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二节 约会在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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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浩被自己设计出来的一个又一个方案所困扰，在留谁舍谁之间徘徊，决断不出伯仲。要舍去的，有让人可心的长处，要留的，又有抹不去的弊端痕迹……直想得他头脑发胀不好使了，隐隐有点作痛，才不由得大叹一口气地对自己说，“嗨——不想它了……”
　　汪浩从遐想中退了出来，随之口干舌燥的焦渴，胃肠发出咕噜噜饥饿的信息，立马反馈到中枢神经里去。他扭头见交叉路口边树荫下有个小售货亭，就转身走上前去，从摆在亭外的货摊上，伸手拿了一瓶红茶，迫不及待地不等付完钱就拧开瓶口，仰头一气灌了下去。惹得小卖部老板娘大眼错小眼地不住地看他。付完钱后，他感到饿意更浓，见路对面有一小饭店，就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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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汪浩的家庭成员中，不仅只有他一人相中、眷恋着这片土地，还有一人也同样眷恋、热爱着这片土地，那就是他的小儿子汪翰。就在他像傻子一般站在路边流连徘徊时，汪翰骑着摩托风驰电闪般的从身后椋过也来到这块土地上。可汪翰真正热爱的并不是这片土地的本身，而是使用、梳理它其中一小小分子，并从它身上收获东西的主人家孙女郜菁这个人。又由深爱着这个人儿，爱屋及乌的爱着这片土地儿。
　　至于，汪翰、郜菁二人究竟有多爱？其爱情究竟有多精彩？其恋情经过究竟是曲折复杂还是平静如流水？暂不交代，先说一说郜菁的爷爷和他开的这片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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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菁的爷爷名叫郜家昌，是靠甸村村民，在村里是个很有名气的种菜老把式。他早在大生产队时期，也就是在他年轻的时候，就是生产队里的一名专职种菜的能手。由于他从青年到中年一直在队里开的菜园里摸爬滚打，为队里上百户几百口人家能吃上时鲜蔬菜，而辛勤努力地耕耘着厮守着。因此，就从中学得到一手比较娴熟的种菜好手艺，也从中总结出了掌握了一套成熟而丰富的种菜经验，更摸索探索出一套独具匠心的种菜独门技艺来。同时，在长期与各种蔬菜打交道的过程中，无形之中在思想上，对种菜就产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眷恋情愫情结。情有独钟的不恋种庄稼只恋种菜，若有一季节不种菜，心里上就感觉缺少了什么没忍没拉的，犹如百爪挠心般好不自在，不仅心里痒痒，手心也痒痒。为此，在土地实行联产承包之后，他就毫不犹豫地曾先后在他所承包的不同地片上开过菜园。
