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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军统轻言怀疑文秘书,林总坦陈担忧心上人

作品名称:轰炸大后方      作者:云山松      发布时间:2018-01-19 21:41:04      字数:7819

  前方激战,华夏一片刀光;
  后方暗战,巴蜀一鞘剑影。
  
  一
  特派员刘振华经过紧急抢救拣回了一条性命,但不能重振雄风,整天拄一根拐杖在兵工厂里晃动,碰到人想打招呼,但人家爱理不理的,心里就觉得堵得慌。这是怎么了?我堂堂一个特派员,不说见官大一级,起码是和林英杰一个级别的,为什么普通人都不搭理他呢?那天刘振华见陈辉举正面过来,他想这回该给他打招呼了,可陈辉举却突然停下来,看看还有哪个口子可以躲开。刘振华心想,啥意思嘛?我的事不可能大家都晓得,这就怪了。于是他主动喊住陈辉举:“这么急匆匆地上哪去?”陈辉举见实在躲不开,只好站下来:“哦,是特派员?你拄根拐杖更有派头了哈。”
  刘振华说:“吔,陈辉举,连你也讽刺我啊?这叫说不起的事了。”陈辉举故意惊讶万分:“特派员这是怎么了?哎呀呀,年纪轻轻就拄根拐杖,今后可咋办啊?”
  刘振华说:“连界不像成都,爬坡下坎,稍不留神就跌跟斗。”陈辉举纳闷:“咋了,摔了的?唉,你可以坐滑杆嘛,何必亲自走路。那好好休息哈,身体要紧哟!”说罢笑嬉嬉地走了。
  望着陈辉举离去的背影,刘振华站在原地气得咬牙切齿。
  他想起自己被秘密押回重庆的场面。他断定是文淑娴所为,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己更不敢告诉熏草芳子,那样只能说明自己无能;还有,在重庆他为了保住性命,斗胆向军统局长揭发文淑娴亲共。虽然军统局长引起了重视,但并没有直接解除文淑娴的职务,反而让他戴罪立功。可现在的情况是,面对熏草芳子一伙的引诱威逼,他还只能借助文淑娴的力量对付他们。自己输在没有建立能与文淑娴抗衡的团队,兵工厂没人支持他,防护团没人支持他,自然成为连界山野的一只孤狼,只能在兵工厂里打转转,否则,哪天出门就回不了门,这是刘振华感到最悲哀的。
  林英杰对此也感到奇怪,说:“刘振华几乎废了,可军统为啥不派人接替他呢?一个特派员,整天无所事事,心里也不好过的。你说,我们讨论重大事宜没让特派员参会,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文淑娴不好直接回答,说:“你搞出枪支弹药就行,管它谁来谁走?”文淑娴表面这么说,内心仍然不安。最近怪事连连,侦破小组无一点头绪,几次面对面交锋,可刚要抓到活口,不是死了就是跑了,她感到其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支配。还有,袍哥势力在连界举足轻重,刘青山近日也变得怪诞,是不是与日寇间谍真的拉扯上了?黄世荣也在暗中蠢蠢欲动,国军的那个营每次增援时好像约好了似的,总是在敌人消失才赶到,会不会也渗透了日寇间谍?还有,军统局长电告自己远离共党又是什么意思?
