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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古镇携手咬牙复伤痛,日机改弦轰炸威远城

作品名称:轰炸大后方      作者:云山松      发布时间:2018-02-06 21:59:23      字数:8133

  惨状,空袭惊醒梦中人;
  可恶,众匪纷纷下山来。
  
  一
  文淑娴率人追击穷寇直到三叉湖才停止,打死打伤特遣队三人,总算出了口恶气。要不是罗锦成再三劝阻,文淑娴完全有可能直奔罗泉溶洞,其结果说不清是好还是坏。
  杨凤山说:“打下了日本人一架飞机,又打跑了特战小分队,也算对镇上的老百姓有个交待了。”而文淑娴却心情沉重,她心里清楚,本次阻击日本人付出的惨痛代价,那是用击落一架飞机和几个日军所不能比拟的。罗锦成拉着文淑娴:“走吧,回去好好总结。”
  江队长一直也不开口说话,心里也不好受,不是因为死难的烈士,而是因为自己一直对连界抗日存在偏见。今天亲眼所见,才感到不是自己原来想像的那么简单,这次回去一定要向县委详细汇报,保卫兵工厂不亚于保卫威远县城。上有飞机轰炸,下有敌人进攻,别说反击,就是看着也心有余悸啊!
  古镇遭日本特遣队夜间偷袭,让连界袍哥和兵工厂守备营损失惨重。此消息迅速传到重庆,国共双方均电复认真总结教训,整顿并梳理各方存在的轻敌思想。军统局长向蒋委员长面呈威远兵工厂战况:“校长,这是威远兵工厂遭空袭的情况。”总裁微眯着眼睛,像是睡着又像是醒着。隔了一会,委员长说:“晓得了,兵工厂还是在国军手里嘛。”
  军统局长回答:“是的,只是老百姓损失不小。”
  “战争嘛,损失是肯定的,胜负不能以伤亡多少衡量。”委员长接着说,“派去的文秘书怎么样了?”
  “报告校长,此人善战,全力保护林总,武器生产仍在持续。”
  “那就好。告诉文秘书,一定以党国利益为重,日本人是兔子尾巴长不了,美国在太平洋占了上峰,到时威远兵工厂更有用处的。”
  军统局长弯腰答道:“卑职明白!”
  正在此时,又有人前来报告:“八路军有叛逆行为,一直在为扩充自己的范围往旁边走。委员长,你看怎么处置?”
  总裁站起来,走到军事地图面前,用放大镜扫了一片,问:“刘少奇、陈毅重新组建的新四军仍是防范的重点。不过当前我们要做的是,拖着日军,尽量不让其突破黄河南下,威远兵工厂不再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能保则保,不能保也把它炸了吧。”
  军统局长不明白:“校长,这是?”
  总裁转过身来:“你不明白,日本投降后你自然明白了。”
  军统局长退出委员长房间,正好碰上宋美龄回来。宋美龄问军统局长:“雨农有何急事?”军统局长说:“川南出现日军空降人员,威远兵工厂受到威胁,刚向校长作了汇报。”宋美龄面带微笑,说:“日军在太平洋损失不小,盟军正在乘胜追击,放心,日本人不会占领四川。”军统局长闻言,说:“夫人这个消息来得及时,校长正为此事恼火呢。”宋美龄说:“达林就是这样,凡事亲历亲为,他也不知道累似的!”
