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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遭暗算法空丧生 鸣不平渡鹄授命

作品名称:善哉,玉风车      作者:诸葛智叟      发布时间:2018-01-18 11:43:32      字数:5535

  83,意外交手
  
  第二天一早,法空问渡鹄:“昨晚怎么啦,做噩梦啦?那么大声地叫师父,我起来方便听到的,看到你那么嗜睡,没忍心打扰你。”渡鹄对师傅说:“我依稀记得梦中的情景,知道你带我去了一片森林,阴森森的,好可怕。那里有无数个无头的鬼子兵,像是被冤魂追逐着乱跑,尘土飞扬,我被吓出一身冷汗。就在这时候你跑掉了,不见了,我就拼命地追赶,连着叫师父您了。”
  “阿弥陀佛,看来鬼子的气数不长了,这是他们的回光返照。他们在中国作恶多端,涂炭多少生灵,当然会招致无数幽灵冤魂的追杀讨债。我们也要保护好自己,免遭意外伤害,尤其是你,还年轻啦,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法空说完,师徒二人就在趸船练起拳法来。夜班执勤的李大栓和来江岸上散步的人都看得出神。
  趸船老大王老五今天也早起,来到趸船,正看到这师徒二人练拳对打,非常赞赏他们的功夫,于是来到趸船热情招待这两位远道客人。他叫值班伙计去岸上早点铺买来五十个生煎包子,笑着说:“师徒二人晨练辛苦啦,大哥特意叫伙计买来包子犒劳二位。”
  法空一见有好吃的也不客气,拿来就吃,于是一口气吃掉三十个,渡鹄才吃不到十个。眼看见底了,王老五又叫伙计再买五十个,法空笑着对王老五说:“王大哥,这上海的生煎包子就是好吃,一口一个,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这后加的我认账。”
  “哪里的话,今早上我请客。正好有事和你们商量。”王老五说。
  “大哥你说吧,只要小弟能办到,上天入地,在所不辞。”法空说。
  “是这样的,日本人今早打电话给我们,有批物资要从我这码头运出。因为时间紧,任务重,我们人手不够,想请二位帮忙加加班,我愿意出双倍的佣金。”
  “那可不行,我们不想给日本人干活。”渡鹄说。
  “小爷,你有所不知,在上海滩,百分之七十的货物都是从日本人手上出入的,不靠这些货物装卸,我们码头上吃什么呀?”王老五解释说。
  “他们做生意的人,给钱就成。我们不管那么多,给钱就干活。再说我们初来上海,大哥对我们不薄,就答应他们吧。不过我要请王大哥帮我们办件事,就是在附近租一套房,让我们在上海滩有落脚之地。”法空说。
  “这事好说,回头让李大栓在他隔壁给你们租套房。”说完就叫李大栓,落实好这事再回去睡觉。
  李大栓猫了猫渡鹄一眼说:“这事包在我身上,晚上我和小爷说。我还想拜小爷为师呢!”
  “想得美,人家愿意收你为徒吗?笨手笨脚的也想学武功。”王老五笑着说。
  上午九点,日本商船顺利靠岸,大约十分钟后,日本太和洋行的掌柜酒井西二来到趸船,告诉王老五这批货要的很急,十点前货到装船,争取当天装完,力资按照惯例支付;王老五要求增加班费,酒井西二不肯,争论了半天答应加千分之五成交。