　　由于他会种菜能种菜爱种菜，又对种植各种蔬菜上都很用情——舍得下力气，舍得费心思，舍得花时间，舍得用真东西，舍得及时浇水施肥除草打虫的因素，使他种出来的各种蔬菜，看着就比别人种的菜早熟些，水灵些、鲜嫩些，个头长得大一些、圆正一些，产量多一些，吃着的味道鲜美些、纯正些、脆正些、甜分大一些、好吃一些，接着也就好卖一些，受老顾客的信赖些，受新顾客的青睐些（他的菜若在市场上疲软，别家的菜就别想卖）；又因种菜比种庄稼收益快些受益多些——每年都有不错的收益能握到手中，就是在最不景气的年份也能创收个一万两万的。同时，上市场卖菜的路途不仅短且还很便利——城里农贸菜市场离他村的距离大约有三四华里的路程。再加之，种菜与卖菜，不仅是他们老夫妻俩轻车熟路的活路，力所能及能干得动的活路；也是为他们的暮年生活有个保障有个寄托添个乐趣，使维系生存赖以糊口之道变的主动些，使希望过得美好一点儿幸福一点儿的生活变得有奔头些充实些；更是为儿子开好小饭店小干货铺多挣些钱，或做出新鲜可口的美味佳肴，招来络绎不绝的顾，而提供源源不断的新鲜蔬菜给予助力支持，等因素，给了他鼓舞，给了他信心，给了他希望，他就锲而不舍地坚持下来了。人虽到古稀之年，仍不舍丢弃，仍坚持着自己开园种菜、卖菜。
　　一旦他开的菜园，被公家用地给占用了，他又毫不犹豫地在所承包的土地上另选一块土地重新开园种菜。现在开在这片直角三角形地段的中间稍靠锐角部，南端直抵玉河站铁路货场后墙边，北邻机耕道，东西傍在两个儿子土地（他和他两个儿子家的土地加起来，一共有五六亩地责任田）中间的菜园，是他第四次选地重新新开的，也是最后一块可让他选作开菜园的地了。他对这个新开的菜园，尤为珍惜，尤为珍视，尤为下功夫……
　　他在近三十年的种菜生涯里，不管多么辛勤、多么艰苦，也不管种的菜好卖不好卖，收入高不高，心情好不好，他都咬牙从犹豫、彷徨、担心、失落、悲观、失望中坚持下来了。他从中寄托着生活的希望和幸福，也从中实现了希望和幸福——为两个儿子靠种菜盖了两所大瓦房娶了媳妇成了家。他从中寄托着生活的快乐，也从中享受到快乐——把棵棵菜苗、菜秧当作一个又一个孩子，或心爱情人，给以精心的培土、施肥、浇水、打药等一系列的呵护；有不听话，不好好长的，或长歪长斜了的菜苗、菜秧，嘴里絮絮叨叨向它们嗦落几句，把它扶植敷上厚土，把多余分蘖给掰下掐掉；看着它们长壮了、长高了、长大了、开花了、吐蕊了、挂果了、成熟了，笑哈哈乐呵呵的跑上前去狂热地抚摸、拥抱、亲吻它们，轻轻的采摘、收藏它们，出售它们。他从中感悟人生，也从中到领略到了人生真谛——人要生活的好，生活的快乐，生活的幸福，只要活着就要不断地去劳动去创造。从劳动中实现自我，体现自我存在的价值，从劳动中获得收获，从收获中获得喜悦，从喜悦中感动生命，激发生命活力享受未来美好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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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人，虽然性格有点儿倔，思想有点儿古板，认死理，但脑瓜子并不是铁板一块的很僵化很顽固很愚昧，在种菜卖菜上，还是相对比较活泛，对诸多事情比较能看得开的，比较能接受新生事物的。他在种菜卖菜的生涯中，不乏接触到或看到或道听途说的听说到不少新鲜事物及新耕作方法新种菜技术，这对他打开眼界开阔心胸种好菜开好菜园起了个潜移默化的撬动效用，使他在接受起新出现的新生事物上，有了一个前提，打下了一个基础。由此，他就比村里的一般同龄人接受新事物接受的快些。他在农业耕作和种菜轮作技艺上，就很乐意接受乐意响应并乐意学习村、乡干部向全体村民宣传的提倡的号召的新技术新方式新方法新点子等。