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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自然遵守

作品名称:挚爱      作者:秋海      发布时间:2018-01-05 23:42:25      字数:3529

  叮铃铃、叮铃铃,放在电视机旁边的手机响了。
  母亲坐在沙发上扭头盯住铃声连续不断的手机,大声喊:“强——强——你手机响。”
  吕强在厨房正“滋滋啦啦”炒菜,听见母亲大喊的声音,急忙走出厨房,大步跨到客厅电视机柜旁边,操起手机按一下手机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喂——”
  手机里传来吕国的声音:“喂——强,咱妈到你家了吗?”
  吕强干脆回答:“咱妈到我家了。哥,你吃过晚饭了?”
  吕国回:“吃过了,强,我估计咱妈在你家住不长时间。妈在家告诉过我,她不习惯城里,妈说每次去你家总嫌闷得慌。”
  吕强慧然笑道:“哥,没事儿,妈愿住多长时间住多长时间。不过,咱妈以前在我家住的时间短,这次妈如果在我家长住,我觉得咱妈慢慢会适应我家的环境。”
  吕国在电话里扯起家务事情:“强,咱妈的脾气你也知道,她总是盛气凌人。你嫂子呢,她的脾气也不好,咱妈和你嫂子在家吵几句嘴,让妈在你家消消气儿再回来。”
  吕强满口答应:“哥,你放心吧。”
  吕国在电话里听到吕强秉承受托,心情感觉一下把沉重的包袱甩掉,立即收言:“好啦,强——你多费心,挂电话了。”
  吕强亲切地:“好——哥,挂了吧!”
  母亲仰脸望着吕强问:“强,是谁给你打来的电话?”
  吕强把手机原样放在电视机旁边的柜子上,转身望着母亲:“我哥打来的。”
  母亲愤愤地:“你哥哥是个‘亡国奴’,还知道有这个娘,怕媳妇怕得一贴狗膏药似的。”
  吕强心烦意乱地:“妈——你去屋里睡觉好不好?别坐在客厅,你累不累啊?”
  刁钻的母亲觉察到吕强的心情不愉快,她从客厅沙发上站起,边往卧室走边说:“好、好,我去睡觉。”
  单怡对婆婆说的那些讽吹刺耳、尖酸刻薄的话安之若素,婆婆在她家住,照样对待婆婆像亲妈一样。因为单怡性格温柔,心胸宽亮,不与小肚鸡肠的婆婆一般见识。她觉得,不管婆婆怎么耍气,总算是自己丈夫的妈,是自己孩子的奶奶。他们血脉相连,如果自己这个外姓人把家庭搅成一潭混水,不够一个做人的道德。所以,单怡暗下决心,用自己温暖的心去温暖婆婆那块石头。
  这天吃过早饭,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拿出自己带来的针线包,缝她穿破口的旧衣服。
  单怡在卧室躺在床上搂着毛豆休息。
  单怡父亲掏出吕强家的房门钥匙插进门锁,“喀嗒”拧开,把门轻轻推开缓步走进屋里,看见吕强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低头缝衣裳,惊奇地:“呦,亲家母,你啥时来的?”
  母亲冷笑说:“我昨天。你——有他家门上的钥匙?”
  单怡父亲低头笑着看手里的房门钥匙,并且“哗啦啦”甩几下钥匙,气壮山河地:“有啊。”
  母亲坐在沙发上瞪大眼睛看着单怡父亲问:“谁给你的房门钥匙?”
  单怡父亲说:“你儿子吕强给我的。”
  母亲低头不语,继续缝补衣服。
  单怡轻手轻脚地从卧室走出来,站在客厅的一边问:“爸,你来了?”
  单怡父亲笑着:“来了,毛豆呢?”
  单怡朝卧室瞅瞅:“毛豆睡了。”
  “吕强呢?”
  “吕强去信息城店里了。爸,你找吕强有事?”
  单怡父亲笑着说:“没事儿,我随便问问。”他又转过身子,朝吕强母亲笑呵呵地说,“嫂子,这回来你可多住几天啊!”
  母亲坐在沙发上,上身一摇三晃,左手握住一件破上衣,右手捏着一根带着长蓝线的针。“嗖、嗖”,像插豆腐脑似地飞针走线,双眼傲然地瞟瞟单怡父亲:“哎呦,兄弟,我这次来不是多住几天,而是住无数天。”
  单怡父亲用诧异神情望着吕强母亲,呆立站在原地不动。
  母亲暂停飞针走线,右手指着对面的沙发:“兄弟,坐、坐下,咱们唠叨唠叨。”
  单怡父亲缓缓坐在吕强母亲对面的沙发上,隔着一台长方形茶几,看着吕强母亲:“嫂子,你们农村现在不忙了吧?”
  母亲爽快地:“不忙了。”
  “今年庄稼收成咋样啊?”
  母亲逍遥自在的神情:“我们农村种庄稼收成赖好不分,平均每人一亩来地儿,各家各户的农业收入像和尚的帽子,平不塌。”
  单怡父亲继续找话题:“嫂子,你说农村还挺好的,没有贫富差别。”
  母亲摇头:“嗯——我们农村也是有穷有富,谁家在外打工的人多,在外做生意的人多,明显谁家显富。”
  单怡父亲追问:“嫂子,你家咋样啊?在你们村是不是冒尖富裕户?”
  母亲摆摆手,看着单怡父亲冷言冷语:“别提我家,我家该败了,大儿子老实巴交的。儿媳妇长一张巧嘴八哥,光说风凉话不爱干活。闺女出嫁成了人家的人,就这一个有本事儿子,又跑这么远,像招给你当养老女婿似的。”
  单怡父亲听了吕强母亲说讽刺话,他软言相告:“嫂子,你说话别断章取义,要切合实际,你儿子招给谁当养老女婿啦?”