  此话一出,让军统局长深有同感:校长一付热心肠,北伐一样,围剿红军一样,现在抗日同样如此,大小战役他都要指挥,让众多将军无所适从。就拿1944年日本发动1号作战来说吧,总裁直接把电话打到团长、营长跟前。河南战区的司令官蒋鼎文几分钟就接到总裁一个电话,一会儿指示这样打,一会儿又指示那样打。总裁自己也感到蒋鼎文都不耐烦了。最让人感到不可理喻的是,为了打电话,总裁凌晨3点就起床,连宋美龄都觉得他太累;可总裁认为,这个电话不打不行,否则仗就打不好。
  军统局长就不明白了,800万军队校长能指挥得过来吗?剿红军时一会儿飞贵阳,一会儿又飞云南,结果还是让红军跳出了包围圈。但有一点军统局长不得不佩服,那就是校长的精力旺盛,事无巨细,不是每个人都能办到的。
  
  二
  重庆八路军办事处与中央取得联系,告之威远兵工厂近况时,周恩来指示刘西华,务必发动威远各方人士,在地下党的配合下,充分利用国民党守军,全力保护兵工厂,以实际行动支援前方抗战。
  刘西华马上向文淑娴发电:中央首长惦记威远兵工厂安危,望联合一切能联合的力量,坚决打击日谍和援军的破坏,严防日机再度空袭,确保林总和兵工厂安全度过空袭最艰难时期。
  文淑娴回电:“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天亮时分,各路人马齐集松林坡,面对奄奄一息的兵工厂和战死的兄弟,国共双方同仇敌忾,决心挖出敌特,为死难者报仇。
  受伤的陈良和刘英躺在医院里,陈良见恋人异常痛苦,他不断安慰和鼓励刘英:“忍着点,这两颗子弹到时加倍还给日本鬼子!”这时罗锦成默默走上前,轻轻拍着陈良的肩膀,他说:“振作起来吧,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王三嫂和刘玲穿梭在病房里,痛苦的呻吟让她们更加难受。
  陈良见罗锦成要走,他一把抓住罗锦成的手,“罗会长,我要跟你一起去。”罗锦成说:“你好好养伤吧,我去去就回来。”陈良不松手:“你就带我去吧,我要最后送送他们。”
  陈良拄着拐杖和罗锦成来到镇上,将遇难者集中在一起,进行简单的告别仪式后,在云连山松林坡掩埋遇难者。好些家属哭喊着要刘青山对遇难者负责并赔偿。一位老大爷喊道:“刘青山,我问你,死了那么多人,为啥你还活得好好的?”刘青山不好回答,最后实在稳不住了,他说:“乡亲们,你们都别骂我了,这仇是一定要报的。只是赔偿问题暂时不好回答,等赶走了日本人,下来慢慢再说。”哪知此话一下激怒了百姓:“刘青山,你再说一遍试试!”
  罗锦成见乡亲们言行过急,怕闹出问题,他跳上土山坡:“乡亲们,这是日本鬼子在连界欠下的又一笔血债,大后方的人民不会忘记,连界人民不会忘记。乡亲们,这次突发事件跟刘青山没有任何关系,大家不要一味去责怪他,刘舵爷的心里也不好受。”有人插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刘青山的防护团没起到作用,平时耀武扬威,吃不完穿不完,碰上敌人就软蛋了,我们就是不安逸他这个!”
  看来无论何时何地何事儿,老百姓心里自然有一杆称,随时都在惦量你的斤两。罗锦成说:“乡亲们,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好事和坏事是可以转化的,这次被日寇袭击,血的教训让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只有团结起来共同抗敌才是唯一的出路!”此话一出,台下一片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为死难的同胞报仇!”
  “乡亲们,”罗锦成喊道,“大家擦干眼泪,送无辜的死难者入土为安吧。”李二爷把烟斗往腰间一插:“好,我们听罗会长的,大家不要哭,帮忙整理整理,然后送他们上山。”见李二爷这么一说,大伙这才平静下来,纷纷加入收敛死者的行列。十五具遗体整齐摆放在下场口,请周边的王道士举行了简单的开路仪式,男人们在前面抬棺木,妇女们在后面哭丧,走在最前面的是一群孩子举着引路幡。送葬队伍一出来,罗锦成扭头一看,蜿蜒的山路上排成长龙,足有一公里远,周边男女老少自发赶来送行,让罗锦成心里一阵感动,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
  送葬队伍走到松林坡坎下,正好与兵工厂的队伍相遇。文淑娴过来与罗锦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双方不说话,彼此用力攥着对方,然后坚定地点点头,继续跟上队伍上坡。
  走进松林坡,文淑娴望着星星点点的坟茔,对罗锦成说:“哥,看吧,这就是日本鬼子空袭中国人欠下的血债。”
  李二爷带领几位老人跳下墓坑,先用谷草在里面烧了一把火,这是烧金井,说是要趁热掩埋对逝者有利。一切准备妥当后,开始下葬了。刚刚还平静出奇的队伍,瞬间悲怆不已,哭声动容,特别是死者的家属更是长声哭喊,山地憾动。罗锦成和文淑娴站在一起,心中涌起一阵无以伦比的悲凉和愧疚。罗锦成说:“让他们哭吧,哭了心头好受些。”文淑娴也想哭,但她咬着嘴皮,她不想让乡亲们看出她做为一名军人的软弱。当大家起身望着文淑娴时,她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文淑娴迅速把军帽扶正,举手向坟茔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再转身向乡亲们致以军礼。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看,文秘书多漂亮,多威风!”
