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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未正名(第二十六章)

作品名称:夫君未正名      作者:逸月残雾      发布时间:2012-06-13 12:05:50      字数:5163

果然,在冷大夫的妙手回春之下,凤崎君的情况好起来了。方明空不眠不休地守在凤崎君的身边,她记得凤崎君第一次在她面前受伤时,就是她守在他的身边,当时她还担忧了整整一个晚上呢。她当然也猜测过凤崎君故意受伤背后的玄机,但,她最后还是告诉自己,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凤崎君毕竟都是为了救她而受伤的。
才刚喂凤崎君喝下药,她小心地为他拭擦唇畔残留的药渍,接着为他脸上的伤擦药。“你要乖乖的,虽然冷大夫说了,这些药擦上去,可能会有刺痛的感觉,不过你一定要忍住。”她虽然这么说,动作却很轻柔。“要不然,留下了疤痕,我可不要你呀。”话落,她突然间顿下动作,凝视着他昏迷的俊颜。“你起来好不好,你不要不说话。我好想听你说话,起来好不好?别睡了,哪有人当城主这么懒呀?”泪水滚滚落下,烫热的感觉差点烫伤她的脸。
痛,不是伤处传来的痛,而是由心底最深处传来的痛。滴落到他脸上的是什么?温热的感觉却让他有种烫贴的疼痛——
他想要睁开眼,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谁,到底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耳边那道娇嫩柔软的声音,到底是谁的?为何那道声音让他觉得很熟悉,却又很陌生?
该死的,到底是什么压在他的眼皮下?
“算了,不过我想你应该是太累了,毕竟当城主也不是容易干的活。你一定很少时间可以歇息,我还是让你多休息一段时间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候着你,别担心,一直都会。”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别忘了让我等太久了,因为等待实在是很煎熬。”她的泪水歇下,嗓音有些沙哑。
那柔柔软软的女音到底是谁的?听着她的话,他竟然很心痛。
眼泪沿着眼角滑落,没入了他如黑夜般的黑发。温热的感觉很痛,就像是投了一颗很重很重的大石块,发出很大的声响之后,是压抑的疼。大石块压在他的心头上,差点喘不过气了。不自觉的,他想要举起手,握住一些,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的东西。但是,他的双手好像被绑住了,完全无法动弹——
他还记得,暝曾经说过,他若想要得到答案,就一定要到天城。那他现在身处何方?他记得自己才刚踏入天城境界就被暗算了,不消多想一定是他那个狠心的娘亲的杰作,呵呵,看来他真的将她逼急了。
他早就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出来的,但他急着想要找寻到那残缺的空白页,他有感觉,那是他永远都不想要遗失的记忆。他有预感,那肯定是即便要了他的命,都不想要遗忘的回忆。
“你还记得吗?你曾经让我等了你一个月,却等不到你来。结果,结果是鸾鸾小姐受伤的消息把你唤来了,当时我真的被你的不相信给重重伤害到了。”方明空依旧握住他的手,“我,这次再等你一次,真的最后一次了。以后就换你等我了,好不好?你答应我,好不好?”回想起当初那段苦等的日子,她的鼻子一酸。
宁一舟走进来,端着一些热腾腾的饭菜,“好了,你别顾着给大哥擦药,喂他喝药。你也得吃点东西,要不然你垮了,谁来照顾大哥,你放心将他交给那些粗手粗脚的宫女吗?”
“原来我们的贵客对我们的下人有意见呢。”二少主跟三少主一同走进来,“宁兄,你说说看,到底哪名宫女粗手粗脚了?”
