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咸阳城打擂

　　一八三、咸阳城打擂
　　乔棍棍和程勇基来不及阻拦，花胳膊就跳上了擂台。乔掌柜心里感到分外着急，身旁站着的面馆老板，也吓得伸出舌头:“妈呀，他也敢上去？”
　　花胳膊上到擂台上，台下有人认出来了，高喊:“花胳膊，花胳膊打他，花胳膊打他！”
　　花胳膊向台下看了一眼，也分不清是谁喊话，大力士开始抱拳道:“好汉请！”
　　花胳膊抱拳道:“客气了！”
　　大力士看到他虽然很壮实，却只是个头中等，身体也不胖，从内心中就有点看不起他，没把他放在眼里，轻蔑地一笑后发起攻势，几路冲拳奔花胳膊面门击来。花胳膊站在擂台上，个头比起大力士能矮一头，大力士不仅身体高大，脖子也长，头也显得大，看上去高出花胳膊很多，就像一个大人和小孩在一起一样。腰围也比花胳膊大了很多，台下的看客都为花胳膊捏着一把汗，乔棍棍也开始担心得额头上冒起汗来，他站在台下，觉得浑身感到不自在。回头看一眼面馆老板，见面馆老板瞪大眼睛，说话都开始嘚瑟起来:“妈呀！他，他，让他回来吧！”
　　乔掌柜听了说道:“他是个犟脾气，没办法。”
　　花胳膊登上擂台不紧不慢，看到大力士拳头打将过来，他并不躲闪，抬起胳膊向外侧防挡。大力士的拳头接近花胳膊的胳膊时，再看花胳膊身子转动，手臂沿着大力士的胳膊打出，挥拳冲向大力士胸前。大力士也不躲闪，握拳吸气，让出胸膛，他哪里想到花胳膊将要打到自己胸前的手臂，突然改变了方向，倒臂下拳击打对方裆部，一个连贯的动作也在瞬间形成。大力士急忙收手防范护体，花胳膊借机快速把身子靠近大力士胸前，使出一招，牛气冲天，一只拳头从下向上冲打，直奔大力士下巴颏顶击而来。
　　大力士看到拳头打向自己前胸时，自己握拳，让出胸膛，心想留给你打，他运气在胸，想展示自己不怕拳打的功夫，他防备在胸打而无妨，可是，让他意外的是花胳膊的拳头没有打到自己的胸膛，又奔自己裆部打来，急忙收腰护裆，那想花胳膊另一只拳头奔下巴颏顶打来了，这三招出拳动作连贯迅速，快得出奇，再想躲闪为时已晚，“啪”一声，花胳膊的拳头从大力士胸前向上顶打猛击，身子靠近大力士，正打在大力士的咽喉部，顶冲到下巴颏。大力士受到打击后，一股强大的力量震撼了他的大脑，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满头麻木，牙齿疼痛，下意识回手勾拳来打胸前的花胳膊，花胳膊身子下弯，躲过勾拳，一只脚穿过大力士身侧，落地时挥动胳膊，打中了大力士的后腰部位。
　　大力士“嚯”一声高叫，身子前走两步，收步站稳，大脑清醒过来，从口里吐出一口血水，咬牙切齿，眼睛瞪直向花胳膊发起疯狂进攻。
　　花胳膊看到大力士来势凶猛，小心接招，大力士挥拳而来，花胳膊单臂抬起相接，两条胳膊碰在一起，花胳膊感到一股从未感到过的强大力量压在自己身上，脚上木板发出“吱吱”的响声，脚上的鞋子一下子破裂开来。
　　大力士以为自己的胳膊会把面前这个人打趴下，让他没想到，自己胳膊感到一股剧烈的疼痛，犹如碰到了木头一般，他忍着疼痛想把面前这个人压倒。就在他犹豫之时，花胳膊另一只拳头就到了，“啪”一声，正打在大力士胳膊和肩膀交汇的前甲骨上，大力士的胳膊感到一股刺痛，本能地收回手臂。心里想，这人有些功力。
　　大力士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弹步跳跃几下，把脖子转动转动，膝盖用力上抬，攻打花胳膊下腹部，勾拳移身，侧位攻击花胳膊头部。
