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1、外景白茫茫的世界,远处的高山峻岭,近处的大街屋顶都笼罩在大雪中
　　曹仁、秀云站在自家的大门外，正巡视着爸爸的去向。远处传来吵嚷的声音，曹仁向人声吵嚷处一指说：“云姐你看，那块那么多人，爸爸一定在那呢。”姐弟俩情不自禁的向人群处走来。　　
　　2、在小屯里一家的大门外日
　　曹汉中被一群人恭维着，年岁大一点的何玉，脸上挂着泪说（东北话）：“汉中啊，得回你来的及时，要不我们一家人忙了一年的山货，卖的这两个钱，都得让这伙流氓给抢去！大哥谢谢你了！”
　　曹汉中：“何大哥，你把我当谁了，一个屯住着，你们有事我能不管吗？”
　　在场的人：“对，那可是真的，这伙小流氓都怕曹队长。只要曹队长在家，咱们全屯人的心里都有底。”
　　何玉：“大家都看见了，其实这伙流氓的头子就是前年秋天，和李树荣套呼一家子的那个李宠，他把李树荣家作为基地，领几个流氓把周围的几个盲流点都给收拾了。该咋是咋地，开始这伙流氓还没骚扰咱们屯，后来李树荣看他竟招来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就把他撵走了。”
　　那天我去找李树荣，刚一进门：
　　（回镜）
　　面黄肌瘦、留着长发的李宠，领着光头、短裤、带着鸭舌帽的几个小青年来到了李树荣家。
　　李宠笑容满面的说：“大爷，来客了！你看他们还给我奶奶拿来了一条大活鲤鱼哪！快让我大娘炖上！”
　　李树荣上下打量这几个其貌不洋的小青年说：“我说李宠啊，你带来这帮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咱为啥接受人家的礼物呀？对不起，你让他们赶快拿走！我们接受不起！”李树荣摆着手，走吧、走吧，快走吧！”
　　李宠一立眼：“诶呀！好不客气呀！官还不打送礼的呢！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伸手抓住李树荣的前衣襟。
　　“别动！”李树荣的儿子李松从里屋走出来道：“李宠！你好没良心啊！你在这呆一年多了，我爹一直把你当儿子看待，你就这样对待他？”
　　李宠撒开手，冷笑一声：“哼哼！李松大哥，你这话还真说到点子上了，不过你也得知道，这老爷子他真让我下不来台呀。以后你好好说服说服他，下回再这样，你可别说我不讲情面了！”
　　（回镜结束）
　　何玉：“自那以后他再没来过咱屯。今天罕不见的这伙流氓又来了，而且直接就来到了我们家。”
　　（回镜）
　　何玉在院子里扫雪，李宠领几个流氓甩了甩打的进了院子，何玉站起来，停下了扫帚。
　　李宠走向何玉：“爷们，帮个忙吧，借俩钱花。”
　　何玉擦了擦眼睛细看着，说：“你是李宠吧？”他又瞅瞅跟他来的几个小青年，什么也没说，就从兜里掏出一打钱来，数了数：“唉！咱这小屯你还不知道吗？我哪有钱呐？这点钱，是这几天卖山货的钱，都在兜里揣着呐，你拿去吧，什么借不借的。”
　　李宠看一眼何玉手里的钱，啪！一巴掌把钱打在地上，怒道：“你他妈答对要饭的哪？这个屯谁家有钱没钱，我不知道哇？看来不给你们点厉害的，你们真不把我李宠看在眼里了。兄弟们！进屋给我翻，翻出来大姑娘，就是你们的福气！”
　　屋子里金环赶紧躲在门后。
　　几个流氓进来，金环跑了出去。
　　流氓们见到箱子、柜子就翻。
　　何玉拉这个拽那个的拼命阻拦，商量道：“李宠！你别这样，都一个屯住着，放过我们吧！……”
