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水灵和老八逃回孤儿院之后，就一直在努力寻找关系，想方设法想把老九从监牢里弄出来，谁知树倒猢狲散，森一死原先的老部下都走的走散的散，加上阿彪和日本人的势力相要挟，许多人纵是有心也是无力的。
　　那日，水灵和老八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可现在连老九的面都见不到，又何谈办法，水灵急得寝食难安、老八亦是热锅上的蚂蚁，虽然心急如焚却也只能这样无奈的等待直到午后，水灵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煎熬，就独自一人出去转了转，本是说好了就在附近随便走走，可谁知半路上胡思乱想，后来竟异想天开的跑去找阿彪，水灵想求他放了老九，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谁知心地善良的水灵这一去竟是羊肉进了虎口。
　　水灵冲过重重阻碍，冒着危险终于来到了阿彪的住所，这原先本是森和水灵还有九哥的家，然而此时却被阿彪霸占成了他的贼窝。
　　“彪叔彪叔，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九哥吧。”水灵等了公馆半晌才见到阿彪，这个怕死鬼身边的保镖把他围得严严实实的，水灵还没到他的跟前就被人给抓住了。
　　“放了他，放了他也行，不过你拿什么谢我啊。”听见身后有人叫他，阿彪回头一看原是水灵，他也没想到水灵竟会自己送上门来，要知道丧心病狂的阿彪，早已对水灵垂涎三尺，现在终于又有了可乘之机。
　　“你放了他，放了他，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无助的水灵苦苦的哀求着。
　　“什么都可以——放心他毕竟森的义子也就是我的侄子，我是不会见死不救的。”阴险的阿彪色眯眯的看着水灵，说着就哄骗着水灵进了公馆。
　　“真的？”水灵还真是单纯信以为真。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阿彪一副人面兽心的样子，刚把水灵哄骗到屋子里，随即便露出了豺狼之心。
　　“彪叔、彪叔你这是干什么？你放开我。”阿彪“别怕，让叔叔稀罕稀罕啊，嘿嘿嘿——”水灵万万没想到阿彪竟会这样无耻。
　　“你不能这样，你是我叔叔、亲叔叔啊——”水灵奋力的挣扎着，更没想到人心险恶竟到了如此地步。
　　“别他丫的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小野种，就能攀亲带故的，多少姑娘都脱光了等着让老子睡，老子睡你是你的造化别给脸不要脸，你若从了我，我就让老九死得痛快些，你若不从我就把他活活折磨死。”阿彪见水灵倔强得很，一时不能逞，原形毕露的他上去就给了水灵两个耳光。
　　“你不是答应过要放了九哥的吗？你怎么能这样？”水灵还在幻想着阿彪一息尚存的人性。
　　“你别做梦了，老九他死定了，他要是不死、死的人可就是我。”就在水灵绝望的放下抵抗时，就在阿彪得意忘形想要为所欲为的时候，老李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见水灵正遭受虐待，趁着阿彪不备，他从桌子上拿起花瓶就将阿彪击倒在地，
　　“我掐死你掐死你——”救下水灵之后，老李借势死死地掐住阿彪的脖子，要不是阿彪的走狗听见屋里头有异样，老李非得弄死那畜生。
　　“李伯伯、李伯伯呜呜呜——”见到老李的那一刻水灵一肚子委屈都化成了泪水。
　　“先别哭，快走快走啊。”幸好他们走得快，不然真就跑不掉了，说罢老李带着水灵终于逃出了虎口。
　　“李伯伯，你怎么在这？”自从森死后老李就没了音讯大，多都以为他死了，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活着，细说才知那天森被老李扶上楼之后，觉得口渴老李就出去给森弄了些茶水，谁知刚一回来就见阿彪松本和那个警局的局长合谋害死了森，见已无力回天只能躲了起来，他们刚一出去老李才敢现身，天可怜见森还一息尚存，交代老李一定要护老九和水灵周全，并将一些重要的文件交给了老李，并告知屋中的密道老李这才得以逃脱，其实这些日子阿彪那一伙人也在暗中找他，没有老李手中的文件阿彪能掌握的公司和产业不过就是空壳而已，只是一直没有老李的消息。