  林英杰见文秘书的话中有话,心中虽说不快,但也不好当面捅破。自从上次吵架后,他努力克制自己,尽量说话和善一点,在不违背大原则的前提下,他都放手让文秘书做事。有时连他自己也感到好笑,是不是研制武器的任务基本完成后,绷紧的神经松驰了,或者因为越吵架越增加彼此的了解而暗自喜欢上了对方?不不不,怎么可能呢?毕竟是工作需要,文秘书自己也说过的。就算是这样,可每次知道文淑娴和罗锦成一起后,心里又堵得慌。林英杰把铅笔放桌上一丢,揉揉太阳穴,长长地舒了口气。
  文淑娴见状,说林总早点休息,保重身体要紧,说罢转身走了。
  林英杰本想与文秘书好好谈谈,探试她心中究竟还有什么秘密,却不想文秘书抛下他走了。神秘的女人总让好奇的男人欲罢不能。他伸手打开收音机,本想听听音乐舒缓一下心情,却不料传来嘈杂的嗡嗡声,仔细一听,原来是飞机轰炸的声音。随后是委员长发表讲话:“各位将士,现在日军的飞机在我的头上轰炸,目的就是要我缴械投降。但我作为中国总统,是绝不会屈服的!文白兄,告诉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集团军,一定要全力拖住日军的行动,实在不行就炸毁黄河,防止日军南下进入我大后方……”
  林英杰听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炸毁黄河,会有成千上万的百姓成为战争的牺牲品,现在想来,四川大后方真是块福地啊!
  
  二
  文淑娴一个人关在屋里回来踱步,一连串的事儿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双重身份该不该告诉林英杰,此人思想相对单纯,有一股钻劲,毕竟受西方影响太深,拒绝他的求婚会不会影响他最后的历史决择?
  正在此时,罗锦成来了。林英杰热情接待罗会长,两人边喝茶连说事。林英杰一直说他的新式武器,说他算是尽力了,只是文秘书整天往外跑,没尽到作秘书的职责。罗锦成一听,知道林总的意思,他说:“林总冒着危险依然刻苦攻关,将英式武器发扬光大,在抗日前线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减少了伤亡,延缓了日军大举进攻大后方的步伐。这一点连界人民感谢你,中国人民永远记住你!”林英杰摆摆手,说:“别那样讲,我也不是什么大英雄,我只是表达我的意思罢了。要说有功,连界人民才是功臣,没有了兵工厂,我再能干也不行的。”
  林总谦虚了,罗锦成说:“军队离不开统帅,工厂离不开厂长,我们老百姓是在尽一份责任,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嘛。”林英杰说:“对对对,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林英杰也是在尽一个中国公民的责任。说得好,今晚难得一聚,叫文秘书也来凑凑热闹。”
  罗锦成问:“合适吗?”
  林英杰说:“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知道她凡事都要找你商量,何况作为秘书,来了客人也该冲杯开水嘛。”
  文秘书来到林总办公室,见罗锦成在场,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哥”。林英杰笑道:“你俩何时又成了一对兄妹了?”
  罗锦成马上解释:“是这样的,淑娴不是和我同乡同学吗?小时候我们两家大人要好,她就哥啊哥的叫习惯了,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那就叫哥吧,叫哥亲切些。”林英杰笑道,“还不快给哥倒茶?”文淑娴提起茶壶:“好吧,给哥倒茶。林总也比我长一岁,那我不就有两个哥了?哈哈哈!”
  林英杰也顺势接道:“不过,你现在只是罗会长干妹妹,而我可不一样了。”文淑娴问:“有啥不一样的,都是哥嘛?”
  罗锦成说:“这个就不解释了,来来来,以茶代酒,我敬林总和文秘书一杯!”文淑娴却不端茶:“我不干,丝了丝,麻了麻,必须解释清楚!”罗、林二人相对一望,罗锦成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人家林总对你有意思了。”
  “啊?”文淑娴脸顿时红到耳根,“哥你乱理解,林总根本不是那意思嘛。”罗锦成说:“好了好了,林总没那意思,就是有,也要等到抗战胜利后再说。林总,是不是这意思?”
  林英杰只管喝茶,完全以默认替代点头。他说:“今晚罗会长难得来叙旧,我们谈谈目前的形势和任务,我想很有必要。我想问罗会长一个问题,就你在连界掌握的情况,你认为日谍的数量大概有好多?”
  “大概十来个吧。”罗锦成说,“这只是估计,还不包括潜藏的敌人。”
  “嗯,镇上的刘青山率领的防护团呢?”
