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连载】刑警1985（67）

（七十六）爱她

雾庵这会儿不吱声，弓身一把把菁菁搂在怀里，横抱起她来就往楼上闯，不就是个二楼吗，菁菁还没来得及反映过来，雾庵咚咚地，一呼那儿到了就敲门。
菁菁妈以为是女儿返回来了，开门说：“又忘带什么了？”她却见雾庵搂抱着自己的女儿，一下子愣了。
雾庵垂着个脑袋，假装认错，一副诚恳老实的样儿，说：“妈，都怪我，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别打菁菁，别记账，她说这记账是精神折磨比打还厉害。”
菁菁妈看着雾庵那认真的样子，只好装成有气的样式说：“我管得那么紧，都还是出事了，赶明日哪天你见异思迁，那我女儿怎么办？”
雾庵说：“我会一生一世爱她，只要菁菁不甩我，我决不会见异思迁〈菁菁这时插话：难说我不甩你〉，请你老不要责怪她了。”
菁菁妈说：“不就记个账？还没打呢，菁菁，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还要人家果一抱到，这不打行吗？”
“是她不上来，所以我……”雾庵说。
“好了，那不记账了。”菁菁妈说，只好忍着不笑出声来。
菁菁说：“那再好不过了，从小到大动不动就记账，要打就打啥，记什么账呢。”
菁菁妈说：“有人撑腰了不是，你还敢犟嘴！”
雾庵笑说：“妈，菁菁从小到大最怕就是记账了，我也认为这对她是个精神伤害。”
菁菁一旁噘着嘴，有气的样儿帮腔说：“就是。我果聪明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读书成绩不是班上头几名，就是叫妈你给记账记成这样的。”
菁菁妈噗哧一声笑了：“嗲什么嗲，你们走，中午我把汤煨好，晚餐回来喝汤。”
雾庵说：“知道了，”转身走。菁菁对她妈嘀咕说：“果喜欢打人，你打庵哥啥，一根棍子打断了，我庵哥都没会到，他当兵时是个练拳打架大王，有气功懂不懂。”她对雾庵大声嚷嚷：“还不放我下来，就想趁机抱着！”

