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二天的战斗

　　第二天，战斗继续开始。到了中午，耿连长觉得一排阵地在张排长的指挥下，尽管鬼子进攻得很凶，依然对他们没有撼动。就想去看看其他排。对身边、一脸涨红如炉子里烧红的铁的张排长说：“一排长，我到别的阵地看看。”
　　张排长知道鬼子对村后、村两边的进攻一样没有中断，那里的情形怎么样了，不仅是他担心，更是连长的心病，因为，那里的战士一旦没有看见连长去，这会使战士们心气丢失的。
　　“连长，你去嘛。”
　　耿连长看看戴着黄色军帽子下，张排长那饱满的额头上多颗汗珠微亮和他英勇无比的方脸。他明白：这里的正面阵地只要有张排长就行。就回脸走开了。
　　耿连长沿着村西那边，有二排战士趴在土色寨墙上积极而全神贯注地向脱离了坦克掩护朝中国军队发出凶毒猛攻的鬼子方向走去。这时，他看到战士几乎忘记一切打鬼子，仿佛要把鬼子灭绝在身外。
　　耿连长来到西边山腰上，这里也有鬼子进攻。长得非常环厚的、一个圆脸，样子有些娃气的23岁的三排长曹永贵挺活跃的，他排里还有一些老兵，据说不服他，他就表现得更加担当。
　　“排长，连长来了！”一个19岁战士说。他用手碰了一下，非常敦实的曹排长的宽厚的背。然后，曹排长就马上转过脸来，他目光坚韧熠熠，但是，人略斯文，更多的是非常忠诚的眼光。
　　曹排长马上回脸，朝在他身后蹲着的耿连长敬了一个军礼。“连长！”
　　耿连长立刻说：“快打鬼子。”
　　他不想在这时多话。就在曹排长还站着时；耿连长看到他还站着，赶紧起身把曹排长拉倒，顿时，就有子弹飞上来，毫无疑问，在下面进攻的鬼子看到曹排长，就朝他开枪。把曹排长拉倒的耿连长，才伸出手把插在他怀里皮带里的驳壳枪抽出来，向下面在进攻的鬼子开枪。
　　曹排长知道是自己经验丰富的连长救了他的命，心里非常感激。他看着连长已经拔出枪在打鬼子了。忍不住，对已经背对他的连长说：“谢谢连长！”
　　虽然，枪声大，耿连长听到他的话。就侧脸回来，说：“曹排长，别说了，快打鬼子。”
　　“是，连长。”
　　他从连长的脸上看到：此时是打鬼子的时候，不是说没有用的话的时候。
　　然后，曹排长马上在连长身边打鬼子。
　　这时，有一百多个人鬼子朝二排进攻。
　　有很多的日军在拼命极力攻击，企图想尽快拿下中国军人的阵地，好即刻向河对岸的洛阳城进攻。有好几个鬼子非常机敏！
　　“高堂君，支那军人的火力太厉害！”
　　“没什么，他们的武器差。我们一定要打下他们。”
　　“你看，高桥君，渡边他们已经上去了。”另一个叫西宫的鬼子说。好像等不得了。
　　然后，他们几个就赶紧攻上去。
　　这时，还有日军一百多个极力朝位于村坡西侧寨墙猛攻，想一下拿下三排阵地。
　　鬼子高堂跑到在他前面有多个在一片斜斜飞射而下子弹的同伴后面，端起步枪要打寨墙上的中国军人，就看到：有多颗子弹从离他们有八九米距离的不高而稳稳寨墙上，急飞下来，顿时打倒了他前面的三个同伴。他看到三个同伴有一个扑倒在斜坡上；两个仰面倒在自己的脚下地上，胸口上冒着血，一脸的死灰气息。他顿时有一种前面的墙倒了，就把自己暴露在中国军人火力猛的枪弹下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也会即刻被打的，他目前不想这些，他就想攻上去，打烂中国军人的头。这时，他身边不时有子弹飞下来，枪声在一声比一声更惊耳，几乎要钻进他的心里。
　　这时，曹排长的左手被一颗子弹擦伤了，他眼睛痛得闭了一下，
　　在一边的耿连长说：“快，包扎一下。”他在说时，看见曹排长的手背上有一股细血流下来。
　　“没什么，连长！”
　　耿连长看见因伤痛，曹排长在眨的非常坚定的眼光，看到曹排长痛得嘴角往上挤起。曹排长马上把他带伤的手背在自己紧系着宽皮带下的浅黄色军衣擦了一下，
　　好像他没有这事，又继续战斗。
　　但是，耿连长注意到，比中国军人多几倍的鬼子进攻的气势非常的大，好像都不怕死。但是，他想道：不管你鬼子再凶，老子绝不会让你们攻下寨墙。
　　在他这样想时，听到应该是那边的两声惨叫声。他知道，又有战士被打中了。
　　这时，耿连长把他右手向在他怀里的宽皮带斜插着的驳壳枪拔出来，就向有灰蓝色烟尘的寨墙下面如野狼般猛冲的密密麻麻的、恶毒的鬼子射击。
　　耿连长看到了，就嘴唇紧紧一闭，握着驳壳枪的右手立刻伸出，对着寨墙下面的、有些微微往上浮动着的淡蓝色烟尘下的鬼子就是连续开枪，打到了鬼子或少些。
