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陈晓霞

　　转眼就到了高二，在高二文理科分班之后，慕小白和张凯、李写还是一个班的。其实他们三个人在高一也是一个班的，可巧合的是陈晓霞也和他们分在了一个班。现在的陈晓霞和初中时候简直判若两人，一时间成了高二十班的班花。她的性格没有变，可外貌上的变化真的是太大了，不过他们已经记不清陈晓霞初中时候的样子了，可初中时候的她绝对没有现在这么漂亮。用一些男生的话来形容是：这要腰有腰，要胸又胸，关键是一双毛眼眼，实在是讨人喜爱；再加上笑起来可爱的梨涡，简直是要了男人的命啊。
　　不过张凯却不这么觉得，他依旧看陈晓霞和初中一样，只是大家都在说她长得漂亮，无意中也似乎觉得她有点儿漂亮。张凯对小白说：“这陈晓霞真的又那么漂亮吗？要是真的那么漂亮，那我初中那时候是瞎了眼了吗？一个美人儿在我眼前，我却没有珍惜？”
　　慕小白笑着说：“得了吧，你那时候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女朋友，陈晓霞连备胎都算不上。怎么现在对人家有意思了？”
　　李写看着陈晓霞说：“你们说这陈晓霞是去韩国了吗？怎么就变得这么漂亮，这还是不是我们初中班的陈晓霞啊？我怎么越看她越漂亮啊，不行，今天晚上回去我又得想着她的样子……”
　　张凯说：“我说你得了吧，有本事把人家搞上床啊，就知道意淫。你看看你，长这么大你碰过女生的手没有？看你这点儿出息。”
　　小白笑着说：“张凯说得对，喜欢就去表白啊，要是毕业了，你连机会都没有了。”
　　李写笑着说：“得了，我还是看看就好了，毕竟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陈晓霞了，我表的哪门子白啊？”
　　张凯说：“我就知道你又贼心，没贼胆。”
　　李写笑着说：“你还算说对了，我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陈晓霞确实变了。有点儿风情万种？有点儿开朗？有点儿热情？不，她就是变得骚了，喜欢往男生堆里贴。可是这和他们对她的印象不一样啊，她曾经和慕小白住在一个大院里，可现在却又像陌生人。而陈晓霞还曾暗恋过张凯，可现在就像刚认识一般生分。只有李写还时不时和她说两句话，引来大家的笑声。
　　可当陈晓霞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她的余光一直看着张凯，可张凯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她因此心里很是自卑。因为她知道张凯家有钱有权，而自己只是一个来自农村的丑小鸭，无论她怎么改变，也只是一只不起眼的丑小鸭。张凯并不知道陈晓霞心里想些什么，他只知道陈晓霞无时不刻都在和一些男生谈笑风生，好不快活。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张凯就没想过要和她陈晓霞发生点儿什么。
　　自从慕小白康复之后，张凯就再也没有找过其他女孩子。慕小白的手腕上一直戴着他送的手链，每当他看到慕小白手腕上的手链，心里都是暖暖的。
　　陈晓霞对张凯是不肯罢休的，她把初中时候对张凯的暗恋带到了高中，可谁知高二分班后，他们又是一个班的。她也经常暗自伤神，每当一个人在宿舍的时候，她都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摸着自己的脸颊，希望这张脸能引起张凯的注意。对，就是这张脸，一定要修饰好点儿，只有这样，张凯才会爱上她。她开始学着城里的一些女孩化妆。
　　她的眉毛修的很精致，也像其他女孩一样又描了一遍。她的脸蛋也开始白了，嘴唇似乎也红了不少。她的发型也潮了不少，身上也多了胭脂味。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桌子里的化妆品，好多男生这辈子估计也不会看到这么多的化妆品。班里和其他班的男生都被陈晓霞迷得团团转。有人说，是因为她身上的味道才让男生无法自拔；也有人说，她身上的那股骚劲儿才是罪魁祸首。但只有她知道，这些都是为了张凯才精心包装的，要是没有张凯，他们连她陈晓霞的一根眉毛都休想看到。
　　为此，班主任和代课老师没少找陈晓霞谈话。可陈晓霞都以为什么其他女生可以化妆，她却不可以拒绝，而老师也很无奈，这碗端不平的水也不知道如何端平。可大家都知道，陈晓霞家的条件和那些城里女孩没法比，她家确实穷，想当初从朔方回老家的时候，也是他们家率先走的。现在，她上了高中，又来到朔方，却没有把朴实带来。当然，就算她把朴实带来，也不会得到张凯的喜欢的。
　　这天是周六，在早上补完课之后就放学了，陈晓霞一放学就跑过来对慕小白说：“慕小白，放学你有事吗？没事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慕小白说：“没事，那放学我在门口等你？”
　　陈晓霞说：“那你等一下我，我上趟宿舍，马上就下来。”
　　张凯说：“走啊，慕小白，放学了，你还不回家？走，我们去成都美食吃饭去。”
　　慕小白说：“你们去吧，陈晓霞说让我等她一会儿，说是一起去吃个饭？”
　　张凯笑着说：“吃饭？怎么没叫我呢？快说，你们是不是好上了？”
　　慕小白说：“没有的事，就是一起吃个饭。再说了，我又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啊。”
　　张凯转身便走了，说：“下午找你。”
　　李写拍了一下小白的肩膀说：“加油啊，好好表现，我的女神就这样拱手让给你了。我说，张凯，你倒是等下我啊。”李写一边跑上去追张凯一边说，“张凯，你说这陈晓霞是不是喜欢小白啊？也没见她和小白说话啊，怎么说好就好上了呢？”
　　张凯心里有点儿失落，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慕小白竟然背着他和陈晓霞好上了。他骑上自行车就跑了，李写在后面说：“你等等我啊，急什么急啊，等等我。”