  “乡亲们!”文淑娴喊道,“我也是一个有父母兄妹的人,今天我和你们的心情一样沉重,失去亲人和朋友,好比天塌下来一样,悲痛、绝望、压抑甚至怒火万丈。我们的亲人和朋友不是遇到天灾,不是一般病故,而是被日本鬼子活鲜鲜夺去了生命。因此,我和你们一样悲痛难过,但不绝望,只有愤怒。掩埋了我们的同胞,剩下来就是擦干眼泪,拿起武器跟日本人对着干。大伙要明白,日本人为保啥要反复空袭兵工厂?那因为我们制造大量武器支援了前方抗战,让他们吃了苦头。如果没有兵工厂,如果日本不吃苦头,那就该我们吃苦头,百多万抗日川军就要吃苦头,中华民族就要吃更大的苦头!”
  人群中有人喊道:“文秘书说得太好了!我们要提高警惕,配合兵工厂打击日本鬼子。”一句话如一根火柴点燃了老百姓的希望,顿时全体爆发,一齐高呼:“提高警惕,打败鬼子!”
  文淑娴再次举枪:“守护营、防护团全体都有,鸣枪为他们送行……”
  
  三
  下山时,王三嫂跑到罗锦成面前:“罗会长,下来我们该咋办?”罗锦成告诉王三嫂:“下来你们妇救会协助镇长处理好善后工作,一定要上门沟通,讲明道理,让群众在悲痛中尽快走出来。”王三嫂说:“罗会长放心,乡亲们大都是明道理的。”罗锦成自言自语:“教训啊,这是一个惨痛的教训!”
  晚上,罗锦成参加文淑娴组织的厂镇联席总结会,他首先检讨了自己的过失。这次特遣队深夜袭击连界场,造成重大伤亡,我作为商会会长也要负一定的责任。刘茂才说:“要说领导责任,应该由我这个镇长来承担,这跟罗会长没有多大的关系,你就别太自责了。再说了,要不是你带人赶出日本人,古镇还会牺牲更多的老百姓。”
  刘青山一听异常激动,他指着陈营长大骂:“陈天棒,说好配备几支新式武器给防护团,可到现在也没兑现。如果有了那玩意,兄弟伙就不会死那么多!”
  陈营长刚想站起来反对,却被文淑娴制止了。文淑娴说:“总结是找自身的原因,不是指责对方。你以为陈营长好受吗?他也死了几个兄弟。打仗不是玩游戏,哪有不死人的?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接下来怎么打好下一仗!”
  刘青山闻言:“啥,还要打仗啊?这么打下去啥时是个头哟?我的兄弟死不起,我不想再去给人家当孝子!”
  罗锦成再也忍不住了,他一巴掌打在桌子上:“刘青山,够了!”但瞬间又觉得自己的举止太冲动,于是缓和口吻,说:“你要知道,我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敌人,那可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日寇特遣队,他们的目的就是毁灭兵工厂,消灭我们!能够与他们针锋相对,甚至还打下日寇一架轰炸机!我个人认为,这一点写进抗战史里都是了不起的!至于你一直想装备一两支新式冲锋枪,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如果文秘书和林总那儿研究后,觉得可行那就满足你的要求。我们是抗日队伍,不再是普通百姓,凡事要讲规矩、按程序,想干啥就干啥,这仗还怎么打,是不是?”