于是，他就根据所学之新东西新知识新技术，再加以自己的参悟与摸索，把这一亩多地当做绣花的锦缎面料，用他那灵巧的双手拿起绣花针，根据市场行情波动的情况，与时俱进的淘汰老方式老技术，更换新品种新技术，及时调整作物布局，描绘起绿的锦绣花的锦绣来。为抢占市场先机，使自己种出来的菜比别人的能早些时间上市，并保持在比别人好上一筹，或一个档次的水平上，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就采用了大棚保温和地膜覆盖的种菜新技术。
　　他这个菜园的布局，大致是这样的：园地南头，是一个占地有二三分地大的塑料大棚，紧挨着大棚往北，依次是一畦畦一沟沟耐寒的春季时令蔬菜，园地北头，是正在耕耘整畦的等待种植夏季各种蔬菜的地面。
　　这时，塑料大棚盖着的蔬菜，真是长势喜人，畦畦、沟沟、垄垄皆是青莹莹、绿油油、脆生生的充满着盎然生机。这哪里是初春生长的植物，简直跟盛夏生长的植物没有两样。大棚里的温度要比棚外的温度高上许多，在中午太阳光强的时候，甚至要高上十来度。走进里面，立马会感到暖融融的，待上一会儿不脱衣服是要冒汗的。这个大棚里没种几样蔬菜，只栽植了能赶早市能卖个好价钱的反季节黄瓜、番茄、芹菜、荆芥等。
　　这时的黄瓜，支棱着绿油油的肥大叶片，蜿蜒缠绕着用细竹竿支起的支架，正可着劲的往上攀长，一株比一株长的高长的旺，想叫它长的慢些都不行。在布满毛刺的藤蔓与长长的叶柄结合部，一朵朵嫩黄嫩黄的呈喇叭状的小黄花开满其间，低头嗅闻之，一股淡淡的粉质清香，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打开鼻窍任其钻入，来滋润心肺。根部和离地尺许高的地方已垂着多根黄瓜来，大的粗如电棒棒管可以上市出售了，小的刚有一只婴儿的小手指粗。看着墨绿色嫩嫩的黄瓜儿，会叫人忍不住手儿慢慢伸出来，去采摘它尝个鲜。
　　这时的番茄，没有黄瓜长势旺，长成一蓬伞的秧苗儿才刚刚离地皮尺许高，布满白毛霜的柔嫩花状叶子，扑闪闪地向外拓展空间，正积聚力量孕育果枝与花蕾的生发。一畦中有几株长势旺的，已生长出一嘟噜或两嘟噜向上长的花蕾来。其间，有一半个花蕾已绽放出粉黄色的小花朵来，也有几个已张开口含苞待放。芹菜、荆芥等蔬菜，那长势也是旺得没得说，看着翠绿翠绿的叶子，青棱棱、白晶晶、亮盈盈、脆生生的菜颈，就很惹人喜爱。
　　大棚外，裸露的园地里种的大都是一些耐寒蔬菜，其中有大蒜、莴笋、生菜、油麦菜、包头菜（青白菜）、小青菜（油菜）、黑叶子菜，黄心菜、菠菜、筵翠（香菜）等。现时它们都已走出了受难期，已疗治、抚慰好被冻伤发黄的叶片，展露出青枝绿叶来，呈现勃勃生机。形似宝剑状的大蒜叶，挺拔拔地或直或斜挺的遥指天空，打着旋的往上生长。嫩绿色的莴笋叶片，簇拥着围护着莴笋颈心，密密匝匝的一层一层的摞着、碼着、叠着、旋着往上生长。而油麦菜、包头菜、菠菜、筵翠等蔬菜，已是成熟上市的时节，畦畦沟沟里的菜，已被上市出售而铲挖的差不多了，剩下不多的菜七零八落地透着落败的迹象散落在沟畦中，也就无需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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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谚说，“三月三，窝瓜葫芦地里钻。”也就是说，三月三是播种各种夏季蔬菜的黄金时节，也是节骨眼，耽误了这个时间，种出的菜，无论是哪一种都会大为逊色，不仅成熟的晚，成色也不好，上市出卖也卖不出个好价钱。现在有薄膜覆盖技术，一般种菜的都赶早不赶晚的不等三月三到来就下种播种了。现时，眼看二月就要快过完了，得给所要种的蔬菜铺好温床，施好肥料，垫好枕头，准备好被子，叫它早早的在里面舒舒服服地生长。这不，他们祖孙俩正在已被深翻，经一冬暴冻曝晒的土壤上，也是去年初冬时分收割完的大白菜、萝卜等蔬菜的空茬地上，开畦打垄给以精心整修呢。