回过头,宁一舟将手上的饭菜搁下,“倒也不是特指哪一名,自是在我看来,你们这里的宫女都是一个样。笨手笨脚,要不然照顾我大哥的事情,哪里需要明空出手呢?”他冷哼了声,根本就是乱找茬。
“也是,二哥,要不我们传令下去,遣散那些不想做事的宫女。还是不了,我听说苦役门那里正缺人,还不如将那些‘粗手粗脚’的家伙都调到那边去——”三少主倒也爽快。
方明空对于这些不为所动,依旧轻柔地为凤崎君擦药。直到她知道若是自己再不出声,只怕这宫里头的宫女全都被他们调走才满意。“好了,你们别这样。我待会为他擦完药,我就用膳,可以了吧。”她没有开口为那些宫女求情,她知道那几个男人都是在说着玩。
来到方明空的跟前,三少主迟疑了半晌才开口。“明,呃,箬灵,你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清白吗?”他见方明空没有再理会那件事情,他不禁问道。
方明空眨眨眼,她将药涂到最后的一个伤口上,“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凤崎君的安好。”她柔柔地说,“即便,到最后,你们找不到证明我清白的证据,要治我的罪,我亦无话可说。但倘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只请求三少主看在我们往日的交情上,保护我娘还有姐姐。”
“你别说丧气的话,这并不是我所认识的方明空。以前那个潇洒自在,行为虽然说不上乖张,但绝对是张狂任性的方明空到哪里了?”三少主似乎对于她的没志气看不过去。
逸出几声轻笑,带着浅淡的苦涩,“别忘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已经不是方明空,是一名叫做方箬灵的女子。或许,早在遇见,爱上他的时候,方明空就注定要消失。”她低喃道。“三少主,城主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吧。”她转移话题,不想再继续。
“是啊,大哥明天就回到这里了。”三少主眉间的刻印更深了,“我相信大哥一定有办法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耸耸肩,方明空不予置否。“一舟,你不要再待在这儿了,凤崎君有我照顾,你回去保护姐姐。我担心之前的那些仇家,会再次对姐姐下毒手。”她沉静地说,视线却没有移开。
闻言,宁一舟即便再怎么想要留下来,他也不能够留下了。“那你记得吃点东西,我回去了。”他相信义父一定会将大哥救回来的。“对了,义父说了,明儿就要给大哥换新药。等到大哥的外伤好些之后,再让我来为他运功疗养内伤。”他将冷大夫的话转述。
方明空当时并没有回应,宁一舟以为她没有听到,正想再说一次的时候。她才沉沉地说,“好,那就有劳冷大夫了。”额头上的淤青还有些未散,膝盖还隐隐传来些微的疼痛。“这是义父说要交给你的,他说将这药涂上之后,你额头上还有膝盖上的伤都会很快好起来。他相信你是不想要大哥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的,不过,我想说,你若真想恢复女子身,你就把男装换下,碍眼。”冷哼了一声,在方明空尚未开口之前,他已经离开了。
眼看方明空的无奈,二少主与三少主对视一眼,他们似乎更显无奈。“箬灵,我们还有些事要办,先出去了。你自己也早些歇息,要不然你会累垮的。”方明空没日没夜地照顾凤崎君,好不容易让他的情况勉强稳定了,方明空也该好好休息了。
才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正想换下一身脏衣服就去找梦汀纤的宁一舟,见到两个算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的男人。他们浑身浴血,像是从修罗地狱爬上来的厉鬼,找仇人索命。他说没有受到惊吓是骗人的,但他很快便恢复镇静。
给他们倒了杯水,只是放在桌上,既没有送到人家手里,就连一个“请”字都没有哼半个字音。“你们怎么这副狼狈模样?”他明知故问,凤崎君都身受重伤了,身为他的暗卫怎么可能会毫发无损。
强忍着伤口传来的痛楚,祈跟砌跪下。“求二少主恕罪,属下等人保护不力,现在城主不知身在何方。”他们是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能来到的。没日没夜地赶路,要不是强撑着,依照他们的伤势,早在半路上就找祖先们叙旧去了。
眉头紧蹙,宁一舟知道这不是审问的最佳时机。“你们先躺在床上,我找大夫给你们诊治。”他站起来,往外面喊了一声,唤来一名小厮,吩咐他去找大夫。
祈跟砌对视一眼,然后听话地躺在床上。宁一舟看着狰狞的伤口,命人端来两盆干净的清水,亲自为他们清洗已经沾上污垢的伤口。“怎么只有你们两个?”
“二少主,当时我们才踏入天城境界,就遭人暗算。城主被人下药,导致功力暂时全失,而我们几人根本难敌对手。其他的兄弟已经在那场战役中殉职了,我们是靠着暝的掩护才得以逃脱前来找二少主的。”他想起那些死去的兄弟,不免一阵伤感。“暝,也在那场战役中——殉职了。”
砌点点头,“那些人不像是一般的杀手,倒像是死士。不达目的,就誓不罢休的死士。”他也感到伤心呐,虽然暝是下了这么一个错误的决定,但也不应该付出生命做代价。
看着两人强忍着痛苦,说出事实。“死士?”他顿了顿动作,然后继续为他们清洗。“你们可有头绪,到底是何人这么费尽心思地训练死士来取大哥的性命?”虽然这么问,但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腹案。
