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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走江湖踏上征途 闯上海趸船惊梦

作品名称:善哉,玉风车      作者:诸葛智叟      发布时间:2018-01-17 18:22:01      字数:5202

  80,沿途风景
  
  1944年冬,日本鬼子想扫荡少林寺,由于渡鹄通风报信避免了少林寺的灾难。少林寺大捷让渡鹄心情好舒爽。他回到登封县城隍庙隔壁的茶坊找到师父法空,描述了当时的战况,兴奋地说:“师父,这回我坚持去少林寺通风报信是非常正确的,这一战打得很痛快。”
  “是啊,让少林寺免遭一场灾难,是你祖上积下的阴德善果呀!”法空说。
  “我倒没那么想,我觉得是我对少林寺多年养育之恩的最好回报。”渡鹄说。
  “是的,这样你离开少林寺就没有多少遗憾和牵挂了,你做得对,为师非常赞赏你。现在我们可以心安理得地上路了。”法空说。
  “好嘞,说走就走,无忧无虑,无牵无挂,阿弥陀佛。”渡鹄笑着说。
  “嘿嘿,小子,你还惦记着阿弥陀佛呢。”法空说。
  “真的,也许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刚刚还俗还有点不适应呢?此去上海,花花世界,路途遥远,吉凶未卜,但我紧跟师父,决不后退。”渡鹄憨笑着说。
  “谢谢徒儿信任,济公和尚有句名言说是‘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上海滩的确是神秘莫测,瞬息万变,十里洋场,鱼龙混杂,我们只要谨慎行事,不会有大问题的。”法空说。
  师徒二人边走边议论,不觉到了登封旅客车站。法空说:“我们现在从登封坐汽车去偃州,在偃州换套行装,再从铁路沿陇海线到徐州换津浦线到南京,这是一条比较近的路线,南京原来是国民政府的首都,可以在那儿玩两天。你说可好?”
  “赞成师父的安排,是要换套行头,这还俗也得有个样儿。”渡鹄笑说。
  法空和渡鹄随老板进了里间,法空挑了件蓝士灵的面料外加毛领的棉袄,渡鹄挑了件黑色面料加内胆的紧身小棉袄,外加翻毛的夹克背心,显得神色十足。法空开玩笑地说:“小子,到底是年轻好胜,穿衣服倒比师父讲究。”
  “师父也和我挑一样的不好吗?我就想穿紧身的,这样行动方便。”渡鹄说。
  师徒二人去试衣间换装,出来一看果然大不一样。老板笑着说:“人要衣装马要鞍,泥巴菩萨要金装。两位师傅换上这身行头,真是仪表堂堂,格外精神。”
  “老板真会说话,生意一定不错。”法空一面说话,一面付款。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已近年关,难得两位师父关照小店的生意,混口饭吃而已。”老板边接钱,边说话。
  师徒二人穿暖和了,走起路来也有了精神,于是径直到火车站,买好去徐州的车票,约莫在候车室待了两个时辰,上了去徐州的火车。车厢里稀稀拉拉的没有多少旅客,他们找到靠窗户的座位,二人对面而坐。不一会儿检票的乘务员前来检查客票,他们瞅了瞅就离开了。渡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对法空说:“师父,刚才乘务员瞅了瞅我们,大概是看到我们头上的戒疤了。等到徐州换乘火车,或是到南京,我们买顶帽子戴戴。”
  “是啊,真是笨蛋,刚才在偃州怎么不提醒为师,弄得上下不协调。”法空说。
  “不是刚才才发现的嘛!有了,我有办法了。”渡鹄说完,从包裹里拿出毛巾打好结,带在头上倒也很不错,他也给师父扎一个,师徒二人相视而笑。
  到徐州换乘去南京的火车,几乎没有出站,在车站小卖部买了两顶马虎帽倒也新鲜,就这样摇摇晃晃地到达了南京城。一看火车晚点了六小时。
  白色恐怖笼罩下的南京城,到处阴森森、冷肃肃,美国盟军的飞机不时的实施轰炸,日军用强烈的炮火对抗,夜间实施全城戒严。由于火车晚点加上夜间戒严,法空和渡鹄也无法看到昔日的秦淮河,就在候车室蹭了一夜。晚上法空和渡鹄商量,根据现实情况,改坐民船顺江而下为好,沿途可以看到两岸的风景,一来是为了安全,二来免得盘查,而且省事。说着说着就眯着了。
  第二天一早,铁路上换岗哨的鬼子喊着口令把法空惊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摇摇渡鹄说:“小子,该醒醒了,我们去江边看看吧。”
  火车站离江边十多里路,师徒二人在车站附近暖暖地吃了一顿,牛肉汤、小刀面,另外买了几个粽子和花卷,防止中午吃不上饭。身子暖和了,走路也有劲了。为了避免碰上巡逻的日伪军,他们尽量走小道小巷,因为不熟悉路径,是一路走一路问。眼看就到江边了,渡鹄突然兴奋起来,第一次看到这万里长江,他面对大江说:“长江长江,母亲河!我爱你。”
  “小子,想妈妈啦,还没出门几天就想妈妈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法空说。
  “你懂不懂?这叫感慨,是比喻,把长江比喻成母亲河。”渡鹄说。
  “你这小子,难怪你聪明,你妈妈在少林寺常常教你看书认字,就是有点与众不同呀,这一出外,还真的用上了。”法空说。
  “我妈妈是老师,她还说,‘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呢!告诉你,以后要学的还多着呢!”渡鹄说。
  “有道理,有道理。你妈妈是才女呀!”法空说。
  “是的,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妈妈。”渡鹄说完,指着靠岸的民船对法空说,“师父过来看看,有一条民船,去问问呀。”
  法空上前向船长施礼,说明来意,船长答应带客,双方谈好了价钱,船长说:“下午起锚,开往上海。”
  