　　“来人哪！流氓来抢钱来了……！”金环在街上拼命地呼喊。听到喊声的人们，都往这里跑。
　　正在扫大街的曹汉中，放下扫帚就跑到这来。李宠见到曹汉中，就带领流氓们跑了。
　　（回镜结束）
　　何玉：“就这样我的钱就没被他们抢去。我看这伙流氓真要向咱们屯下黑手了，今后还不好办了呢！”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说：“咱们才不怕哪，我看他们都怕我曹伯伯！”
　　大家都看着曹汉中。
　　李松：“我曹叔是厉害，可是你们不知道哇，我和李宠打交道一年多，我太了解他了，你们别看他面黄肌瘦的，但这小子心黑手狠还有两下子哪！我们俩试搏几回，每次试搏，我都是不知不觉的，被他撂倒了，而且他有一把飞刀，指哪打哪。如果你躲过了飞刀，他随后就是一匕首，治你死地。”　　
　　何玉：“可是他在你曹叔面前，连一招都没过去。让你曹叔一把薅住他的肩头，象鹰抓燕雀似的，把他扔出挺远去，他又反扑回来，一看他的同伙都跑了，他也跑了。这伙流氓，还真照你曹叔打惧！我看那，今后咱们能帮你曹叔的事，就尽量帮他，让他没大事就不离开咱们屯，就是上山砍柴，也要咱们大家担着，你们看行吗？”
　　众口同声：“行！别说是上山砍柴呀，就是帮他种地，我们也情愿！”　　
　　3、在何玉家的大门外站在旁边的曹仁和秀云，用敬仰的目光看着他们的爸爸。他们俩自豪的相互一笑，转身走了。　　
　　4、外景公历四月末北大荒的春天刚刚来临,映山红开满了沟畔，山坡的向阳处青草已放绿，山脚下三三、两两的人们都在刨荒，秀云和曹仁也在刨荒。　　
　　突突突，震耳欲聋的马达声，刨荒的人们都为之一振，他们停下镐，惊喜地向马达声响处望去。两台东方红拖拉机绕过山湾，开到了他们眼前。曹汉中从驾驶楼里下来，他一摆手，刨荒的人们都向他跟前走来。　　
　　曹汉中：“大家都别刨了，这是甘南县过来的拖拉机，是给生产队搞副业来的，那么多老队的队长，个个手托着钱请他们去开地，可是这两位师傅可怜咱们新居点的穷人，却来给咱们开地了，大家有地种了，一定别忘了这两位师傅。”　　
　　曹汉中又对何玉说：“何大哥，你回去把量地弓拿来，把各家刨的地量量，把地数记下来，拖拉机一进地就把这些地都连到一块了，之后我们就在地边上，再把各家刨的地，按数分给各家！”　　
　　何玉走出人群，来到两位司机跟前道：“谢谢，谢谢司机师傅，从此后永和新居的穷人有地种了，这里的子孙后代，都不会忘记你们的！”说完他激动的走了，在场的人都激动的望着两位司机师傅。
　　秀云低下头心想：
　　（画外音）“有了新翻的土地，新居点的人们，有盼头了。可是我爹哪？快到二年了，没有一点他的音信，他到哪去了呢？听说有人在山里看见过他，难道我爹真就去赌钱了？”
　　（回镜）
　　5、黑夜大山里的一个山脚下小马架内
　　屋里靠南窗是一铺火炕，一群赌徒正在推牌九。
　　屋地上靠炕沿边的一把凳子上，坐着一位三十左右岁的小胡子男人，面向炕里，他在坐庄，炕里一群人一个压着一个肩头，伸着脖子盯着小胡子手里的牌。天门坐着一位大背头，瓜子脸，很诗文的中年男人，他拿着牌，闭着眼睛用拇指正摸着牌上的点儿，笑眯眯的很得意。突然他睁开眼睛，啪！一声，摊开了手中的牌，得意的说：“兄弟！这回你还说啥？王爷到我手了！我觉得也该反稍了吗。”
　　小胡子把手中牌举起来，啪！地扣在大背头的牌上：“哈哈哈！对不起，林海大哥，你那王爷是母子！不当令！庄上的王爷说了算！吃全通！”
