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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回 杨星魂隐居清敏轩 玄穹高拥立昭明帝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18-02-02 02:19:12      字数:4868

  
  诗曰:
  皓月撒霜秋夜凉,
  楼台煮茶忆旧墙。
  并蒂手足今犹在,
  灵根一脉续崇阳。
  玄元五十四年二月,随着昭玺皇帝张铭恩(字星晨)在长安矫诏登基,彻底打破了原本梳理的勉强得体的天下格局,形势可谓瞬息万变,朱洪鑫(字舒淇)突然进驻京郊、张若昀(字朝阳)各部拉开阵势合围长安,一时间让战争的焦点转向京城,将陈斌(字元化)一党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不出孙修庆(字豫忠)所料,刘汝明(字紫烟)接到长安密信时,反攻渭南大寨已不可能,也只得抢先进城,再图良策,此时,陈斌的病情越来越重。
  春雨淅沥,临晚陈杰(字元奇)、陈群(字学元)领刘汝明来看陈斌,可怜那陈斌眼里渗血,已什么也看不见了,刘汝明经年在外,见此情境感慨万千,不禁落下泪来,急忙近前跪拜道:“大王……?”陈斌听得出他的声音,忙颤抖着双手硬撑着坐了起来,汝明惊道:“大王……?”陈斌点头笑道:“紫烟,别来无恙?”汝明近前拜道:“经年在外驱驰,未有建树,愧对大王!”陈斌摇头笑道:“卿乃擎天之柱,保全京师皆赖卿竭力用兵、调度有方,岂曰无功?”因示意他坐下了,又有内史陈月(字元如)进来拜道:“启大王,大行皇帝梓棺已起驾了!”众人一怔,陈斌苦苦笑道:“国丧期间,朱舒淇碍于天理、国法、人情,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妄动刀兵,大行皇帝丧事一过,这京里京外就热闹了!”刘汝明一惊,陈群等也都松了口气。
  天将黎明,陈汛(字元徽)送刘汝明转出花厅,才听汝明叹道:“大王病势如此,适才有件事……我也不好开口!张贼合围京师而来,朱舒淇此时又居心难料,国库里没有钱粮,将士们穿着单衣苦熬了一个冬天,这时候内务府怎还一心扑在大行皇帝殡葬上?眼看着天象变了,再不警醒起来,怕就真要改朝换代了!”陈汛一把拉住了刘汝明,环顾四下无人,便忙劝道:“慎言!天象本来就有定数,三年收三年欠,丰年备荒、荒年赈灾,自古皆然!你的心我知道,公忠体国,也不只你我这些个人忧国忧民,眼下这个档口,要谋国,咱们得先学会谋身!这样的话,就先不能说!”
  紫玄阁里,玄锡维(字穹高)坐等了一夜不见长安情报,心里也忐忑不安起来,盯着案角一个早已风干干瘪的桔子,不免又想起杨敏(字星魂)还在的日子,当日在南山初遇、在南花园初会、在赢汶河结义,东征西战、南来北走,一晃也已十几年了,把酒当歌、谈笑风生,都如昨日之事,不觉紧低着头声泪俱下,忽闻一声叹道:“我的儿,你于万马刀剑丛中尚且不惧,今日大事将成,何故如此?”抬头看去,竟是赢汶河圣母从天而来,锡维见了慌忙伏地叩拜,正要开口,圣母摆手笑道:“不必多言,本座赠你一剂良药若何?”锡维凝眉正疑惑时,圣母拂袖一闪灵光,乃见杨敏浑身伤血迹斑斑,赤足坦胸躺在了面前,锡维又惊又喜,急忙爬过来细看,那杨敏竟还微微喘着气息,抬头凝泪惊道:“老爷……?”已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圣母微微笑道:“天佑忠良,岂轻易断你臂膀?他是自己卷进是非里去的,却不当死,我救他时,他已在江水里泡了一天一夜,身上只是些许刮伤,不妨事的!只是世道险恶,他虽有帅才,却不是个善谋权变的人,日后想要保全,还是留在身边才好!”锡维听得连连点头抹泪,忙从怀里掏出汗巾子给杨敏擦拭起伤口来。