  刘青山望一望大家,然后开始自我检查:“罗会长说得对,我们袍哥平时涣散惯了,训练时也不认真,打仗不讲方法,总认为是在帮国民党兵工厂,现在看来其实是在帮我们自己。当着大家的面,我保证下来好好整顿一下防护团,配合兵工厂打败小日本。”
  何开成插话:“刘舵爷最后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抗日就是保卫我们的家园,让自己过上安稳的日子。”
  文淑娴最后强调:“古镇遭袭击是坏事,但同时又让我们得到了血的教训,任何麻痹大意都将付出代价。下面我宣布:何开成负责协助林英杰恢复兵工厂大门哨亭;刘青山协助罗锦成负责连界镇群众稳定工作,恢复古镇的正常营业;陈营长协助孙建军继续清剿混进古镇的敌人。”
  
  四
  会后王三嫂找到罗锦成,想在全镇妇女中组织开展清谍工作,顺便提升镇上老百姓的觉悟。罗锦成禁不住握住王三嫂的手说:“哎呀,三嫂真不简单,懂得放手发动群众了!”王三嫂笑道:“我一个女人家懂什么?还不是跟你学的。”罗锦成说:“好吧,放手去干吧,我们都支持你!”王三嫂问:“月琴伤愈后可以出来一起干吗?”罗锦成说:“可以,你去通知她好了。”
  王三嫂转身跑去找刘月琴,看见刘月琴在坝子里翻晒东西,心中大喜,抓住刘月琴的手:“伤势恢复了?”刘月琴点点头。
  “给我走!”刘月琴纳闷:“风风火火地,到哪儿?”王三嫂也不回答,昂头挺胸只管往前走。
  一时间大街小巷的老百姓全体动员,拉开了深挖间谍的群众运动。
  罗锦成见妻子月琴气色不错,顿时精神大振。他找到刘青山:“这段时间你的袍哥防护团就不要守在川主庙里混天度日了,叫他们走出庙门,主动与镇上百姓一起查找躲起来的日谍。”刘青山不悦,说:“敌人都赶跑了,哪还有啥日谍?”罗锦成说:“你以为打死了一个银狐,打退了几个鬼子就万事大吉了?告诉你,真正的大战还在后头!瞧人家王三嫂,带着妇救会干得正欢,你作为袍哥总舵爷,应该知道自己该干啥。”待罗锦成转身,刘青山嘀咕道:“都过去的事了,还把银狐拿来说事,哼,神经病!”
  刘月琴和王三嫂来到李二爷家门口,见李二爷神情紧张,刘月琴笑道:“李二爷,别怕,我们是妇救会的,来看看你家受损如何?”李二爷一听,说:“有啥看头,我家穷,没啥值钱的东西,只是我那儿子死得太冤了!”王三嫂说:“这次好些家都有伤亡,我们也很难过,二爷需要啥尽管提出来吧。”李二爷望着王三嫂:“我一个老头了,啥也不需要,只需要政府待我死后将我入土为安就满足了。”刘月琴闻言,心里一阵难过,她说:“二爷,相信政府一定会管的,我们妇救会把你作为重点安慰对象,你就把我们当你的女儿吧!”李二爷一听,忙说:“好,好,好!”一股混浊的眼泪滚出眼窝。临走,李二爷问道:“最近你们看到董其方没有?”刘月琴忙问:“董其方?你是说云山猎人?”
  “对,就是云山猎人,镇上有他在就好了,那才是真正的神枪手啊!”
  刘月琴对董其方不甚了解,也没深究,心里一门心思调查潜伏的敌人。于是她问:“你老最近看到有啥可疑的人没有?”李二爷纳闷:“啥可疑人?”王三嫂说:“我们在找坏人,把他揪出来。”
  “哦,就是陌生人嘛。街上天天都有不认识的人走来走去,没发现啥可疑人。”李二爷说。
  王三嫂说:“如果发现了,你就马上报告我们。”说罢和刘月琴出了门,又到隔壁黄裁缝家中询问,刚走进店子,黄裁缝抬起头来:“你们要赶制衣服吗?”王三嫂向刘月琴递了个眼色,刘月琴马上应道:“就是,我们是想做一件过年衣服。”
  黄裁缝放下手中的活:“来吧,我给你们量一下尺寸。”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小伙子,皮肤黝黑,给人很干练的感觉。
  “这位是?”王三嫂问黄裁缝。
  “哦,他是我店里招的伙计,刚来不久。小光,去把布料抱出给来她们看看。”黄裁缝说罢继续为刘月琴测量。
  见此情景,王三嫂再次给刘月琴递眼色,示意她稳住再说。
  尺寸测量完毕,两人笑着给黄裁缝打招呼:“麻烦黄老板了,抓紧哈,过两天我们来取衣服。”黄裁缝连说:“不用,不用,两位慢走。”
  来到大街上,两人撒腿往商会跑去:“罗会长,有情况!”