　　小胡子麻利地把场上的钱全部收入囊中，一推牌九道：“单子成了，下单谁推？来坐庄吧。”小胡子抬身走了。
　　林海不服气的：“真他妈地邪门了！我推一个单子！”他从炕上跳下来，坐在小胡子离开的位子上，说：“来吧。我只推二百块钱的单子，你们可听好，我可是冒吃不冒赔啊！你们压吧。”
　　林海麻利的把牌九码起来，一打色，就给各门送牌了……。
　　（回镜结束）
　　
　　6、大山里日在人们欣喜的看着拖拉机翻地的现场
　　
　　林秀云惭愧的看了曹仁一眼，曹仁仍然看着翻地的拖拉机，沉侵在希望当中。
　　秀云拉了一把曹仁说：“曹仁，走回家，咱不刨荒了，回家帮妈干点活去，你看妈那样的身子，干活多吃力呀？”　　
　　7、曹汉中家内日
　　屋子里传出婴儿的哭声，秀云和曹仁闻声向屋里跑来。
　　屋子里的何大娘笑呵呵的说：“你妈又给你们生个小妹妹。”
　　秀云笑道：“这个小妹妹我给她起名！刚才往回跑，一路上竟是花草的芳香，小妹就叫曹芳吧！”
　　何大娘：“好！这个名字更好听！你们家人都会起名。”
　　韩玉珍、曹仁，都开心的笑了。　　
　　8、早晨曹汉中家内
　　韩玉珍起来，坐在炕上给孩子换尿布。秀云做好了早饭，端上一盆放在了韩玉珍跟前，说：“妈，你快吃饭吧。今天我给您多煮几个鸡蛋，你看你吃不好，小妹没有奶吃，昨夜一个劲的哭,就是饿的。”
　　韩玉珍把孩子放在了还没起床的曹汉中身边，说：“唉！秀云呐，你啥事都细心，我这奶是馋奶，没有油水，吃啥都白费。”她接过秀云给她盛的一大碗小米饭，里边还放着几个扒好皮的、流光锃亮的鸡蛋。
　　曹汉中闭着眼睛笑了说：“什么是奶馋？是不是她妈馋了？”
　　韩玉珍笑着看了一眼曹汉中说：“解馋也不感谢你呀，我感谢我老丫头。”
　　曹汉中坐起来，侧过身喜爱的看着小芳芳，用手扒拉着她的小脸蛋说：“喂！老丫头，你饿了？没饭吃了？别害怕，你妈没奶还有爸爸呐！”　　
　　孩子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小嘴一攋笑了。曹汉中笑道：“小东西，你高兴了？还给爸爸笑了。”他边穿衣服边说：“可别扯了，真得进山弄两只山鸡、野兔去，别把我老丫头饿瘦了。”　　
　　9、深山里日
　　一只大灰兔，四处觅食。不远处的曹汉中在向它瞄准。
　　突然传来女人的喊声：“救命啊！流氓抢人了！救命啊！快救命啊！有坏人了……”
　　曹汉中收起枪，向喊声跑去。他见金环正和李宠厮打，银环已经被另外两个流氓按在地上。
　　曹汉中来到银环切近，一手拽住一个流氓的后脖领，一用力，把两个流氓都甩出三米开外，他拉起银环问：“银环，你咋样？”
　　银环连痛再气，喘息急促，说不出话来，披散着头发靠在了树上。
　　曹汉中疾步来到金环跟前抓住李宠，左右夹攻删了俩个嘴巴，打得李宠弯腰捂脸，他斜着眼睛看见另外两个流氓，已经影儿无踪了，李宠撒腿就跑，回头恶狠狠的说：“曹汉中，你等着！我和你没完！”　　
　　曹汉中没有撵，看着流氓逃跑了。
　　金环哭着：“曹叔，得回您来了，不然我们姐俩就活不成了！”
　　曹汉中：“没那么严重！”他看看地上装着蘑菇的花篓说：“以后再进山捡蘑菇，不要一两个人来，要多个人一起来。”　　
　　10、午饭前野外
　　秀云和曹仁背着装满药材的花篓，从南山坡走下来，秀云望着周围的场景，
　　（回镜）
　　黑夜，北风卷着碎雪，天地迷茫，行路人睁不开眼睛，林海和秀云艰难的行走在这条蜿蜒崎岖的山路上。
