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袍哥醒悟二打特遣队,林总释然探底文秘书
作品名称:轰炸大后方 作者:云山松 发布时间:2018-01-29 20:14:19 字数:7772
犬牙交错,云山深处荡正气;
雾绕连界,山高水长存浩然。
一
日本特遣队在珠溪河峡谷没捞着便宜,主动撤退回到罗泉古镇。队长鬼冢成浩向上司报告:连界深山老林,不宜攻击,敌人防备甚严,务必空中打击凑效!没想电报回复,得到的却是一阵谩骂:小小弹丸之地,特遣队却无功而折,如若再败,剖腹效忠天皇!鬼冢成浩气极败坏,决定休整后派人勘察地形,以便找到突袭兵工厂捷径。
最气愤的要数许好生了,刘青山没有营救成功,反而损失了一员大将,气得咬牙切齿,他电告鬼冢成浩,到时来个里应外合,一定要报一剑之仇。熏草芳子告诉许好生,黄世荣那里没有问题,只是此人有勇无谋,目前还可以拖住国军一阵子。许好生突然想到兵工厂内线,电告内线加紧实施破坏,实在不行就炸掉兵工厂,我们的目的是破坏兵工厂而不是绑架兵器专家!没成想得到的答复是,大胡子已被捕阵亡,当前不敢轻举妄动。“八格牙鲁!”许好生抽出战刀,两眼放出寒光,电告鬼冢成浩,再袭兵工厂!
队长鬼冢成浩并不甘心前次的失败,他摊开地图仔细研究,认为前次输就输在自己对地形不熟悉,对山里作战还不适应,加上敌人主动出击,打乱特遣队整体部署。副手来到他身边:“队长,对地形不熟悉只是其中一个因素,我认为此次初战失利的主要原因在于……”
“说下去。”鬼冢成浩抬头望着副手。
副手顿了一下:“皇军特遣队一个顶十,对付这些杂牌军不能集中攻击,要采取分兵数路,以三人小组序列进行灵活机动地打击。”鬼冢成浩闻言:“你的不行,进入厂区的可以。”他丢下铅笔,走出洞穴,站在溶洞上方,望着不规整的群山出神。川南的丘陵,峡谷绵延,沟壑纵横,一山望不到二山,仿佛进入迷魂阵。
“哟西,兵贵神速,闪电攻击!”
二
在古镇办公室,罗锦成、文淑娴、王团长、刘茂才正在总结本次打退特遣队经验时,王团长说:“陈营长这次还算听指挥,宝溪河桥头硬是滴水不漏,黄世荣没有过桥,改为涉水偷袭也被堵了回去,应该给陈营长记一功!”罗锦成说:“兵工厂何开成坚守职责,关键时刻与潜伏的敌特搏斗,最后排除炸弹也表现顽强。”文淑娴笑笑:“这次大家都表现不俗,就连王三嫂一个普通妇女也敢抓住刘青山的双脚不放,为我们控制袍哥势力起到了关键作用。”
在谈到下一步工作时,罗锦成说:“特遣队首战不利,必定会再次反扑,接下来的任务十分艰巨。我判断,敌人会有进一步大动作。”王团长一听,问:“什么大动作?”罗锦成说:“现在特遣队也来了,间谍也明目张胆了,敌人肯定会派飞机第二次轰炸兵工厂,所以我们即将面临更大的挑战!”王团长说:“我也这么想,敌人围绕兵工厂大动干戈,派出各种精英对抗,而我们不过是普通的国军人员,军事素质和倭寇相比差得远,加上周围土匪兴风作浪,如不拟出周密计划,恐怕要吃亏哟!”说话间,有人送来一纸电文,日本海军大将三本五十六率机空袭太平洋美国舰队,成为美国正式对日宣战的起点。文淑娴笑了起来,说:“日本在挖自己的坟墓了!”王团长不解:“什么坟墓?”文淑娴说:“小日本惹恼了美国,反法西斯同盟形成铜墙铁壁,就有战胜法西斯的希望了。你想想,德国在苏联机关算尽,小日本敢摸老虎屁股,这下战线太长的日军兵力就会捉襟见肘,消耗增加,你说小日本还能支持多久?”“嗯,文秘书分析正确,这么说小日本在做最后的赌注。”王团长说,“只要我们咬牙挺住,胜利的日子就不远了?”文淑娴说:“从银狐的死来看,敌人很可能还会派日谍来,大家务必小心从事。”
坐在旁边的罗锦成一直没发言,他在思考对付特遣队的事。未了,罗锦成说:“我有一个想法,趁敌人坐立未稳,抓住时机再敲他一下,各位看如何?”
