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连载】 刑警1985(85)
作品名称:刑警1985 作者:胡焱东 发布时间:2012-07-29 08:03:13 字数:3747
……于是,结案了,王小丁坐牢待诉。虽然破了这起案,雾庵心里不踏实;王长增更是不安,他想20000元被烧,那灶膛的灰烬似乎在告诉他,不是这样的。王边和说:王小丁说钱烧了,那就是烧了,还有人看到他烧钱,对吧?管他呢,能结案就是一个胜利。
94,办案
诚如彭韩默律师说的,工地2万元盗窃案是不是有漏洞呢?王小丁所说的,钱烧了,而且是2万元,这并不是一开始就交待的,而是保卫干事进行“思想工作”的结果。对于这一点,王长增王边和最清楚。云雾庵见这个小女魔头老也不走,害怕吴大豪再过来撞见了,传到菁菁那里,又是一个说不清的问题。
“哎呀,小女魔头你要谈案子,我叫长增过来,不对,你到他那儿去好了。”云雾庵说。
“你赶我走,我偏不走,”彭韩默说。“这个案子,你想一想,有不有可能,那财务室就没有放那多的钱?后来见被盗了,就说有那多。”
云雾庵说:“这不可能,这个案子,后来我去看过了现场,我倒觉得发案的那一天,有人在王小丁之前,把钱偷走了,这王小丁是二次作案,就只偷了别人没拿完的125元钱。”
彭韩默说:“是吗?那别人撬了屉子锁,这王小丁还用得着再用锤子去弄锁?”
“真正的作案者可以拉开旁边一个屉子,再用夹子或铁丝什么的,伸进中间大屉子缝隙,夹出那一札札钱吗。正因为这样,才有125元钱没拿走。”
“你真是厉害,”彭韩默由衷地说。
云雾庵是厉害。他就按自己的想法要王长增调查从前有过工地作案的人员,进行摸底。
半个月后,兄弟单位抓获了一个专盗工地的盗贼叫马旭,是个几进宫的主儿,雾庵接到长增的报告后,就立即委托办案人在审查马旭时,重点审一审有关王小丁的这一工地盗窃案。这时有人说他是异想天开;还有人说,竟然还有自己的队长想否定自己的手下。
雾庵说:办案犹如做人,但求无愧于心。
第三天兄弟单位办案的来电话了,说:有关王小丁这一工地盗窃案确系马旭所为。那一夜他抽出右侧屉子,用夹子伸进中间大屉子缝隙夹出了那几札钱,约20000元。
案情查清楚了,王小丁还真是撬锁二次盗窃,仅得赃款125元。以上所说,这是后话。
云雾庵说:“我厉害什么,你才是真厉害,这官司你做辩护人一定是赢定了。哎,我就不明白,你律师所干吗老是叫你来缠我们?我怕了你,行不行。”
彭韩默说:“我也没办法,谁叫我一次次把官司搞赢了呢。”
这会儿是上午10点半了,江怀志来了,看来纪委谈话已经结束了,看他脸上的表情,还笑呢,只怕是一点事儿也没有。雾庵说:“小魔女,你还不走,经侦支队长来了,有事要谈。”
彭韩默说:“那我的事呢,那就这样了?”
雾庵说:“我保你这个官司会赢,行了吧!快走。”
彭韩默说:“好啊,这是你赶我走的,那晚上,请我吃饭。”
“我知道你是谁了,云大队晚上,我请,”江怀志已经进门了,对彭韩默说。“你也参加吧。”
彭韩默说:“我也知道你是谁,参加就参加,我怕谁。”她朝云雾庵笑了,好甜,走了出去。
彭韩默一走,江怀志说:“这次谢谢你,真不知叫我说你什么好。”
云雾庵说:“没事就好,幸亏你老婆来的及时,她是怎么知道在这个空隙,这一小会儿,来拿那个东西的?”
江怀志当然知道雾庵说的东西是指那个日记本本,说:“这个鬼点子不是你说的吗,她本来就在政治部王主任那儿扯皮〈方言:胡搅蛮缠不讲理〉要那个本本子,我给她打了个电话不就很快来了。王主任本来就对她没撤〈方言:就是没有办法或无奈何〉,只好说日记放在商君那儿了。”
“和那个吕后红的事儿咋就让嫂子知道了呢?”
“好上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时间长了就感情深了,于是她就想与你结婚,”江怀志说,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姓吕的也一样要与我结婚,她说,谁叫你缠上了我呢,又那么优秀。不离婚娶她,她可是什么傻事儿也干得出来的。她还说她得不到的东西,她宁可毁了它也不会让给别人。”
“于是你就答应过她,离了婚就娶她?”
“我能不答应?她要自杀,弄急了,她是干得出来的。我只好说离婚娶她。于是,她三五天一催,我只能敷衍:今日打不了证明;明天拿不到户口本儿;后天又得复印件。这期间我省着家用钱,给她买衣裳或煨乌鸡汤哄她,使她在希望中渡过一天天。”
雾庵说:“真是难为你了。”
怀志说:“我愈是这样,吕后红愈是爱我更深,她竟完全认为我就是她的丈夫,她一天也容不下我和亚环在一起。她可以在路上拦截我,可以在凌晨一两点打来警告电话;她还可以在我家楼房下徘徊一两个小时。如果三五日没在一起,她说她得检查我那个……”
雾庵掐断了怀志的话,说:“检查你那个……什么呀?”