　　秀云说：“爹，歇会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林海放下行李说：“你就坐这上歇会吧。”
　　秀云坐在了行李上，李海摘下手套，掏出旱烟口袋和卷烟纸，蹲在一旁背着风卷上一棵旱烟，然后化火点着抽上了。
　　秀云说：“爹，你看，那边是什么东西发绿光？”
　　林海捡起一根木棒，拉起秀云就往山下跑……
　　（镜头结束）
　　秀云暗暗的流下了眼泪。走在曹仁前面，默默的穿过土公路，走进了家门。芳芳正在门口爬，阳阳在哄着她玩。
　　阳阳看到了秀云，高兴的：“小妹！你看，哥和姐回来了！”说完抱起芳芳，趔趔趄趄地向秀云够来。
　　秀云急忙放下花篓，迎上去接过芳芳说：“呀！阳阳，你怎么抱小妹呀？她这么胖你能抱动吗？你小哥呢？”
　　阳阳说：“我小哥玩去了，妈做饭，小妹在屋里闹，妈让我在门外看她一会。”
　　秀云抱着芳芳、领着阳阳说：“阳阳，以后你不要再抱小妹了，会把你们俩都捙了的，捙坏呢？”
　　阳阳一耍乖，撒开手跑了。
　　秀云抱着孩子，回头望着远去的大山，不由得自言自语的叹道：“唉！阳阳生人那年，刚一入冬爹就走了，现在阳阳都五岁了，芳芳都两岁了，可是爹呀！你怎么一直音信皆无哇？你到底去哪了？难道就一点不惦念女儿？”　　
　　11、曹汉中家中午内
　　曹汉中在房后的场院里用木掀扬饭豆，他把木掀放下，拿起苕帚，把饭豆扫在一块，就进屋洗手了。
　　韩玉珍放好了桌子，又把碗筷都摆好，就朝窗户向外喊道：“吃饭了！赶快都进屋吃饭！”说着走出房门，接过秀云抱着的孩子说：“芳芳，快让妈妈抱，让姐姐歇会。”
　　芳芳在姐姐怀里一扭头，趴在姐姐的肩头上，蹬蹬小腿拒绝妈妈。
　　秀云说：“妈，我不累，小妹半天没看见我了，您还能要去？”秀云也没正面看妈妈，抱着孩子进屋了。
　　韩玉珍奇怪的看着秀云，她冷静了。一回身见曹仁走进屋来，说：“曹仁哪，你惹你姐姐生气了吧？”
　　秀云赶紧说：“妈，没有，曹仁从来不惹我生气，是我自己心里难受。”
　　韩玉珍长叹一声：“唉！妈知道你心里难受。夜里你说梦话还喊你爹呐，真没见过林海这样人，都四五年了，你咋就不回来看看孩子啊？你不想孩子，也不怕孩子想你？……”
　　秀云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哽咽着哭起来。
　　曹汉中从拉绳上拽下毛巾，一边擦手一边说：“秀云哪，别哭了，刚才我把留的饭豆又收拾一遍，明天我去把它卖了，后天就去山里找你爹，我一定把他找回来，你放心吧，爸爸说到做到。其实我早就想去找他，就是怕他回来也呆不长，我是想让他在外边感到孤独了，自己回来，那样他就会在家稳当了，可是……”　　
　　12、中午曹汉中家的大门外
　　“汪、汪”院子里的大黑狗，朝着大门叫几声，紧接着一阵摩托声传进屋里。大家很惊奇。
　　大门外一位陌生人下了摩托，喊道：“屋里有人吗？看狗娃！”
　　曹汉中走出屋来问：“你找谁？”
　　陌生人：“你们姓曹吗？我找曹汉中。”
　　曹汉中：“那你找对了。我就是曹汉中，进屋吧。”　　
　　13、中午曹汉中家内
　　曹家的一席人，惊异的看着这位小白脸、长头发的陌生人。
　　曹汉中：“你贵姓？在哪个单位？找我有事吗？”
　　陌生人：“我姓马，叫马亮，是山里宏伟林场的职员。我们场子里有一名职工叫林海，昨天突然肚子疼，疼得很厉害，送到三岔河医院，大夫说他的胃要穿孔，得马上做手术，但是要同意手术治疗，必须得他的直系亲属签字，不然就不给手术。可我们谁都无权给他签字，大夫说那只好等死了。没办法林海告诉我们到这里来找你们。　　