没想此话一出,立即遭到与会人员的反对。
王团长说:“罗会长的心情可以理解,挡住了特遣队的步伐就保全了兵工厂的有生力量。我是军人,最清楚两军作战后的心情,胜了的想乘胜追击,败了的想卷土重来。但是,连续作战犯兵家大忌,我不同意再次出兵。”
文淑娴表示,收缩队伍,全部部署在兵工厂周围,修工事,筑堡垒,以静制动更好些。
杨凤山说:“我同意文秘书的意见,贸然行动太激进了,面对精悍的队伍,没有一套严密的计划简直就是作无谓的牺牲。”
只有刘青山异常兴奋:“我同意罗会长的建议,敌人屯兵家门口始终是块心病,不如下猛药清除这块顽症,久拖不决才是兵家之大忌。”
“你……”王团长“呼”地站起来,“刘青山,不要私仇公报,要打可以,你把袍哥拉上去打嘛,哼,我看你那几根烧火棍能消灭日军的特遣队。”
刘青山也不服气:“你敢打赌?”
王团长说:“你真消灭了特遣队,我王胖子手心煎鱼给你吃!”
“好了好了,大家争什么,打与不打各抒已见,其目的都是一样的,保护兵工厂的安危,是不是?”罗成锦继续说,“反正我主张主动出击比被动应对好。这样吧,既然王团长的部队不愿加入,那我就带别动队和防护团精英再去会会。”
文淑娴急道:“真要去?”
罗锦成点点头:“让防护团的人也好见识见识嘛。”
文淑娴说:“好吧,小心使得万年船。”
三
散会后,文淑娴回到宿舍已是深夜,林英杰显得不高兴:“你一个女人家,怎么还在掺和军统的事务?”文淑娴闻言不觉诧异,心想林英杰怎么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原来,文淑娴在对付特战人员期间,林英杰在工厂也积极和陈营长联系,对重要设施加强守卫。忙乎完毕,林英杰到处找文淑娴,急得团团转。陈营长也急了,说林总你放心,我们的安危都系在文秘书手上。林英杰抓住陈营长问:“你说明白些,文秘书凭什么擎头指挥抗敌,一个妇道人家!”陈营长脱口而出:“她是军统少校,见官大一级!”林英杰闻言,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想起文秘书平时的行为和所说的话语,觉得自己的怀疑得以印证,只是文秘书为啥始终不主动承认,一直在和自己玩迷藏,特别是在婚姻问题上,文淑娴始终表现得若即若离,让林英杰大伤脑筋。
文淑娴见林英杰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不再隐瞒,军统派她来做秘书,不是军统的人会是什么人呢?她说:“林总,戴老板亲自点将派我协同你上任,这个不需要解释嘛。”
林英杰习惯地扶正眼镜,说:“我只是猜测,但不敢肯定;再说你身为少校,我却把你当一般的秘书安排,现在想来有点委曲你了。”文淑娴呵呵笑道:“林总言重了,少校咋了?少校也要协助你工作,支援全国抗战不分你我的。”
林英杰叹道:“真佩服你了,难怪长期做事神神秘秘地。但有个问题我想不通,委员长一直坚持攘外必先安内,始终排斥共产党八路军,你与他们合作就不怕特派员告你一状而遭逮捕吗?”