  十点,日本运送物资的货车按时到达码头。王老五组织两班人马接应这批货物,一班负责卸车,一班负责装船,秩序井然有序。王老五让法空和渡鹄参加卸车这一班,等货车一到就将货物从车上卸到趸船上,这样不影响进度。一上午法空和渡鹄卸车轻松而过,并不感到吃力,相反装船的那一班却迟迟没完成。随酒井西二来码头的有位日本浪人叫村山一郎,看到法空和渡鹄干活很麻利,犹如玩儿一般,于是和酒井西二说,这两个小子身手不凡,一定会武功,他很想和他们较量较量,切磋切磋武艺。于是趁卸货间歇的机会上前搭讪:“看到两位好身手,一定是武功高手。”
  “我们不是武功高手,只是出苦力的。”法空说。
  “绝对不会是一般出苦力的。”村山一郎说完就把手搭到法空的肩膀上,法空一个闪身,村山一郎扑了一个空。也许是用力过猛,往前一蹿,差点摔了一跤。村山一郎为了挽回这个秃势,迅速一个转身救驾,拳头顶上了法空的腰间,法空随意一个借力拉手,送他一个二合一,顺势将村山一郎拉到一边;幸亏村山一郎灵活,一个马步定乾坤,稳住了身体,没有被摔倒,但是已经明显地输掉了这一局。这好胜的村山一郎哪肯罢手,要求和法空正式打擂定胜负。
  “我们出苦力的,靠力气赚钱糊口,我不想和你比试,请你自重。”法空说。
  “你别干这活儿了,我在这码头上设个擂台,你我打擂一样可以赚钱。”村山一郎说。
  “你已经和我交过手,我不想和你打擂怎么着?”法空说着就来气了。
  “除非你承认是东亚病夫,就免掉这场擂台。”村山一郎蛮不讲理地说。
  “哟呵,天下那有这样不讲道理的,我是东亚病夫?你他妈的敢血口喷人,你以为老子怕你不成?当着大家的面,你说怎么打擂?”法空生气地说。
  这时候王老五上来对村山一郎说:“这位爷,我这码头是做生意、出苦力的,不是打擂的地方,您请回吧。”
  “你做你的生意,我找他(指法空)打擂与你何干?到一边去。”村山一郎说。
  酒井西二忙上前解扣,说:“村山君,今天有任务,需要他们去完成,让老板知道不好,不如改天再来比试。”接着对法空说,“这位师傅,村山君是想和你切磋武艺,无意羞辱你请不要介意。我们在太和洋行前开设一个擂台,我们愿意下注五十个大洋,你赢了村山君,五十个大洋归你;你若输了五十个大洋归村山君。打擂的那天前来观战的人都可以下注,胜者为王。这样很公平。”
  渡鹄给法空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让法空答应。那法空在众目睽睽之下气得脸都涨红了,那顾得上渡鹄的眼色。他对王老五说:“上海滩以前有过这样打擂的吗?只要是公平,打擂我才不怕呢。你们要做见证人,防止日本人使坏有诈。”
  “不瞒师父说,打擂应该是在公平下演示武功的,上海滩以前也有过,我们当然要做中间证人。会为你讨个公平,到时候我让码头工人为你助威。”王老五说。
  “那我就答应他,我这东亚病夫专打鬼子六。”法空说。
  王老五和酒井西二交涉,由双方共同主持,强调公平竞争,切磋武艺,酒井西二赞成共同主持,公平打擂。
  酒井西二和村山一郎小声嘟噥着,最后酒井西二说:“半月以后在十六铺打浦桥西开设擂台,我们太和洋行的人和你们趸船上的王老五以及码头工人可以作证,欢迎大家赏脸观战、下注。”
  最后王老五在码头发话:“码头兄弟们,经过双方协商码头上法空师傅和日本洋行的村山一郎,半个月后在十六铺打浦桥西举行擂台比武,欢迎大家观战打赏。现在大家干活去吧。”
  
