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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流离的人生>第三十五章 酒醉不知身何处 酒醒再难道真情

第三十五章 酒醉不知身何处 酒醒再难道真情

作品名称:流离的人生      作者:五陵若梦      发布时间:2018-01-17 22:37:33      字数:4822

  很多时候我们总是在做无用功,甚至明知道结果却还没有放弃,其实一个人若有一份坚持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活着本来就应该有支持我们存在的信仰,无论最后如何,只要努力了想必也是无怨无悔。好多年后,吴俊再遇见陈木心的时候,她对他说人生真是一场戏,他问她,那我们应该如何区别戏里戏外?她说,舍得了便在戏外不舍得便在戏内。他对她说,这话像是李琪说的你还见过他吗?木心说,没有。她想问他为什么问李琪。但没有问出来,其实吴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李琪。好像在给两个人努力的找一些交集,他还能想起曾经的陈木心偶尔也会伤心。但和眼前的陈木心,却似乎没有了一点关系,好像真的就像书上写的那样。但若不是经历了,谁又会懂得这份心情。命运好像让他们在最不该相遇的年纪遇见了彼此,然后生出了些许纠葛。
  吴俊觉得和有钱的人在一起会很有压力,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大手把自己压低了几个头,若不是还有那所谓面子上存在的尊严。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遇见的有钱人真的很少,那个圈子离他还很远。好多时候穷富只是和别人对比起来看的,有时候你接触的人越有钱只会显得出你更穷。当然你可以自我安慰下,说出千万个理由,或是找千般个借口。但现实还是现实,是不会因为你想就改变了。那年夏夜的五陵塬,他对李琪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活着就是为了还债。等有一天欠下的债都还完了,那活着也就没有意义了。他是在还债,那李琪呢?也许也是在还债,只是更多了一份糊涂。
  那是一条通往西北的国道,出了市区路两旁的路灯也变得稀稀拉拉。阳春三月,两旁树上开着粉红色的花。昨夜的春雨,洗净了那积攒的灰尘。那羞涩的面,变的更加娇艳。李琪望着窗外的风景,然后再看了看旁边的舅舅。舅舅说:“午饭就在厂里吃,早上我会给你带包子就在刚才我们吃早饭的地方。”李琪说:“哦。”李琪跟在舅舅的后面,有点不知所措。张君看了看李琪,然后对他说:“这是技术协议你先看看。”李琪便一个人坐在那里,翻着自认为和天书一样的东西,总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这世界总有些人躲在了属于自己的角落里,任谁也走不进去拉不出来。也许只是因为那个能做到的人,永远也不会回来。
  张君看着对面坐着的李琪,忽然间觉得现在的年轻人想法真奇怪。翻了翻自己身旁的文件柜子,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电脑上有点东西没处理好。喊着一个同事说,小赵帮我看下这个东西咋弄。小赵走了过来,看了看他说:“张总,这么简单的东西都能难住你。”张君说:“老了,比不过你们年轻人。”小赵说:“张总,对面就是你外甥啊?”张君说:“是的,以后就坐你对面了,你要好好教教他。”小赵说:“有你在,我不是有点班门弄斧了。”李琪听到了他们两个的谈话,抬头看了看这个陌生的人。那高大的个子,忽然间让自己有了熟悉的感觉。他忽然间笑了,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好像带走了冬天所有的严寒。但刚笑过却又回到了那份平静,静的是一潭死水。
  十几个人,三百多平米的半公场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忙碌,李琪看了看周围,想要融进这里,却又觉得很遥远。张君对李琪说:“跟我出来下。”李琪便赶紧跟了出去,张君说:“坏了,让你过来是小老板答应我的,但现在大老板要面试你。”李琪说:“有事吗?”张君说:“你一会要放机灵点,这厂还是大老板说了算。”他跟在舅舅后面,走进了一间办公室。很小心迅速的打量下周围的摆设,纯羊毛的地毯,红木的办公桌。精致的茶具,还有那些不知是谁写的书法。当然印象最深刻的是桌子上摆满的票据和文件,虽然很多却也摆放的比较整洁。办公房间北面还套了一间卧室,一间厨房。当然李琪是没机会走进去看一下,一切都是后来听同事说的。那是一个满眼充满光芒的老年人,当然若不是知道他很有钱李琪也不会看的这么明显。
