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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罗母突发病紧急入院,土匪下山袭击兵工厂

作品名称:轰炸大后方      作者:云山松      发布时间:2018-01-23 20:14:01      字数:8019

  逆天行,蛇鼠一窝欲吞象;
  凌云志,险象环生挽狂澜。
  
  一
  整个大厅一片哗然,黄世荣更是没闹懂是咋回事,熏草芳子已卡住了他的咽喉:“想不到吧,那凄厉的叫声不是美女发出的,而是你号称铁塔的兄弟。哼,想要老娘的命,可惜时候未到!”
  黄世荣脸色突变,嘴里喃喃地说:“英……雄……饶……饶命,英雄饶命!”他以为遇到共党分子,却不料熏草芳子顺手摸出派司丢在桌上:“你看清楚点再求饶不迟!”黄世荣低头看得仔细,然后更是吓出一身冷汗:“什么,你,你、你是日本特务?姑奶奶饶命!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熏草芳子威严地发话了:“告诉弟兄们退下,我有话要说。”黄世荣喝道:“都退下,退下吧!我和姑奶奶有话要说。”众人退下。熏草芳子放开他,自己也顺势坐下来。可就在她坐下那一瞬间,黄世荣突然伸脚踢翻了凳子,心想你能坐在半空,我黄世荣就服你了。没想熏草芳子却用脚尖一勾,顺势一个马步,人却稳稳地悬空坐着。这可把黄世荣气炸了,两人在大堂上大打出手,十几招下来,黄世荣居然没占半点便宜。
  “好了,别打了,你究竟上山有何企图?”熏草芳子也趁机收住手势,因为她也不想打了,如果再打她也支持不了多久。她说:“没什么企图,只是想借宝地躲避追杀,还望大王开恩!”
  黄世荣见熏草芳子并无恶念,于是放松下来。他说:“躲避追杀,莫非山下追你的人真要杀你?”熏草芳子说:“是兵工厂守护营的那伙人,我来连界本是做苏钢生意的,与他们并无直接联系,没想到那个领头的陈营长,见我貌美可人,整天就想打我的主意。唉,这女人闯荡世界真不容易。”黄世荣说:“长得漂亮不是你的错。放心吧,到了这个山头就是我说了算,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说罢转身喊道,“来人啊,备酒!”
  老二不解,刚才还打得难解难分,怎么瞬间又要酒肉相待了?于是他凑近老大:“老大,这人来路不明,明摆着是个圈套,还是趁机送下山吧。”黄世荣一听:“日本人也不全是坏人,何况此人眉清目秀,功夫一流,如果纳入我的帐中,不是平添一员大将吗?老二,放心好了,她一个人能做什么啊!”
  老二摇摇头:“大哥有所不知,现在是啥时候?是抗战时期,日本人潜入大后方的目的很清楚,那就是有朝一日占领大后方。我们不得不防啊。”黄世荣摆摆手:“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她利用我,我利用她,这叫相互利用,等我占领了兵工厂再解决她也不迟。”
  老二白了黄世荣一眼:“好吧,只是要小心从事哦。”
  席间,黄世荣说:“其实我也恨日本人,但日本女人除外。”熏草芳子一笑:“你不能这么想,大日本皇军来到中国,修建铁路、工厂、房屋,改善了中国人的交通和落后面貌,与你们一道建立东南亚共荣圈,到时你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率队下山、而不是蜗居在这小小的白牛砦上,要风得风,要雨要得雨,岂不爽快?”
  黄世荣干了一杯酒:“你说的这些我一点没感受到,我只晓得白牛砦只有一条进山的路,这样好,我的地盘相对安全。”
  熏草芳子摇摇头:“兵工厂就在咫尺,一门小钢炮就可以把你的砦门打开,还说什么相对安全?”黄世荣笑道:“我和国军是河水不犯井水,他们凭啥炮轰我的砦门?”
  熏草芳子站起来,显得有些不耐烦:“说你头脑简单你还不服气,从古至今官府都不容土匪存在,现在他们没时间光顾你,等缓过气来一定会拔掉你的门户。”
  黄世荣搔搔头:“哦,想起来了,前次有人从后山摸上来杀了我几个弟兄?”