　　“我对不起九哥，我没用我救不了他，救不了他。”老李年纪已大，一路奔波也着实让他不堪，就在老李蹲下来喘口气的时候，水灵心灰意冷的来到桥边，阿彪的话一直言犹在耳、字字诛心，水灵带着满是侮辱和悔恨，看着那江水滔滔一时觉得愧对九哥，知道老九难逃一死，水灵便心如死灰突然一跃而下，老李大惊失色，想去救他却为时已晚。
　　“傻孩子，你怎么就这么傻呀，我我我怎么向老爷交代呀我。”老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懊悔不已。
　　正这时老八也开着车子赶了过来，没想到见到的却是这悲惨的一幕，之后老八和老李顺着江边一直苦苦寻觅却始终不见踪影，最后只好带着愧疚和懊悔回到了孤儿院。
　　老九身陷牢狱水灵又生死未知，这可急坏了老八和老李，正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有人给他们捎来了一封邮件，老八和老李打开一看，全是关于阿彪勾结日本人的罪证，还有警察局长贪污腐败的证据，之后的几天里老八就接二连三的收到类似这样的资料，起初老八还是不解其意，要说姜还是老的辣老李的一句话才使得老八恍然大悟。
　　没过两天，上海的各大报纸上就开始大幅的报道，阿彪勾结日本人还有那个警察局长，是如何杀害森继而陷害老九的事实，报道一出上海各界一片哗然，迫于社会舆论的压力，政府终于决定公开审理老九的案子，为了公正起见还特地指派了一名律师，那天老九被人带到了那个年轻律师的面前说明来由之后，老九一脸的不削。
　　“别他妈的折腾了，想让老子死就痛快点。”深陷囹圄并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更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哼！想死还不容易吗，现在的上海分分钟都得死上个把人，重要的是怎么活着。”那个年轻的律师一边说一边很自然的解开袖口，当着老九的面漏出了一道疤，随后又在桌子上用手指戳了三下，老九一看立时明白了，站在他面前的文质彬彬的竟是失散多年的老三，老九心中兴奋却又不能言明，随后在老三的询问下便把来龙去脉一一说了出来。
　　“你这案子神仙也救不了，要我说呀你也别在这费力气了等死吧。”老三一边说一边又在桌子上重重敲了两下随即便离开了，想必那些话是说给旁人的。
　　接下来的几天事情越发闹得大了，为了躲避阿彪和日本人的追杀，老八和老李四处躲藏，但一直坚持着把所掌握的材料一一做成报纸发，将阿彪和那两个恶人的所作所为源源不断的揭露出来，一时间大上海闹得沸沸扬扬，上海各界不少仁人义士自动到政府门前游行抗议，此时的阿彪和松本他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为了避免事情被激化，阿彪松本他们更怕事情败漏，便在公开审理老九的前一天，想在狱中弄死老九，来一个死无对证，然而蒙在鼓里的老九，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一步步地逼近，就在那天午夜，监狱里突然走进来两个年轻的警察，匆匆地赶到牢房，将老九戴上头套硬生生地拖了出去，稍时就听得一阵枪响，之后老九不知道怎地又被塞到了车里，一路颠簸稍时又被人拖下车子，扔在了地上。随后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之后车子便驶离了。
　　“怎么会是你们。”当老九的头套被摘掉时，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时原是老八和老李。
　　“快，快把他弄屋里去。”见老九已然不省人事，又怕被人发现就赶紧将他抬到了屋里。
　　“你们怎么在这？”不知过了多久昏迷中的老九忽然清醒了过来。
　　“我还没问你怎么出来的？”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老李忽然发现老九身边的一张字条，打开一看上面清楚地写着‘明天开庭务必前来，二三四’，老李他们心中又是一阵疑惑。
　　“水灵呢？”正这时老九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口就问。