  他看着李琪的简历然后说:“小伙子,字写的不咋样啊!”李琪不知道说什么,忽然走点紧张。张君说:“现在的小孩字都写的不咋样,我家那小孩也是。”他对李琪说:“你妈妈姐弟几个啊。”李琪说:“五个。”他又问:“那你舅舅排行老几。”李琪说:“老四。”李琪忽然觉得,自己真不太清楚是小姨小还是舅舅小。好在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李琪放了心,他说:“看起来还挺老实的。”然后李琪不知道自己是咋样回到自己的位置的,感觉脚踩的虽然是地上但心却悬在了空里。也许有时候太在意结果,往往结果却更会来的不容易。张君又把李琪领到了直接管他们技术部的领导办公室,他还是那样迷迷糊糊。好像看什么都是那样稀奇,陌生。
  滨海的春雨好像永远都下不完,李琪顺着记忆中的路,一直往北走。他想找那天和舅舅一块吃饭的地方,但走了很久也没找到。向来都是很准确的感觉,似乎失去了作用。只能接触到那冰冷的雨水,和刺骨的寒风。那远处的灯火遥远的像虚幻中的童话,一个人太久终归会觉得落寞。
  不知不觉的过了一周,每一天总是在公司和宿舍打来回的徘徊。周六的晚上又下起了雨,李琪出了门在厂区对面等公交车。也许是因为等待的时间太久,以至于他差点靠在了树上,才发现那树皮已经被雨淋的湿漉漉的。忽然间想起了那年和林小夕一起去看奥运圣火传递,自己靠的树上全是蚂蚁。他用钥匙小心翼翼的在树上刻了林小夕这三个字,刻好以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把那几个字刻深了几分。他以为忘记就是一年半载的事情,但过了一年多却越来越深刻。也许就像树上的伤痕,只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清晰。
  等待总是那样令人那煎熬,特别是一些没底的事情和守候。他还是选择一个人走到那个吃饭的小镇,从东面一直走到西面。因为下午给平时喧闹的街道,退去了太多的嘈杂。他看到了一家山西刀削面面馆,然后就情不自禁的走了进去。用很标准的陕西话说了句:“老板来碗干伴的。”他还不能随时的说出普通话,习惯总是要一点点改的。老板是一个很精干的小伙子,因为下雨人比较少店里就他一个在忙活。他给李琪做完面,然后就端了出来。然后对李琪说:“你家也是陕西的吧。”李琪说:嗯,我是咸阳的。”老板说:“我也是咱咸阳的,旬邑县的。”李琪说:“听过没有去过。”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自然,好像就是和一个普通朋友在交谈。也许我们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许多,以至于还认为自己从未改变。
  李琪吃完饭,街上的雨已经停了。对面网吧门口摆摊卖烧烤的小贩面前已经站满了排队的人,旁边卖炒面的生意也多了起来。有多久没在网吧,包过夜场了。已经久到了自己不记得。他宁愿打车回去睡觉,也不愿少花点钱在网吧上网。但一打开房门,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却有了一丝的悔意。
  从上班的地方到饭堂有一段几百米的距离,李琪和一个老人并排走着。她对李琪说:“以后要用普通话说话,陕西话人家听不懂的。”李琪说:“知道了。”她继续说到:“我在咸阳呆过二十几年,在兴平一个造船厂。”李琪说:“兴平有造船厂。”她接着说:“有还是国企,陕西那太缺水了,我在那嗓子一直不好,还是南方好。”李琪说:“南方就是好,雨水多。”两个人走了一会她又对李琪说:“陕西那地方人真懒,不过风调雨顺的,该下雨的时候就下雨了。”李琪想说:“这些年雨水少多了,但还是没说出来。”她又说:“我老伴在那边呆着好好的,一回这里腿脚就不利索了,风湿病。”他看着眼前的老人,忽然不知道到说什么了,只是短暂的时间,却说出了两种不同的观点,是好是坏自己都分不清了。几句话没说完饭堂就到了,门口对面的拐角,总有一些野猫在等待着中午的剩菜剩饭。李琪曾把剩下的米饭喂给猫,但结果是猫连看都没看一眼。后来他就直接扔到垃圾桶了,吃的不多吃过就好。不知什么时候成了许多人,中午吃饭的信条。
  下午上班后不久便闻到了一股咖啡的味道,李琪抬头看了看对面高个子的同事。他还是看样子,想交的人会主动打招呼。不想的也许几个月也没说过一句话,好像心智未成熟的孩子,只是有一点点不同而已。
  天慢慢的热了起来,时间久了。李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起了电子网络小说,不过人家是一点点的看,他是很快速的看只是偶尔看到感情戏才细细的品味下。然后感叹下,也许只有在虚幻的世界才存不离不弃的爱情,其实生活中也许也有生死相依。只是还没来得经历生死,却已经被生活活活磨死了。