　　花胳膊感到胳膊一阵酸麻，知道对方力量强大，他马上调整攻击方位，把攻打目标放在对方身体内侧的部位上，主要拼击对方腿内侧，胳膊内侧等抗击性薄弱的体位，寻找有利于致胜的攻击时机。大力士内心变得狂躁起来，他挥动拳头，扭动身体，出拳开始变得更加猛烈，花胳膊舞动双手，来回抵挡，他突然想起了张兽医的挲骨掌，伸手接住对方打击过来的拳头，运功发力，变换体位，抓住大力士的胳膊一个紧力猛收的动作，在瞬间完成。
　　“咯噔”大力士感到自己的胳膊关节在响，紧接着就开始刺疼难忍。花胳膊为了尽快完成对斗，怕廖二哥睡醒知道了自己登台斗勇，心里很着急。大力士环勾来另一只胳膊，抱住了花胳膊的脖子，用力夹缠花胳膊的咽喉，花胳膊一时身体被控制住。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捆绑了自己，他难以挣脱，情况紧急，花胳膊一只手摸到了大力士的手腕，他用力分开的同时，腰身一摆，整个身子向后用力，大力士本能地向前抵抗。花胳膊借大力士的抗力，猛然弯腰，大力士人高马大，花胳膊低他一头。大力士的身体就被花胳膊背到空中，重重地扔到地上。大力士已经疯狂起来，爬起来，飞身扑向花胳膊，用身体攻打过来。花胳膊后退时，脚上的一只鞋子就掉在擂台上，大力士弯腰捡起他的鞋子，笑着扔到台下。花胳膊后跳几步，向前冲去，双手着地，身子腾空而起，两只脚踩蹬在大力士胸前。大力士站住，快速抬手，抓住了花胳膊一只脚，可惜，花胳膊的那只脚上穿的鞋子也已破裂，大力士抓到了一只鞋子。花胳膊脚上的鞋子又被扔掉，脚上只剩下一双布袜子，袜子和腿上的裤腿捆绑在一起。
　　大力士忍住疼痛，不失时机发起攻势，他急于打败花胳膊。其实，花胳膊也急于打败大力士，双方内心都开始起了速战速决的想法。大力士使出浑身力气，开始向花胳膊猛烈出拳，步步紧逼，点打要害的体位。花胳膊也开始强硬对付，两个人在台上像疯了一样紧紧相击，动作飞快，台下几乎看不清动作，只听得“呯啪！呯啪，呯啪”的响声，根本看不清是谁打到了谁。
　　对抗中，花胳膊突然跳起身子，大腿向前一步，胳膊就打压在大力士的一条胳膊上，“咔”一声脆响，大力士胳膊勾回。花胳膊不失时机抬起另一只胳膊，跳跃起来，“咔”一声，打在大力士的脖子上，大力士身子直直静立在擂台上，就在大力士喘气这一秒钟时间内，花胳膊又一个弹跳，双臂发力，夹击大力士脖子，大力士来不及躲闪，这股强大的力量，猛击在大力士脖子两侧，大力士感到天旋地转，面前一片空白，眼前冒出几朵火花。脚下轻飘飘乱踩几步，但，马上恢复了意识，心里明白自己是在擂台上打擂，擂台的对联上写着“拳打盖世英雄”，面前这个人他是什么人？
　　
　　一八四、反折大力士
　　大力士转动几下脖子，冷笑一声，不顾一切向花胳膊发起攻势，花胳膊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机。几个回合，被大力士逼到擂台一角，花胳膊想起了团长打擂也被逼迫，紧急关头，他也采用了团长一招，闪身让过对方，败中求胜。花胳膊突然伏地，扫腿翻滚，用了比团长更滑稽的一招。虽然，花胳膊和团长遇到的不是一个对手，但是，花胳膊认为，摆擂台的几个守擂的大力士，在进攻时，用着同样的攻势。他没有看错，这一招把大力士身体让过，自己身子落地时，脚从大力士身后反踢过来，正打在大力士后背上，大力士的腿脚被花胳膊双手抓住，大力士趴倒在擂台上，翻身时勾拳卡住花胳膊一条腿，花胳膊回身时，用尽力气抬起胳膊，跃身落肘时，全身用力，“咔”一声，肘落在大力士背部，大力士背骨断裂，陷下去一个深坑，花胳膊趁机勾拳，另一只胳膊卡住大力士脖子，用力后折，他哪里知道自己用力过猛，把大力士椎骨折断，大力士口里吐血，一只胳膊用力抱着花胳膊的腿。耳朵里流出鲜血，裤子尿湿，绝气身亡。