  恭送赢汶河圣母去了,玄锡维趁夜色悄悄背起杨敏到了后园,转几道弯走到青石小道尽头,趁月色见得深处桃林中围着一潭清泉,潭边花园假山成丛,拐进去原来隐隐有个暗洞,躬身可以出入,洞口尚有泉水淅淅流出,锡维二人进了洞去,抹着黑跌跌撞撞不知走了多远,眼前已有微光,再往里走,水晶石已将洞里照得通明,出了洞口,才细看地下是条暗河,河岸上宝石璀璨、奇花鲜艳,溪流边儿上摆着一座石床,床体如冰、晶莹剔透,不时还冒出阵阵寒气,锡维加紧步子过去,便将杨敏放在了床上,说也新奇,杨敏躺上去,身上的伤口已渐渐愈合,脸色红润起来,不消片刻便醒来了,兄弟二人如此相会,各自不能言语,只都紧握着对方的手放声哭泣起来。
  杨敏醒来之后,不愿再提起江南之事,正也不想再出世了,玄锡维还想着昨夜赢汶河圣母的嘱咐,连忙点头叹道:“既身上还不大好,就先在此歇着,这寒床有奇效,可以催人长眠,不饮不食亦可不死不灭,你闲了就四下走走,得闲我来陪你,这里的事先不声张为好……!”杨敏点头叹道:“他们既知我死了,就当我死了罢!”锡维一惊,杨敏含泪苦苦一笑,锡维便也不再多言。
  话说回来,次日清晨许魏洲(字睢聪)、徐徵明(字睢启)大军已到凤县,陈杰即疏理丞相府事修书令其去夺回汉中,初抵汉中尚未稳定的黄圣皓(字岩冲)忙率部迎敌于定军山下,交战三日不敌许、徐二人,在定军山连败数阵,寡不敌众,不得已退回汉中坚守,并修书向湖北告急。
  然就在当夜,定军山大寨里,因粮草接济不及,汉中被俘的几千人饥饿难忍,在后寨哗变起来,许魏洲、徐徵明闻讯大惊,急忙领兵镇压,回到大帐,魏洲凝眉问道:“丞相教我们班师进京,却不接济粮草,休说他们这些人饿极了要哗变,我们的三军将士,不吃饭还能打仗?”徵明叹道:“催粮的人已派出去了好几拨,等动静罢,眼下咱们的军粮还能支撑几天,这些俘兵,不如今早处决,也好两得其便!”许魏洲闻言一怔,轻轻摇头一笑,答道:“几千人马,既已缴械就俘,岂可戕杀?”徐徵明道:“不过乱臣贼子耳!再如今夜之事,他们旧疾复发,岂不事大?”
  许魏洲听了心头一颤,回身坐在当下吃了盏茶,才又问道:“今夜事出有因,不能尽怪他们,师兄……可知祸乱之源?”徐徵明哼了一声,不屑地随意答道:“不过是见当日法灵得意、世风日下,效仿之耳!”许魏洲苦苦一笑,沉思片刻摆手叹道:“此言差矣!修真皇帝以来,萧墙祸起、内政紊乱,为了内肃奸佞、外攘蛮夷,巩固这风雨飘摇的政权,皇帝更是肆意分封爵禄、大扩宗门势力,以致亲王、郡王、皇室宗亲遍布天下,且不论这些而今都成了动乱之源,单说这样的规制,一个亲王,一年就要供禄米五万担、奉银两万五千两、锦缎五十匹、苎布三百匹、绢五百匹、纱罗八百匹、冬布一千二百匹、夏布还要一千二百匹,其他各种开支更是不胜繁举,你们可曾算过,一个亲王耗费国帑便有如此之巨,那么多皇室宗亲,耗费的国帑又有多少?他们兼并田庄、土地,拥有占天下之半皆不纳赋,黎民百姓占天下土地未半却要纳天下之赋,以致生计难着、可谓苦不堪言!他们不是有意谋反,是活不下去了,才跟着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走到邪路上去了!”徐徵明闻言大惊,便忙环顾四下无人,近前低声责道:“你放肆!怎出此忤逆之言?别忘了你是什么人!”
  许魏洲放下茶杯含泪一笑,轻轻抚摸着手里的宝剑欲言又止,片刻才道:“朝局如此,怕就怕在无人敢说出这番话来!如今国事艰难,听说大行皇帝殡葬,仍然极尽奢华,这样的形势……再不改制,便真要改朝换代了!”徐徵明凝眉阻道:“慎言!慎言!这不该是你我一介武夫管得了的!为臣要忠,我们只管做找自己的事便罢,听我的咱们都别进京,就在城外与张贼周旋,牵制张贼不敢觊觎京城,才是我们当务之急!”许魏洲自然明白徐徵明的心思,只点头一怔,没再搭话。
  雄鸡报晓,天光大亮,玄锡维接卢毅(字寒舍)手书赶到济宁,杨亚东(字浩然)亲率卫队出城十里设仪仗迎接,兄弟二人一见不作他言,点头会意,然后直奔太子行舍,关内侯张旭(字昭寒)、龙骧侯张远植(字昭凌)奉张峻宁(字星云)座驾正殿,锡维领诸文武先来拜谒,礼毕,方到后厅静室叙话,众人端坐上了酒菜,才见坐在锡维身旁的卢毅毕恭毕敬捧上一支笔来,微微笑道:“承蒙贤王相救,无以为报!这支笔还是当年圣武皇帝赐的,我已珍藏了多时,笔杆是百花教主出使西洋时带回来的犀角所制,自此,就再也没出现过这么大的犀角,笔套很平常,蓝田玉雕的,取个头彩而已,可贵的是这笔毫,乃是圣武皇帝年间,云南的土司套住了一只通体红毛的黄鼠狼尾巴上的毛制成的!今,转赠贤王!”锡维摆手忙阻,尚未开口时,卢毅随道:“玄王且慢推辞!老夫只望玄王执此笔再为天朝书写丹青!”