  81,初闯上海
  
  帆船在长江上航行,顺江而下,傍晚就到了镇江。宽阔的江面在晚霞的映照下格外的迷人,渡鹄叫法空站在船头,看江上日落,说;“师父,要是没有战争,这江面上不会这么冷清,斜阳、夕照、晚风,看千帆竞发,百舸争流,该是多美的景色啊!”
  “是啊,这么宽阔的江面上只有几艘帆船,零零落落,实在是清冷,也许是飞机在上空盘旋,胆小的船家不敢在江面上行驶。”
  说着说着,太阳下山了,船长叫客人去船舱吃晚饭。法空应答着,并给付了饭钱,席间和船长攀谈起来。船长告诉他,这是一艘运粮的船,从南京运往上海十六铺粮食码头,估计明天傍晚可以到达上海。他说:“看得出,你们两位客官好身板,等船靠上码头,你们不着急上岸的话,如果愿意就帮我们搭搭手,把粮食尽快卸下来,我照样付给你们工钱。现在兵荒马乱的找卸运工也很难,货只要下到趸船上就没事了,那边码头上会有人签收的。”
  法空看了看渡鹄,又看了看船长,说:“看在一路上照顾我们的份上,我们可以帮这个忙的,但是工钱还是要给的。”
  “当然当然,一般一包四个铜板,给你们五个可以吧?”船长说。
  “算了吧,帮忙就帮忙吧,别算钱了,求个人场吧。”渡鹄说。
  “那可不行,亲兄弟明算账,不能让你们白忙呼。”船长说完,看了看两位客官问,“你们到上海来是找人还是找事?”
  法空不解地说:“这有关系吗?找人怎么说,找事这么说?”
  “在这上海滩的十六铺码头,可不是好混的,它担负着所有上海货物的进出口,上上下下有五大把头,打点不好,你就会针扎不进,水泼不湿的,根本别想立足。所以我们的货只能交到驳船上,点数就算了事。”船长接着说,“知道我怎么这么痛快地带你们到上海吗?就是因为今天我只找到两名装卸工,看到你们身板硬,就安了一个心眼,打算求你们帮忙卸货。刚才你们已经答应了,所以就和你们直说了,想来你们也不会出尔反尔。”
  “船长,你也太精明了吧?你也可以找码头上帮你卸货呀。”法空说。
  “那就更糟了,码头的要价太高,我也没那本钱赔呀。”船长说。
  “那你就按五个铜板一袋结账吧,今天我俩只当玩玩。”法空说。
  船长笑了笑,拿出了十个大洋说,这算是定金。渡鹄看得出这是船长生怕说出了实话,两人会变卦。就对法空说:“师父,你就先收下吧,免得船长不放心。”
  第二天傍晚,帆船已经靠牢十六铺粮食码头,船长上岸和趸船老板交涉,不一会儿船长叫来趸船上的人引导卸货、点数。但见那法空和渡鹄一手夹一包粮食,轻松卸货,快步如飞,不一会儿趸船上就堆成了粮食小山。船长和趸船上的人,看得真切,都被惊呆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民船上的上千包粮食就卸完了。船长高兴极了,立即付了工钱并邀请法空和渡鹄去岸上小酌两杯,法空等也不推辞,就随船长进了岸边的小餐馆。船长叫小二拿瓶酒来,没等菜上完,法空已经将那瓶酒喝掉半瓶,船长让小二再来一瓶,连说:“两位海量,慢点喝。”
