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到了警局，以老九现在的身份即便森不打招呼自然不能随便动的，可老八就惨了，一进警察局他们把老九和把老八分别关了起来，老九倒没什么，一个人在审讯室里悠闲地抽着烟喝着咖啡，可怜的老八却没那么舒服了，为了让他承认报纸上的人是老九，老八难免会遭到一番折磨，他们把老八打的遍体鳞伤，威逼利诱之下想让他指认老九，可老八又怎会出卖老九呢。
　　“人是你杀的。”正在为老八担心不已的时候，突然进来两个人，扔过来一张报纸。
　　“你说是就是啊，那还找我来干嘛？”老九看着他和身后的那个人似乎很熟悉却又不只是谁。
　　“放尊重点这里是警局，不是你家的黑帮窝点。”他身后的那人一言不发只是看着。
　　“天下乌鸦一般黑，别把自己说的跟圣人似的，我是坏人可我做事从来都是黑白分明，不像你们披着羊皮的禽兽。”老九根本没把他们当做一回事。
　　“哼！要我说你小子也别太狂了，早晚有你倒霉的时候。”坐在他面前的那个警官一边说一边给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随即那人走了出去。
　　“那就走着瞧。”
　　“行啊。”转眼间老八被那人拖了进来。
　　“这他妈的谁干的，谁？”看着老八遍体鳞伤老九怒不可遏。
　　“九哥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说，九哥。”老八一个文弱书生那里经过这些，痛不欲生的向老九叫喊着。
　　“我弄死你们我。”老九气急败坏的抡起椅子，刚要动手却被警官后的那个警员用枪抵住了脑袋。
　　“来呀，有种你就开枪开枪啊。”老九把脑袋伸向了枪口。
　　“九哥九哥。”生怕九哥出事，老八拼命地抱住老九的大腿。
　　“你这兄弟伤得不轻，我看你还是先领他去看医生吧。”那个警官淡定自若的一边说一边让身后的人把枪收了回去。
　　“老八老八——你们给老子等着。”看着奄奄一息的老八,老九不知如何是好，一时情急将手中的凳子摔在墙上，随即便扶起老八离开了警局。
　　那天幸亏老八死不承认才让这件事暂时的平静下来，只是苦了老八从小到大也没吃过这样的苦，在医院修养了半个多月才好起来。
　　那天老九和水灵刚看完老八顺便到街上，为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采买一些衣服，这帮孩子见天的长，虽然会有不少好心人时常会为孤儿院捐赠一些衣服被褥，可有时还是需要买一些回来的，老九带着水灵悠然自在的逛着街，正经过一家婚纱店的时候老九停下了。
　　“你瞧，这真好看。”看着玻璃窗里的婚纱老九满是喜欢。
　　“好看有什么用，摆在这里给谁穿呢？”水灵不以为然的问道。
　　“当然是给你了。”老九回过头傻傻的看着水灵。
　　“哼！夸夸大大的，我才不穿呢。”说着水灵就走开了。
　　“哎——”水灵扭身一走老九可傻了眼。
　　“嘻嘻，有人出钱我干嘛不穿。”调皮的水灵又转身回来，拽着老九便走进了婚纱店，一到里面两个人兴奋的跟什么似的，在里面试来试去的好不开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意犹未尽的从婚纱店里跑出来，可刚出来就突然围上了一帮人，一上来就对老九下起了杀手，要在平时那几个人还真不是老九的对手，可水灵在难免会让他分心，那几个亡命徒见老九占在了上峰便使出了阴损的招式，其中一个歹徒把刀子指向了老九的软肋——水灵，然而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老九深深地替水灵挨了一刀，为了水灵老九还是死撑着打跑了那几个亡命徒。
　　“九哥你没事吧？”水灵忙上前查看老九的伤势。
　　“嘿嘿——没事。”老九怕水灵担心强颜欢笑以此隐瞒自己的伤势，谁知说完便轰然倒地。