　　郜菁是她爷奶种菜的帮手。小的时候，是跟着爷奶来菜园里玩，或吃些刚成熟的瓜果。稍微长大一点儿到上小学五六年级时，她在星期天或节假日里，就能帮助爷奶干点薅草、松土的轻活了。到初中毕业时，她就能轻车熟路地干好力所能及的种菜活了。现在她大学毕业了，参加了工作，还是保持以前养成的习惯，一有空就到菜园里帮助爷奶种菜，或卖菜。她爸妈在街面上开了一间小饭店，忙不过来，多次要她去帮一下手，不管爸妈怎样软缠细磨的苦口央求，还是生拉硬逼，她就是不去。她不帮爸妈，只帮爷奶的原因：一是她是她爷奶带大的，二是她受爷奶的影响很喜欢大自然，热爱大自然，对大自然情有所钟。一有时间她就亲近大自然、拥抱大自然，从自然界里寻找灵感，从灵动中扑捉感触和快意，从快意中搜寻对自然界魅力的感悟，从感悟中寻找美丽的词汇赋词作诗。另外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她可以约他到这里来谈情说爱。
　　有时，菜园里的活实在太忙了，分不开身去赴汪翰的约会，或腿脚懒了不想多跑路，干脆就偷偷地把汪翰叫到菜园里约会。后来被爷奶碰见了，默许认可了，菜园也就成了她和汪翰谈情说爱约会的地点。但，谈归谈，恋归恋，手里不能闲着，得干着菜园里的活，边干边相互聊着情话，倾吐着爱的心声……
　　而汪翰从小到大，是生活在小城市里的人，只知道啥菜好吃，啥菜不好吃，从未见过或干过种菜的活。从第一次偷着跟郜菁在菜园里约会时起，他心里就烙下了喜欢它、爱上它的印记。让他真正领略了菜园里的风光，菜园里的情景，知道了菜是怎么样种出来的，感觉到这里的气息很清新、很温馨、很鲜美，种菜的活很好玩，又有点儿小刺激……此后，他只要一有空闲，心里一想她，就乐此不彼的往菜园里跑，不管事前打电话约不约，只要来准没错，就能找到他心爱的她，就能使焦渴烧烁的心，得到甘泉雨露般滋润、感觉好舒服、好惬意、好温馨、好……心旷神怡，激情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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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翰和郜菁俩人，是初中到高中时期的同班同学，在上大学时又同时考上省城的两所相邻的大学。他们由同学发展为恋人，是在上高中二年级时，彼此间就相互萌生了甜蜜的爱意。
　　那时，他俩坐在同一个教室里的前后桌——她坐在前桌，他坐在后桌。豆蔻年华的他们，正是招蜂惹蝶，心辕意马的时候。相互之间先是经常发生点儿，有意无意的无伤大雅的小摩擦——不是他在上自习课趴在桌上看书学习时，一只手悄然无知的伸过桌触及到她的后背或头发，就是她在上课坐下或下课站起时，碰掉他放在桌边上的书或什么。由此就以口角相向讥讽了几句，或四目交错瞪大眼的对视了一会儿……口角归口角，谁也没有因此红过脸，而不依不饶的喋喋不休大吵大闹过。口角的最后，都是以他不着边际的诗兴大发的乱用诗句，逗的她啼笑皆非大笑不止而告终。.