文淑娴说:“抗战正处于紧要关头,委员长也只能秋后算账。可你不知道,在联合抗日斗争中,通过近段时间的工作接触,我了解了共产党的抗日决心,罗锦成用商会做掩护从事地下党工作,从中化解和联合各方势力,可敬可叹!”
林英杰不好说什么,只是小声嘀咕:“联合抗战我又没反对过,只是感觉你瞒着我就把我当成了外人,其实我还不是担心你呀!”文淑娴心头一热,说:“林总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林英杰摇摇头,苦笑着说:“真没想到,真没想到,陪在我身边的原来竟是军统少校!”
文淑娴有意暴露罗锦成是中共地下党员,就是想探探林英杰的口气和表情。如此看来,这个林英杰还没有被戴老板完全洗脑,至少可以断定,林英杰保持中间立场。
临走,文淑娴加重语气对林英杰说:“罗锦成的身份只有你我知道,务必保密!”
四
第二天一早,罗锦成亲自登门找文淑娴,主题还是昨天会上的建议。文淑娴问:“你真要打?”罗锦成点点头:“昨晚我回去也考虑了一晚上,觉得有必要会会特遣队,随便稳定刘青山的军心。”
“那好吧,我们再议一议。你是咋排兵布阵的?说来听听。”
罗锦成说:“攻击队的组成由别动队、防护排、加上杨凤山和陈辉举。由九和尚孙建军率队打前战,我和其他人作策应,不正面进攻,只是骚扰性打法,捅一下马蜂窝就走。”
“不行!”文淑娴说,“特遣队几十人,一个顶几十个,你带的人太少,形不成攻击,担心你走不脱。”
“那你的意思?说来听听。”
“我的意思很明确,不说倾巢而动,最起码不下200人前去攻击,分3个梯队,最后梯队掩护撤离,这还是在敌人没派飞机空袭的前提下。”
“那咋办呢?”罗锦成说,“之所以我没立即采取行动,专程跑来征求你的意见,觉得心底缺乏底气。”
文淑娴笑道:“我也不是军事专家,不过要是这次你擅自行动,我可能就不会再理你了。”
“说吧,咋整才能见效?”罗锦成坐不住了。
文淑娴严肃地说:“我也有预感,敌人肯定很快就要报复,只是现在去搬王团长,他肯定不会答应的。”
罗锦成想了想,“这样,你去找陈营长,平时他最听你的命令。请求他抽调一个加强连就够了。刘青山那儿少带点人。”
文淑娴说:“也只能抽他一个连,兵工厂这儿需要把守。”
正说着,陈营长跑来,说部队训练很枯燥,兄弟们提不起精神。
文淑娴说:“没精神是吧?那你精选一支40人左右的优秀士兵紧急待命。”陈营长一听:“真的呀?”文淑娴喊道:“不是蒸的是煮的!”
约莫15分钟,文淑娴和罗锦成来到训练场,只见陈营长早已把队伍集合完毕,他跑步来到文淑娴面前:“报告,所需人员挑选完毕,请文秘书训话!”文淑娴摆摆手:“训话就免了,这只小分队由陈营长带队指挥,张副营长率队继续训练。陈营长,听口令,目标,连界场下场口三叉河峡谷待命。”
孙建军早已和杨凤山、陈辉举等在那里。文淑娴跑拢即刻集合队伍,检查武器装备。她说:“今天紧急集合大家的任务就是再打日宼罗泉特遣队。大家也许看到了,今天的队伍不到一百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因为我们的对手也是日军精心挑选的。我们的任务是达到骚扰特遣队的目的,情况不妙就主动往林子里撤退。下面由罗锦成进行分组和具体布署作战方案。”
罗锦成上前一步:“按理说我是最没资格布置作战方案的,今天来的有陈营长、杨凤山、文少校、刘青山。不过既然文少校授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全体都有,立正!稍息。攻击目标,罗泉溶洞日军特遣队;攻击地点,溶洞垭口下方。我们分四个小组实施行动,第一小组由陈营长率队指挥,从东面袭击敌人;第二小组由孙建军率队指挥,从南面袭击敌人;第三小组由文淑娴率队指挥,从北面袭击敌人;第四小组由我率队指挥,从西面袭击敌人。刘青山率队在此接应。大家都听清了吗?带足弹药,出发!