又传艾忠挨上面批评了。梁春尧诈骗案一办一个多月，仍有好几万元的赃款追不回来；案件报捕两次均被检察院退回，还要补充侦察呢。
“为什么？首先那犯罪动机就没弄清楚，其它就不一一举例说明了，王长增简中兴他们也是老办案的了，还要我们教你怎么做不成？”检察院批捕科罗科长说。
支队长批评艾忠说：“难道重案队一个小小的诈骗案也办不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艾忠直气得翻白眼。
支队长说：“你不要不服气，听说梁春尧他老婆请的那个小女孩子律师厉害得狠，说梁春尧为了落实27万元的钢材不知跑了无数个单位，到如今，还有钢材放在韩四儿经理那里就有七八吨；还有啊，要不是在这之前法院划走了10几万元，就会落实那一批钢材，那梁春尧就什么事
儿也没有，总之那证明材料一大摞，说明什么？是什么没有诈骗的主观意识，检察官边听着边把头儿点得像鸡儿啄米一般。你艾忠说说，你手下简中兴想到这一层儿没有！只知道接受吃请，吃吃喝喝；还有，听说《万得利》接受了那个小女孩子律师什么‘朋友帮忙退赃，那你们不要去要求追究什么什么’的观点；现在《万得利》到处上告，说他们不追回赃款，处理梁春尧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上午支队长批评了艾忠，管刑侦的李副局长当然也不会放过云雾庵，下午两三点的样子，李局长一个电话召了他去办公室，好恼火地说：“你说梁春尧的案子是怎么弄的？政法委书记见我头都大了。”
雾庵说：“这案子是……”他正要说是艾忠管的，可李副局长根本就不想听他解释，说：“你还想说什么，我就找你，三天之内摆平这件事，别让《万得利》到处乱窜，他们不是要用货抵款也可以吗，你去做做梁家亲友的工作，早点退赃好了。”
雾庵说：“知道了，这好办，还是局长的意见正确。”
李局说：“什么我的意见，是你的想法我赞成，批准了。”
雾庵说：“明白，好是好，这梁春尧不出去恐怕他的亲友是不会帮他退赃的，早听说他有好几个朋友愿意帮他，但如果人处理了，谁替他偿还？又是这么大数目的款项。”
李局说：“人，捕不了，就放嘛，都收审一个多月了吧，你去办，这艾忠不知怎么搞的。”
离开李局长办公室，雾庵就去找艾忠传达局长的指示，然后他回办公室给梁春尧的律师打电话联系退赃事宜。电话通了，律师事务所长说，彭韩默早出门去了。
“别打电话，我来了，是退赃放人啥？”天热，彭韩默一身短装，风风火火，笑吟吟地闯了进来。
“你神气了，你赢了，”雾庵说。心想小妮儿，来的真是时候，瞧你个神五神六的样儿。
“是你赢了，”彭韩默坏坏地笑。
“你什么意思？”
“是你教我这么做的呗。”
“我啥时教你了？”
“你不是说，听我说梁春尧找黑老五与我舅舅联系过钢材吗？我几时对你说过这种话？”
“啊，那是我记错了。”
“是吗？那菁菁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么不记错了我是你的女朋友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雾庵火了。
“谢谢你，怎么感谢你呢，想来想去，我只好以身相许了。”彭韩默边说边故意把身子往雾庵面前凑，她就想恶作剧逗逗他好玩。
这一招果然灵，直吓得雾庵往后退，退到墙角没退路，只好闭上眼睛，说：“瞧你个大奶奶，果一露到，这是办公室，人来人往的，你要害死我了。”奇怪，没有动静，他睁开眼，见韩默竟然坐在沙发上，洋洋得意，在眯眯地笑。他见此这才坐回自己的座位，说：“要梁春尧老婆孙四毛退赃，三天之内。”
韩默说：“你是求我呢还是命令我？怕了我吧，我要不是看在菁菁是我的亲戚的份上非叫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哼，你装拽，拽什么拽？”
雾庵不想纠缠说：“是叫你配合，行了吧，还律师嘞，拿了多少律师费呀，这卖力地来邪门。”
韩默说：“那你就该对我客气点，怎么，水也不倒一杯给我呀，律师费嘛，我只要了四五千块钱，换了别人不收费他几万块钱是鬼变的。”
雾庵又忙去倒水。
韩默说：“瞧你个傻乎乎样儿，一点也不讨女孩子喜欢。我专穿这一身衣裳给你看的，你正眼也不瞧一下，我怎么是奶奶果一露到？现在兴这样，知道吗，气死我了。”她一边说一边就把褂儿的大披领上的一个扣子扣上了，使奶奶一点儿也不露了。
雾庵说：“什么时候能退赃？”
韩默说：“放人，一天就退了，不然谁敢把大批的货物给他，将心比心嘛。”
“放人，我叫艾大队要他们去办手续了，快的话，梁春尧晚上五六点钟就出来了。”
“李局长训了你呗？”
“你怎么知道？”
“是我说，就是那个云雾庵从中作梗，非要把梁春尧逮捕法办不可，一个小队长根本不把你这个局长指示的意思放到眼里。”
“你个害人精，怪不得李局长根本不听我解释。”
“我是为你好，将来有什么错与你不相干。”
“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心里最清楚了，还不是一个爱字叫人好伤心。”
就这会儿，王长增到。是找云雾庵在解除收审呈批表上签字的。雾庵说韩默：“你好伤心，你看我们的长增兄才真的伤心呢。”
长增把呈批表放在雾庵面前，雾庵说：“你咋不叫艾大队长签意见。”
长增说：“他去找孙四毛去了，说叫你签字一个样。”于是雾庵签了“同意解除梁春尧收容审查”后，问长增：“你脸怎么了？”
长增望了一眼彭韩默小声说：“不提。”
韩默说：“你莫望我，我是个木头人，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是不是汪美满给抓的呀？请问世间情为何物，总叫人抓破了脸。”
长增火了，说：“你个小女人，叫你幸灾乐祸，你呢，还不是爱一个人爱得心里直哭泣，还装潇洒嘞。”
韩默犟嘴说：“我还小，不知你在说什么。”
长增拿了呈批表就走，突然站住说：“还小，你自己都说还大菁菁半个月，我就不信你比菁菁还迟钝，连个恋爱或者单相思都不会？”
雾庵说长增：“你还不快走，人家是女孩子，说这多废话。”
长增说：“你不知道这个女伢，你不是叫她小女魔头吗，厉害得狠，你把案子弄到哪，她的关系就伸到那儿，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