  “是呀,那是给你点颜色看看。”
  “我还以为是日本人干的,唉,我真是头脑简单!”
  熏草芳子说:“我这次来就要你率匪袭击兵工厂,我派人配合,打游击,打了就跑,搅得他们不得安宁。”
  黄世荣眼睛一转:“原来你是想利用老子去当炮灰,老子没那么傻!”熏草芳子说:“给你十根金条,怎么样?”黄世荣不为所动。
  熏草芳子说:“事成之后封你为大日本皇军威远联动队司令?”
  黄世荣依然喝他的酒。
  薰草芳子不解:“说吧,你要怎样才行?”
  黄世荣色迷迷盯着她,说:“以上条件没吸引力,如果加上一条压砦夫人,我可以考虑考虑,哈哈哈!”
  熏草芳子:“这……恐怕有点过分吧?”
  黄世荣说:“啥子过分?老子玩女人都玩腻了。实话跟你说吧,我黄世荣他妈的还没玩过外国妞呢。干就干,不干拉倒!”说罢将一碗酒“咕噜咕噜”灌进喉咙,站起冲弟兄们喊道:“今晚大家使劲喝,不醉不准睡觉。”命令一出,众匪徒像监狱里放出来的,一个个抱着酒罐喝得稀里糊涂。
  熏草芳子似笑非笑,看来这黄世荣个头不大,心眼倒挺多。刘青山好色,黄世荣更好色,老娘伤口还在流血,他竟然不管不顾。真是应验了中国的一句老话,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也罢,老娘今天看在借你的势力份上,牺牲色相,为天皇效忠,等任务完成后,老娘定叫你死得很难看。想过之后,熏草芳子也将一杯酒干了,扶着桌上站起来。黄世荣这才想起熏草芳子的伤势,遂带熏草芳子来到偏厅,命人给她取出子弹后歇息。
  黄世荣临走,叮嘱熏草芳子好好养伤,伤好后就成亲。
  
  二
  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正当罗锦成日夜为兵工厂的事操劳不已时,他的母亲突然病倒了,这令罗锦成陷入痛苦之中。那天文淑娴来找罗锦成商议要事,正好碰上罗锦成背着母亲上镇医院。刘月琴也跟在后面,神情黯然。文淑娴问罗母咋了?罗锦成说病了。文淑娴赶紧上前帮忙。
  到了医院,医生快速做了检查,随即送到重症监护室。因罗母吐血不止,急需输血,罗锦成候在母亲旁边,来一个护士急忙询问,来一个医生赶紧跟出去。
  “医生,我妈的病情如何?”医生说:“很严重,急需输血。”罗锦成说:“那就输吧。”医生说:“哪有那么简单,不是说输就输的。”罗锦成更急了:“你得拿出方案来,好久输?输好多才够?”
  医生盯了他一眼:“先检查血型,符合血型就输。”可忙乎了半天,罗锦成的血不合格,刘月琴挽起袖子接受检查仍不合格,孙建军说:“来吧,我的肯定合格。”检查出来,孙建军蔫兮兮地出来。怎么办?罗锦成说再去找。把陈良、杨凤山也找来了,罗锦成想,这下总该可以了吧?一只烟的工夫,护士摇摇头:“不行,赶紧送大医院。”罗锦成一听傻眼了,咋了,折腾了这么久你喊送大医院,妈的病送拢大医院恐怕……
  文淑娴见罗锦成焦虑的神情,她走到医生面前:“来吧,检验一下我的血型。”罗锦成过去阻拦说:“我们的都不合格,你就别费心思了。”文淑娴看了他一眼,仍然挽起袖子,检查结果与罗母的RO型血相符,便快速进行输血事宜,罗母和文淑娴并躺在两张床上,一滴滴鲜红的血液进入病人身体。
  在走廊里,刘月琴问丈夫:“怪了,真有这么巧合,那么稀有的血都能合上?”罗锦成说:“无巧不成书嘛。别想那么多,只要妈有救就行。”说罢,罗锦成回到病房,先看看母亲,再看看文淑娴。罗母正昏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文淑娴躺在床上神情自如。罗锦成问:“好些了吗?”文淑娴说:“没事,躺一会就好。”刘月琴站在罗母床前,一直望着他俩出神,见他俩亲切的样儿,好像自己不存在似的,气得转身离开了病房。
  过了一会儿,罗母慢慢睁开眼睛,罗锦成赶紧走过去:“妈,你总算醒过来了。”罗母眨巴着眼睛:“咋啦,你们都围在这里?”罗锦成说:“妈,你吓死我们了,要是找不到合适的血型,你现在恐怕在县医院了。”罗母说:“老了,没用了。”老人家好像想起啥似的:“咋没看见月琴呢?”