　　过了一会，飞上来一颗子弹从耿连长的脖子旁擦过去，一下，有一股细血流出来。耿连长好像没有感觉，或他完全处于打鬼子的兴奋的劲头里，继续向下面的鬼子开枪。
　　耿连长又打了一会；曹排长才看见连长脖子上有点流血。就着急喊道：“连长，你受伤了！”
　　耿连长只管打鬼子，他对这点伤，不当回事，现在对他来说，在自己还拿得动枪，还活着的有利条件下，极力打死更多鬼子是非常迫切的。
　　看到连长对他本人受伤而无动于衷，曹排长又担心自己连长的伤情说：“连长，你还是包扎一下，你一动自己伤就流血。”曹排长说着就伸出手拉自己连长的身子，心地善良的勇敢的曹排长担心自己连长的伤有危险才这样。
　　耿连长看到了年轻而显得经验不足模样忠诚的曹排长的瘦脸，觉得他一定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不错排长。就说：“不要紧的。”
　　“连长，你快下去，把脖子包扎一下。”
　　“别说了。快打鬼子！”耿连长不想包扎说。他主要想的是赶快打死鬼子。
　　耿连长说了，好像忽视了自己手背上负伤还没有包扎的事。这时，他马上把有点血的手背抬起擦了一下脖子上的血，就继续朝鬼子开枪。
　　二十分钟后，在战士们的打击下，鬼子撤回去了。
　　然后，耿连长就离开了曹排长，到山后阵地上去了。这一去就是几个小时，同样，一个上午，由中国军队守卫的村子下的阵地没有被日本侵略者攻破。
　　一个下午过去了，耿连长有条不紊指挥着战士们战斗，自己也和战士们一起打击敌人。这样到了傍晚，耿连长再次离开阵地去其他的排。
　　此时，打过仗的寨墙上，还是放上
　　步枪、机枪等。有战士歇着，还有战士在帮着卫生员包扎伤员的伤口。看到自己的战士伤亡不轻，善良、心好的耿连长十分心疼！他看到浑身有血和土灰、非常疲惫不堪的战士，就慰问他们，帮助自己战士，也主动帮着包扎受伤战士的伤口。后来，他来到了后山。四排长是一个老兵，26岁，叫谭耀祖，人质朴、实在、团脸、身强力壮，脸上黝黑。
　　“排长，连长来了！”他听到身旁的战士喊他。就马上侧身来，看到身上、脸上有些血的，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安危的耿连长走过来。
　　谭排长说：“连长，你都受伤了，怎么来了？”
　　“没什么。我来看看战士们！”
　　谭排长心里一热说。
　　“连长，你太好了！”
　　“现在你们四排情况怎样？”耿连长非常关心地问。也不关心谭排长这句话。
　　“连长，兄弟们都打得非常好！鬼子被我们打下去三次了。”
　　“我这时才来，真是对不住兄弟们！”耿连长抱歉地说。
　　“连长，你对我们兄弟真是好！连长前面阵地上兄弟打得怎样了？”谭排长也关心问。
　　“他们打退了鬼子四次进攻。”
　　“这样就好。”
　　“谭排长，这里情况怎样？”耿连长又问。
　　“有些兄弟伤亡，这侧鬼子进攻要弱些。”
　　“好，现在赶紧准备，鬼子说不定要进攻了。”
　　耿连长说了后，就帮助身边的战士。他看到一个战士手受伤了。就走上前说：“小田，你下去休息。”
　　“连长，我能打。”
　　耿波连长说：“你真不休息？”
　　“是，连长。”
　　“好吧。
　　然后耿连长看到脸上有点流血包了纱布的一个瘦脸、个子小的战士。就走过去：“刘俊喜！”
　　“连长！”
　　“你受伤了。要下去休息。”
　　“连长，我还要打鬼子。”
　　“以后有的是机会。”
　　然后，耿连长尽量去每一个战士那里，鼓励他们：“兄弟们，不要急，慢慢打。还有八天了，我们一定要坚持！”
　　“是，连长。”
　　之后，耿连长和战士聊天，他要让战士们知道他会随时来到他们的身边。
　　不久，敌人进攻了。
　　“快，打鬼子！”耿连长喊道。
　　“是，连长。”战士们回答。
　　战斗在几分钟内。
　　“哎呀！”一个战士的叫声。
　　耿连长侧脸看他，这个战士脖子被鬼子的子弹擦伤流血了。
　　“杨军，你受伤了？”
　　“连长，没有什么。”杨军说道。就马上拿起枪，向鬼子开枪，然后，他抬起右手把脖子上的一点血抹了，又继续打鬼子。
　　耿连长只好说：“那你小心点。”
　　这时，村侧边的阵地上，鬼子有一百个。耿波看到了，比正面的鬼子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