　　台上台下此时此刻失去了嘈杂声，突然变得十分安静，只听得一声铜锣声，官兵一拥而上，手持大刀围住擂台，台下有人高喊:“四哥，快跑！”
　　五六个官兵，手舞大刀向花胳膊砍杀过来。花胳膊急忙起身，胳膊夹提起大力士扔给官兵，官兵躲闪时，他抓住大力士的双腿，用大力士的身体抽打官兵，“咔嚓”一声，官兵手里的大刀砍在大力士身上，一个士兵被大力士的身体抽打在腰间，手里的大刀砍在擂台边的木栏杆上，大力士的身体被花胳膊提在空中旋转，三个官兵被扫打下擂台，擂台被官兵的大刀砍坏一根木竹，擂台开始晃动，一条一丈多长、小腿粗的木竹竿从棚子上掉落下来，花胳膊扔了大力士，大力士的肉体飞进擂台后帐。他跳身抓住木竹竿，举到空中，一头打向擂台下面，擂台下面的看客闪出一条空地，木竹竿就落在台下。花胳膊双脚弹跳，手抓竹竿另一头，身子腾空而起，离开擂台，竹竿倒向人群中，身子落入人群；只见竹竿再起，身体又升腾空中，再落向人群。有人高声呼叫:“四哥，这边跑，这边跑！”
　　十几个官兵手持大刀冲围过来，花胳膊手持竹竿再次落地时，被人拉住说:“四哥，这边跑！”
　　花胳膊看了一眼，见是宋琪，就挤出人群，跟着宋琪跑过广场，进了一条巷子，来到宋琪亲戚家里。宋琪找来一双鞋子给他穿上，二人从巷子另一头跑了出去。后面追兵已经追赶过来，唐鹏和马金环躺坐在大槐树下，看到花胳膊和宋琪进了巷口，后面大兵追来，马金环伸脚绊倒了一个跑在前头的官兵，后面的几个扑倒在唐鹏身上。
　　马金环趁机抓了个钱袋，起身向擂台下的人群中跑去。唐鹏仍然坐在大槐树下看巷口，几个官兵从唐鹏身上爬起来，看了一眼唐鹏说:“要饭吃的。”就跑进巷子去了。
　　咸阳城内外乱成一锅粥，到处是官兵，也有民团的人，混在一起，有向东边跑动的，也有向西边奔走的。看客们也开始乱作一团，有寻人的，有找孩子的，哭声、喊声不断起伏。
　　花胳膊穿了宋琪找来的鞋子，有点大，跑起来总有脱落掉的顾虑，宋琪看到了，解下自己腰上的布带，撕扯成布条，两人急急跑进客店，在客店角落用布带把脚和鞋缠绑在一起。
　　睡在客店里的廖二哥被乔掌柜唤醒:“二哥，四哥惹事了，把人打死了。”
　　廖二哥听了，一轱辘爬起来，急急下炕，吓得额头冒汗说:“你快收拾东西，我叫他回家去。”
　　乔掌柜只带了些干粮，慌张出客店，四处打听花胳膊去向。廖二哥跨步出了客店，看到外面人群乱成一团，也不知道花胳膊去了哪里，廖二哥在人群中四处观望，看到官兵追赶的方向就尾随而去。
　　廖二哥和乔掌柜出客店走后，花胳膊和宋琪从客店出来，他怕廖二哥怪罪，和宋琪出门来，听到外面人群纷乱，声音嘈杂。宋琪前面带路，花胳膊随后跑出街巷。他们看到前面的路上，官兵手持大刀长矛，排列成队挡住人群，过往行人一一排查，空气变得紧张起来。就在这时，民团团长领人冲了过来，手持大刀阔斧，砍杀官兵，有受伤的官兵四处逃命。
　　花胳膊坐在地上看了看宋琪说:“走，回灞桥去！”他把腰上带子解开，重新紧了紧，把脚上绑的带子缠紧，走进人群，跟随在团长的人身后，走出一段路，前面又有官兵设卡检查。这时，身后有人高喊:“拿住他，他就是花胳膊，衣服上有血！”
　　官兵们听到喊声，前后拥来。程勇基抬手夺下一条长矛，上下舞动挡住一侧。花胳膊抓住一个兵，扔进兵群里，不紧不慢走向官兵。官兵近前一个，他扔掉一个，手里能抓住的，都被扔到地上去了。官兵们开始后退，不敢进前。花胳膊走在前面，宋琪在后，程勇基手持长矛断其左右，马金环追上来，把一只烧鸡给了花胳膊，花胳膊撕下鸡腿，边走边吃。官兵边退边看。