  “不到二百人,有几把驳壳枪和老套筒,其余的都是鸟枪和大刀。”
  林英杰问:“刘青山能否听你的?意思是关键时刻你能否镇住他?”
  “这个嘛,怎么说呢?刘青山是袍哥总舵爷,威望比我高,但在关键时至少他不会用枪顶住我的脑袋。”
  “是吗?这么说来刘青山对你罗会长还是放在眼里的。那黄世荣呢?”
  罗会长一听:“林总,今天好像不是聚会讨论,是提审我罗锦成吧?”
  “不不不,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总感觉不是随便问问的气氛。不过没关系,我罗锦成就一个做生意的人,好像唯有对兵工厂从未以做生意当筹码。”
  林英杰呷了口茶:“罗会长德高望重,不会讨价还价的。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不是文秘书到了连界,罗会长还会这样尽心尽力吗?”
  罗锦成笑道:“嗯,这个问题倒像个问题。这样给你说吧,抗战时期,无论谁,只要是对抗战有益的我都帮。这不是帮哪个人而是帮全中国打败侵略者,这就是我的初衷。”
  “哈哈哈,罗会长,真是爽快人!来,我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罗锦成放下茶杯:“林总,我就不以提问的方式问你了,但林总也要回答我三个问题。”
  林英杰笑道:“好,这才体现了你作为商人的性格。”
  “林总是如何看待这场战争的?在国外为啥要回国工作?为啥至今没有成家?”
  林英杰放下茶杯,说:“罗会长提的都是尖锐的问题。怎么给你说呢?这场战争全世界百多个国家卷入,其深受灾难不能用语言形容。我在英国时,亲眼看见德国人占领英国、法国、波兰、比利时、捷克斯洛伐克等,除了英国坚持抵抗外,其它国家可以说是一夜之间就当了亡国奴。”
  “那英国凭啥能坚持抵抗?”
  “凭啥?英国有强大的空军,加上丘吉尔此人属铁腕人物。当然,这场战争本来是不对称的战争,德国和日本法西斯工业强大、武器精良、军事素质高,加上早有准备,其实是危机意识强,通过战争改变命运。”
  罗锦成越听越不对劲,说:“林总的意思,侵略者是危机意识驱动而不得已发动这场战争了?”
  “也不完全是。”林总望了一眼文秘书,说,“侵略别国固然不好,但弱肉强食的法则自然界都通用,反抗也是本能的,谁愿意甘心当亡国奴啊?实话告诉你吧,我在英国留学时没有优越感,整天只知道学习。因为中国在他们眼里一盘散沙,属于东亚病夫,这一点我感受最深。所以回国是必然的,况且我的家在东北,游子思乡嘛。至于现在还没结婚,主要还是学习耽误了。”
  “林总在英国没结识金发女郎?”罗锦成开玩笑地问。
  “有啊,前提是要留在英国服务,我没有答应,这就是缘分。你看,我回来就遇上文秘书了,一起来威远兵工厂做事,这次又与罗会长敞开心扉长谈,这都是缘分啊。”林英杰推了推眼镜说,“不论这场战争持续多久,只要还有人在抵抗我都会响应。”
  林英杰话音刚落,罗锦成率先鼓起掌来。
  尽管文淑娴不动声色,可她早知道了罗锦成来的目的,今天专门到林总家中,其实就是想与文淑娴好好谈谈。却不料先碰上林英杰,随便探探林英杰的底细。她说,林总无时不在牵挂家里的人,之前他是很想回东北的,做梦也没想到来威远兵工厂。
  “哦,原来是这样。”罗锦成问,“林总家里有几口人?”