怀志笑了,仿佛雾庵就是幼稚园的小朋友。雾庵见怀志笑得不怀好意,就明白是什么了。怀志就是没说吕后红她要最无限量地释放他的精神,或颠狂或吸吮一番,直到她认为他在近两三天内不会和亚环做那种事儿为止。
怀志说:“吕后红讲,她不能把我的东西留给别人,说我和亚环没做那事儿谁信,她只信她自己。嫉妒在折磨着她,她感到她是在无望地等待,她不能消极地等。就在上个星期三的晚上,快十二点了,我家里的电话又响了,铃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亚环。待我去接电话时已经晚了一步,亚环接了。‘喂,请讲,’亚环睡眼惺忪地问道,停了停,亚环说,‘找你丈夫,你的丈夫怎么在我的家里呢?’我知道打电话的人是雨后虹,她疯了,我一急,就夺过了亚环手中的话筒。亚环嘀咕说,‘这世上那多有毛病的人。’什么事?我问电话那一端的吕后红。吕后红说,‘哼,不离婚,搂着那个黄脸婆睡,没那好的事,你现在就过来!’我电话里也能听到她在咬牙切齿,我说,‘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故作轻松状,让亚环认为只不过是我的一个熟人搞恶作剧;吕后红则强硬地说,‘我不管,你到底来不来?’‘不行,’我压了电话,可我后悔了,吕后红会冲到我家里来,她一定会的。但我寄希望于她能理智一些,不干这蠢事。‘你认识这人?’这时亚环问我。我不吭声。
“我不吭声,那就等于是默认。亚环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她什么也明白了,死死地盯住我,我低头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都半年了,我心疼你,没让你上医院招护老人,闲着了,发骚了?’亚环先是恼怒,后是一股清泪从脸颊上淌下来。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我要和你离婚,说,都到什么程度了,多久了,竟还有人与我争丈夫?’此刻,我说什么呢,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任凭亚环渲泄心中的悲怆。”
雾庵说:“听你这么说,还真是够倒霉的了,不过也真苦了嫂子啊。”
怀志说:“她的苦还在后头呢,当时,楼下传来了摩托车声响,在万籁俱静的晚上显得那么地刺耳。上楼的脚步声,咚咚地由远而近,一声声叩击着我的心,不愿发生的事儿终于发生了。有人叩门,我知道是吕后红来了,这女人做事是不计较后果的,她也曾在两个月前为我要同她分手一跃跳进湖里,以死相挟胁,生与死只在一念之差。
“叩门不开就踢门,亚环知道是谁来了,即披衣下床去开门。门开,吕后红闯了进来,气呼呼的,还喘着粗气,说,‘你以为我不敢来,是吧?’亚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上一次来我们家的那个女人,我还说过她是同事的妻子。亚环早气炸了肺,但她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冷声说,‘坐吧,深更半夜找我丈夫,什么事?’‘我,’吕后红这会儿在亚环面前竟然心虚了,愣了好一会答,‘我和他没什么。’答所非问。亚环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她轻篾地扫了我一眼。我说,我们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对狗男女,’亚环怒睁一双大眼直逼吕后红,问,‘你想我离婚,对吧?’吕后红说,‘事既已挑明了,如果你离开怀志,我给你10万元的赔偿。’吕后红说完,站起身要走,又对我说‘想你,那会儿,像猫爪子抓心,现在没事了,’顿了顿她叹了一口气又说,‘这么晚,你不送送我?’吕后红就走,我求之不得,正欲送瘟神。‘慢!’亚环一声喝,说,‘江怀志,你是爱我,还是爱这个野女人?’叫我怎么回答,得罪了谁,只要一闹,让邻居传到市局,支队,准砸饭碗。我低头只是不吭声,两个女人盯住我,这‘爱’对她俩是何等重要,我要是说出来了,是收不回去的。”
雾庵说:“那你怎么办?”
“我爱——我谁也不爱,”怀志说。“鬼知道我就冒了这么一句,只听‘啪’的一耳光打过来,是吕后红;我的左脸火辣辣的,莫容我摸摸脸缓过神,右脸又被亚环刷了一耳光。亚环说,‘我舍不得碰你一下,你竟让一个婊子打,我为什么不打你这个不要脸的’;‘谁是婊子?’吕后红说,‘泼妇,骂街,没一点教养’;亚环说,‘你深更半夜上我家找我丈夫干什么?’吕后红说,‘你丈夫,还不是我丈夫?’她又对我说,‘怀志,要不闹,顾点影响就送我回去,这湖边好黑。’
“吕后红只所以肆无忌弹,就是把这一点看得很清楚。我只好送她走,亚环跟着出门,说‘一对狗男女还难舍难分?’雨后虹的家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我只好骑单车送她,可亚环却坚持跟着,无奈何,吕后红坐前三角架上,亚环坐后倚架。我骑着单车慌不择路地跑着,适逢《快活林》一段20米陡坡,我踩着单车一点一点地向前蠕动,吕下不了车,亚环却一点下车的意思也没有。我说,‘真的踩不动了。’“是吗?我怎么就感觉不到,才两个老婆,怎么就不行了呢?亚环讥讽地说我。哎……我长嘘一口气。亚环说,‘你小妾要给我10万,不是很有钱吗,叫她买一部《奔驰》,省得你这么辛苦。’顿了顿亚环又说,‘想我离婚,做你的白日梦。’吕后红也不甘示弱说,‘我想要的,就不会让别人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