　　咸阳城前来看擂的看客们也跟着看热闹，马路上、田地里到处是人，廖二哥远远看到花胳膊，就是被人挡着到不了近前，急得没有办法。
　　乔掌柜身上背着干粮，看到前面人头拥挤，自己被人拥来挤去。他还要顾及身上的干粮。
　　花胳膊被前面的官兵挡住去路，花胳膊靠近时，官兵们步步后退，拖延时间，后面的官兵陆续围了上来，把花胳膊围在咸阳城东的路上，半里开外的庄稼地里都是官兵和人群。这时，身后有人高喊:“不能让满洲兵跑了，全部捉拿！”
　　民团团长带领一帮人，手持大刀阔斧杀了过来。围困花胳膊的官兵稳健不乱，他们向花胳膊发起攻势，花胳膊吃完了烧鸡，来了精神，自己冲向官兵，碰到的伤，打上者亡。程勇基一条长矛上下舞动，民团也杀了过来，几分钟过后，遍地躺下满洲官兵，帽子和兵器到处都是。唐鹏急急上前，伸手在死亡的兵将身上摸来摸去，寻找吃货。
　　马金环高喊:“四哥，快跑，我们被人围住了。快跑啊！”
　　花胳膊看到，四周都是满洲兵将，从田地里围上来。团长领着民团，从地里杀了回去。马金环从地上捡起一把大刀。宋琪从死人身边捡起一把茅枪。花胳膊坐在一个死人身上，摸到一个水壶，拿到空中晃动一下，感觉里面有水，他打开壶盖，把水喝干，扔掉水壶，官兵们已经从地里围攻上来。
　　程勇基和宋琪挥枪便刺。马金环抡大刀来者就砍。团长领着民团把官兵冲散，马金环砍出一条路来，大喊一声:“走吧！离开是非之地！”
　　花胳膊喊道:“程勇基领你们先走，我后边追你们。”
　　程勇基在前，马金环和宋琪在侧，奔着东边方向奔走，花胳膊在后面，官兵追上来一个，他打倒一个。天色渐渐黄昏，遍地是喊声，身后的追兵和看热闹的人群也紧随其后，场面越拉越大。花胳膊在后，有追赶上来的，就地打杀，他们跑了近乎三里多路程，宋琪开始喘气道:“四哥，你们跑，我走不动了。”
　　花胳膊听了说道:“官兵是来捉我的，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现在向东南走。”
　　花胳膊自己甩开他们，一个人选择了官兵比较集中的路线，和官兵斗打在一起，边打边走。官兵们扑上来两个，被花胳膊一手一个抓住扔出丈远，摔得半死；上来三个，打倒三个，走过半里地，路上就被鲜血染红，躺着死亡的兵将近百十个。唐鹏跟在身后，拾些大兵的干粮，唐鹏也不知到底死了多少大兵。唐鹏惊讶地说:“满地都是死人，多，很多。”
　　天色暗淡起来，夜幕降临，花胳膊分不清自己现在所处的地理位置，被火把照得辨不清方向。
　　
　　一八五、打出咸阳城
　　廖二哥心里又气又急，他希望花胳膊早点脱身，自己回家好给父亲一个交代。乔掌柜心里也很着急，干粮都在他身上，花胳膊没有干粮吃怎么办？程勇基和宋琪跑累了，马金环说:“扔了兵器，睡在地上，等兵过去再跑。”
　　天色黑暗，官兵们奔跑行动，没有发现程勇基他们。马金环说:“你们俩前面回去报信，看有没有能来帮忙的人，我跟着官兵，就知道事情结果。”
　　程勇基想想说:“我师傅。”他坐起来，走到一位骑马的官兵近前，一枪刺过去，那人落马，程勇基上马飞跑而去。官兵顿时大乱，看热闹的人群拥挤过来，被官兵拦挡在一侧。
　　宋琪急得在地上乱转，突然，他看到乔棍棍背着捎码在人群中晃动，就急忙向乔掌柜挤过去。眼看到了乔掌柜近前，怎奈，身不由己，被看热闹的人群挤到一侧去了。天色暗淡无光，看不到远处的路线，只能看到人流的方向听到叫喊的声音。宋琪再寻找乔掌柜，已经看不清了。
