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晨光文具麻阳专营店正式开业
作品名称:荆棘人生路(上) 作者:志在千里 发布时间:2017-12-28 16:27:11 字数:5130
忙了好一阵子,朱凌志在麻阳所开的晨光文具专营店终于打造了出来,他看着自己的那闪闪发光的店招、心里也有了几份欣慰,在欣喜之余,他又不自觉地走进了自己的店里,看到那琳琅满目的货物,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看得是那么的入神,他的心里是那么的惬意,惬意得像初恋一般,那么有快感、那么有满足感。
店子开起来了,朱凌志等待着顾客的光临,他想在做好自己的零售生意的前提下再开展自己的批发业务,以自己零售带动自己的批发。
按照习俗,开一个新店必须测定一个良日作为正式的开业日期,在正式开业之前,朱凌志只好先试业,不可能把店门关着等待着良日的到来,关着店门不但不能产生收入,反而还要背店租,店租是在门面租下来开始算的,并且是一年一交。不管是开门营业还是关门休息,店租都不可能因不开业而中断收取。在正式开业之前,试营业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它既可以增加收入、又可以增添人气、还可以提高店子的知名度。生意是做起来的,不会自然而然地就有的。生意就得去做,就得开动脑筋去做。对于一个做生意的人来说,如果没有两把刷子,自己没有那么两招是做不起生意的,迟早会在这生意场上被人挤垮,最终与生意失之交臂。
朱凌志在试营业期间,他釆取了如下措施:第一、给前来购物的学生赠送礼品。第二、对文具打折扣,以此来吸引顾客。第三、做车身广告来提高门店的知名度。尽管他付出不少,但收获甚微。
晨光文具虽然是一个品牌,但在当时它的名气并不算大。对于一个名气并不算大的文具品牌来说,在消费者的心里很难产生一种品牌效应,很少有人会冲着晨光这个品牌来的,晨光这个品牌当时在消费者的心目中根本没有影响力、更不用说有多大的吸引力了。好几天的试营业,来买文具的顾客并不算多,偶尔有几个路人从他的门店经过,只是被店内整齐的陈列所吸引,怀着一种抱新鲜的心态,走进店内瞧一瞧,但他们并没有购买晨光文具的欲望。朱凌志原以为他们是来购买文具的,对他们抱有较大的希望,但希望很快变成了失望。他们不但不购买文具反而东摸摸西翻翻,把文具翻得乱七八糟。他们出店门时,朱凌志还很礼貌地说:“欢迎下次再来。”其实他的心里是够烦的了,然烦归烦,做生意难呀,顾客就是上帝,他得罪不起啊。做生意的人为了留住顾客,总是要哭脸把做笑脸制。即使受了莫大的委屈也得忍着,不能有半句怨言,否则就有可能得罪顾客,得罪了顾客就是得罪了上帝,得罪了一个顾客自己就少了一份收入。即使跟某顾客有过节,看在钱的份上,也要陪着笑脸去迎合,跟顾客过不去就是跟钱过不去,没有哪个做生意的人会跟钱过不去的。
朱凌志的文具店开在学校附近。近水楼台先得月,靠得近了,总有几个学生进店逛逛,晨光文具虽然在他们的心目中没有什么地位,但他们人年轻,容易接受新鲜事物,虽然不看到有真彩文具,但他们进店了还是多多少少要购买一些晨光文具。对此,朱凌志还是很高兴的。尽管生意不好,但还是有人认可晨光文具。仅凭这一点他就感到很欣慰,他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生意的冷淡,朱凌志有很大的压力。店子的收入是他家唯一的经济来源,离开了店子,他只能返回农村修理地球。即使修理地球,他也无法生存。地球里虽然能产生粮食,但很难用粮换来较多的金钱。几次的灾难,几经波折,他已是债台高筑,高筑的债权,除非他行了狗屎运,在土里挖出了金子,发了个懵懂财。不然,靠种田种地,他是终生偿还不了那一债务的。面对那残酷的现实,他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看着那川流不息的学生从他的店门口经过,但很少有人进去买东西时,他急出心火。然心急又有什么用呢?他又不能把那些顾客强行拉进店子,即使能把他们拉进店子又能怎样?捆绑不能成夫妻,压倒不能不成买卖。为此,他伤透了脑筋。