  母亲指着坐在她对面沙发上的单怡父亲,坚定地说:“招给你了。”
  单怡父亲问:“你儿子招给我当养老女婿,他为什么不在我家住?”
  母亲冷冷地语句:“这不是你家你为什么拿一把房门钥匙随便进出?我为什么没有这房门上的钥匙?”
  “嫂子,你的猜忌心太强,就因为我拿他们一把钥匙,你能随便把你儿子的身份变了?”
  单怡抱着毛豆从卧室走到客厅,站在父亲跟前:“爸,你今天来有没有重要事情?”
  单怡父亲坐在沙发上抬头仰视单怡回答:“没有重要事情,我想毛豆,来看看毛豆。”
  单怡揣着满怀的委屈:“爸,你先回家吧,我如果有啥事给你打电话,你再过来。”
  单怡父亲赌气站起来,甩了两下胳膊,白眼相待吕强母亲扭头说:“愚昧无知,奇谈怪论。”拉开房门挤身走出,“喀嚓”甩门而去。
  单怡抱着毛豆站在婆婆面前,轻声柔气地:“妈,你别缝你的衣服了,你这衣服少艳无色的,扔掉,我有时间去给你买新的。”
  母亲露出一丝笑容,继续缝衣:“你们年轻人没过过穷日子。在过去啊,这件衣服还算新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单怡耐心说服婆婆:“妈,人老不说当年勇,富裕不说当年穷,你应该随着时代的潮流发展。”
  母亲停下穿针引线,她右手挠挠头,摸摸耳朵,冷笑望着站在面前的单怡:“怡啊,我如果被逼的轻一点儿都不来你家住,你们说话我都听不懂。”
  单怡笑着:“妈,刚才我爸你们两个说话,你听懂我爸说的话吗?”
  母亲果断回答:“听懂了。”
  单怡面带微笑看着婆婆:“妈,我说的话你为什么听不懂?”
  母亲为自己辩驳:“单怡,我这个人吧,一会儿清凉,一会儿糊涂。”她把扔在沙发上的一堆五颜六色的旧衣服一件一件抓起来,团成一团儿,搂在怀里,缓缓从沙发上站起。“不缝了,怡,你如果不嫌我脏,你看着毛豆,我做饭?”
  单怡笑道:“妈,你别自嫌多疑,我哪能嫌你脏。”
  母亲“哈、哈”大笑:“我这辈子没有坏良心,还有一个儿媳对我好,不嫌弃我这乡下的老婆。”她走进自己的卧室,把一堆旧衣往床上一扔,转身走出来,边走边挽衣服袖子,高兴地说,“做饭。”她愉快走进厨房。
  吕强推门进来,冲着客厅第一眼看见单怡抱着毛豆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他问:“怡,今天中午你吃啥饭?”
  单怡抱着毛豆走来走去,晃晃悠悠回答:“随便,做什么饭吃什么饭。”
  吕强听见厨房丁哐响,便问:“怡,谁在厨房丁哐?”
  单怡向吕强递了一个柔美的眼神:“是妈。”
  吕强走进厨房门口,往厨房内探头:“妈,你干什么?”
  母亲毫不含糊说:“我做饭。”
  吕强走进厨房与母亲并肩站在灶台旁边:“妈,我教教你怎样使用煤气灶和抽油烟机。
  母亲连忙阻止吕强:“不用、不用,我会用。单怡今天吃过早饭告诉我了。”
  吕强笑笑,称赞母亲:“妈,你愿意学用煤气灶?”
  母亲自信地:“儿子,人活到老学到老嘛。”
  吕强走出厨房,来到卧室,喜眉颜开地看着毛豆:“儿子,今天你爸爸妈妈要吃你奶奶做的饭喽。”
  单怡站在床前,望着躺在床上活泼乱踢的毛豆说:“强,你跟毛豆说话等于白说。”
  吕强笑嘻嘻地面对毛豆:“儿子,你说我现在还不会说话呢,是不是儿子?告诉你妈妈好不好?”
  单怡看着吕强问:“强,今天店里的生意咋样?”
  吕强摇摇头:“不行,今天一上午就来一位客户。”
  单怡问:“老客户新客户?”
  吕强说:“我看是新面孔。”
  “现在谁在店里?”
  吕强说:“小王在店里。”
  单怡问:“小李呢?”
  “小李今天请假了。怡,你看好毛豆,我去帮妈妈做饭。”
  “强,你吃过中午饭,晚一会儿去店里行吗?”
  吕强紧收脚步,笑脸迎着单怡:“我为什么晚去?”
  “我想让你在家看着毛豆,我去给妈买几件新衣服。你看妈妈身上穿的衣服少艳无色的不说,都那样皱巴巴的,多不好看。”
  吕强坦然地:“哎,农村人的衣服都是那样,整天在辽阔的野地里风吹日晒,你买好衣服,妈妈也显不着漂亮。”
  单怡笑笑:“强,妈不是没在农村吗,咱们都穿得板整板眼的,妈穿得不像样,我这个做儿媳妇的于心不忍。”
  “单怡,我妈做饭,我担心你吃不顺口。再说,我妈农村人,卫生方面不太讲究,她做的饭你……”
  单怡立马打断吕强的话:“强,环境条件最能改变人,妈如果在咱家住时间长了,她自然遵守卫生。妈是你的妈,也是我的妈。尊重你妈等于尊重你。”
  吕强开心一笑:“单怡,现在男女平等。”
  单怡自律地向吕强表白:“强,咱俩平等我和妈妈不平等。妈是尊辈,不能耍高傲。人活一世不容易,亲人感情且珍惜;尊老爱幼颂美德,言语行动莫过激。这是我人生中的一贯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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