  罗锦成说:“别慌,慢慢说。”刘月琴说:“黄裁缝店里有个新来的伙计,看上去像日本人,赶紧去抓他。”
  “看上去像日本人?”
  “嗯,手上还有茧巴,我们怀疑是日本鬼子。”
  “手上有茧巴就是日本鬼子?这样吧,我带人先去试探一下,免得误会。”
  刘月琴说:“老公快点,慢点敌人就跑了!”
  罗锦成说:“跑不了,只要你们没有打草惊蛇。”几分钟后,罗锦成带领孙建军的飞虎队包围了黄裁缝的店子。
  罗锦成走进屋与黄裁缝寒喧,许久却不见小伙子出来。罗锦成急了,问黄裁缝:“噫,你店里的伙计到哪去了?”
  黄裁缝说:“哦,我喊他去买针线去了。”
  “好久走的?”
  “刚才出门,咋了?”
  罗锦成说:“哦,没啥。听说小伙子长得潇洒英俊,想给他介绍女朋友。”
  黄裁缝笑道:“呵呵,罗会长费心了。不过,我有个远房亲戚已和他定亲了。”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正说着,小伙子回来了。可刚要进门,见罗锦成在里面,突然拔腿就跑。罗锦成见状立即追出去:“哪里逃!”
  埋伏在不远处的孙建军听到喊声,率队包抄过来欲抓住对方。不料小伙子掏出手枪就要射击,孙建军“叭”的一枪,那家伙应声倒地。
  罗锦成走上去探探鼻孔,那人已断气了----线索断了。
  黄裁缝听说招的伙计是日本潜伏的特务时,老人不敢相信,吵着要罗锦成给个说法,还说那小伙子害羞、诚实、肯干活。
  街上围满了群众,像平时赶场一样。人们议论纷纷,也跟着指责飞虎队乱杀无辜,必须给黄裁缝老人一样说法。这时,黄裁缝的儿子从茶馆赶回来,上前一把抓住罗锦成:“你们不能把人打死了才说他是特务,做事要讲证据!”
  人们见老人家的儿子抓着罗锦成,有人大声喊:“黄大娃,有话好好说,不能打架嘛!”也有好事者起哄,说:“黄大娃是出了名的地痁,他可是不认黄的,今天有好戏看了,哈哈……”
  罗锦成拉开黄大娃:“你听我说,这个人就是袭击连界的日本特遣队之一,为了镇上的安全,我们必须彻底清除暗藏的敌人,懂了吗?”
  黄大娃感到罗锦成拉开他时力大无比,他听说是练家子,所以不敢接着再去抓对方,只是说:“我要看证据,以理服人。”
  这时孙建军将死者的手枪递到罗锦成手中,告诉他死者身上还有特遣队的纹记,表明是日本人无疑。
  黄大娃一听,马上变了脸色,他指着自己的父亲说道:“老汉,你硬是老糊涂了啊?连日本人和中国人都分不清!”