　　14、中午曹汉中家内
　　陌生人马亮问曹汉中：“你是临海的表哥，也是他女儿林秀云的干爸，而且她女儿也在这里，对吗？”
　　曹汉中点头。
　　马亮：“在这边，你们就是林海的唯一亲人。
　　曹汉中点头。
　　马亮欣慰的：“哎呀！可找到你们了，真是人不该死总有救哇！因为只有你们才有资格给他签字。曹大叔，下面的事就由你安排吧。”
　　曹汉中：“你们场子归哪管辖？场子里竟什么单位？林海在哪个单位？他做什么工作？”
　　马亮：“啊，我们林场是在咱们旗林业局管辖之内，场子里有护林科、伐木科、运输科等等，林海在运输科作会计工作。”
　　秀云急不可待，一把攥住韩玉珍的手：“妈！咋办呐？”
　　韩玉珍碰了一下秀云，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孩子，别着急，听你爸安排。唉！真是骨血相连哪，还不知道有这事，你心里就有感应了，怪不得你这几天就魂不守舍地站不住脚，原来你爹有病了。不怕！会好的！这是神灵点化的。”
　　马亮：“神灵点化也得去签字呀，曹大叔，这可是救命啊！你得赶快拿个主意！”
　　曹汉中：“这还拿什么主意？准备起程呗。曹仁，去给毛驴添点料，让它吃饱，让你妈煎几个鸡蛋，马亮你将就着吃点现成饭，秀云你做好准备，等大家都吃饱喝足了，咱们就上路。”
　　马亮急溜溜的：“大叔，你太稳了吧？这可是救命啊！”
　　曹汉中一皱眉：“着急有什么用？我们能飞去吗？”
　　马亮：“飞去倒是不能，可以再想想办法呀。”
　　曹汉中：“那你说咋办？”
　　马亮想了想：“曹叔你看，是不是让秀云坐我摩托走，山路虽然难走，也用不了俩点就到了，你赶着小驴车日落以前也到了，这不什么也耽误不了吗？”
　　曹汉中点着一棵旱烟巻，慢慢地来回走动着，思索着。
　　秀云急切地叫道：“爸！您就让我跟他先走吧！”
　　曹汉中果断地：“不行！必须得我跟你一起去！”
　　马亮严厉的：“为什么？大叔，这可是人命啊！”
　　曹汉中冷笑一声：“小伙子，对不起，跟你说句实话，我信不着你，你说你是宏伟林场的，有什么证据？咱们速不相识，我就让你把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带走吗？你说是为了救人，如果再伤害一个人，怎么解释？”
　　马亮想了想说：“这样吧，我骑来的是125摩托，你们家有气管子吗？再打上点气，我带你们父女俩一块走，你看行吗？”
　　曹汉中点头：“那再好不过了，你赶快吃饭，我给摩托打气。”　　
　　15、下午三岔河卫生院内
　　马亮、曹汉中、林秀云在医院门外下了摩托，急冲冲地走进医诊室。
　　马亮：“张大夫，林海怎样？还来得及手术吗？签字的人来了。”
　　张大夫看着曹汉中、林秀云说：“你们是林海的家属吗？”
　　曹汉中：“是，我是林海的表哥曹汉中，这位姑娘是他的女儿林秀云。可以让我们看看病人吗？”
　　张大夫：“当然可以，到急救室去，马上回来签字。”　　
　　急救室门口的长条椅子上，坐着两名工人打扮的中年男人，他们见曹汉中和林秀云过来，赶紧站起来笑脸相迎。
　　马亮近前介绍：“林科长，这位是林海的表哥，曹汉中。这位姑娘是林海的女儿，林秀云。”马亮又向曹汉中和林秀云说：“这位是我们运输科的科长，林河；这位是我们运输科的职员，王大千。”
　　曹汉中和他们一一握手说：“谢谢！谢谢你们对我表弟地尽心！”　　