刘青山喊道:“哎,罗会长,你咋部署的哟?为啥把我留在这里接应,而你们都到前线,我不干!”
罗锦成说:“接应的任务也不轻松,不一定非得上前线嘛。”
“不上前线我跑来看热闹啊?”刘青山说,“不行,我要上前线!”罗锦成沉下脸来,“少废话,执行命令!”说罢去追队伍。
刘青山呆在原地,冲着罗锦成的背影骂道:“以为你好大个官,命令,老子刘青山不吃那一套。”说罢冲兄弟伙吼道,“愣起干啥子?跟老子回镇上,走!”
五
罗锦成追上队伍,刚到中峰寺就和特遣队遭遇了。
“什么人?”陈营长大吼一声,迅速趴在地上准备还击。特遣队十二人化装成附近的农民,担着担子赶场。为首的喊道:“别开枪,我们是罗泉到连界赶场买东西的。”陈营长一听,赶紧站起来:“哦,原来是赶场的,吓老子一大跳,走吧走吧。”
有人小声说:“这些赶场的劳力好,挑好多东西,罗泉的人都有钱呢!”陈营长吼道:“加快脚步,屁话太多!”
走了一段路,特遣队与孙建军的小分队相遇,孙建军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避开朝另一条路行进。
到了文淑娴面前,特遣队人员行色匆匆,文淑娴望着他们,感觉有一股强大气场吸引着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她重点看了对方的手,因为干活与握枪的的茧巴不同,当特遣队一行要下山时,文淑娴突然停下来:“行人可疑,给我追!”
“站住,再不站住开枪了!”说罢甩手“叭叭”两枪。化装成农民的特遣队瞬间丢下担子就地卧倒。陈营长、孙建军听见枪声:“快,有敌情!”说着立马往回赶。罗锦成则加快脚步追上来。“哪里打枪?”陈营扯开嗓门喊道。
文淑娴率领的小分队首先与敌人交上了火,虽然居高临下,但却占不了便宜。那特遣队十分了得,始终压制着山上的火力。这时陈营长、孙建军和罗锦成赶到文淑娴身边:“怎么样?”
“这样打法恐怕不行。”罗锦成说。
文淑娴把一挥:“迂回包抄,注意隐蔽!”
三个小分队从三面包抄过去,把敌人压在一深沟地段,集中火力猛攻。
收缩成一团的敌人见占不了便宜,立即改变打法,采取集中突破,妄图撕开一条口子逃往罗泉。
文淑娴见敌人想溜,她大声命令:“不许停火,防止敌人突围!”但四面包抄总有薄弱的环节,敌人开始向孙建军的北面实施强攻,别动队武功高强,可枪法稍逊一筹,实战经验不足,12名特遣队员如猛兽一样冲破了北面向三叉湖方向逃窜。
文淑娴率队直追,她说:“紧紧咬住敌人,那里有刘青山的小分队阻止。”但当大家追过去时,哪里还有刘青山的小分队。这可把文淑娴气炸了:这个刘青山,关键时刻没影儿。
决不能让敌人进入连界,必须消灭在三叉湖地带!