  听得卢毅此言,玄锡维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既不敢应承,也不敢接这支笔,张峻宁看出端倪,轻轻笑道:“卢尚书既有此心,玄公就不要再推辞了罢!”锡维这才忙起身一拜,奏道:“是了!臣谢殿下、卢尚书厚爱,尽心王事,鞠躬尽瘁!”便忙跪下接过去了,卢毅急忙上前扶起他来,锡维方客气道:“岂敢岂敢!”待都安坐好了,卢毅见都难开口,才解释道:“其实今日专请贤王驾临,是有一件大事相商,唯听君意若何!”锡维凝眉一怔,欲起身时,卢毅一把拉住了他,随道:“不必如此,国难之际,能有贤王支撑危局,也是天命不当绝也,今贤王如此礼敬,亦天朝之福也!”
  玄元五十四年三月初九日,在山东各部的纷纷响应下,玄锡维、卢毅率诸侯及各地投奔而来的文武诸官员,在济宁设坛遥祭修真皇帝灵位,当场钦定换服,扶落难山东的修真皇帝次子、太子张峻宁即皇帝位,诏告天下,是为昭明皇帝,并发檄文到各地,声讨张铭恩、陈斌一党矫诏欺君大罪及谋反事,四月,郑文龙(字子康)奉命休战,班师返回南京。
  消息传到黄山,张超(字淇格)再劝张宁(字淇泽)乘势反扑南京,张宁却又以荒年赈灾、粮草不济为由拒绝了,白莲教主张君善(字孝玄)闻讯勃然大怒,急书令张宁回南宁回话,与此同时,另一个神秘人物也到了南宁,光明殿上,张君善身着白道袍、发束莲花冠,剑眉鹰目、五绺长髯,倒颇有君侯气质,眼下端坐升殿,左右文武班列,阶下跪着颤颤巍巍的张宁,好一会儿都沉默不语,才见张君善冷眼问道:“哑巴了?不回话?”张宁慌忙俯身含泪奏道:“启父教,儿在奏疏里,已回明了,去年长江发大水,灾情之重、百年不遇,亏得是三军将士竭力治水,才保住了下游各处的营盘,可还是淹了十三半个县,灾民万计、泽国千里,光是赈灾就几乎耗尽了各地的藩库,加上各部将士军需辎重,府库里又都是空的,今年三月又发桃花汛,这仗再打下去,真是负担不起了,兵马需要粮草、百姓需要安抚……!儿之苦心,还望父教明察!”说着已低声饮泣起来,张君善听了张宁这番肺腑,心知他才是做大事的人,不由心生感慨,也默许了他的举动,便只点了点头没有再言。
  散了朝会回到静室,张君善只让张宁进来,才忙抚摸着张宁的肩膀轻轻叹道:“我的儿,你受苦了!”张宁闻言一怔,扑通跪在张君善脚下,一时声泪俱下,君善忙扶起他来,又捋须叹道:“你的心为父知道,诏你回来,自然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真正做大事的人,心里想得先是百姓,你做得对!”说着携手一起坐到了一旁,张君善才又摇头叹道:“只有一件,为父心里也甚困扰,你太师父闭关前留了话,吩咐了件为难的事儿!”
  张宁听了这话,大概已猜到了,于是凝眉一怔,轻声试问道:“传闻皇七子张星雨离奇失踪,莫非……是接到南宁来了?”张君善忙点头道:“这便是为父说得难办的事儿,你太师父想着北方已经乱了,说是要拥立他即皇帝位,名正言顺和北边儿争,还下钧旨恢复了张孝心袭祖上长沙王的爵位!要借他的名声将南方纳降的皇室宗亲一并拢起来立朝!我担心的,是这几年连年征战,江湖上的那些所谓武林名宿,如今见不得势,也缩头不用心了,可见是到了危急存亡之秋,你太师父这样安排,那些人会不会处处掣肘?前线战场上已经很难了,后院可不能再起火了!”张宁心头一颤,沉思片刻答道:“父教说得极是,不如我去劝劝?”君善道:“你太师父这次闭关,打八极神游座,月内怕出不了关,前方的事儿,你还得火速回去盯着,他怕是有意躲着你了!”
  一个月后,张宁随着张艺兴(字孝心)行程亲自押送粮草一道抵达长沙,只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长沙城下却已有祖庭诏命先到一步等候,原来四月十二日,莲花祖师已突然出关,会集南方诸侯、武林名宿并各教宗、门派,拥立了先朝修真皇帝第七子张逸杰(字星雨)在南宁称帝,是为昭业皇帝,消息传出,一时间惹得天威震怒,举国上下暴雨倾盆,竟一连下了半月有余,更为蹊跷的是,长安皇宫大殿也在期间被雷电击中,纵是在狂风骤雨中,最终还是化为乌有。
  玄元五十四年五月,玄锡维返回赢城,介于当前的天下大势,也颇为难起来,在权衡了一系列利弊关系之后,最终决定暂时息兵休整,随后,条陈奏永宁宫昭明皇帝,张峻宁准奏,六月,朱洪鑫(字舒淇)奉旨徐徐撤出长安,退往洛阳屯扎,依旧以军屯之法做起了长久准备。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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