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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传统美德

作品名称:挚爱      作者:秋海      发布时间:2018-01-06 22:49:40      字数:3389

  吕强听到单怡用四句小诗颂扬中国传统美德,不由感慨万端,激动得猛然向前跨上一步,伸出他那双粗壮而温情的大手握住单怡的双手,感动万分:“怡,我没有想到,你对我妈这样宽容。我妈这个人和谁都难以相处。当我走出大学校门,跨入社会,我就暗暗发誓,找对象,不莽撞,精选细挑当新娘。谁知,我既没选又没挑,我这个锈得发黑的铁笼飞进一只金凤凰。”
  单怡得到吕强的夸赞,她借机坦荡无比:“吕强,我的人生路标就是切记:登门辛劳至如今,任劳任怨家耕耘。起早贪黑操持家,辛苦收获抵万金。”
  吕强说:“单怡,你的善良,令我敬佩……”
  单怡打开衣柜,一边往外拿要出去穿的衣服,一边穿衣一边告诉吕强:“强,世人没有完人,妈妈的性格不好,不和别人相处不算毛病,妈做好饭你们先吃。”她右手拎起皮包从卧室走到厨房门口,探头厨房微笑望着婆婆,“妈,我出去一会儿啊!”
  母亲急转身子看着单怡:“怡,饭快做熟了,你吃完饭再出去。”
  单怡甜美笑道:“妈,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母亲轻步走到吕强的卧室门口:“强,吃饭吧,我把饭做熟了。”
  吕强侧身躺在床上一只手轻轻拍着毛豆,等毛豆睡着他轻轻缓缓下床离开卧室,走进厨房:“妈,你做的啥饭?”
  母亲说:“我就会做粗茶淡饭,我煮的面条。”她又转移话题,“强,刚才单怡探头和我说句啥?我没有听见,她关门出去。”
  吕强转告母亲:“妈,单怡去给你买新衣服。”
  母亲双手一拍:“买啥新衣服,老了,穿啥好衣服。我要知道不让她去。你们看看我的床上扔一大堆衣服,一天换一身衣服也穿不完。”
  吕强坐在客厅沙发上,伸手拿起他的手机,专心看几眼手机。然后,又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朝厨房轻声说:“妈,来坐下歇歇。”
  母亲从厨房走出来,坐在吕强对面的沙发上:“强,妈风打头雨打脸地种庄稼换钱供你上学读书,把你供得有出息了,你可别忘本啊?”
  吕强面带微笑看着母亲:“妈,你经常把供我上学花钱当一本帐给我念叨,我早就知道。你当年因为我上学,你挣钱不易我完全记忆。我不能天天挂在嘴上,我用心去报答你不行?”
  母亲点点头:“行,你说这话我就放心。强,咱娘儿俩在这说知心话,我真的相信过去老人总结的经验。老人的心就像一盆火,越指望谁越嘬。我满心指望你哥把我养老送终,结果他媳妇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你嫂子说,‘别依靠我给你养老’。强儿,她都把话挑明了,你说我能指望他们养老?”
  吕强沉思的目光看着对面坐的母:“妈,我哥说不养你吗?”
  母亲干脆回答:“没有说。”
  吕强“嘿嘿”一笑:“妈,你管我嫂子说啥呢,只要我哥不说不养你。我嫂子,你也没生没养她,她凭什么养你?”
  母亲愤愤的面容,咬牙切齿:“强,你嫂子比南霸天都厉害,整天骂你哥,把你哥训得天天晕头转向。”
  吕强责怨的语气:“妈,你别说我嫂子。你以前不是经常说,各人买马各人骑,孝敬父母也是各人的事。我不管别人待你如何,我尽我的微薄之意、拿出我的感恩之心对待你,我抱着老牛舐犊、牛犊跪母的态度对待你行不行?”
  母亲顿时老泪纵横,她抬手不断抹下自己的眼泪,哽咽一时:“强,妈没有白费心血养你。”
  吕强往卧室床上望望,看见毛豆在床上,两只胳膊竖在眼前一甩一甩的,两只小手一抓一挠的。发出“哦——哦——”的奶腔,他立刻跑到卧室床前,面对毛豆,笑着说:“豆豆,你睡醒了?”
  毛豆细腻白嫩的面容对着吕强微笑。
  吕强轻轻把毛豆抱起来,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毛豆,看看你奶奶。你奶奶专程从乡下来看你,你表示对奶奶欢迎吧!”
  母亲站起来,走近吕强,坐在吕强身旁,欢心地望着毛豆:“豆豆,跟奶奶笑笑。”她轻轻捏住毛豆的一只手的小指头。“看看我孙子的大手,喜欢人。强,这孩子长得可像你小时候。”
  吕强自豪地笑笑,看着母亲问:“妈,我小时候是这样?”
  母亲自然笑道:“是的,强,你找个城市姑娘做媳妇,你们穿的衣服像青菜似地干净,条条布丝都明显,屋里明亮得似镜子,我这一身又脏又臭的老婆住在你家里,不知道单怡嫌我脏不嫌?”
  吕强微笑看着母亲:“妈,你别有疑心,单怡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
  母亲拿腔捏调:“强,我早想好了,单怡如果说不让你养我这个老婆,我就去拾荒。”
  吕强惊奇地问:“妈,你去哪儿拾荒?”
  “就在这个市里拾。”
  “妈,你在家抱孙子不行?”