  “哦,月琴出去买东西了。淑娴在你旁边呢!”
  罗母侧身望着文淑娴,老人家感激地点点头。
  
  三
  自从前次银狐侥幸逃脱后,跑到许好生那里躲了几天。许好生批评银狐:“做事太不谨慎,刘青山那儿不能常待了,实在要与刘青山议事就约他出来,周围森林密集,随便在哪个山洞里都行;不然的话,罗锦成带人先把暗道的出口堵住,你真的插翅难飞了。”
  银狐点点头,说她一定记住教训,只要刘青山愿意合作,会合地点可以选择。这次银狐就把秘密地点选在大岩洞下,两人卿卿我我,翻云覆雨。银狐问刘青山的防护团训练得怎么样了?刘青山说:“他们个个不怕死,就是武器差了点。”银狐拽着刘青山的手说:“这个你放心,只要我们与白牛砦联合了,加上飞机来定点轰炸成功,到时恐怕你还嫌武器多了没地方存放呢。”刘青山一听乐开了花,他楼着银狐一阵狂吻:“你真是我的心肝宝贝啊!”
  银狐一把推开刘青山:“得了吧,还宝贝呢,合作这么久,我就没看见你真心诚意帮过我。”刘青山眼睛一鼓:“你这是乱说了哈。我抓人质,汇合你们袭击兵工厂,两次罗锦成派人抓你,我都冒险让你从密道逃走,难道我还没真心帮你呀?”
  银狐转怒为喜:“好了,你是真心的,但我要你去完成一项更重要的任务。”刘青山闻言大震,问:“啥任务?”银狐说:“配合白牛砦黄世荣攻打兵工厂。”刘青山心里更是一震,配合黄老大,老子才不干呢,要么他配合我刘青山去攻打,要么我刘青山自己去攻打,总之老子不会与土匪为伍的。可他嘴上却说:“嗯,让我考虑考虑吧。“
  在医院里,文淑娴输完血躺会儿,觉得恢复差不多了就要走。罗母叫儿子送文淑娴,文淑娴知道刘月琴不高兴,拒绝罗锦成送她,说:“大白天没事,你好好陪陪母亲、陪陪月琴。”
  没想到回到厂长办公室,林英杰说一枝花跑来请假,说要回老家处理事情,特意请假走了。文淑娴问:”一枝花是谁?“林英杰说:“一枝花就是那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车工。”文淑娴心想,女车工家里有事请假也很正常,也就没多问。出了门,文淑娴赶紧找到何开成,问:“一枝花这人怎样?”何开成反问:“难道文秘书不知道?此人是我们的监视对象,好吃懒做,整天臭美,看情形是被日本人收买了。”文淑娴问:“一枝花请假的事你晓得不?”何开成心一沉:“咋了,一枝花想跑?我没同意,是不是直接找林总去了?”
  文淑娴心头一震,反身跑回厂长办公室,问一枝花其它没说什么?林英杰说:“说有要紧的事,刚走了会儿。”何开成也匆匆跑来,问要不要派人去追?文淑娴摇摇头:“三县交界,你往哪个方向去追啊?”说罢回到宿舍,立即取出发报机与上峰联系:一枝花神秘失踪,天要下雨。上峰回复:加强警戒,不得有误!
