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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毕恭毕敬

作品名称:挚爱      作者:秋海      发布时间:2018-01-16 10:44:44      字数:3707

  单怡抱着毛豆,在吕强给她充气的气头上,她攒着胸中的赌气冲到房门口,回头目怒吕强:“走就走,谁怕谁啊。”单怡抱住毛豆愤愤夺门而出。她下楼走出小区,大路上的路灯已是辉煌对映。她刚出家门时,内心有一鼓气吹着,赌气十足,一溜小跑。当她走到辽宁路与黄台路交叉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她的浑身像爆炸的气球似的,全身已经散架。她站在马路牙上,抱着毛豆,看着面前来往疾驰而过的汽车,像飞过一只只小鸟。目瞪着马路两边的行人,健步走在人行横道上迎面而过,她却仍然站在马路牙上不动。等到一轮行人绿灯结束,汽车缓缓起动,她才恍然大悟。哦——我忘了过马路,她双手紧扣抱着毛豆,缓缓把毛豆往上举举,看看毛豆,头枕在她肩上已经呼呼沉睡。这时,又一轮人行道绿灯闪亮,她眼含痛苦的泪水,双脚迈着沉重的步子。随着过马路的行人,踏着斑马白线穿过大路,双脚如坠上千斤石头,一步一顿、走走停停、左顾右看,已经六神无主。单怡心急如焚,气灌满腹,头昏脑涨,还有胖胖的毛豆坠着她的身体,脸上的汗珠“嘀嗒嘀嗒”垂落,上身穿的汗衫,前胸和后背已经渗出汗水。单怡一时的急躁,觉得浑身像着火,胸闷气短,在徘徊中惆怅,在犹豫中苦闷,在气愤中闪念。吕强为了他儿子毛豆,会不会来追我?为了我们多年的挚爱,会不会……单怡在痛苦的幻想中展望美好,在挣扎中期盼幸福。她站在人行道上一棵大银杏树下想入非非,突然,眼前一亮,好似从天上抛下一串金线,眨眼看像倒悬的树枝,光秃、枯黄。随后,喀嚓——响起一声炸雷,紧接着,一道电光划破黑色的天幕,好像一把利剑,把天劈成两半。雷声借着电闪的威力,像一只大的空油桶从高高的石阶上蹦跳着滚下来——噗通通,轰隆隆——雷声又响又长。“啪嗒啪嗒”,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单怡一只手紧紧搂住毛豆,一只手捂住毛豆的一只耳朵,避免雷声惊吓孩子,她弯着腰竭力掩护毛豆。紧急之中,也许是她与吕强感情的诱惑,迷失了方向,抱着毛豆快步往家冲,当跑到小区大门口,她大脑突然清醒,既然开弓,就不可能有回头箭。她急转身子返回,她头顶着天空,金色的电光一次接一次闪,像一条条浑身带电的赤练蛇飞过天空,照亮了像浪潮般汹涌混沌的云层。一股股急速翻滚的云浪,从西南方向滚滚而来,顷刻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不时夹杂着“噼里啪啦”的树枝折断声。公路边上花池里的小树被风折磨得不得不低下了头,坚强的大树受狂风的摇撼按捺不住痛苦,发出尖厉的叫喊。单怡用胸膛护住毛豆,朝着父亲家的方向飞奔,雷声、风声、雨声萦绕在单怡耳边,瓢泼的大雨直泻着,片片雨点抽打着地面,沙飞水溅,迷蒙一片。好像一切都被狂风暴雨制服,只有大路两旁的电线杆,昂首顶风沐浴地挺立、毫不动摇。一盏盏电灯浩然发出金光,在雨中交相辉映,微笑给人照出前进的方向。单怡抱着毛豆顶风冒雨艰难地来到铁山路父亲家门口。她一只胳膊举着毛豆,一只手轻轻敲门,咚咚咚,把耳朵贴近门上,然后轻声叫:“爸——”
  单怡父亲躺在床上还未入眠,他听见敲门声,立即下床跑到房门口问:“谁?”