  黄裁缝一脸无辜的样子:“你这娃儿,老子是老了,可还没糊涂;再说日本人就像中国人的种子,我哪里分得清楚。”此话一出,随即引来一片笑声。一个年青人打趣道:“都怪武大郎跑到日本卖烧饼传的后,看嘛,弄得我们都分不清好坏了。”
  
  五
  黄世荣的白牛砦经过折腾已无当日雄风,但保住砦子,不与兵工厂为敌免除了隐患,让大家暂时松了口气。
  可正当大伙热情加入清剿日本残余人员时,威远方向的青风砦山上的土匪认为时机已到,纷纷下山妄想进兵工厂抢武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罗锦成率领人马半路截击,小规模的激战立即在凉风坳打响。
  威远县驻军组织人员追击蒋裕匪兵,与罗锦成联合来个瓮中捉鳖。虽然青风砦的土匪武器落后、手持火药枪的居多,但个个彪悍,人数众多,不但是亡命徒,而且熟悉山地地形,给歼灭土匪带来许多困难。双方刚交上火,土匪迅即散开,途中又迅即合拢,变幻阵形。一会是打一枪换个地方,一会是集中在山头采取滚石攻击,让罗锦成的行动受阻。
  正当罗锦成恼火时,威远县驻军营追到屁股后面一阵猛打。蒋裕大惊,背腹受敌,丢下几具尸体就逃。威远县驻军营一声命令:“跟我追击,全歼这股顽匪!”队员们精神抖擞,刚要上山追击时,威远方向传来飞机的空袭声,威远县驻军营下令停止追击,交罗锦成全部追剿。
  “老罗,威远遭受日机空袭,我得马上回去增援,这里就交给你了,后会有期!”
  罗锦成一愣神:“啥,县城遭空袭?这是敌人采取的声东击西,兵工厂又有一场硬仗。”
  孙建军问:“咋办?”
  罗锦成说:“你速率飞虎队骑马到威远支援,我带人继续追击蒋裕,然后返回连界做好战斗准备。”孙建军说:“这恐怕不行,我们都回连界,说不定飞机一会就来了。”罗锦成吼道:“服从命令,快去快回!”说罢带人追击蒋裕去了。
  孙建军知道回去骑马来不及了,只好率飞虎队从小路直插威远县城。凉风坳到威远二十华里,飞虎队二十分钟赶到县城,刚一走拢,只见天上地下形成密集火网,炸弹在城郊区处剧烈爆炸,顿时尘土飞扬,一片狼籍。
  “这仗咋打?”队员小声问道。
  “走,进入城区,找到县政府再作打算。”说罢一行人冒着炸弹穿过威远大桥进入城区。“轰”,又一个炸弹落在离飞虎队不远处爆炸,一股气浪将孙建军掀了丈多远。
  “谁在城中心乱跑,不要命了?赶快进防空洞去!”孙建军抬头一看,正是县驻军营长。他喊道:“营长,我们是来支援你们的!”
  “快走,谁要你来支援的?”说罢拉起孙建军跑入地下通道。孙建军定睛一看,通过里挤满了市民,大都目光呆滞,吓得不轻。
  有两位老人在对话:“怪了,大后方会有敌人的飞机来炸?”
  “说怪不怪,听说是要去连界的兵工厂,大山里不好找目标,这才炸县城解气。”孙建军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但是,就这样让飞机在天上耍横,过一会只怕又要去兵工厂了。不行,必须反击以减轻罗会长的压力。想过之后,孙建军命令队员出通道:“看准时机给我狠狠地打。”他们刚钻出通道,就听见有机枪扫射的声音。循着声音跑去,原来是县城驻军在还击。
  孙建军热血沸腾,跑过去投入战斗,用英式冲锋枪朝天激射;而天上的飞机好像玩游戏似的,一会儿爬高,一会儿俯冲下来,反空袭之战打得异常惨烈。
  罗锦成带人追上蒋裕,迫切结束战斗的他打得相当亡命,最后把蒋裕逼到一个峡谷里,土匪头子蒋裕被活捉。
  等陈营长率人前来支援时,罗锦成押着蒋裕已在返回的路上了。陈营长先是骂骂咧咧:“你个砍脑壳的,就凭你也想抢兵工厂?你去抢日本人的飞机场老子就服你了!”骂完后,陈营长说:“罗会长,留着他也是后患,干脆在连界镇上公开斩首示众算了。”
  罗锦成说:“可以公开,但是公开释放。”陈营长不明白:“为啥不准斩首,这是最好的方法啊?”
  罗锦成说:“你不明白,放比杀更有说服力。”
  陈营长习惯性地挠挠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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