  “父母、兄妹一共五人。长兄在二十集团军所辖一个团任参谋,小妹在东北一所大学念书,父母均是商人,比罗会长的生意做得稍大些。”
  罗锦成说:“这么说来,林总到威远上任真有点大材小用了。”
  “哪里哪里,只要是抗战在哪里都一样。”
  “林总对共产党八路军在抗战中的表现如何看?”罗锦成想进一步试探。
  “这个嘛,我对共产党不甚了解,也就谈不上评价。不过,联合抗日,不管国民党还是共产党目标都是一致的吧?”
  “对呀,我罗锦成就是个无党派人士一样参加抗日救国嘛。”
  文淑娴见时间不早了,说:“想不到你俩谈话很投机,唠叨个没完,改天有时间来个彻夜畅谈。不过有一点,林总既然来威远兵工厂,足以说明林总抗日的决心是坚定的。为了东北人民,为了反法西斯最后的胜利,我们决不能让日谍的破坏得逞。”
  临走,罗锦成伸手与林英杰握手告别。当与文淑娴握手时,特意塞给她一张纸条。文淑娴感到纳闷,但很快镇静下来,去卫生间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如有时间,晚八点来商会有要事相谈。
  文淑娴陷入沉思,去吧,怕林英杰有看法;不去吧又觉得不妥,毕竟身上担负了一份重要责任。
  
  三
  晚上,文淑娴见林英杰去工厂现场,嘱咐林总注意安全,说自己要去镇上看川剧。林总说多带两个人去,现在镇上很乱。文淑娴说知道了。
  到了连界商会,罗锦成早等候在那里,两人快速进入后院的密室。文淑娴不禁问道:“有什么事不能在厂里谈,非要神神密密的?”
  罗锦成笑道:“这个不说你也知道,林总在现场,况且不能当着林总的面直说,只好委曲你了。”
  文淑娴问:“有什么重要事需要帮忙?该不会是想搞几支枪吧?”罗锦成指着对方,含笑而又小声地说:“你呀,真沉得住气!”
  “说吧,有什么新想法。”文淑娴快人快语。
  罗锦成说:“最近出的不少事儿你也看见了,形势非常严峻。刘青山、黄世荣、日本人都想打兵工厂的主意。”
  文淑娴说:“这也不是新鲜事了,你究竟想说什么,直奔主题吧!”
  罗锦成说:“你先坐下听我说,上级做出指示,抗日斗争是长期艰巨的任务,统一战线就是联合一切力量,团结一切可能团结的人,其中就包括袍哥、土匪、绅士之流。”
  文淑娴说:“你说得没错,关键现在到处传说共党在耍两面派,借抗战之名截取果实,这又如何解释?”
  罗锦成呷一口茶:“实事的真相是,几股势力想从中渔利,大势造谣诬陷共产党。”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手稿,“近日中共副主席周恩来发出指示,必须破除日谍的阴谋,中共已派出精干小分队直扑连界兵工厂;总裁也发来电报命令兵工厂:前方将士流血,后方必须保障前线武器供应,尤其是新式冲锋枪和迫击炮的供应,防止日本飞机轰炸,因为日机己对重庆开始了新一轮大轰炸了。”
  文淑娴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关键是针对以上问题我们该如何办?”罗锦成盯着文淑娴:“什么,你早知道了?”文淑娴笑道:“这样吧,我们还是分工合作,我回去电令守卫营务必加强防守,不得有误;然后出动侦破小组协助我们锄奸剿匪,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让兵工厂转危为安。”说罢摊开图纸,指着宝溪河沿岸,“南面是黄世荣的白牛砦,北面是刘青山的防护团,西面是兵工厂,敌人的增援部队从东面进来,这就构成三面夹击,所以拖住刘青山和黄世荣就可以减轻兵工厂的压力。”
  罗锦成在室内边走边想,突然,他转身对文淑娴说:“外围阻击线路很清楚,关键是怕内部开花。”
  文淑娴盯住罗锦成:“你是说……”
  “对,据兵工厂内线报告,工厂内也可能潜伏了敌特分子。”
  文淑娴眉头紧锁,看来我们面临的任务异常艰巨。顿了顿,她问:“你那几个兄弟现在怎么样?”