  单怡在门外立刻应答:“爸,是我,开门。”
  单怡父亲“喀嗒”一声打开门,借着屋内射到单怡脸上的灯光,立马断定单怡是因生气而来,他心里酸楚楚地:“闺女,下这么大的雨,你来干什么?”
  单怡喘着粗气,抱着毛豆快步走到父亲的床前:“爸,你先别问我,等我缓过气来详细告诉你。”她轻轻把毛豆放到父亲的床上,把毛豆淋湿的衣服脱下,盖上小丝绵被,转身说,“爸,你看毛豆一会儿,我到衣柜里找衣服换上。”
  单怡父亲顺意答应:“好,你快去换。”父亲等单怡换完衣服,走到单怡跟前再次追问,“怡,你是不是和你婆婆顶嘴了?”
  单怡坐在父亲家客厅旧沙发上,抬头望着父亲问:“爸,你咋知道?”
  单怡父亲坚信地说:“怡,我当然知道,小秃头上趴个虱子,明摆着呢,你婆婆只要在你家住一天,你家就有一天的不平静。看看你婆婆长那个凶相,鹰钩鼻子叉瓢嘴,剑目刀眉的。”
  单怡抬头望着面前的父亲:“爸,事到如今,我有苦难言。”
  单怡父亲摇摇头,伤心地:“闺女,当父母的,有几个坑自己儿女的。当初我就跟你说,你不要和吕强谈婚论嫁,你只知道他人,你不知道他家的情况。有句俗话不俗,男孩儿找妻只掐花儿,女孩儿找夫既看人又点园儿。你看,这不问题来了,吕强他妈一来,你过一天平静日子吗?我当时就跟你说,你别光认为吕强是个白面书生,他不是白马王子,他的根不红、苗不正。”
  单怡抬头看看父亲:“爸,我认了,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咬牙忍疼呗。”
  单怡父亲问:“怡,你打算和吕强咬牙忍疼白头到老?”
  单怡无奈的眼神儿看着父亲:“爸,你说我有啥办法?”
  单怡父亲慷慨表达:“怡,吕强家,自从他妈来了之后,把你们家里人搞得个个愁云惨雾似的。吕强他那个娘,包藏着祸心。你若坚持和吕强过下去,你等着,苦日子在后面呢。”
  单怡愁眉苦脸:“爸,不管吕强他妈怎样,吕强是个超尘拔俗的人,吕强的事业也是乘风破浪。我为了毛豆,为了吕强对我忠诚,我也要安分守己跟吕强过一辈子。”
  单怡父亲站在单怡跟前,甩着颤颤的手说:“孩子,你该回头了,前面是悬崖,难道你睁眼往悬崖里跳?等你挂在悬崖壁上,把你蹭得遍体鳞伤,或是掉进悬崖底,把你摔得粉身碎骨你再回头?到那时候已经晚了孩子。吕强对你忠诚?他如果真对你忠诚,这么晚了,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的,你抱着毛豆出家,他为何不把你追回去?”