  周末小区外的公路的两旁边,张鑫和李琪两个慢悠悠的晃着。和年轻人在一起总是欢乐的,好像只是感受到那份朝气就已经让人精神好了许多。张鑫讲完自己的故事又对李琪说:“哥哥,你从什么开始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李琪说:“高三。”张鑫说:“啊,这么晚不会吧。”李琪说:“高三不属于早恋吗?”张鑫说:“我们同学初中都开始谈恋爱了。”李琪说:“我那也是晚的,我初中的时候也有很多同学谈恋爱。”张鑫说:“哦。”两个人走着,忽然有人喊到:“小伙子,过来给你看下。”两个人向路旁望去,那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坐在自己带的小板凳上。前面摆了一张八卦图,还人脸人手的样子,是个典型的算命先生。以前在咸阳很少见的职业,来这里却很常见了。他对李琪说:“给你算算,小伙子。”李琪说:“准吗?”那人说:“肯定准。”李琪说:“那你说,我和她是什么关系。”那人说:“兄妹。”他明显比张鑫大的多,是个正常人也能出来是兄妹。想起了什么,李琪又说:“是什么兄妹,表兄妹,还是堂兄妹。”那人犹豫了会,说:“表兄妹。”张鑫说:“哥哥让他给你算下,啥时候结婚。”那人说:“这个得先付二十块钱。”李琪想走的,但还是掏出了钱。那人看了看李琪的手相,看了很久。也许他从未见过一个人手上会有那么繁乱的纹络有点吃惊,也许只是在假装自己的敬业。那人说:“24岁。”李琪说:“你这不准吧,我已经24岁了。”那人说:“那你肯定今年结婚。”李琪笑了笑拉这张鑫就走了。张鑫说:“哥哥我有个同学他太爷爷以前就是算命的,家传的还有很多工具。只是到他爸爸的气候就不再干这行业了。”李琪说:“你同学啥家庭都有啊。”张鑫说:“是啊,还有个女孩要学跳舞,她妈直接给买了个舞蹈房。”李琪想说什么,看了看张鑫却再没说出喽。两个走了会,便一块回张鑫家了,等待着张鑫爸妈一块去吃晚饭。
  拿出自己的漫画本子,张鑫认真的画着。然后看了看时间,看了看外面的树木轻轻地把它合了起来。到饭点了,换了件衣服便匆匆地跟着爸妈一块出去。那是一家装修很作旧的饭店,望着那精致却又很像农村老式的墙面。李琪不由得想起了一句,你们城里人真会玩的网络用语。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同样一杯水泡咖啡就会觉得味道淡了。但加浓了胃却总有沉淀淀的感觉。喝浓了咖啡是心的药,却是胃的毒。
  吃完饭一个人在镇上街道转着,遇见公司一个同事。同事说:“李琪你在这里干什么?”李琪对他说:“我刚吃完饭,你干什么呢?”他说:“我在等人,就是那个赵总的儿子。”李琪说:“哦,留学回来的那个?”他说:“是的,一块出去唱歌你去不。”李琪说:“我不去了。”他说:“那你等会,我让他送你回厂里。”李琪说:“不用了。”他说:“没事,就等一会。”李琪说:“你和赵总的儿子挺熟的啊。”他说:“认识也不太久,不过我想和他搞好关系。”李琪说:“挺好的。”他说:“人总是要努力向上的。”李琪说:“是的。”他又说:“小人物总是要借助外力的,我不想我的孩子还和我一样”李琪说:“挺好。”
  一辆比较经典的德系汽车出现在李琪面前,他对李琪说:“这就是赵总儿子的车,一百多万呢。”车上走下来一个比较熟悉的面庞,那是在张君对面坐了几天的男子。李琪记住了他,他却不认识李琪。当然,李琪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脸熟。同事对赵总的儿子说:“这也是你们家公司上班的,先送他回厂里吧。”他似乎说了句行,李琪也没听清楚。只是上了汽车,一会便到了。然后下车的时候李琪礼貌的说了句:“谢谢你了。”然后就很匆忙的走了,和这种身份差别很大同龄人在一起总是有点不知所措的。急忙的赶到楼道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然后他走的更快了。直到只剩下发霉墙壁的气味,才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在熟睡中太阳从东边升起,在西边落下。看似无尽的轮回,却也总有那一点的不同。是新生,还是消亡。是命中的注定,还是我们自己的抉择。哀莫过于心死,一个人若是心里没有半点留恋与热情。那活着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不快乐那还能有多少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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