　　“来人啊，救命啊，谁来救救他。”在水灵苦苦的哀求下，老九终于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紧接着给老李打了电话，森知道后也赶到了医院，此时老九仍未从昏迷中醒过来。
　　“谁干的。”森一脸的担忧。
　　“不知道，我们刚一出来就被那帮人围住了，看样子不是本地人。”水灵哭诉着。
　　“查过了，不是道上的人，都是生面孔，砍完人就跑路了。”水灵正说着老李便慌慌张张的赶了过来。
　　“他们不是冲老九，是冲我来的。”森一脸的凝重。
　　“除了日本人也想不起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现在的上海不太平啊。”老李的一句话让大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咳咳咳——”正说着老九终于醒了过来，此时老八也闻讯而来，森看了看老八旧伤未愈老九又躺在了医院里。
　　接下的几天里水灵和老八就一直在医院里照顾老九，森怕再出现类似的事件也派了人手来医院保护老九和水灵，直到老九出院。
　　然而在老九住院期间，森的买卖就接二连三的出了事故，赌场被砸，戏院也时常有人捣乱，地产码头各个产业多多少少都遇到了危机，现在的森整日里都忙的焦头烂额，直到老九出院接踵而来的事情才在老九努力的拼杀下平静了下来。
　　那天老九去接水灵很晚才回到公馆，此时的公馆依然灯火通明，显然森还没有休息。
　　“阿爹您还没睡呀。”老九和水灵刚一进门就见森坐在沙发上。
　　“嗯，来来来你们都过来坐下。”森把他们叫了过来。
　　“什么事啊阿爹？”水灵依着森坐了下来。
　　“呵呵呵，好事好事当然是好事。”正这时老李笑呵呵的，端来了沏好的咖啡和一些甜点。
　　“嘖！你说还是我说呀。”森一副醋劲儿。
　　“老爷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谁说不一样啊。”老李喜笑颜开的样子。
　　“你呀。”森对这个老伙计没有一点办法。
　　“老爷今天特意找人掐算过日子了，再过半个月就是黄道吉日，老爷呀正准备给你们俩办喜酒呢。”老李的一番话让水灵害羞起来。
　　“哎呀！你这老家伙，你你你嘴就是比我的快——呵呵”森也高兴地不得了。
　　“呵呵呵——”
　　“哎呀阿爹谁说要嫁人了，人家还没想好呢。”水灵羞红了脸。
　　“我也没想好呢。”老九不以为然的吃着甜点。
　　“哼！臭老九这话我可以说你怎么能说呢。”水灵稚气的撅起了嘴。
　　“嘿嘿嘿——”
　　“你瞧她们两个多暂都没个正行，唉！我老了干不动了，等你们结了婚我就安安静静的享清福，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年轻人了，是时候改个称呼了。”森早有意把位子让给老九，可这老九见到好吃的就刹不住车。
　　“哎哎哎嘖——”老李见老九吃起来也没个完上前推了推他。
　　“怎么了？”老九只顾着吃。
　　“是时候改口了。”老李示意着。
　　“啊！改什么口。”老九不知所以。
　　“哎呀！瞧你那傻样，还不快叫阿爹。”水灵看着九哥憨憨笨笨的样子急了。
　　“阿、阿、阿爹。”老九终于如梦初醒，看森的时候还略有些羞涩。
　　“哈哈哈，这孩子。”森心满意得的点点头，别看平时老九叫他森哥可骨子里他们早已父子情深血浓于水了。
　　就这样老九和水灵在森的催促下,终于要喜结连理，之后老九也要名正言顺的接替森的位置，那半个多月的时间里老九和水灵一直沉寂在幸福和喜悦当中，平日里总是腻在一起，森和老李倒是忙得不亦乐乎，老八没事也会过来帮帮忙当当策划什么的，他们不让老九和水灵因为一些琐事而耽误了自己的事情，闲着也是闲着森就亲自张罗着，把公馆里里外外都布置了一番，眼看着喜庆的日子就要到了，谁也不曾意识到危险也正一点点的逼近。