  法空“嘿嘿”一笑,说:“船长,没事的,再喝,酒钱算我的。几天没喝酒了,今儿我放开了。”
  “师父,我们在上海滩还没有落脚呢?等安顿好了再喝吧。”渡鹄说。
  “小二,给我再来两瓶,记在我的账上,今晚就在我的驳船上睡觉,你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驳船上的老大王老五说。
  船长急忙上前拦住,说:“那怎么行,算我的、算我的。”
  “你的货我已经替你上了,你还要返回。不过,你的这两个伙计我就要留下了,怎么样,不舍得放吗?”王老五说。
  “哪里的话,这两个人是我在南京顺便带来的搭客,不是我的伙计。”船长说。
  “那就更没话说了,等会儿你的船上货裝好了,你就返程去吧,这两个人就交给我了。”王老五说。
  “我怎么听着你们的对话,像是把我们当私货了,搭来搭去的。去去去,你们都走,老子来结账。”法空生气地说。
  船长急忙上前解释:“师父,账我已经结过了,你误会了,这趸船上的老大王老五也是好意,想留你们夜宿,让你们尽兴,你们就慢慢喝,我先回去安排返程了。”
  “谢谢船长,后会有期,你慢走。恕不远送。”渡鹄礼貌地打招呼。
  王老五有心留下法空和渡鹄。送走了船长,叫小二再加两个菜,陪法空又喝了起来。王老五问法空:“你们到上海来是找人还是找事?”
  “怎么你们这道上的人只会这么问话?刚才船长也这么问,那我也一样的回答,找人怎么说,找事怎么说?”法空顺着酒劲说。
  “那好,找人?就找我王老五,我是十六铺码头趸船上的大哥大,没人不知,无人不晓。找事?我这里有做不完的事。力是出不完的,钱是赚不够的。我看你们俩身手不凡,身板硬朗,也非等闲之辈,有意想收纳二位到我的旗下,壮大我的队伍。”王老五豪气十足地说。
  “那好,既然大哥看得起我,今晚就在你这里安身歇脚,一醉方休。”法空说。
  渡鹄是个聪明的孩子,也跟上去说:“师父还是少喝一点,师父既然答应留下来了,那王大哥也可以多喝一点陪陪师父,我来给你们斟酒。”
  王老五看看渡鹄是个孩子,也没有介意他说的话,满上了一杯,和法空对决。法空十分高兴,开怀大饮,一来二去,又是几杯酒下肚,这一晚两个人只喝得天昏地暗,日月颠倒。深夜里渡鹄把法空师父送上趸船休息室,给师父泡泡脚让他呼呼大睡去了。
  