  单怡含着委屈:“爸,我来你家是我自愿出来躲躲气儿。”
  “孩子,你这是过日子,你躲一时,你能躲一世?好啦,我也不再去费口舌劝你了,你若不自省,我就采取劝人不醒,不如一怂。你要是没有吃晚饭你去做,我一个人每天都是简单地吃点儿,我去那个卧室睡了。”
  单怡抬头目送父亲一眼:“爸爸,你去休息吧!”她回过神儿来,看看躺在眼前的毛豆,顺手捞个枕头放在毛豆身边躺下。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拿起手机看看,已是夜晚十点多钟,她的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婆婆的形象。自己下决心不想婆婆来到她家这段时间的经过,可是,不知道是大脑滑轮,还是失灵,脑子里别无二人。婆婆说话,婆婆走路,婆婆……她愤怒地翻了翻身子,面朝墙,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看见墙上挂着母亲年轻美貌的照片,母亲的照片把她脑子里纠缠不休婆婆的身影赶走了。两眼直盯住母亲的照片,泪水顺着两侧的脸颊“嗒嗒”垂滴。当她发现自己哭的时候,她伸手摸摸枕头已经湿漉漉的。心想,我要是有个妈那该多好啊?虽然《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歌,广为流传为小朋友唱,但我觉得人活多大,有妈就有无穷的力量,有妈就有温暖,有妈就像有家。若是我妈还活着,我来这个家,她对我嘘寒问暖,对我关心备至,我也不至于这么痛心……单怡通过漫无边际的异想天开,想着想着,大脑指挥不动疲惫的神魂,渐渐地进入梦乡。
  吕强辛辛苦苦把晚饭做熟,因为单怡和母亲拌嘴,一时冲动,激怒单怡离家出走,做熟的饭菜原封不动没人吃,吕强坐在沙发上低头纳闷。
  母亲从自己卧室缓步走到客厅,看见吕强低头坐在沙发上愁闷,她问:“强,单怡去哪儿了?”
  吕强低着头冷冷回答:“不知道。”
  母亲说:“她是不是去她娘家爹家了?”
  吕强仍然低头冷冷地:“不知道。”
  母亲满肚子的恶意鬼点子,她借着吕强少言寡语之际,滔滔不绝煽动吕强冷淡单怡:“强啊,像单怡——你这样的媳妇,拧折她一条腿,让她跑。动不动惹她啦,甩脸子就跑。她没有安心跟你过日子,如果她安心跟你过日子,你打她——她也不跑。家鸡打得团团转,野鸡不打满天飞。强,你现在是老板,她是打工妹出身,她有什么资格在你面前耍脾气。不行你就和她……”
  吕强抬头看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母亲:“妈——你胡说什么?我和单怡感情好,你不能替儿嫌妻。”
  母亲强势倔强的目光望着吕强愤愤地说:“强,你瞪着眼睛训我是吧?你哥哥是个媳妇迷,你也成媳妇迷了不是?”
  吕强气呼呼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甩手往卧室走,回头说:“我这个家,迟早被你搅散。”
  母亲怒目送给吕强一眼,狠狠地:“呸,你和单怡好得像粘胶似的,我搅也搅不动。”
  吕强“喀嚓”把卧室门关上,他斜着身子躺在床上,睁大双眼,呆呆地看着屋顶的吊灯,回忆他和单怡在店里时的光景:单怡温顺乖巧,勤快利落,貌美和善,她由我的员工发展到成为我的妻子。始终性情温柔,我妈来到我家,她对我妈毕恭毕敬,当成她自己的母亲看待……吕强想着,想着,渐渐睡着。他做梦毛豆长大了,站在卧室门口喊他:“爸爸——吃饭,爸爸——起来吃饭。”他被梦中毛豆亲切的喊声惊醒,忽然直起身子,魂飞魄散。摸着手机,按一下看看,已是夜晚十一点多,他按准单怡的电话号码,把手机贴近耳朵。
  单怡搂着毛豆睡得正香,她朦朦胧胧摸着枕头放的手机贴右耳:“喂——”
  吕强声音深沉:“喂——怡,你在爸家是吧?”
  单怡声音哽噎:“嗯。”
  吕强声音亲切微弱:“怡,逆来顺受印我心,善意款举还你心。你对我妈的宽容,我十分感激。怡,对不起,我一时的冲动,让你离家出走,等你明天回来,我真切实意地向你道歉。”
  单怡声音轻微:“强,别说了,时间太晚,一切留给明天。”“啪”——关掉手机。
  吕强想再听听单怡的声音,他连声喊:“单怡——单怡——”听手机里没有了回音,看看手机只好把手机撂下。第二天早上,吕强起床洗脸刷牙。
  母亲从她卧室走出来,站在吕强身旁问:“强,你起这么早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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