孙建军的别动队伤了两人,自己也受了轻伤,他咬着牙说:“今天豁出去了!不怕死的跟我来!”说罢带人用绳索穿过悬崖截住敌人的退路。双方再次遭遇,打得十分惨烈。敌人为逃窜加强火力攻击,十多分钟,跟着孙建军去的人已死伤五人,敌人死伤两人。最后战斗进入血刃战,孙建军发挥他的特长,刺死了三个特遣队员,自己也倒在血泊中。正在此时,刘青山一伙在不远处歇息,听到三叉湖方向枪声激烈,也率队纷纷加入抗敌的行例,自己挂花不说,还死了几个兄弟。待文淑娴他们赶到时,小分队五人除孙建军重伤,其余全部壮烈牺牲,一颗颗愤怒的子弹射向敌群,山风呼啸,残阳如血……
罗锦成冲过去抓住刘青山:“老子命令你守在三叉湖接应,你说,你跑到哪去了?你还我兄弟!”刘青山早已吓得脸色惨白,战战兢兢地说:“我当时气急,想到你们到罗泉还有几十里地,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罗会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我吧。”
罗会长拔出枪:“饶了你?老子今天不枪毙你咋对得起我的兄弟!”
“放下枪,不许胡来!”文淑娴一把按下罗锦成的手腕,她说,“这是战场,不是商会,刘青山的事下来再说,赶紧打扫战场,抢救伤员,掩埋烈士吧。”
刘青山逃过一劫,赶紧跑过去帮忙抢救伤员。其实他心里也难过,防护团人员也损失不小。
罗锦成抱着孙建军:“师弟啊,都怪师兄,不该让你出来当啥别动队长,没照顾好你呀,我咋向你年迈的母亲交待!”正喊着,孙建军微微动了一下手指,文淑娴见状立即过去:“哥,九和尚还活着!”
罗锦成低头一看,只见孙建军艰难地睁开眼睛:“师兄,你在喊啥呢?”罗锦成见状,“啊,你没死啊,呵呵,我说嘛,九和尚有九条命嘛!”说着揩去孙建军脸上的血,紧紧搂着他,说:“师兄好久没有这样搂着你了!”孙建军说:“对头,我九和尚哪有那么容易死的,我还要照顾我的娘呢。”
文淑娴催促道:“所有伤员集中送到兵工厂医院治疗,其余的人将同胞掩埋在三叉湖边。”
这时周边的群众赶来了,刘玲和王三嫂跑在最前头。刘玲走到父亲面前,问:“打了胜仗为啥苦着脸?”刘青山摇摇头,仍然只顾忙着抬送伤员。王三嫂说:“大家听我说,护送伤员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妇救会,其余人员帮忙搬运武器。刘老爹,你带人挖墓穴、立碑,一定要让保卫连界的有功烈士安然长眠。”
罗锦成站在山坡上喊道:“乡亲们,大家抓紧时间,黄昏之前务必撤离三叉湖,敌人有可能再次前来攻打。陈营长将参战人员带回,另外派一个连来守护,我和文淑娴到医院看望伤病员。”
陈营长“叭”地立正:“放心吧,我立即去办!”
当罗锦成和文淑娴赶到兵工厂医院时,由于伤员太多,床位不够,许多伤员只能在走廊里躺着。文淑娴一见这情景,马上命令将走廊里伤员转移一部分到镇医院,并告诫医生,必须全力抢救。
这时林英杰也赶到医院,他见到这么多伤员,马上质问林秘书是怎么回事?文淑娴说:“先抢救伤员,下来才解释。”
林英杰过去与院长打招呼,所有医药费由兵工厂垫付,必须全力抢救,不能出现新的死亡。院长说:“这是我们的职责,请林总放心!”
刘青山一直跟在文淑娴后面,他内心感谢文淑娴,因为要不是文秘书,他今天很可能就死在罗锦成枪下了。
一切后续工作完成后,文淑娴提出马上召开紧急会议。
陈营长、罗锦成、何开成、杨凤山、刘青山出席。在会上,文淑娴闭口不谈刘青山的事,她说:“此次攻击特遣队虽然伤亡大,但是,我们参战人员表现勇敢,特别是孙建军的小分队表现令人敬佩。还有,在赶往罗泉途中与敌人相遇,这是我们始料不及的,也说明我们提前出发的策略是正确的,要是晚一步,特遣队就进入连界了,百姓就要吃大亏。下来抓紧备战,防止敌人疯狂反扑。”
罗锦成一上来就猛批刘青山,千不该万不该带人离开三叉湖,害死了别动队众多兄弟,这是沉痛的教训!