朱凌志坐在店内冥思苦想:“我到底如何能够把顾客引进店内?如何让顾客对晨光文具产生浓厚的兴趣?如何能让晨光文具在消费者的心目中产生影响力?”面对这一系列的问题,朱凌志想出了一个法子,他打算增加广告投入。广告是一种媒介、广告是一种桥梁的作用,通过广告把晨光文具推向潜在的客户。如果加大广告投入,肯定会有更多的人认识晨光、了解晨光,会有更多的人晓得他在麻阳开了一个晨光文具专营店。然打广告是要花钱的,没有人会无偿给他打广告,这一点他心里也很清楚。他也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但他没有钱,无钱不喊肚痛,无钱就不能向电视台、报社投递广告,更何况公司也没有广告方面的费用可以报销。对此,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就地取材,用自己的货车做车身广告。做车身广告虽然是一笔小的投入,但小的投入也是一笔投入。不管有没有效果,投入总比不投入好,投入了也许会有效果,不投入一定不会有效果。于是,他做了车身广告,买了一个车载喇叭安在车顶上。
出外打车身广告必须要有时间,而朱凌志刚做县级总代理,因家中经济薄弱,既不请业务员也不请店员,仍然和以前一样开着夫妻店。他的妻子张美美既要管教小孩又要料理家务。管店,店内营业基本上都是朱凌志一个人在搞。只有在张美美有空过来帮看店时,他才有时间出门跑业务。
打车身广告,朱凌志在白天是没有时间的,不管店中的生意是好还是不好,他都得看店,张美美在店时,他就得整理货物,打扫店内卫生,检查有无缺货的情况,记下消费者所需要的商品的名称。到了傍晚广场人较多时,他才开着车去打广告。
朱凌志原以为在广场流动人口多、一定会存在较多的潜在客户,沿着广场开车打广告一定会收到很好的效果。但他没有想到在傍晚来广场走动的人大都是来休闲的,没有几个会关心商品信息,他们忙碌了一天,下班了,来到广场跳跳舞、听听歌,享受一下这不一样的风景,使紧张的心情得以放松,为生活增添乐趣。他打了几天的车身广告,花了不少的精力,耗了不少的油钱,但没有达到预期目的。
与不打广告之前相比,店里购买文具的人是多了一点,朱凌志觉得自己的付出还是值得的,不说立杆见影,但总算还有一点收获。店内每增加一个顾客,不管赚到钱还是不赚到钱,这都是对他的付出的一种回报。对此,他很是高兴。他觉得即使没赚到钱也赚到了人气,人气也是一种潜在的财富。
时间一天天过去,地球并不因朱凌志的门店的生意不好而停止运转。很快就到了开业的时间,开业是既定的时间,不可改变。来祝贺的客人陆续来了,店门前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个不停,这鞭炮声把城管吸引了过来,朱凌志递过烟说:“来,领导,请抽支便宜烟。”
“我们都不抽烟,今天你开张,我们就不说了,明天你到城管中队来交罚款。”
朱凌志听说要罚款,就急坏了,他赶忙拿出一条精白沙给每个城管各发一包,在发烟的同时强装着笑脸对他们说:“帮个忙帮个忙,罚款就算了吧,我今天才开张。”
城管拒绝收烟,当即回绝道:“不行,县里面三番五次强调严禁在县城燃放烟花炮竹,你却把它当成耳边风,在开业时明目张胆地放起炮竹来,你说你这个款该不该罚?”
“对不起对不起!领导,请原谅我咯一次,我并不是存心要违反县里的规定,你看我咯些亲戚都是从乡下来的,他们并不晓得县城禁止燃放鞭炮。”
“你的亲戚冒晓得,难道你也冒晓得?”
“我今天开业,我到饭店去包酒席去了,我不在店里啊。”
“你不要找理由,你以为找理由我们就不罚你的款了。”那城管板起一副严肃的面孔。
张美美看到朱凌志跟城管说情,而城管始终不给他的面子。于是她就端着茶走了出来,一边递茶一边说:“各位领导,是我们的不对,不遵守县里的规定,乱放鞭炮,你们要罚我家的款,这是你们的职责之所在,我不怪你们,今天是我店开张的日子,我们做生意的人就想开个好张,在开张时讨个好财头,能够顺顺遂遂的,希望你们能理解。”
“这习俗我们还是懂的,先恭喜你家发财,那我们就先走了,请你们明天到城管中队来接受处罚。”
“各位领导,罚款我们是要交的,这一点请你们放心。不过,公归公、私归私,今天是我店开张,你们既然来了,择日不如撞日,请你们到我家里去呷餐便饭,行吗?”张美美强装做笑脸不得不盛情相邀。
“多谢了!饭,我们就不去呷了,你的心意我们领了。”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不就是一餐饭嘛,饭反正要呷的,我请你们呷饭,冇得其它任何目的,只是想增添一点人气而已,咯点请你们放心。”张美美很客套地挽留。
“好吧!那就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饭菜早都准备好了,你们去吃饭只不过是多添双筷子而已。”
到饭点了,朱凌志把店门关了,领着城管和所有的亲朋好友走进了好又来饭店,他悄悄地跟饭店老板说:“再给我加一桌。”
“好嘞。”饭店老板很爽快地回答。
其实饭店老板早有所准备,他吩咐厨师抓紧时间炒莱。城管来到饭店后就在饭店买了两付字牌,买字牌的钱记在朱凌志的账上。