　　婚礼当天热闹异常，森把上海的大人物都邀请了过来，当然也有些是不请自来的，例如那个警局的局长，和日本鬼的松本，一直销声匿迹的阿彪也凑了上来，大喜的日子森虽说对这几个人不怎么待见，可还是给了些面子的。
　　婚礼上就属老八这个司仪闹得欢了，年轻人在一起总是要撒欢儿的，由于高兴森也多喝了几杯，之后就让老李扶上了楼，森刚上楼老九就发现几个可疑的人尾随了过去，怕惊动旁人老九便跟了过去，生怕森会遇到什么危险。
　　正要来到森的房间时，老九忽然发现走廊里不知谁遗落了一把手枪，老九顺手捡了起来，水灵见老九迟迟没有回来，嘱咐了老八照顾客人，随后也上来寻他。
　　“怎么了？客人们都等着呢。”就在这时突然在房间里传来了几声枪响，老九和水灵不由得大吃一惊，赶紧跑到森的房间里一看森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
　　“阿爸、阿爸你怎么了——”水灵赶紧跑了过去，泪水已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你们快走，快走，有人要，要害你们——。”森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向老九说道。
　　“是谁？是谁？——阿爹阿爹。”正惊慌失措时楼下的客人也闻声赶了过来，除了那个警察局长，松本，暗中又多了好多记者，唯独不见老李。
　　“你、你们怎么这么狠心呢，我大哥已经把位置传给了你们，你们怎么还这么心急呀。”不知什么时候阿彪突然也从人群里窜了出来，搂着森的尸体兔死狐悲的控诉道。
　　“我没有，一定是你，是你。”老九情急之下举枪向阿彪开了几下，可是枪里根本没有子弹，那一幕都被记者拍了下来，老九在众目睽睽之下百口莫辩。
　　“简直是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可以证明阿彪一直在跟我们两个喝酒聊天，大家总不会以为我这个警察局长会撒谎吧。”想那个局长和松本也是早有预谋的。
　　“来人呢抓住他们给我大哥报酬。”说着从里面窜出来一伙人，相信那也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老九哪里会束手就擒，眼见这是一场天大的阴谋，随即带着水灵杀开一条血路，转眼间婚礼变成了葬礼。
　　“快上车。”就在老九和水灵冲出门去，无路可逃的时候，老八突然驾着车冲入了人群。
　　“快走、快走。”水灵刚被推上车，老九就被人挡了回去，老九只好让老八带着水灵先离开。
　　“老八你快停车停车呀。”水灵看着九哥身陷重围却无能为力。
　　“不行啊，要是都被抓了还怎么救他呀。”老八开着车一路疾驰回到了孤儿院，幸好有孩子们护着，水灵和老八才得以逃脱。
　　第二天上海的各大报纸便刊登出了，森哥被谋杀的新闻，惊动了整个上海，当即便被带回了警局，受尽了酷刑直到昏死过去。
　　“哈哈哈怎么样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那天老九被泼醒后阿彪、松本和那个警察局长，一丘之貉看着好不得意。
　　“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阿爹。”老九一腔的怒火。
　　“是我们那又怎么了，我刚把他的老婆孩子弄死，他又不知道从哪捡来了你这个野种，想骑在我的脖子上拉屎撒尿，我——”说着阿彪就是几个耳光。
　　“他可是你亲哥。”
　　“那又怎么样，没想到他命这么大，几次都没把他弄死，要不然这个位置早就是我的了，哪还能轮得到你。”阿彪丧心病狂
　　“啊啊——”老九咆哮着。
　　“叫也没用你就在这等死吧哈哈哈——”老九见他们喜笑颜开怒不可遏。
　　就这样，老九成了替罪羔羊，阿彪名正言顺的接替了森的位置，没过几天他就明目张胆的和日本人做起了生意，将森苦苦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