文淑娴说:“好了,这不是总结大会,是紧急备战会议,陈营长那儿时刻不能放松,准备大战恶战吧。”
陈营长说:“军人不怕打仗,任何高手都是打出来的。刘青山这次破了胆,下次就不害怕了哈。”
刘青山原想一直忍着,可陈营长的一句话让他实在稳不住了,他说:“我今天确实不该擅自离开三叉湖,但发现情况我还是带人增援了别动队,只是敌人太猛了,让我的兄弟也牺牲了几个。说实在的,平时都挂在嘴上,真的上了战场心头还是有点虚,当看到自己的人倒下,就只有仇恨了。请大家相信我刘青山,以后绝不犯这样的错误。”
“好吧,散会,下来各就各位,随时准备歼灭一切来犯之敌,为死去的同胞报仇。”
刘月琴由于被丈夫拒绝出面工作,加上文淑娴没放弃与罗锦成的联系,这让刘月琴心里妒火攻心。几天来刘月琴不吃不喝,对罗母也表现冷淡。罗锦成回到家中,母亲悄悄对儿子说:“你最近又惹月琴生气了?”罗锦成摇摇头:“没有啊。”罗母说:“还没有,我虽然老了,可心里明白,月琴几天来有气无力的,人也变形了,唉……”
罗锦成心里明白了几分,他到里屋去看月琴,只见月琴躺在床上,脸扭向里面。罗锦成弯腰整理被角后,顺势坐在妻子旁边:“嘿嘿,你呀,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怎么老是在小事上解不开结呢?”月琴没吭声。罗锦成继续说,“妈刚出院让你护理在情理之中吧?”月琴还是没吭声。“文少校是国军军统人员,以秘书的身份陪同林英杰来连界兵工厂工作,你说我身为商会会长能不协助她么?”刘月琴翻身坐起来:“你说什么?她是军统特务?”罗锦成笑笑:“看把你吓的,军统特务都是坏人吗?”刘月琴点说:“咋不是坏人?以前国民党杀了我们很多党员群众,你更不能同她来往了!”
罗锦成严肃起来:“以前是以前,现在国共合作,要冰释前嫌,顾全大局嘛。”刘月琴说:“你又来了,顾全大局?不要老用旧情人的幌子做事,到时看你怎么收场?”罗锦成说:“啥怎么收场?今天这一战要不是国共联合行动,恐怕连界镇和兵工厂就要遭大难了!”
在与妻子争执时,罗锦成是强压悲痛的,他辛苦组建的别动队,现在只剩下孙建军一个光杆队长了,而且还重伤住院,往后监视敌人的难度就更大了。刘月琴嘀咕道:“都是那个狐狸精惹的祸,她没来连界时清风哑静地,这下可好,把鬼子也引来了。”
罗锦成不想听妻子唠叨,出门直奔三叉湖,他要去最后看一眼牺牲的同胞。刘茂才、林英杰、文淑娴、陈营长也在现场,罗锦成环顾四周,乡亲们也来了,峡谷里一片沉寂。面对二十五座新垒的坟茔,他们饱含眼泪,列队举行简单的仪式。
在场人脱帽致哀完毕,文淑娴缓缓举起手枪,陈营长的队伍全部举枪,叭叭叭……密集的枪声震荡空旷的山谷。
窝藏在连界的许好生收到情报:日本军部在北方加紧扫荡的同时,更为威远兵工厂的兵器对日军造成威胁大为恼火,限令日谍在特遣队和轰炸机的配合下摧毁兵工厂。许好生回电:特遣队已有十名队员阵亡,“云山虎”计划受阻,望增援部队和飞机实施对兵工厂新一轮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