  罗锦成说:“自从前次协助秘密逮捕刘振华后,他们便潜伏起来,随时跟踪许好生一伙的踪迹,时机成熟予以擒获。”
  “这样不行,太危险!”
  “那你说的意思是?”
  “调整方案。让他们在你周围活动,随时接受你的命令。这样既能保障你的安全,遇事又可加强力量。”
  罗锦成不同意,说:“这个恐怕不行。如果放弃了监视许好生的机会,会给侦破工作带来难度。”
  “那就让他们监视刘青山好了,不是说银狐与刘青山勾搭上了吗?控制住刘青山也可缓解我们的压力。”
  “好吧,我下来立即通知他们。”
  俩人正说得起劲,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谁?”罗锦成警惕地闪出密室。
  敲门声一直不断。罗锦成一手握枪,一手去开门。只见一个身影伫立门外,显得极不耐烦。他悄悄摸出门外,用枪顶住对方的头:“不许动,举起手来!”
  “开枪吧,打死我你就好与文淑娴成亲了!”
  罗锦成一听这声音好熟悉,正在他吃惊的一刹那,文淑娴大喊:“是月琴,不许开枪!”
  
  四
  这时,刘月琴缓缓转过身来说:“开枪啊,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开枪?打死我了就说是晚上看不清,而且对方负隅顽抗,理由多充分啊!”
  罗锦成火了,大声吼道:“刘月琴搞啥名堂,你这样做会害死人的!”
  刘月琴呵呵一笑:“咋了,害怕了?我是说嘛,天天你都忙,没时间按时回家,原来是在这里幽会!”
  “月琴,你误会了,听我解释。”罗锦成过去欲拉妻子的手,哪知对方用力一甩,“滚开!以往还说我不通情理,捕风捉影,可今天呢?今天我逮了个现场,你还有啥说的,咹?”说着说着竟放声大哭起来。
  文淑娴见此情景,终于稳不住了,说:“刘月琴同志,你说话可要负责任,啥逮个现场?我可告诉你,胆敢污蔑我文淑娴,我可对你不再客气。”
  气疯了的刘月琴问道:“谁是你的同志,你这个军统特务还好意思喊我同志?我不管那么多,要么和锦成划清界线,要么马上离开连界。两条路由你选。”
  文淑娴冷笑道:“你算老几,敢安排我的去向?走不走我说了算,划不划清界线还是我说了算!”
  罗锦成站在中间,感到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的结发妻子,一边是自己的联合对象,想了想,他对妻子说:“好了,月琴你少说两句,我真的和文秘书是在商量工作的事。”
  “工作的事?你们经常开什么秘密会,在我家开也成,在工厂开也成,为啥躲进商会关门开会?这又怎么解释?”
  罗锦成说:“其实也不是秘密,你可以旁听的。”
  刘月琴摇摇头,“不敢,我一个乡下女人,只管奶孩子,哪有资格旁听你们的秘密。”
  文淑娴笑道:“你随时可参加,久了就习惯了。”
  刘月琴一听火了:“你说啥,久了就习惯了?亏你说得出口,不要脸的骚女人!”
  罗锦成恼怒:“你……你脑子里装些啥呢?”
  文淑娴喊道:“你留着口水养牙齿吧。我今天要不是看在你丈夫的份上,我可以一枪崩了你!”