  文淑娴预感敌人最近可能有大行动。
  
  四
  熏草芳子伤愈后,立即与许好生联络,告诉黄世荣天黑时分下山。黄世荣说:“不行,当初说好了的,伤好后就与我成亲。”
  熏草芳子笑道:“成亲可以,但得袭击了兵工厂回来再说。”黄世荣摇摇头:“那可不行,打仗之前成了亲,老子死了也闭眼睛,按照约定,先成亲后再说。”熏草芳子想,这个猪脑袋,简直不可思议。于是她说:“我好歹也是大日本皇军的女人,不能说成亲就成亲,也得容我通报家里人,按照中国传统方式,摆上酒席热闹热闹嘛。”
  黄世荣一想:“也是哈。不过就我这点人马袭击兵工厂,多半是有去无回。算了吧,条件不成熟,要么你调集一批精英来助战,要么你给我几十条新武器,否则只能成亲再下山了。”说罢往龙椅上一躺,闭目养神。
  熏草芳子一见这情形,气得真想上去凑黄世荣一顿。啥叫条件成熟?能调集天皇精英,我还用得着来搬你的人?能给你几十条枪,还用得着等到今天?想过之后,熏草芳子提高嗓门:“一句话,下不下山?”
  黄世荣吓了一跳:“你把老子的魂都吓掉了。就三个字,不下山!”熏草芳子掏出枪,上前几步顶着黄世荣的脑袋:“再说个‘不’字,老娘今天就毙了你!”
  众匪徒见状,纷纷亮出武器对准熏草芳子,氛围再次紧张。
  黄世荣连眼睛也懒得睁开,说:“你开枪吧,能死在你枪下本大爷也值了,开枪呀!”
  熏草芳子的手颤抖着:“你以为我真不敢?”说着子弹上膛,真要勾动板机。黄世荣突然飞起一脚踹飞了熏草芳子的手枪,子弹打穿黄世荣躺过的龙椅,直接钻进大厅墙上,发出铮亮的声音。
  “好好好,老子真服你了,真开枪啊?弟兄们,集合队伍,随熏草芳子下山。”熏草芳子说:“这就对了,我说到做到,打完这一仗我就嫁给你。”黄世荣听了非但没高兴,反而显得底气不足。他说:“兵工厂一个营守护,我这几十百来号人根本不是对手。要真是对手的话,我哪像这个样子?”
  熏草芳子一味给他鼓劲,说:“你放心,工厂有内线配合,加上防护团百来号人,重要的是突然袭击,敌人没有准备,这样成功的机率就大了。”黄世荣听着,突然把手一挥:“停,你刚才说啥子?刘青山的防护团也要参加?”
  “是呀,怎么了,有问题吗?”
  黄世荣说:“那我更不下山了。”
  “为什么?你不能出尔反尔哟!”
  “我出尔反尔?”黄世荣说,“刘青山这人狡猾得很,打仗不行争功厉害,到时打下来,到了我黄世荣这儿只能喝汤了。”
  熏草芳子怒道:“不许内讧。”说罢掏出地图,“你带人从南面过去,刘青山带人从北面过去,两军汇合后,先将岗哨摸掉,然后打它个措手不及,怎么样?”
  黄世荣摸摸稀稀的几根胡须:“嗯,行是行,就怕刘青山那老狐狸耍花样,害我全军覆灭。”
  “这个你放心,刘青山那里有我们的人控制,这一次保证手到摛拿。”
  黄世荣闻言一惊,狗日的,硬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
  
  五
  
  镇上的刘青山,此时也在犹豫不决,打还是不打?银狐说:“打,怎么不打?白牛砦今晚下山,我们必须配合,占领了兵工厂,你的防护团就实现全新武器装备了,机会难得,集合队伍吧。”
  刘青山心想,妈哟,前次去攻打吃了亏,这次又去攻打,何况是为黄土匪效力,这不成了猫儿搬甄子——替狗干事吗?哼哼,袭击兵工厂,就这样的烂杆队伍,老掉牙齿的武器去袭击兵工厂?想过之后,刘青山还是集合队伍:“弟兄们,今晚的目标,宝溪河边的兵工厂,大家想换武器的就给我狠命地冲。”大家一听,又是打兵工厂,守护的武器太厉害了,我们这样去又是送死,能不能不去啊?