  82,趸船惊梦
  
  1941年,日本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虽然上海在1937年底就沦陷,被日军占领,但日本侵略者还未同欧美交战,上海的西方各国在华的租界依然是太平盛世,西方各国仍在租界有驻兵。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开始进攻各国在上海的租界,并把这些租界内的侨民圈进集中营。从1943年1月至1945年8月在两年零四个月里,日军在上海设立了“上海敌国人集团生活所”,也就是中文说的“上海盟国侨民集中营”。被关押的英美等十六国侨民六千多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影响最大的世界性事件之一。
  为了控制局面,日军根据本国相关《实施要纲》,把敌国侨民“置于帝国军队的监视之下,其居住及旅行也受到限制”,并从军事上严格管制,对相关人员、科技人员、随军家属、随行人员进行严格控制,严格禁止集会演讲,实行白色恐怖,对侨民进行人口登记等。往日的十里洋场,灯红酒绿,在白色恐怖笼罩下,没有了生气,众多的娱乐场所,取而代之的是日本军妓和慰安妇的劳军场所。
  话说渡鹄把法空师父送进趸船休息室休息,自己在趸船甲板上溜达,看看黄浦江岸只有稀稀落落的霓虹灯光,就问还在甲板上值班的伙计:“这上海滩的夜晚,没有想象中的热闹和风光,怎么这样冷清?”
  值班伙计说:“小爷,你刚来上海还不知道,日本人把那些洋行的外国人都赶到集中营里去了。据我们老大说,在上海就有浦东、沪西、龙华等八个集中营,里面关压了几千外国人呢?”
  “难怪如此萧条,没有生气。还好,你这码头依然在中国人手里呀。”渡鹄说。
  “哪里呀,我们的码头也要挂日本国旗,首先要装卸日本人的货物,其次再装中国人的货,每次要向日本军队上缴保护费,他们还经常派兵来骚扰、敲竹竿;还有那伪军,更不是东西,比鬼子还坏。”值班伙计说。
  “就是,帮凶比元凶还坏。你值班,我休息去了。”渡鹄礼貌地退出了谈话,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法空如雷般的鼾声把渡鹄送入了梦乡……
  在一个漆黑幽静的夜晚,渡鹄被师父带进了一个原始的大森林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东北边有点亮光。他告诉师父,我们往亮处走吧?师父说跟我来吧。谁知道他们迎着亮光走着走着,看不清路,突然师父和渡鹄一失脚相继掉进深渊,深渊那里是冰天雪地,忽然看到一队一队的日本军人,开着三轮摩托朝这边而来,渡鹄告诉师父赶紧闪开,他们躲到一块冰山后面。车队好长好长,渡鹄发问:“师父,这么多日本军人从眼前走过,怎么都没有看到人头呀,全是无头的鬼子。”
  “别出声,再看看,看清楚一点。”法空说完,冰山移动了,深渊没有了。再看看那森林深处万马奔腾,尘土飞扬,成千上万的无头日军飞驰而过,渡鹄看得真切,的的确确是无头日军在眼前划过。他不敢再吱声,看着看着师父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现场,他恐惧了,开始害怕了,这都是无头的冤魂在讨债呀!他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嘴里不断地大声喊:“师父,师父,等等我,等等我!”
  “我在这儿呢,渡鹄,你怎么啦?”大觉刚醒的法空,正好酒也快醒了,起来方便,听到渡鹄的尖叫声,就应答着。回过头摸摸渡鹄的头,渡鹄头上冒出了许多冷汗,就知道是这小子在做噩梦。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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