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千古流传

　　母亲仰视着：“强，千古流传，穷帮富光，你有钱，难道你不该帮帮你姐姐？”
　　吕强无可奈何，只好解释：“妈，我也不是百万、亿万富翁，我从背井离乡至今，才算发展到有房、有车、有个小店，我只能发挥我的微薄之力帮助我姐姐，我还有孩子老婆呢。”
　　母亲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儿子，你和你姐姐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谁过得不好，娘心里都疼。”
　　“妈，我总感觉你永不满足，我姐姐不是我帮助她，她能在青岛站住脚？”
　　母亲不领情说：“儿子，你姐姐在这里站住脚也不是你帮的，她天天推着一辆破独轮小车，上点破苹果香蕉、臭鱼烂虾卖卖，是她风打头雨打脸辛苦赚钱在青岛站住脚的。”
　　“妈，你让姐姐慢慢来，现在生意不好做，但是她只要能吃苦，就能换来以后的甜。”
　　母亲摇摇头：“嗨嗨，就你姐姐那本事，她到猴笑也赶不上你。强，我劝你，你再借给你姐姐一些钱，让她做个大点儿的生意。你看她这样多累啊，天天推着个小车子，风吹日晒的，遇到下雨天，推着小车只能挤人家的房檐。有时候她把小车放的不是地方了，城管一来，你姐姐像打惊的兔一样推车就跑。”
　　“妈，你说的意思是——”
　　母亲说：“我说的意思是，你借给她钱，让她租个摊位，或者开店。”
　　吕强果断回应：“妈，你的要求我办不到。”
　　母亲立马瞪大眼睛看着吕强：“你为啥办不到？”
　　吕强说：“因为你的要求太高，租个门店不是个小钱。妈，我有钱不错，我的生意也需要运转，投资。”
　　母亲缓和态度：“强，你有钱请保姆，你没钱帮助你姐姐？”
　　“妈，请保姆与经营是两码事。”
　　“强，我在你家带雪儿，你和单怡别烦我啊。”
　　吕强说：“妈，你要带雪儿你去我姐姐家带。”
　　母亲理直气壮地：“我不去你姐姐家带。我在你家有吃有喝的，房子又大，雪儿在你家玩耍跑得开；你姐姐家，租那一间小破房子，进门是一张大床，走动扁身吸肚、抬头碰头碰脑；再说，那个晓云整天两眼盯住你们家的东西，我得看着她，不能让她把你们家的东西偷走。”
　　“妈，你是疑心病，别把晓云看得太渺小。”
　　母亲强词夺理：“强，你不管怎么说，我比粘胶都粘，粘住你。”
　　“妈，你要在我家，你享清福，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
　　母亲假装谦虚：“强，我光享清福，你哥哥和你姐姐过的日子都不如你好，我在你家鞭打快牛呢。”
　　吕强站起来，边往卧室走边轻声喊：“怡，去吃饭，我抱住毛豆。”
　　母亲站起来，怒目吕强，撇着嘴，偷偷用指头点着吕强的背影，小声说：“枕头状，告得响，光要媳妇不要娘。”走进自己的卧室。
　　次日的早饭以后。吕娜在房门外“咚咚”敲门。
　　母亲从客厅沙发上立马站起来，身子一扭一扭地往房门口跑：“来啦、来啦，我来啦。”伸手按下房门把手，叽——哇——门开。
　　吕娜牵着雪儿笑脸迎着母亲：“妈，你开门真及时，我只敲两下，就听见屋内来人开门的脚步声。”
　　母亲洋而自得：“那可不是，我闺女来了，我能不跑得快吗？我吃过饭就坐在这客厅沙发上等着你，娜娜，我天天盼你来，你是我的小棉袄，你别忘。”
　　吕娜连忙看着雪儿指令：“雪儿，向姥姥问好，快。”
　　雪儿勉强崩出三个字：“姥姥好！”
　　母亲得意忘形：“哎——姥姥好、好。”她伸手把雪儿捞到自己胸前，一屁股蹲到沙发上。“这人啊，活得也是迷混阵儿，你说这雪儿，明知道是外人，我还要对雪儿亲。娜啊，我知道疼外孙是白疼，但我完全是为了你，为了亲生的闺女。”轻轻地松一松怀中站着的雪儿，“这个小假宝不带还不行。”故意大声，说完她探头探脑瞥视单怡的卧室方向，给吕娜示个眼色。
　　吕娜故意大声问：“妈，单怡不在家？”
　　母亲装着洋腔：“单怡在家，她不在家，她去哪儿啊？有小豆豆拴着她的心呢。”
　　单怡坐在卧室抱着毛豆，听见婆婆和大姑姐姐暗送秋波，故意大声一拍一合地演戏。单怡这个大肚量的人，从不与小肠鸡胸人计较，她沉稳地在卧室听着客厅婆婆与大姑姐姐的对话。
　　吕娜走到单怡的卧室门口问：“怡，强呢？”
　　单怡微笑迎着吕娜：“吕强去店里了。”
　　吕娜问：“今天晓云不来了？”
　　单怡回：“不来了，她今天有事。”
　　吕娜煽风点火：“怡，晓云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她的工资你照样发给她？”
　　“姐，她有时缺个一天两天的，咱怎么好意思扣她的工资，谁家挂没事牌？”
　　吕娜说：“她要是经常请假，你干脆给她按天算工资。”
　　“姐，这些出钱的事，都是你弟弟操心。”
　　吕娜从卧室门口走到床前，伸手从单怡怀中揪起毛豆：“来，让姑姑抱抱，这是我的亲侄儿。”她抱着毛豆晃晃悠悠。“常言说，宁舍怀中人儿，不舍娘家侄儿。”
