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连载】 刑警1985（79）

啥事呢，简中兴起身过去，祝环瑶说：“都录音好了。”
简中兴大惊，问：“录音好了！”
环瑶说：“怎么，错了？你开头望着我，眨眨眼掏了一下耳朵，不就是叫我借老板的收录机录音吗？”
简中兴说：“你真行好聪明我的宝贝，我恨不得亲你个半死。”
环瑶娇嗔说：“亲，亲，只知道亲，傍晚那笔旧账我还没有找你算呢，怄心。”
简中兴说：“我说来的时候有歌声，怎么那小子一喝起酒来就什么歌儿也听不到了。”
环瑶说：“这带子你放好。”她抽出带子给简中兴说：“你给老板10元钱，不，给20元，”就把收录机还给老板说：“老板，再加一个凉拌黄瓜，”同简中兴返回坐下，还没一会儿，环瑶说：“表哥，你还不去打电话？”她望简中兴不眨眼，见他愣了一下没反映过来，说：“我去打，我又会遭骂，这晚了。”她起身去电话机旁喊：“表哥，你来打，说清楚。”
简中兴过去。环瑶说：“好笨，不明白，给你队里打？”
简中兴说：“云队长刚才在车上去抓易洋平去了，就你多事还指挥我，你看他不是已醉了吗，又跑不了，电话打所里，别人又不了解情况。”
环瑶说：“我还不是想与你多待一会，让人抓走他，你就不用管了；好吧我们过去，不打了，真不行，打个《的士》把他送到公安局那个‘家’得了。”
简中兴笑了，说：“你也变得有心机了。”
环瑶鼻子一声“哼”说：“我不能输给安莉，她说我没心没肺的，叫你瞧不起，使心眼，谁不会？你看她今晚个呆相，不比我笨多了？”
简中兴说：“她可是你师姐。”
环瑶说：“要不是我师姐，我早与她翻脸了，算了，进去坐，你看，那坏蛋醉了，我过去‘嗲’他几声让他喝死。”
简中兴瞅一眼伍卫华。见他左手抱头，胳膊肘撑在桌上，醉眼朦胧地望着安莉，泪儿流。简中兴走过去。伍说：“我真的爱她，我怎么也想不到因为她就这么杀人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夜里睡不着，睡着也吓醒，我真的不是个英雄，我后悔死了。”
祝环瑶拍拍伍卫华的肩说：“伍哥，莫乱说，要不，我敬你一杯……”
伍卫华扭头说：“你敬我，就喝，你这个小妞儿，莫看嘴甜，也是个醋缸，我看你是喜欢上了你表哥。”他接过环瑶倒的酒说：“真表哥，假表哥？你一笑起来呀，露出个小虎牙，比安莉还好看；你表哥有什么好，那吃鱼样儿，整个儿一个憨猫。”
环瑶气了说：“那你呢，就是醉老鼠！你说我漂亮，叫安莉姐以后就不理你了。”
伍卫华说：“她一晚上就没看上我一眼……我要回家睡了。”
简中兴说：“你等一下，环瑶去叫的士，送你伍哥回家。”
88，桃花
环瑶说：“好的，”跨上一步对简中兴耳语说：“一个憨猫逮住了一只醉老鼠，就这么把案子破了？”
简中兴点点头，笑了。
苗玉平〈即苗楞子〉伤害致死被立为《八.二0案》，只所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案，而且还没有兴师动众搞人海战役，这完全归功于李局的正确领导……
以上的这一段话是吴大豪在礼拜六下午总结会上发言时的开场白。
如今他虽不喜形于色，但瞧他那泛自嘴角处的那不易觉察到的一丝笑意，就知道他开心，这是他临时主持支队工作半个月后，破获的第一起比较有点份量的案件。
他的话讲完后，该云雾庵发言。雾庵说：“此案件就具体操作来说，艾忠大队长是第一功劳，没有他的‘真假卫华论’，我就不可能设计那么一套破案方案；若以从前的战术，浪费人力物力不说，还不知要走多少弯路。另外，对具体破案的简中兴探长，我建议向局里申报立三等功。简探长在这一次破案过程中，完全克服了像破梁春尧案件时那种麻痹轻敌的思想。这一次，他每一步骤，执行稳妥，还充分发挥了他的聪明才智。大家想一想，如果他不掌握姓伍的有爱酒的嗜好，他不灌那小子的酒，又不录那小子的说话录音，我们会那么顺利地破案吗？”
……
在会上，大家都高兴。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的人是商君。她只盯着云雾庵的脸看，她只有一种表情，一句不吭声。