  刘青山暗想,老子也不想去,但银狐命令不得不从,不想去不行,装样子都装不来吗?但他不好明说。“下面请青竹训话。”
  银狐压低声音说:“今晚这仗不同前次,大家不要怕,工厂内有我们的人接应,另外还有百多人的地方武装配合。打赢这场突袭战,要钱的给钱,要枪的给枪,要女人的给女人。“
  有人说:“打可以,但事先给了钱和女人再打不行啊?”
  刘青山稳不住笑道:“你狗日的做美梦嘛,好好打,活着回来才有搞头哈!”
  银狐严肃地命令:“目标兵工厂,出发!”
  别动队发现刘青山不在堂口,一打听,才知他带着队伍出场口了。孙建军果断命令,跑步到兵工厂报告敌情。尽管他们从小路穿插,可刚翻过一座小丘,耳边传来密集的枪声。
  原来是刘青山的防护团出了差错。他带着人马出场口,一路走一路想,配合黄土匪打仗,说出去别人会笑掉大牙,打陈营长我不反对,那叫报仇雪恨……想着想着,刘青山命令队伍停止前进。
  银狐问:“为什么停止前进?”刘青山说:“我想了一下,不能去与黄土匪汇合,我们可以从工厂的下营门攻入,一则免得双方走火,二则可以让陈营长顾此失彼。”银狐坚持按计划进行,不能朝令夕改。
  刘青山心里更是堵得慌,自己的队伍自己却不能作主,这跟汉奸有啥区别呀?就这么窝着火往前赶,在离兵工厂还有一里路时,队伍里一个愣头青突然跌了一跤,“叭”的一声枪响,打伤了队伍前面的队员。那清脆的枪声在夜空里显得格外刺耳。
  文淑娴听见枪声,赶紧同陈营长汇合:“有情况,快,集合队伍,准备战斗!”
  黄世荣的人马刚走到宝溪河桥上就遭到反击。
  许好生感觉不对劲:“八格,又是谁走漏了风声?”他躲在半山上观战,只见黄世荣的队伍被守护营打得抬不起头。黄世荣红着眼睛,像一头垂死的公牛咆哮:“大家不许后退,都跟老子往前冲,兵工厂就在眼前,错过这村就没这个店了!”众匪被鼓动,“哇哇”叫着再次发起进攻。虽说黄世荣的队伍尽是乌合之众,但不怕死是在周围出了名的。新一轮攻击,让守护营有点招架不住了。陈营长也气得不行:“狗日的,你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啊?”随即抓起冲锋枪一阵扫射,黄世荣中弹倒地,部下见状,再次退却。熏草芳子就地一滚,拖起黄世荣躲进掩体。
  “刘青山那杂种的人呢?”
  熏草芳子说:“已经到了,正在从侧面进攻。你放心,银狐在那里统一指挥。”黄世荣说:“好吧,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拿下兵工厂!”
  熏草芳子问:“你的伤势如何?”黄世荣说:“没事,一两颗子弹弄不翻我,稍做休整,再次冲锋。”
  “好的。”熏草芳子命令道,“弟兄们,大家趁天黑再次进攻,要发挥手榴弹的威力。大家听我指挥,把手榴弹拿在手上,一齐抛向桥对岸以减少我们的伤亡。
  “一二三,抛弹!”随着熏草芳子的喊声,一束束手榴弹像雨点一样抛过桥头,直奔兵工厂大门。顿时火光闪现,爆炸声浓,炸得陈营长的人马倒地呻吟。
  “怎么办?”陈营长望着文淑娴,“这样打下去顶不住哟!”
  文淑娴也没料到这次黄世荣会这么卖命:“一定要顶住,决不能让敌人长了威风!”
  陈营长也是第一次感觉文淑娴这么执着,狭路相逢勇者胜:“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打,无论如何不能让敌人越过桥头。”文淑娴在一边鼓劲:“我们背后就是兵工厂,就是跟敌人消耗也不怕,打到天亮,我们有充足的弹药,打掉地方武装的嚣张气焰就是胜利。”
  陈营长说:“这样吧,把部队以三级梯队部署,一、二连阻击,三连、四连休息,我看他黄世荣能耗多久?”