　　单怡乐呵呵地看着吕娜怀中的毛豆：“豆豆，看你姑姑对你多亲，你长大一定亲你姑姑啊！”
　　吕娜抱着毛豆，侧脸看着豆豆：“不用你妈妈嘱咐，毛豆就知道和姑姑亲。姑妈、姑妈，我比你妈妈相比低一级，数过你妈妈亲，就数我跟你亲了，记住姑姑的话啊小豆豆。”
　　单怡嘿嘿笑笑：“豆豆还小，长大就知道了。”她又转移话题，“哎，姐姐，你做的小买卖咋样啊？”
　　吕娜回：“小本生意就这样，反正撑不死也饿不着。”
　　单怡说：“慢慢来，做啥生意都像滚雪球似的。你只要耐心坚持往前滚，雪球就会越滚越大。”
　　吕娜点点头：“是、是。”她望着单怡，把毛豆递给单怡。“怡，我得赶快走。”
　　单怡伸手接过毛豆，一只胳膊抱着毛豆，另一只手举着毛豆的一只小手，笑容满面看着吕娜：“豆豆，和姑姑再见。”
　　吕娜倒退着脚步，笑盈盈地看着毛豆，打着再见的手势：“豆豆再见！”
　　毛豆目不转睛地看着吕娜走出卧室。
　　吕娜站在客厅大声说：“妈，我得走，我还要去上货。”
　　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身边玩得专心的雪儿，向吕娜甩甩手：“走吧、快走吧。”
　　吕娜走到房门口又回头说：“雪儿，听姥姥的话。”她捞房门闪身出来。
　　雪儿把眼前的一堆积木堆了一遍，她不想玩了，扭头看见茶几上放的又大又圆的苹果，拉着姥姥的手：“姥姥，我吃苹果。”
　　母亲顺应雪儿的要求：“吃，想吃苹果这还不是现成的。”她拿起一个苹果走进厨房，拧开水龙头接着水冲洗完苹果，转身走出厨房，忘关水龙头，水从水龙头水嘴儿“哗哗”直流，她走到客厅，跟雪儿说，“雪儿，这个苹果大，你吃不完，我替你吃一半。”
　　雪儿在客厅沙发旁，后背倚着沙发的座位，看着姥姥点点头答应：“好。”
　　母亲拿起一把水果刀，把苹果削削皮。然后，她把苹果一切两半，递给雪儿一半：“给，雪儿，吃吧。”
　　雪儿接过姥姥递来的苹果，倚在沙发旁边吃苹果。
　　母亲拿着另一半苹果举起刚靠近嘴唇，一口苹果还没吃，单怡父亲“喀嗒”推门，他惊奇地：“呦，嫂子，这个小女孩是谁家的？”
　　母亲冷笑回应：“在这儿还能有远人？你故装不知。”
　　单怡父亲微笑着：“嫂子，不好意思，我不该多嘴。”
　　母亲面色带着气色：“哼，在你闺女家说话还客客套套的，装洋作势。”往单怡卧室瞄瞄，“你走吧，你闺女在卧室秀密呢。”
　　单怡父亲瞟了吕强母亲一眼，从客厅穿过，走进单怡卧室。
　　单怡面色发呆，坐在卧室小凳子上，苦苦熬时，她看见父亲来了，也不是太热情，缓缓抬头看看父亲：“爸，你来了？”
　　单怡父亲看到女儿郁闷的神情，他不由心疼：“怡，你这样长时间窝在家里不行，会窝出病来。”
　　单怡神情落魄：“爸，没事，你不用操我的心。”
　　单怡父亲看看床上躺着的毛豆：“毛豆睡了？”
　　单怡父亲转身回到客厅，站在客厅一侧看着吕强母亲问：“嫂子，这个小女孩和你啥关系？”
　　母亲两眼一瞪：“你问这干啥？”
　　单怡父亲说：“嫂子，我问问算多余？”
　　母亲坚定回答：“你知道待你外甥亲，我不知道待我外甥女儿亲？”
　　单怡父亲有点按捺不住内心的火：“我说嫂子，你呀待你外甥女儿亲，你去你闺女家亲，别在这儿亲。”
　　母亲立刻吹胡子瞪眼：“呦，你说这话，这是你儿子家？还是我儿子家？”
　　单怡父亲不急不躁：“嫂子，你别给我讲这些，不是我儿子家是我闺女家，现在男女平等了，儿子女儿都一样。咋啦，你儿子家就得比闺女家高人一等？这套房子不是你儿子一人掏钱买的，也有我女儿的一份心血钱。”
　　母亲指着单怡父亲：“好啊，你替你闺女撵我是不是？”她拉着雪儿，“走——我走。”她回头看着单怡父亲，“我把儿子赊给你们了。”甩门而出。
　　单怡父亲站在客厅，拧着脖梗，瞥着吕强母亲：“没素质，没涵养，背信弃义之人。”
　　单怡在卧室望着父亲说：“爸，我婆婆会不会去店里找吕强告状？”
　　单怡父亲勇敢地说：“她想去找谁找谁，我不怕。怡，你在他家只要立得正站得直，不败他家门风，他家的任何人都不准对你有一丝的虐待。”
　　单怡忍气规劝父亲：“爸，你以后少来我家，你每次来我家都撞到气茬上。这样次数多了，我怕你的身体受不了。”
　　单怡父亲坚定地语气：“怡，常言说，十指连筋，儿女连心。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万一被他们气个三长两短来，我能不心疼？”
　　“爸，我现在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如果当年我听你的话，我也不至于这样。”
　　“怡，你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说啥？只有一个办法，顽强地和吕强他妈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