　　摩擦多了就会产生出火星或火花，不管是冒烟的暗红火星，或是四下窜跳的明火星；不管是爱的火花，或是恨的火花，都是从心底里激荡出来的，都在各自的心里磨擦出的，而留下划过的印痕。而后，彼此间三天不发生口角或对视一下，心里就感觉少点什么，抓痒挠腮的坐不安。为填补心中由此而产生的空虚，不是他就是她，一瞅着机会就有意借故找茬，挑衅着向对方发难……
　　摩擦多了也就有了接触，接触多了也就有了了解，了解多了也就有了好感，好感多了也就有了想交流、沟通的欲望，交流、沟通多了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朋友做久了也就自然升级达到知己、心心相印、痴心朋友的最高境界。超越这个境界，那就是恋与爱——这是做好朋友的基础和真谛，也是男女双方恋爱的基石和箴言梵语。
　　他们之间由无意到有意，由摩擦到接触……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前发展，逐渐在各自心里积聚出爱的浓意，而坠入爱河。他爱慕她长得苗条漂亮能歌善舞，她喜爱他长得高挑英俊肯学习爱发诗兴。由于高中时期的学习紧张，又面临着高考的压力，他们不得不把对相互的爱搁置起来，深深的埋入心底。彼此心照不宣地默默相爱着，隐忍着心中爱的激荡，不敢跨越学校设置禁止的雷池，而偷食禁果……
　　冥灵之中有神助。好姻缘，天注定。双方相互鼓励、打气、加油，共同努力拼搏，以优异的成绩，一举考入省城两所相邻的大学。这为他们跨越雷池明目张胆的谈情说爱，创下了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缩短了距离，又隔着点儿距离。距离产生美，距离产生思念吗，省得整天耳鬓厮擵，而擵出无端的莫名其妙的红脸纷争，或引发无名的醋意而产生误会、误解。这真是天赐机缘，推波助澜的使起始在心底的爱潮不断的激荡翻涌，汇入爱之大海，尽情地在里面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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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后，他们都想留在省城里工作。可真是天谋地设，造物弄人呀！他们经过好一番奔波、拼搏、冲刺、碰撞、挣扎、徘徊、彷徨……直弄得神疲力尽焦头烂额，也没找到一份理想或合适的工作。无奈，他们只有挥手辞别省城，打道回府的又回到生他养他的故乡小城市里。回家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反思、沉淀后，也是在各自家长的建议和催促下，他们放弃了不合实际的幻想，决定留在家乡小城就业。
　　机缘巧合。他们回到家乡不久，正碰上市政府响应党中央国务院的号召，为支援农村，促进农村经济建设大发展大繁荣，也是为解决大学生就业难的问题，决定招募一批大学生志愿者到农村任村官。他们双双报了名，并以优异的成绩被应聘到离城不远的农村去为农民服务。本来，汪翰的父母已给他们的儿子在市府机关里谋到一个不错的让人眼热称羡的职位，可汪翰见郜菁报了名，为了能跟她形影相随，竟违背父母的意愿，非跟她一起报名不中。当然，汪翰的父母不知道儿子心中的这一隐情，只是觉得儿子有志向，在农村锻炼锻炼也好，镀点金捞点资本为以后的发展有好处，也就依了他。他们在农村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切身体会到，农民太需要知识了，太需要科学技术了，也太需要有文化知识、有科学技术、有经济头脑，懂经营会管理的年轻人为他们去服务，帮助他们发展经济建设新农村。他们决心在农村这个广阔天地里大干一番，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活力四射的精力、热血、汗水，为促进农村经济的发展新农村的建设做出一番积极的贡献。
　　这不，郜菁一有时间，就跟着爷爷学习种菜技术，藉此积累些经验，以此来帮助指导驻村农民发展集约化菜园经济。汪翰也利用空余时间帮助父亲打理公司，以此博得父亲的欢心，投资些钱来支援驻村农民发展农副产品深加工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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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恋着的人儿，再忙，也不能忙得没有谈恋爱的时间呀？他们总会找出些或挤出些空闲时间来相约而聚。若三天不见如隔三秋，急的百爪挠心坐卧不安。