　　陈晓霞上宿舍换掉了校服，穿上了一条过膝连衣裙。慕小白笑着说：“你今天很漂亮啊。”
　　陈晓霞笑着说：“是吗？谢谢。”
　　慕小白说：“我骑自行车，要不我带你吧，你坐在后面的座位上。”
　　陈晓霞说：“好，我们去哪里吃饭呢？”
　　慕小白说：“都可以，要不去那家酸菜面馆？”
　　陈晓霞说：“好。”
　　慕小白说：“自从我们分班以后都没好好说过话，你和原来不一样了。”
　　陈晓霞说：“是吗？我不还是我，哪里不一样了？”
　　慕小白说：“这个说不上了，张凯他们都这样说。”
　　陈晓霞说：“张凯还说什么了？他说我变化很大吗？”
　　慕小白说：“也没说什么，就是我们觉得你和原来不一样了，比原来漂亮了？还是比原来活泼了？这个也不好说。”
　　他们这样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多年未见的朋友似乎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反而是多了一份尴尬。就在快吃完饭的时候，陈晓霞还是把憋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她说：“慕小白，问你一件事。”
　　慕小白说：“什么事？”
　　陈晓霞说：“就是，张凯又女朋友吗？你知道我初中就喜欢他，现在也是。”
　　“什么？你还喜欢他啊？那你怎么找我来啊？你应该约张凯出来的。”慕小白惊讶地说。
　　陈晓霞说：“我知道，但是你也看到了，张凯并不想理我，甚至都没正眼瞧过我一眼，我就想从你这里得到他的消息。”
　　慕小白说：“哦，这个我也不好说，但是这几年我没见过他交女朋友，但到底有没有，我也不大清楚。”
　　陈晓霞说：“那应该就是没有了，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慕小白说：“什么忙？”
　　陈晓霞说：“我给张凯写了一封信，你带给张凯，可以吗？这是我鼓足了勇气才敢给他写的，你知道像我这种条件的女孩，人张凯肯定看不上，但我还是想争取一下。”
　　慕小白说：“你想好了吗？我只负责送和传达你的意思，但接下来的事我就不管了。”
　　陈晓霞说：“谢谢你，小白。你看上次我回老家的时候也没跟你好好道别，这顿饭我请了。”
　　陈晓霞像是了了一件心事一样，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下了。她满怀着对爱情的向往和对张凯火一样的热情，便回学校度日如年般的等去了。慕小白没有先回家，而是直接去找张凯了。可是到张凯家没找到张凯，听他奶奶说，张凯和李写去打球了。慕小白去体育场果然找到了张凯。张凯一见小白来了，便丢下球跑过来说：“怎么和你的小娘子约完会才知道来找我啊？”
　　慕小白说：“滚，哪是约我的，有些人不领人家的情，害得我当这个和事老。”
　　张凯说：“什么意思，怎么你约完了，就想撇得干干净净的啊？”
　　慕小白说：“滚一边去，给，这是你的暗恋情人给你的，人家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是你，你却不正眼看一下人家，害得我去当这个冤大头。”
　　张凯一听是约他的，便笑着说：“知道了，知道了。李写，不打了，走，我们吃饭走，为了慕小白的第一次约会庆祝去。”
　　慕小白气得脸都白了，说：“别乱说，明明就是约你不果，让我当个传话的。”
　　李写笑着说：“走，庆祝去，小白终于脱单了。”
　　张凯回到家，连信都没有往开打就直接扔进垃圾桶了。她陈晓霞是疯了吗？给我写的什么信？莫非他还真的喜欢我？管她呢，我反正没看，去学校一切照旧，她怎么样是她的事情了。他躺在床上，打开窗户，窗户外的爬山虎已经绿油油地爬满了墙。他的心情格外的好，他折了一根叶子，然后又抛在空中，笑着说：“等你爬进来，我就把你全折段，叫你再随便进来。”
　　慕小白回到家，洗了把脸，抱着虎子的脖子说：“你说陈晓霞真的喜欢张凯吗？可他为什么要找我呢？我真的是糊里糊涂的啊。就算找我，也不能让我干这种事啊，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我再也不管了。虎子，你说为什么陈晓霞叫我给张凯带信，我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啊？我是不是见不得人好啊？还是我真的不想和别人分享友情？但是，就算今天不带信，总有一天我还是会带的啊。”
　　张思雨见小白在和虎子说话，便问：“你在和虎子说什么呢，，桌子上有你爸那会儿切的西瓜，快过来吃两口。”
　　慕小白说：“妈，你说这人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啊？”
　　张思雨说：“这感情不好说，有的人一见钟情，有的人日久生情，还有的人啊，在这两者之间，可能过了好久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
　　慕小白拿起一块西瓜说：“没有，你还记得陈晓霞吗？她现在和我一个班，她喜欢张凯，还让我给张凯捎信了。”
　　张思雨说：“晓霞也和你一个班啊？改天带她来做客。”
　　慕小白说：“妈，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呢？”
　　张思雨说：“什么怎么做，小孩子家的，吃你的西瓜。他们的事你不管，但你的事我要管。马上你就高三了，不要胡思乱想，你只管学习就是了，他们的事情也不是你能管的来的。”
　　慕小白说：“就是，就要高三，我不能让自己分心。”
　　慕小白走到外面，看虎子在院子里正和几只小狗一块玩耍。他不由得想起了他第一次遇到虎子的时候，那时候它才那么小，现在都这么大。慕小白对虎子叫道：“虎子，过来。”虎子听到小白叫它，立马跑过来，跳起来伏在小白身上舔着小白的脸。小白摸着虎子的头说：“走，我们去公园乘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