真不高兴的人是王长增，他坐在会议室的一个角落，不说一句话，偶尔望一眼发言者，眼神也是冷漠的，甚至是轻篾。
一个个三言两语发了言，简中兴不能不说几句。他说：“我只是一个具体实施者，犹如人在走棋，我就是那棋盘上的过了河的一个卒子。我没什么功劳……”
王长增突然冷丁掐断简中兴的话，说：“算你有自知之明。”
人们看到他就像是从梦中醒过来倏地从床上蹦起来了似的。人们等待他后面要说的是什么，可王长增没有下文了，特别是平时简中兴得罪了的那几个人，就等着看热闹呢。他们恨不能看到长增中兴他俩打起来了才好。
长增再没说什么了，可无论怎么说，这叫简中兴很难堪。“是的，自从梁春尧那案件，我俩是有些芥蒂，但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公开地来攻击我吧，”他想。他见雾庵队长这会儿在向自己使眼色，他就忍气吞声，一言不发了。
长增近来不顺，工作没有太大的起色，也就是说，他要恢复原职务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这工作不顺也就罢了。可是，老婆柯艾晴又在死盯他的梢，说什么他与汪美满，是狗改不了吃屎，她好几次要来找云雾庵反映他与汪美满的情况，不是他苦苦求情，做了保证又保证，她这才放过了他。然而，那汪美满就不干了，说：“你不给我名份也就罢了，难道还让我一星期才见你一面不成？我二十七八岁的人了，我该不该有一个爱我疼我的真正的丈夫？和你不明不白不说，你竟听你老婆的，要怎么怎么的，她叫你把我杀了，你岂不是就要真的杀了我？”汪美满哭了，也算是哭得稀里哗啦。“你再莫来找我了，我爱够了，也受够了，我不是你的二奶，你也养不起二奶。”
自从这一回吵架后，他已有一段日子没去找她，而她也竟然连一个电话也没打来；最近又有传言，说她和一个像老板模样的人，夜里十二点还在街上逛。
……


会议正散场，就有人喊：“简中兴，外头有人找，是一个姓祝女孩子，人长得，长得，好好漂亮哟！”
王长增瞅一眼说这话的人是王边和，王边和是上厕所转回来时碰上那个祝环瑶的。
长增最不喜欢的人就是这个王边和了，奶奶的，见了女孩子，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了，你嗲吧，是个娘儿们不成。当然，商君也不喜欢王边和，那一次他如果有责任心，负责任一点点，那俞向荣也逃跑不了，那她也就不会吃那大的苦头。长增想说什么，没来得及，却叫商君抢了个先。
“王边和，那女孩子是来找简中兴的，又不是找你，你干啥子那激动呢？”商君说。“我就不明白，你干工作怎么就没有这大的热情呢。”
王边和的后台不知是什么人，把他调走了两三个月，他还是回重案大队来了，他说他就是喜欢重案队，这里最锻炼人了。他不怕商君，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他说完，还抖动了几下肩膀，笑容可掬地返身走了出去，只气得商君干瞪眼。
雾庵见此情景很同情地对商君说：“这点小事儿你说他干嘛，你这不是找气怄？我看你近来心情不好，脸上的气色也不好，你说你和我那阵儿，那脸上多红润……”
“不要你说，坏蛋，”岂知商君更火，抢断他的话说。“知道那个小女人红润，你天天去啃她的脸，明知我的心情不好还来惹我。”
还好，这会儿会议室只有他俩，雾庵说：“你还是找一个人结婚了，不就心情好了，我看你和姜彬书记不是很谈得来吗？这就行了，大你10来岁，还知心疼人一些；我知道我在你面前你不好受，可我要走也走不了，你说你叫我怎么办。”
“你走什么走，我又没烦你，你想多了吧，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别把自己看得那么不得了，你以为我真的不找你就活不了了？你一个乡下土包子，个大老粗，我为我从前和你那一段……才难过的，你懂不懂？”商君说着说着，泪儿流，双肩乱抖。
雾庵见状，此刻不走，等待何时，他从口袋里掏出昨晚吃餐馆捅回的一叠餐巾纸，塞在商君的手里，立即走了出来。商君在他的身后嚷嚷：“就结，就和姜彬，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