开席前,朱凌志先在酒桌上摆了瓜子、花生,五十多个客人坐在桌旁有说有笑,嗑着瓜子,剥着花生。准备开席了,饭店的服务员把金牌邵阳大曲每桌摆了两瓶,啤酒暂人手摆了一瓶。喝酒的杯子,吃饭的碗、筷、舀汤的匙羹也相继上了桌,雪碧、可乐、花生牛奶每桌各摆了一瓶。厨房的饭菜熟了,各种香味随着热气的飘散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开席了,饭店服务员把一道道菜陆续端上了桌,从菜中散发出的那一缕一缕的香味飘入了客人们的鼻孔。那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吊着人的胃口,一双双饥饿的眼睛盯上了服务员手中的菜盘。第一道菜上桌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全吃光了。看着这如水洗过般的菜盘,心里都空荡荡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渴望,渴望第二道早点上桌,第二道菜上来了,尚未看清是什么模样,转眼间那菜又神差鬼使般地没了。第三道、第四道……每道菜都上桌了,摆得满满的,再没人争抢了。在座的客人个个面带笑容,男士喝酒,女士喝饮料,男女之间好像有着不一样的爱好。
城管的那一席只坐了八人,其中有一个中队长,两个副中队长。其它的人不愿与城管坐在一起。也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他们觉得与城管坐在一起彼此没有共同语言,老百姓与城管之间总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喝酒碰杯的声音在饭店的大厅中此起彼落,好像开凿石山锤子打击的声音,那声音清脆悦耳。“来,兄弟,干杯、干杯!”年轻人在欢呼雀跃喝着美酒,比着能耐,开始的那种斯文的喝酒方式早已被大家的呦喝声赶走,“酒醉英雄汉”,同桌的亲朋好友都在逞着能耐、充当着英雄,把酒大碗大碗地一饮而尽。
那城管更是热闹,他们都是年轻人,年轻人是初生牛犊不怕死,八个人大有武松打虎喝酒之架式,连喝三大碗,醉得个天旋地转,醉倒了还说自己不醉,喝醉了讲起话来都有一点结巴、东一句西一句的都有点语无伦次,明明喝了酒尿多却说成了喝了尿酒多,明明醉得一蹋糊涂,但还是在逞着能耐,还在硬撑着喊:“来,兄弟,干杯。”
饭店的服务员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秀色可餐,她们走过来收拾碗筷。城管中队长、副中队长、还有一个城管,共四人借着醉意把她们揽入怀中,这正中那四个女服务员的下怀,她们在大庭广众面前毫无羞耻地抱着他们的腰,像小绵羊一般,软绵绵地任凭他们亲吻、任凭他们抚摸,大概过了半小时左右,那城管都醉得不省人事,瘫软地伏在桌上,一动也不动地睡觉了,那口水流在桌子上。朱凌志赶紧打城管中队的电话,城管中队开车过来把他们八个接了回去。
席散了,朱凌志与饭店结账时问:“老板,我今天请客共好多的钱?”
“总共二千七百三十块钱。”
“哪里会有这么多呢?我只开了六桌,原来我和你谈好的,每桌是四百块钱,总共只有二千四百元。怎么会变成了二千七百三十元?”朱凌志很惊讶地反问。
“没错呀,我只收了二千四百元,另外的三百二十块钱是服务费。”
“我是四百块钱一桌包了的,怎么还有服务费呢?”
“哎呀,朱老板,都是两个老熟人了,我怎么会多收你的钱呢?”
“你说你不多收我的钱,那么还有三百三十块钱是从哪里来的?”
“你做生意就有咯个在理,你今天怎么就变得咯个糊涂呢?那城管不是买了两付字牌吗?那字牌钱是记在你的账上的。”
“那两付字牌充其量就十块钱呀,那还有三百二十块钱你怎么算来的?”
“哦呦,你忘记了?这是那四个女服务员给那四个城管做了特殊服务所收的服务费,每个人八十元。”
“还收服务费?”
“你以为那四个女孩是用泥巴捏的,任凭那城管在她们的身上亲吻、抚摸?”
“嗨,碰上咯些色鬼也算我倒霉的。”
朱凌志把账如数结了,第二天赶到城管中队接受处罚,他到中队后,中队长很热情地向他打招呼:“你好!昨天多谢你对我们盛情款待。”
“冇得么个好谢的,只不过是一顿粗茶淡饭而已,倒是我冒好意思,怠慢了你们各位领导。”
“你也莫要客气了,今天是来交罚款的吧。”
“是的,我们做生意的人以诚信为本。”
“朱老板,你也是晓得的,县里下过文,在县城燃放鞭炮,经查证属实,一次罚款两千元。我们就帮你一个忙,你就交一千块钱的罚款吧,不过,你不要到外面去把此事跟别人讲,不然,我们是很难做的。”
“请放心,我不会乱讲的。我也是个晓得好歹的人,你们帮了我,我会记着你们咯份情的。”
朱凌志把罚款交了,火速赶回门店做着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