感受着布巾摩擦伤口的痛,祈咬着牙开口。“或许是老夫人。”他也不太确定。“城主曾经为了想要让老夫人无法随意摄政,无法随意指使杀手伤害二少主跟方姑娘,冒险与老夫人反目。软禁了她好一段日子,前不久才解禁。现在凤舞城表面上平静,但暗地里却是暗涌纷纷。”
眉头轻蹙,“大哥怎么说也是凤舞城的城主,怎么会——”他离开多年,根本就不知道凤舞城中的事情。
砌摇摇头,“二少主,当年先城主仙逝,城主尚且年幼,威信不足。加上先城主曾经遗命老夫人摄政,即便是城主都要先听从老夫人的意见,以老夫人的意见为先,在那时候,老夫人便开始在朝中拉拢大臣。现在朝中有大半的大臣都是老夫人的心腹,以老夫人马首是瞻,即便城主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这才是他们绑手绑脚的原因。“当年城主故意帮助二少主的事情被老夫人知道了,她执意要追杀二少主,后来是城主为二少主据理力争,那是他们母子第一次决裂的原因。”
愣了愣,没有想到原来大哥在凤舞城的处境如此艰难,而且还为了他多次冒险,他——该如何报答大哥的这份兄弟情。
“后来,老夫人就处处提防着城主,一方面不断地壮大自己的势力。虽然她看在城主好歹是她的亲儿,而且又是凤舞城的城主,多年来没有下毒手。但这次,她的不安,她担心城主的羽翼渐丰会成为她的大患,所以才会下毒手的。”祈继续接话,“要不是暝提议说,如果城主想要找回那段遗忘了方姑娘的记忆,城主就不会冒险出来,给了老夫人一个大好的机会。”他不是想要埋怨,只是向宁一舟叙说事实。
这个消息让宁一舟震惊,“什么,大哥也忘记了明空,呃,不,箬灵。”他不太习惯地转换过来。“难道也是因为中了毒,然后——”他一时之间慌了手脚,这么说,大哥会不会——
“是的,那次因为触碰到布巾,染上了毒。没想到解毒以后,城主就忘记了方姑娘。”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祈当时也中毒了,醒来之后也没有忘记任何事情,这让属下无法探究原因。”
淡淡一笑,苦涩的味道显然易见。“或许是大哥不愿意记起那段让他疼痛的记忆,毕竟要与心爱的人分开,可是撕裂般的痛。”这么痛,换了是他都想要遗忘。“好了,伤口都已经清理好了,你们两个这段时间给我好好地待在房间里头养伤,不许露面。”他必须要去跟明,不,箬灵商讨对策才行。“毕竟,暗卫就只剩下你们两个。等找回大哥,你们还要尽力保护他的周全。”
“是,属下领命。”砌跟祈应道。
大哥既然已经忘记了箬灵,那么即便醒来了也不会对箬灵有任何印象,这样对她到底是好是坏呢?好不容易让箬灵恢复了记忆,但是现在大哥却——老天,你到底要怎么折磨他们才肯罢休呢?
梦汀纤喝完了鸡汤,她抬眸觑了宁一舟一眼,然后站起来。“你有心事。”她握住宁一舟的大掌,“我听说你这些天都跑进宫里头,是不是明空出了什么事?”
“不,你别胡思乱想。箬灵没事,她已经决定要恢复女子身份,你以后就没有弟弟,只有妹妹了。”他故作轻松地说,只是眉宇间的忧愁却骗不了梦汀纤。她浅浅一笑,“一舟,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会在这儿等你呢。”
宁一舟诧异地挑眉,“可,我不是要保护你吗?”
“不,你不懂箬灵的心思吗?她让你待在我身边,主要的目的不是要保护我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妹妹的心思呢,“好了,去吧。将你想要办的事情办妥,再回来我的身边,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游山玩水吗?我等着。”她俏皮地说。
宁一舟颌首,“我先去办点事,你有事记得找迎春。”他有点不放心,但目前的情况比较危急,他还是走了出去。
就在宁一舟踏出房门的时候,梦汀纤按住自己的腹部,渗出的血水染得她身上莹白的衣裳艳红了一片。这时候,迎春走了进来,扶住梦汀纤。“小姐,您怎么不告诉宁公子,昨晚——”
摆摆手,“一舟跟明,不,箬灵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够再添乱子。”大夫说了她的伤口太深了,若是再止不住血,她恐怕命不久矣。“迎春,谢谢你,这么多年都替我们保密。掩护箬灵的女子身份,谢谢你,也辛苦你了。”她有些气虚的说。
隐隐许久的泪水一颗一颗的落下,“小姐,您的心肠这么软,这么善良,那个人怎么可以狠下心来对付小姐呢?”她也在自责,“若不是迎春武艺不精,无法保护小姐的周全,您也——”
“迎春,别这么说。”她的眼睛飘向远方,“这是,我欠下的情,欠下的命,或许老天爷就是要我在这个时候偿还。只是,我舍不得,舍不得娘,舍不得箬灵,舍不得你,更舍不得——一舟呀。”她不想软弱,“迎春,就有劳你帮我隐瞒了,大夫说如果他的药能够止血,我就不会有事的,不是吗?”
点点头,问题是,根本止不了血。“要不,我们找别的大夫看看。”
“没用的,那位大夫已经是这里最有名的大夫了。”她看着沉下来的天色,“而且,他没有杀掉我,是不会甘心的。我不想,他会将注意力放到箬灵或许娘的身上,既然是我欠下的,就由我来还好了。”
“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迎春不解,为何小姐总是说她欠下的情。
微微一笑,“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累了,等我歇会儿再给你说。”唇瓣上她特意涂上胭脂,隐藏自己苍白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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