　　这不，他又来了。早晨他一起来，就在工地上忙上忙下，跑前跑后，整整忙乎了一上午，忙得他焦头烂额好生烦闷。吃过午饭，他感觉心里空啦啦地不着天地，让他坐卧不安百无聊赖，光想找点事情干。看看手下该干的工作，他基本上干完了，其它不该他干的和没干完的，他也已分派好下属正在干。他在室内不着边际的干转扭，就是瞅不见可干的工作，却瞅见他放在桌上装着郜菁照片的相框。他的眼陡然明亮了，心突然豁朗了——他想她了。于是，他快步地走出门，骑上摩托风驰电制般奔向菜园，飞到她身边。也就是在他父亲将要从遐想之中退出来的时候，他加大着油门发出“轰轰轰……”的轰鸣声，卷起一阵阵尘土，从他父亲身后不远处一闪而过。
　　就在他赶赴菜园来约会她时，她已在园里干了好大一段时间的活，已累的脸儿红扑扑的，汗殷殷的。正静静地站在菜园里，边休息，边焦急地等待他的到来，边扑闪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停的在睃视着巡视着浏览着春天温煦的阳光，亮丽的天空，飘动的白云，搏击长空飞翔的小鸟，翩翩起舞在低空掠过的马嘎子（喜鹊）小麻雀及蝴蝶、蜜蜂儿，披上绿装绽满姹紫嫣红的树木，和田野里的庄稼、蔬菜，路边的野花野草……她看着想着，脑子里一股灵光突然一闪，撩动了搅动了赋词作诗的思维神经。心儿忽然不再焦渴、焦躁了，慢慢的沉下来了静下来了。静如止水的沉寖在酝酿描绘、赞美、讴歌春天气息的填词赋诗的情境中。渐渐地一组赞美春天的诗歌，在她脑子里酝酿成型。于是，她轻轻地启动着丰润娇滴的嘴唇，斟酌揣摩着美妙的字词句低声吟咏，手儿麻利的从搁在田埂上的挎包中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与笔来，快速地记录着所吟咏出的近似打油诗形式的《春之歌》描景抒情组诗来。
　　现把其抄录于此，以供行家所哂笑。
　　春之歌
　　一
　　冰天雪地里降生，一路蹒跚跌撞行；
　　柔弱不惧寒冷欺，迎阳光化却冰封；
　　施温情拥抱大地，抚慰万物待时动。
　　二
　　一声惊雷震苍穹，枯木返青赋欣荣；
　　发芽吐絮孕花蕾，蛰居动物醒性灵；
　　龙腾马奔蚕破茧，万物同乐奏和咏。
　　倾一生精华深情，波墨作画绽嫣红。
　　毕一生心血浇注，赤橙黄绿成精灵；
　　邀蜂蝶鸟载歌舞，惹人出廓追思青。
　　三
　　春天啊，没冬的凋零萧煞。
　　哪有春发其华荣，冬育你你衍生夏；
　　夏才会繁华灿烂，繁衍秋收冬素雅。
　　春天啊，新一年由你启发。
　　你是一年的希望，种籽萌芽福开花。
　　你是一年的寄托，夏华秋实全依赖。
　　春天啊，我爱你呀；
　　爱你嫣红绚丽姿，爱你温馨溢彩啊；
　　为你欢呼赋高歌，沿着你的历程——奔向人生璀璨繁华！
　　当她吟咏完记录完这首《春之歌》长诗后，她很欣慰地大大呼吸了一口快慰之气息。随之，她很高兴很欢欣的伸开双臂像拥抱久违的春天似的，边甜甜的大声高喊着“春天啊，我的天堂，我的爱人！”边欢跳了几跳；眼儿也扑闪扑闪地绽放出欣喜而明亮的光儿，又动情的环视了一下天空中飘浮的白云，飞翔的小鸟，地上的树木、庄稼、蔬菜、小草……而后，拉回目光聚拢在小本子上，想对所作之《春之歌》长诗，再作进一步的提炼精修。就在这时，一声“爷爷，我来啦！”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听到他的话声后，就不管不顾正在整畦打沟，准备扶锨直身与汪翰打招呼的爷爷，而兴高采烈地扬起手，大声高喊着：“汪翰，汪翰，快来，快来，快到这里来！帮我看看，我刚刚写好的《春之歌》这组诗。”
　　“好，我这就来！”汪翰边答应着她的话，边不好意思的有点儿踌躇的看向爷爷。
　　郜家昌转目看了看可爱的孙女，“嘿嘿”的浅笑了笑对汪翰说：“去吧，去吧，快去吧！”
　　“好，我去啦，爷爷！”他说着不等爷爷再张口回话，就架起胳膊跑向她身边跑去。
　　她不等他跑到身前，就亟不可待地拿着笔记本跑上前说：“给，快给我看看……”
　　正在他与她耳鬓厮磨的神情专注地沉寖在讨论、商榷、揣摩、雕琢、提炼《春之歌》诗句时，汪翰的父亲在小饭馆里吃完饭后，也向这块地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