　　16、下午急救室内
　　林海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他脸色苍白闭着眼睛，不时地发出微弱的呻吟，对进来的亲人分毫没有感觉。秀云坐在床边，俩手轻轻的搬着林海的肩头叫道：“爹！你咋了？你怎么不想着回家呀？”
　　林海睁开眼睛，惊喜地：“云儿！云儿！你真是我的云儿吗？我不是做梦吧？”
　　曹汉中：“你不是做梦，是你的云儿来了。”
　　林海把目光投向曹汉中，激动的：“大哥！”然后要坐起来，眼中含着泪说：“大哥！我以为见不到你了！我……”
　　曹汉中扶住他：“别难过，咱们马上做手术，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哪。”　　
　　17、手术室内日
　　林海的手术正在进行中
　　走廊里，曹汉中、林秀云、马亮、林河等人，在焦急的等待着。不时的看着墙上挂的时钟。突然手术室里，走出一位医生来。
　　曹汉中近前问：“医生同志，病人怎样？”
　　医生：“手术很成功！不用担心了。效果很好，马上就推出来了。你们回3号病房等后吧！”　　
　　18、早晨病房内
　　林海醒来，见女儿坐在凳子上，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他颤抖着手，摸着女儿的头，几乎听不见地说：“孩子，爹对不起你！四年多爹没去看你一次，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你让爹惭愧呀！”林海的眼泪已流到了嘴边。
　　秀云机灵一下醒来：“爹！你咋了？是哪疼吗？”
　　门一开，曹汉中进来说：“不用担心，我刚才问过大夫了，你爹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门又开了，林河、马亮走进屋来。
　　马亮高兴的：“报告一个好消息，大夫说林大叔已经过了危险期！”说着来到床边忘形的说：“哎呀！大林子呀，你快好吧！你不在，咱们那个场合太萧条了，太没意思了！”
　　林海苦笑着，有气无力的说：“你小子还知道想我呀？以后少跟我耍点心眼就比啥都强了。”
　　曹汉中看了秀云一眼，无意中点燃了一棵香烟。
　　林河：“曹大哥，病房里不让吸烟，这两天都把我憋坏了。”
　　曹汉中不好意思的，掐灭了烟头。
　　林河笑了：“大哥，你别介意，这个瘪地方不咋地，穷规矩还不少，要是大哥家里忙，你就先回家吧，让秀云自己在这就行，有事还有我们哪，别都在这遭罪了。”
　　曹汉中：“不用。我表弟这边没有亲人，家里再忙我也得在这观察几天。”　　
　　19、日三岔河大街上
　　曹汉中忧心忡忡地走着，无意中看见街南一座平顶砖房，砖房门前的牌子上写着“三岔河林管站”他灵机一动，就开门进屋了。
　　屋子里靠南窗的办公桌旁对面坐着一男一女，正在唠嗑。
　　曹汉中：“同志，向你打听一件事，这一带有个宏伟林场吗？”
　　男同志：“宏伟林场？没听说过。附近没有什么林场啊，离这七八十里路的老爷岭北部，可有一个红旗林场，是旗林业局直属单位。”
　　曹汉中：“啊，那个林场附近有医院吗？”
　　男同志摇摇头：“不太清楚。”又疑惑的说“那么大的场子，能没有医院吗？你问这干啥？”
　　曹汉中：“对不起，打扰了，我是找一个人。”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