　　花胳膊被官兵围困在田地里，花胳膊舞动双臂，和大兵厮杀在田地间。上百名大兵被花胳膊打死在庄稼地里。官兵开始胆怯，只是围住，并不进攻，花胳膊就开始自己向官兵身边走去。兵群就开始撤退，花胳膊回走，兵群又跟上来。花胳膊听到左侧人声嘈杂，有火光闪动，他就选择了左侧的方向走。
　　走过一段庄稼地，前面是一条小路，小路下面是一条大沟，旁边有一棵大树，花胳膊就背靠着大树坐下来歇息。等待着官兵前来。
　　“四哥，有酒，你喝不喝？”树上有人问话。
　　花胳膊吓了一跳，慌忙站起，看到大个子朱嵘屁股坐在树杈上，背靠着树杆斜躺在树上，手里拿着猪尿泡。花胳膊又坐回原处，官兵们就围在五步开外的田地里。
　　“啪！”朱嵘把猪尿泡从树上扔了下来，正扔到花胳膊怀里。花胳膊用手摸了摸，觉得里面酒水不少，就摸到了口的位置，打开了猪尿泡，一股酒香直冲鼻子而来。他忍不住喝了一口。树上朱嵘看到了说:“不简单，能打死大力士，没有人不佩服你。我也走不动了，准备在树上过夜，没办法。”
　　围上来的官兵们，查勘了周围的地貌，有人高喊:“杀人犯，你是逃不出咸阳的，你的身后是大沟，前面是满洲国驻守西北的官兵，举手就擒吧！啊！”
　　朱嵘从树上跳下来说道:“我是好人，在树上睡觉的，让我出去。”
　　“无辜百姓赶快离开，赶快离开！”
　　朱嵘从树上跳下来，把一块纸包牛肉放在花胳膊怀里，自己离开了。官兵挡住朱嵘，伸手摸了朱嵘的衣服，没有发现血迹，放走了朱嵘。花胳膊靠在树上，开始吃起牛肉，喝着朱嵘的酒。
　　宋琪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看热闹的人挡住视线，脚下忽高忽底，站立不稳，也分不清是站在哪里，头顶上的天空，笼罩着一点浮云，遮挡住空中的星星。气氛沉闷。
　　乔掌柜身上背着干粮，找不到花胳膊，丢了廖二哥，感到身上汗流不断，一来是心情紧张，二来是身上负重，三来是被人群拥来挤去，脚下站立不稳。他从人群中挤出来，在人群稀疏的田地边坐下来，感到双腿发困，脚掌疼得厉害，肩膀上的捎码也格外沉重。乔掌柜脱下鞋子，反扣在地上，摔去了里面的泥土，让自己潮湿的脚凉快一下，坐在土块上，掏出捎码里的馍馍，开始嚼食。
　　廖二哥一路急得心如火燎，他怕花胳膊有个闪失，更怕官兵抓住花胳膊，一路跟踪到田地里，又不能帮他什么，干着急。
　　面馆老板和乔掌柜一起看打擂，看到花胳膊上了擂台，打死了人，引来大兵追缴，看到花胳膊用竹竿把自己从擂台上撑到台下，知道不是一般人。急急回到面馆，用纸包了自己馆子里剩下的牛杂碎，跑出去找花胳膊，见到人群身影移动，就跟过来，怀里揣着牛杂碎，想把这些吃的送给打擂的英雄。路上听到人们议论道:“花胳膊真是英雄！”
　　有人接过话说:“反正给两省人出了口气，他们不是要脚踢陕甘两省吗？这回，他们咸阳也没有打出去就嗝戏了。这都是人家花胳膊把面子捡回来了。”
　　“就是啊！不是花胳膊，那就丢人了。真就让人家脚踢了。”路上的人在面馆老板身边说话。
　　老板心里一阵欢喜说道:“这人我认识，在我面馆里吃过饭，我和他一起去的擂台下。”
　　“能认识这样的人，三生有幸啊！那你是干啥去？”路人问老板说。
　　老板从怀里拿出纸包说道:“怕他饿了，送点吃货，不知道人到哪里了？不能为他做啥事，舍点食物，也算救英雄于水火。”
　　“看不出，你还是个有心人！好人！”路上伸出拇指夸赞老板。老板心里感到十分自豪。
　　这时，路上旁边一个人笑道:“看看人家，哪里像你一样！你呀，拔根汗毛救天下而思痛不为。”
　　“你，胡说啥哩！走路。”那个路人沉下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