  文淑娴一听,觉得此办法可行,她说:“我已向威远求援,天不见亮增援队伍就开进连界场,到时他们想跑都来不及了。”陈营长利用间隙集合队伍,查实伤亡,他说:“今晚敌人咬住我们不放,大家感到有些疲劳,不要怕,轮换阻击,以逸待劳,坚持到增援部队赶来,一举歼灭这股顽匪,还连界一片安宁。”
  陈营长一番鼓动还真凑效,守护营与兵工厂工人联合起来,装沙袋,运弹药,就连镇上妇救会也赶来增援。一句话,决不能让敌人跨进兵工厂。
  正说着,敌人开始新一轮冲锋,借着灯光,文淑娴看见刘青山的防护团也在向黄世荣的匪徒靠拢,走在前面的是抓了几次都落空的银狐。熏草芳子喊道:“银狐向我靠拢,银狐向我靠拢!”文淑娴偏不让她靠拢,她命令陈营长:“给我朝中间扔手榴弹,机枪手瞄准中间地带扫射,决不能让两股势力合二为一。”
  桥那头黄世荣气得跺脚:“刘青山,你狗日的搞啥名堂,不能靠拢就在敌人背后偷袭嘛。唉,不动脑筋!”
  正在这时,罗锦成率别动队赶到现场,他命令孙建军在刘青山背后猛打,直到打得他不敢抬头为止。一时间,火力直奔刘青山防护团,打得他不敢再前进半步。文淑娴见状大喜:“就这么打,坚持就是胜利!”
  这下轮到熏草芳子为难了,怎么办?是继续打还是马上后撤?黄世荣说:“撤不了啦,打在这个份上,就是撤离,陈营长发起冲锋,我们的处境会更糟。”熏草芳子眼珠一转,说:“这样吧,选派几个人在桥头不停佯攻,其余的人陆续撤离。”黄世荣说:“真要撤离?”
  熏草芳子说:“再不想办法,敌人的增援部队赶来,截断我们的退路,到时就像包饺子,一个都跑不脱。”黄世荣吼道:“打到这个节骨眼上,趁敌人的大部队没到,我们应该一鼓作气冲进兵工厂,不说占领,就是抢了武器再跑也不迟。”
  熏草芳子不耐烦了:“兵工厂弹药充足,罗锦成率别动队到了现场,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撤离后另做打算。”
  躲在山上的许好生见黄世荣有撤离的迹象,赶紧开枪还击,在撂倒了两个守护人员后,一路冲下山来,督促刘青山的防护团加紧进攻。罗锦成见状,端起冲锋枪一阵猛扫,让许好生趴在原地不敢动弹。许好生气得猛击掩体,三股势力联合都不能消灭守护营,看来有必要督促上峰空降特遣队,最好在飞机的掩护下彻底拿下兵工厂了。
  银狐也在干着急,平时听说防护团不怎么样,今晚算是领教了,像这样打仗,到头来不是投降就是战死。
  罗锦成靠近文淑娴,要坚守到增援部队来恐怕有些吃力,他建议拉出小钢炮揍他一下,既打退敌人进攻,也争取时间等待增援部队的到来。文淑娴闻言,一拳打在罗锦成的肩头:“哎呀,还是哥脑袋清醒。陈营长,命令一连拖出小钢炮向桥头攻击!”
  陈营长听罢,火速命令一连拖出小钢炮,举旗呐喊:“放……”
  黄世荣一惊:“不好,弟兄们,快速撤离!”
  刘青山这边听到炮击声,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丢下银狐往森林里逃窜。
  兵工厂大门口顿时一片宁静。
  文淑娴回到宿舍刚落坐,上峰发来急电:日本远东军司令部召开紧急会议,扬言三个月内进入四川,但由于国民政府生产了一种新式武器阻挡了皇军南下的步伐,责问日本特高课为什么不把军工厂搞掉?会后,日本最高司令部下令,第五号作战计划暂告段落,代号-云山虎立即升级。
  山本随即命令,增派飞机和武装特遣队先期入川,目标——威远兵工厂,结果——将兵工厂从四川地图上彻底抹去。
  文淑娴果断回复:哪怕只剩一人也要兵工厂屹立在大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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