　　“她、她——”老磕磕巴巴的八欲言又止。
　　“哦，上海这么乱，她一个姑娘家在这碍手碍脚的，我就把她送到乡下的亲戚家了，等太平了我再把她接回来，对了你这是？”老李看着老九遍体鳞伤不忍心雪上加霜只好这么说。
　　“我，我看见老三了——”至于自己怎么出来的老九也是一头雾水，只把遇见老三的事情说给了老李和老八听，想必帮助老九的定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
　　第二天正式开庭，当阿彪松本还有那个警察局长，都在为老九的死讯而得意忘形的时候，老九却经过重重的阻碍，奇迹般的出现在了法庭上，见老九还活着阿彪他们大惊失色。
　　“你、你怎么还没死——”此时阿标已然失了分寸。
　　“肃静肃静——”在法官的威严下他们才安静下来，随即开始对老九公开审理。
　　当老三做为被告的律师振振有词，请出证人的时候原来那两个年轻的警察，他们原是那个局长的心腹，可他们更是老九的兄弟，他们是老二和老四，之前他们早已和老九多次交过手，却始终没有表漏身份，之前也暗中帮助过老九，这次更是铤而走险，知道阿彪要对老九起了杀机，就主动请命去杀老九，可那个局长并不知道他们和老九的关系，就连老九也一直蒙在鼓里，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庭审一开始，老二和老四就将那个警察局长如何指使他们杀害老九的过程统统说了出来，再加上老李和老八的证词，阿彪与他人合谋害死森的真相被一一揭露了出来，可阿彪松本和那个警察局长又怎会束手就擒，尤其是那个松本，简直就是猖狂至极，不但拒绝承认所有的罪行，而且还仗着自己是日本人，仗着他在上海的势力不仅大闹了法院，还扬言要铲平这里，阿彪和那个局长见事不好，也趁乱逃出了法院，就这样一场官司最后竟成了一场闹剧，老九也因证据不足被当庭释放。
　　老九死里逃生，多亏了兄弟们的帮助，还有老二老三和老四没想到，今天会在这种场面上相认，然而兴奋之余谁知老九刚被兄弟们簇拥着走出法院，就遭到一个不明身份的枪手，还来不及多和兄弟们说上两句，老九便被击倒在地不省人事，自此以后便有死讯传了出来，上海再无老九这个人了。
　　之后，老二和老四因得罪了局长，让警戒蒙羞光被炒了鱿鱼。老三倒是没什么依然是律师，自从老九离开孤儿院他们三个就一直在一起直到现在，没想到刚和老九相认就又分道扬镳了。
　　上海终于平静了一段时间，一晃就到了冬季，这是个冷漠的季节，日本人的势力在上海越发的大了，阿彪更是如日中天，在上海称王称霸好不快哉，可坏事做多了总会遭报应的，那段时间里本已平静的上海突然又暗潮涌动，接二连三的怪事发生了，那个警局的局长因为腐败和一些别的原因被撤职查办，最后竟莫名其妙的惨死在狱中，之后阿彪和松本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场，都被付之一炬损失惨重。
　　一直在担惊受怕的阿彪甚至还患上了抑郁症，然而这事情并没就此完结，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阿彪和松本在一起又合计着什么，最近的上海被他们搞的昏天黑地，就在此时一袭黑影带着明晃晃的刀闯了进去，一路砍杀尸横遍地，见此情景阿彪和那个松本仓狂逃窜，慌不择路的他们本那人堵在了角落里，见他们已无退路，那人终于扎下了面罩，原是老九。
　　“你、你、你怎么还没死呀？”阿彪惊愕不已的叫着。
　　“八嘎——”松本怏怏不服的样子，仍做困兽犹斗向老九冲了上来，随即被老九一脚踹翻在地。
　　“看着我，看着我。”老九揪住松本的衣领，随后便举起手中的利刃像杀猪一般宰了松本，看着松本死不瞑目的样子此时的阿彪，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老九你放了我吧我不是人，我、我、我该死我该死——”阿彪苦苦的哀求则，早已十恶不赦的他竟还祈求原谅。
　　“我可以饶了你，可那些枉死的人是不会让我放过你的。”说着老九将刀子慢慢扎进了阿彪的心脏，之后精疲力竭地老九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随即便坐在了鲜血和尸体当中，自此九哥变成了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