  母亲摇头摆手,连连说:“不行、不行,我不是屋里的人。”
  吕强耐心劝导:“妈,你常说,你的胳膊疼腿也疼,你不在屋里去哪里?我领你去医院找医生看看,治疗加休息就好了。”
  “强,我这个人可奇怪,越到外面风风火火地跑身上越不疼,越坐在屋里歇着身上越疼。”
  “妈,你辛苦劳累一辈子,我们兄妹三个都成家了,你就歇歇心吧!你就在我家安心养老。”
  母亲疑心重重:“那能行?我如果长住在你家,单怡她……”
  单怡“喀嚓”开锁推门过来,她笑脸迎着婆婆:“妈,我给你买的衣服。来——穿穿试试合体不合体。”
  母亲激动得笑不合口:“咦-—我说这个单怡匆匆出去干啥,你去给我买衣服了?”
  吕强乐呵呵地看着单怡:“怡,你去哪儿给妈买的衣服?”
  单怡一边从塑料袋子里往外掏新衣服,一边回答吕强:“我跑到台东,然后,我又到几个大超市逛逛。”她抖动着一件黑底儿红花上衣,往婆婆身上披,“妈,你先试这一件。”
  母亲乐呵呵地说:“怡,你买这么好的衣服,让我穿,我这身子不趁。”
  单怡爽朗地笑:“妈,这衣服上没有坠名挂姓,谁买谁穿谁就趁。”她给婆婆穿上上衣,围着婆婆身子周围低头转转、看看,捞捞、抻抻,抬头望着吕强,“强,你看,妈的衣服漂亮不漂亮?”
  吕强满意地:“漂亮,真漂亮。”
  母亲抬头仰视,挺胸昂头,双手靠身,两腿并拢,兴奋激情,笑迎环视:“嗯——穿身上这好衣服真爽身,真是,好儿媳不要多,一个顶十个。怡,我来到你家像坐上直升飞机似的。”
  单怡哈……笑得眼泪飞溅:“妈,你说话真幽默。”
  母亲摇甩着两只胳膊,看着单怡,笑容灿烂:“单怡,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和你爹结婚时也没有穿这么好。”
  单怡站在婆婆面前,一只手轻轻扶在婆婆肩上,一只手伸展着婆婆身上新衣服的衣角,微笑亲切地问:“妈,那时候是不是没有卖这样衣服的?”
  母亲爽朗回答:“那时候一是没卖的,二是有卖的也买不起。”
  单怡喜气洋洋看着婆婆:“妈,你年轻时没有穿过好衣服,现在补上当年的缺失。”
  母亲哈哈大笑:“我真没想到,我老了老了,我的小儿媳妇让我体面体面。”
  吕强连忙进厨房盛饭,他把饭菜端到饭桌上:“怡,趁毛豆睡觉的时间,你赶快吃饭。”
  单怡心情愉快地走到洗手盆旁边,一边洗手,一边回应:“吃饭。”
  母亲坐在饭桌旁边,仍然高兴自乐地自言不止:“哎呀,我真高兴,我儿子找一个通情达理的媳妇。在农村有一句流传的话,找媳妇,不要颜色,只要贤德。”
  吕强坐在饭桌旁转目瞅瞅单怡笑着说:“怡,你看我妈,你给她添几件新衣服,高兴得念念不忘。”
  单怡笑笑:“老人可能都这样,不但爱听顺耳话,而且还爱获得赏赐。”她低头看看眼前饭碗里的面条。“妈,这是你做的面条?”
  母亲笑盈盈地看着单怡:“嗯,我做的,你尝尝好吃不好吃?”
  单怡右手握着一双筷子,挑起几根儿面条送到嘴里,没把面条吃完。还有部分面条叼在嘴里,部分面条垂在嘴下,她就赞成地:“嗯——妈,你做的面条真好吃,别有风味。”
  母亲望着单怡笑着:“怡啊,一句好言暖三冬,你说话,真有方式。我这个不懂事的婆婆让我这个善解人意的儿媳推上台,我以后就是舞台上的主演。”
  单怡故意奉承婆婆:“妈,真的,你做的面条好吃。”
  母亲的表情如皇上给她连升三级官职,洋洋自得。脸上条条粗细皱纹,以前将要嘀嗒出水的面容顿然消失,皱纹像一朵朵美丽的花开满脸庞,笑得自然,笑得开心,她语调变得柔和:“单怡,常言说,儿子孝敬不如儿媳妇孝敬……”
  吕强回头往卧室看看,面对单怡摆摆手:“单怡,你和妈小声说,把毛豆惊醒了。”单怡立刻放下手里的碗筷:“强,你快吃完饭去店里,我看毛豆。”她跑到卧室床边,伸双手把毛豆从床上抱起来,亲昵地,“儿子,你睡醒了?”
  吕强听见他的手机在电视柜上响,迅速走到电视机旁,伸手拿起手机接听:“喂——嗯,好,我马上过去。”他把手机塞进上衣口袋,然后朝卧室喊,“怡,我马上去店里,小王打来电话说,有个新客户,需要我见。”
  单怡坐在卧室的床前小凳子上,把毛豆搂在怀里正母乳喂奶,她回:“哎——你走吧。”
  吕强穿上外衣,扭头告诉母亲:“妈,你在家里稍微帮帮单怡干些轻活就行。”
  母亲从饭桌旁也站起来,看着吕强:“嗯,我知道,你放心地走吧。”
  单怡在卧室喊婆婆:“妈,你吃完饭过来抱抱毛豆,让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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