  84,遭遇暗算
  
  半月后的一天,上海十六铺打浦桥西,一个吊脚高一米,长宽约五米的擂台铺设成功。一大早就有巨大海报在打浦桥西上墙,上面写好时间、地点,日本洋行村山一郎对决十六铺码头华人法空,欢迎来往过客前来观战中日打擂。海报还在趸船码头和太和洋行门前广场同时张贴,这样貌似公允的宣传工作做的还真不错,一时间过往的人群都驻足在海报上。
  上午十点正,打浦桥西人山人海,来围观的人群熙熙攘攘,这次打擂是按照双方主办者协商,公平对决。村山一郎和法空准时到位,村山一郎头扎白色帽巾,上面写有“武”字,上身着和服,下身着紧身裤;法空干脆光着头,戒疤已经被长出的毛发遮盖,上穿紧身九釦武士装,下着绑腿裤。两人见面后相互行抱拳礼。开打前双方需要签订生死合同,起先法空不愿在生死协议书上签字,后来经不住村山一郎激他,于是就豁出去了,在生死协议书上签字。酒井西二和王老五也在证人栏目中签了字。
  擂台两边摆放着两个让围观人群下注的钱箱,一个钱箱上写着村山一郎的名字,一个钱箱上写着法空的名字,前来观战的人群可以根据打擂双方的战绩下注投彩。钱箱有专人护卫监督收受。
  上午十点半,裁判哨声响起,四周鸦雀无声,静候双方激战。但见村山一郎首先发起攻击,一组马步快拳打来,法空连连后退;见此,村山再来一阵组合拳,又让法空闪过。那村山一郎步步紧逼,一个泰山压顶双拳突击,这时候法空已经让出三招,于是闪过双拳,来过收缩左腿单击右拳,直顶其腰,命门穴,“不好”,那村山急忙来个鹞子翻身躲过这致命一击,反过来拳击法空太阳穴。法空趁势倒手一个沟腿直踹其胸,村山一郎没有来得及躲闪,又让法空补上一拳,直入太阳穴,村山一郎眼前一黑,又让法空再击一拳,村山一郎急忙闪开,来个马步定乾坤,稳住了自己的阵脚。那法空知道村山挨了几下,并不穷追,也稍事休整。谁知那村山定神后,碎步上前组合拳直击法空前胸,法空冷不防被其击中左胸,他立即调整步伐,猛击村山一郎后,又来一个反掌正中面门,村山没有来得及躲闪,鼻血顿时流出。村山急了,一阵紧拳直插法空腰间,让法空瞅到一个空档将村山踹下擂台。
  全场欢声雷动,掌声此起彼伏,裁判读秒,当众宣布华人法空获胜。就在这个当儿,村山一郎再次上台从后脑猛击法空头部,法空未及防备,直打得法空七窍流血;台下观众一哄而上,一批日本浪人上来还想滋事,码头工人急忙上前抢救法空,免遭再次袭击。现场乱作一团,裁判被一群浪人架走,码头工人把法空抬到码头附近医院,担任收受钱箱任务的李大栓,抱着钱箱跟在码头人群的后面直往医院跑。
  经医院检查,法空头骨粉碎性骨折,医院诊断为患者由暗器所伤,造成头颅骨粉碎性骨折。渡鹄找到王老五要求找太和洋行算账,说好比武切磋武艺,怎么能用暗器伤人,真是岂有此理。三天后王老五带着渡鹄来找太和洋行酒井西二交涉,酒井西二竟然要王老五和渡鹄拿出证据,渡鹄将医院检查诊断书给他看,他无理辩说,凭诊断书不足以说明法空头颅骨折是村山一郎击打的。
  “那难道是你打的不成?这不是蛮不讲理吗?”渡鹄气得直发抖说。
  “请不要胡说。我们只能支付法空赢赛的五十个大洋,另外作为同情受害人的人道主义抚恤费五十个大洋,再多就没有了。”酒井西二说。
  “我们是来追索凶手的,并不是和你们谈钱的,我们宁可饿死也不会向你们乞讨。我们要你们交出凶手,还我裁判。你们太没有人性了,一定要你们偿还血债的。”渡鹄义愤填膺地说。
  