  刚刚浇熄的火又旺了。刘月琴冲到文淑娴面前:“有种的就开枪,不开枪你就是坏女人!”文淑娴把牙齿咬得格格响。“好吧,是你逼我的,那就得罪了。”说罢“哗”的一声子弹上膛。罗锦成见状,快速将文淑娴的手臂往上一抬,只听“砰”的一声,枪声划破宁静的长空。
  “文秘书,你也疯了吗?”文淑娴木纳地站在那里,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罗锦成强压怒火,他指着刘月琴一字一句地说:“刘、月、琴,事情够复杂了,可你还嫌不够复杂,关键时跑来添乱,不过我今天就明确地告诉你,今后你爱咋样就咋样,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好,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当着姓文的面,今后我再理你,我她妈就是狗娘养的!”丢下话气冲冲地走了。
  
  五
  刘月琴走后,罗锦成冲文淑娴吼道:“文秘书,这下你痛快了吧?月琴小心眼,难道你也小心眼?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你有种,居然用枪想崩了她,好好想想吧。”
  “哥……哥,你等等!”文淑娴发疯似地追上去,一把抱住罗锦成,“哥,我错了,我没克制住自己。哥,你可以不理我,但不能丢下兵工厂啊!”
  罗锦成怔住了,他知道文淑娴的脾气,从小到大不服输,不轻意认错,现在居然连续认错,几声“哥”,喊得他心立即软塌了。但他不能心软,毕竟是用枪指着他的妻子;而且子弹上膛,只要轻轻扣动扳机,他的妻子就会马上在人间消失。
  “我不是你哥,你也不是我妹了。”
  “为什么?就因为我刚才的错误举动?”
  “是呀,哪有妹要开枪打死嫂子的,说啊?”
  文淑娴沉默了。她说:“好吧,我也不后悔,你毕竟让我了却了心愿。从小到大,我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能屈服。离开连界后,我心里一直挂牵着你,老天特意安排我回来,没想到你已经做了父亲,这就是命运。尽管我俩一生清白,处处为兵工厂着想,可复杂的事情一波接一波,让我身心憔悴。刚才的举动是我太任性了,无论从军法还是人情上,我都不能原谅自己。哥,你去找嫂子吧,给她跪着求她原谅,兵工厂的事还要多多协调。林英杰是个书生,不懂军事,这些你都要劳心……”说罢松开罗锦成,竟用枪顶着自己的太阳穴。
  罗锦成一见大惊失色:“淑娴,你……”
  “哥,原谅我吧,我……”说着说着竟哭成泪人儿。
  “淑娴,别,真的别做傻事。哥原谅你,哥一直都没怪你,真的。”罗锦成伸出双手,好像随时拥抱对方的到来。
  文淑娴说:“哥,你骗我,刚才那些话我都记得,我真是犯大错误了,我……”
  “这样,你先把枪放下好不好?放下,听哥慢慢讲,好不好?”边说边往文淑娴身边靠近,“小心,松开,对对,别紧张,听哥的。”
  突然,文淑娴再次紧紧地抱住罗锦成,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哥啊……”
  罗锦成像诳小孩一样呵护文淑娴:“好了,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去找刘月琴,没事了。”
  “月琴那儿你要好好处理,换着是我也许更凶。这样吧,你今晚不能马上去找,等两天我亲自去负荆请罪吧。唉,现在月琴倒成了重点防控对象了!”
  “这个你别管,我自己会拿捏的。回去先探听虚势,如何没啥我就在商会将就一晚上;如果……”
  “如果有事你要通知我,不然我今晚也无法入睡。”
  文淑娴被罗锦成送回到兵工厂,情绪低落的她不忍罗锦成离开,拉着对方的手迟迟不愿松开。
  罗锦成说:“听话,就当没发生一样,明天的太阳依然从东方升起。”
  待罗锦成走后,文淑娴感到心里有些空,没直接回房间,在操场里散散心才回去,不想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她悄悄跟踪到车间,本想躲到角落观察一会,待时机成熟即刻下手,但她仔细一想,不能打草惊蛇,悄悄退出来敲响林总的房门。林英杰还在灯下工作,头也不抬地问:“有什么事吗?”文淑娴拉起林总就往门外走。
  林英杰说:“你发什么神经,深更半夜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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