”玉珍大声骂道。
  “我畜牲?那个‘四六分子’不是畜牲啊?他还是个小气鬼!睡人家老婆才给五毛钱。告诉你,下次起码也得问他要两块!不给两块,我就割了他的蛋!”说完便把玉珍拖到床上。
  此时,玉珍突然感觉这个男人让她无比恶心,她像捍卫贞操一样抵御着熊广财的蹂躏;然而,尽管玉珍怎么顽强抵抗,在这个男人面前终究显得弱小。
  熊广财边打边扯下玉珍身上的衣服,嘴里还不停地骂道:“妈的,贱货!天天给窑厂那些‘四六分子’睡,老子是你的男人!睡你都不行啊?”
  “那些‘四六分子’个个是人,你熊广财却是个畜牲,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玉珍一边骂着熊广财,一边抵抗着熊广财的性侵。
  “老子今天就是要让你看看,我是禽兽不如,还是‘四六分子’不如?”熊广财趴在玉珍的身上,疯狂地发泄着自己的兽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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