  85,渡鹄授命
  
  王老五和渡鹄无果的交涉,激起了码头工人的义愤,许多码头工人前来声援,轮番去太和洋行门前示威游行,常常让洋行打不开门,做不成生意。太和洋行找来维护治安的上海伪警察,他们狐假虎威拿着警棍企图驱散示威的码头工人,结果周边的码头工人越来越多,把伪警察包围在里面,他们大骂伪警察“汉奸奴才”、“颠倒黑白”、“为虎作伥”,数千码头工人把洋行和警察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示威队伍打着“血债血还”、“严惩凶手”的旗子,要求洋行赔偿损失的呼声此起彼伏。
  一周后法空师父因脑部失血过多,昏迷不醒,愤怒的人们敲打洋行的大门,要求尽快交出凶手,解决抢救费用,如果迟迟不答复,就将患者抬到太和洋行。
  码头工人几天的示威游行和强烈伸索,惊动了上海滩的青帮大佬杜月笙,此时的杜月笙正在香港。一向对日本占领上海耀武扬威十分不满的他,给向他汇报情况的师爷顾少棠说:“去找伪上海市长陈公博,这上海的码头工人还有活路没有?公理何在,正义和在?”有了这个表态,顾少棠找到了伪上海市长陈公博,要求市长出面协调解决这场风波,否则上海港将会成为死港。已经让上海自来水厂工人和电车司机罢工搞得焦头烂额的陈公博,听到这个消息真是感到雪上加霜,他告诉顾少棠,明天就着手解决,尽快让码头恢复正常。
  第二天,伪上海市长陈公博驱车到日本驻上海宪兵司令部,接待他的是队长藤野少佐,他简述了码头事件的经过,要求秉公处理,解决码头和洋行的冲突,恢复码头秩序和治安。宪兵司令部藤野少佐立即召见日本太和洋行的老板,并要求码头派人申述情况,于是渡鹄陪同王老五前去。在宪兵司令部渡鹄用流利的日语历数这次冲突中日本太和洋行的五大罪状:强行比武,暗藏杀机;打擂失败,暗器伤人;绑架裁判,不敢面对;造成恶果,企图赖账;蛮横无理,拒交凶手。因此要求惩办凶手,紧急救人,赔偿损失。太和洋行的老板在宪兵司令部藤野少佐面前自感理亏,哑口无言,俯首帖耳任凭处置。
  事后经过调停,太和洋行赔偿受害者全部医疗费用,码头工人误工费叁万五千大洋,如果法空难以救活,追加抚恤费十万大洋。但是其他要求就难以落实了,最后伪上海市长陈公博,打电话给师爷顾少棠,要求做好码头工人的工作,平息事态,恢复码头正常秩序。为此顾少棠特意打电话给王老五,说那天申述情况的小家伙日语讲得特别棒,受到宪兵司令部的赞扬,也为事件的解决提供了方便,是要好好谢谢他。
  后来顾少棠约见王老五,王老五特意把渡鹄叫到身边,告诉他顾少棠是我们上海滩鼎鼎大名的杜月笙的门徒和留守的师爷,让渡鹄一同去拜会他。渡鹄眼泪汪汪地对顾少棠说:“刚才从医院回来,获悉我的法空师父咽气了,离开了人世。顾师爷,真的对不住您了,无法给你行见面礼,不过还是要谢谢师爷帮我们讨回了公道。虽然不是很令人满意,到底洋行赔了不少钱,算是低头认罪了。这年头只能这样,现在在上海的中国人还没有摆脱被欺压的命运呀。”
  顾少棠说:“免礼免礼。小渡鹄真的不简单呀,你的日语跟谁学的?”
  渡鹄说:“是跟我妈妈学的,她既是我的妈妈,也是我的老师。”
  “难怪说得那么好,我想请你当我的日语翻译,以后在道上和日本人打交道要方便得多。你愿意吗?”顾少棠说。
  “那好哇,渡鹄到了杜公馆,以后在下有什么事找顾师爷或者杜老板,就不用绕弯子,那就要方便多了。”王老五说。
  “不过,顾师爷和王大哥请谅解,我需要把师父的后事办好,情绪正常了才能去杜公馆,去师爷那儿当差。”渡鹄说。
  “这个是自然的事。法空有你这样的徒儿,他的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安慰的。”顾师爷说。
  渡鹄又对王老五说:“王大哥,我和法空师父到上海是你接纳我们的,但是也是你拆散我们的。要不是你答应师父比武,这事就不会发生,我虽然阻拦了,但是没有成功,因此我就要求你要当我师父的主祭人,出殡那天我只能当孝子,丧葬诸事都有劳你和大伙儿来完成。”
  “这些事不用你说的,我会安排妥当的,要不我这老大怎么当,要知道码头工人的所有努力,都是我帮你完成的。”王老五说。
  “当然知道,要不我怎么拜托你办我师父的后事,剩余的钱全部分给为我情愿示威罢工而损失的兄弟们。钱财身外之物,要它作甚。还有就是把李大栓给我,我要带到杜公馆,和我在一起。”渡鹄把脸朝向顾师爷说,“可以吗?顾师爷。”
  “当然可以,小家伙,很会找个做伴的。”顾师爷笑着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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