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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日冠侵犯豫西南 志中遇难梅娇嫁

作品名称:丹江遗梦      作者:丹江冰      发布时间:2017-12-20 17:33:23      字数:7325

  3月26日(农历二月十三日)夜晚,宋秃子和李鬼带领着第三联队日军约4000千人,从邓县半店窜犯李官桥。日军正式侵袭豫西南的枪声打响了。宋秃子对李官桥了如指掌,他先命日军占领码头,切断了李官桥的水运退路,并把河街和一支梅占据了当作临时指挥部。宋秃子想着东西南北四大正门比较坚固,一时不好攻入,反而会打草惊蛇,他便命令日军从东、西两扇小门进攻。
  陈同华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看了一眼怀表,却是一点多钟,猛然他的心里产生一种不祥的感觉,果然电话里传来糟杂的声音,还夹杂着枪声,只听乔志中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日本鬼子来了,你们……”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枪响,传来乔志中的惨叫。这声音在深夜听起来十分地恐惧,陈同华打了一个激灵,知道大事不好了。
  日本侵略豫西南虽然在预料之中,但速度如此迅速,如此悄无声息地直扑李官桥,却在陈同华的意料之外。再过三天,二女儿就要结婚了,他这段时间一直居住在刺柏树林。而且他原本想着宋秃子带领日军肯定首先侵犯淅川县城,找他报仇。谁知宋秃子却夜袭李官桥,看来宋秃子对他的情况摸得很清楚。
  陈同华立刻派一个仆人去通知陈光明召集民勇团防守,又赶紧往淅川县城政府办公室打电话,可是深更半夜的,谁还能在办公室呢?他愣了一会儿,想起国民军第629师驻扎在陕西白浪街,抱着侥幸的心,他把电话拨了过去,竟然有人接。他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似的,急忙说道:“我是淅川陈同华,请立刻转告鲍师长,日军突袭李官桥,请派军支援李官桥。”待他放下电话时,王兰枝、白小凤、陈梅雪和两个孩子,还有陈梅娇、陈富武及仆人们都围拢在他的身边。
  陈同华想起张任鑫的酒厂里设有保卫科,年前又购买了100支长杆枪和数百发子弹,万一日寇攻进来,那里倒还可能抵抗一阵。想到此,便立刻吩咐白小凤带着众人去酒厂避难。
  这时,电话铃声又响起,陈同华一把抓起电话,只听电话那端传来:“我是鲍汝澧,请陈同华向我汇报目前李官桥的敌情。”陈同华一听是鲍师长亲自打来电话,当即挺身,精神也为之一振,他高声回道:“报告师长,我是陈同华,日寇夜袭李官桥,现在已占领了码头和河街,正在攻城,其他的情况正在侦察。”话音刚落,只见一个民勇团通讯员匆匆地跑进来,陈同华打个手势让他汇报,他报告道:“陈区长让我转告县长大人,日军大约四千余人,他们占领了码头、河街,包围了李官桥,现在已攻克东、西小门,有一小撮鬼子已进城了,陈区长带领民勇团正在阻止鬼子前进,请县长大人指示下一步的行动。”
  鲍师长在那边显然听到了这名通讯员的汇报,便说道:“让他们一定要坚持住,我已派二团、三团去支援你们,二团顺河直下,到埠口码头登陆,三团去驻守愁斯岭,以防日军攻袭县城,你们一定要里外结合,一举歼灭日军,有什么敌情变化立刻直接向我汇报。”
  “是,请鲍师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和日军决一死战!”
  放下电话,陈同华对那名恭候命令的通讯员说道:“把区政府当作临时指挥部,我马上去那里指挥,另外你转告陈区长,国民军已派兵支援,让他们尽量拖延时间,抵抗到底!”那名通讯员自去复命,陈同华也离开陈府,去区政府坐镇。
  却说白小凤和众人跑到酒厂时,只见里面灯火通明,阿龙、阿虎正在给召集起来的上夜班的工人们发长杆枪,张任鑫的前面站立着荷枪负弹的三十名保卫队员,看来这里已经知道鬼子来犯了。张任鑫看到白小凤们一大家子人都涌了进来,顿时喜出望外,他忙问道:“我陈叔叔呢?”
  陈梅娇一边简短地回道:“他到区政府指挥去了。”然后她又低声地说道:“日军已经攻克东西两扇小门,民勇团正和他们战斗,而且驻守白浪街的国民军已发兵救援。”
  张任鑫点点头,说道:“你们赶紧去后院吧,我让阿虎带领这二百名工人保卫酒厂,我和阿龙带领这三十名保卫队去援助民勇团。”
  “那你一定要小心!”陈梅娇情不自禁地说道。
  张任鑫看了她一眼,便和保卫队冲出了酒厂。他们径直朝区政府方向跑去。到了区政府,只见民勇团的人进进出出的,正在向陈同华汇报战况。陈同华见到张任鑫带领人来支援,甚是高兴,但转念想到自己一家老小都去投奔他了,这会儿他带人来这里,酒厂岂不是危险了。张任鑫见陈同华突然面露忧虑之色,便猜出他的想法,说道:“酒厂那里有阿虎带领二百个工人保护,没事的,您放心吧。”陈同华这才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当前的局势最危急的是西大门,虽然东西小门已被攻破,但能冲进来的日军并不多,而且一部分民勇团在那里阻击,还可以和敌人周旋一段时间。但西大门如果被攻破,那么李官桥瞬间就会被拿下。因此陈同华命张任鑫带领他的保卫队去救援西大门。张任鑫们在前去西大门的路上,看到一部分民勇团正和冲进来的日军拼死搏斗,他们顺势打了几枪,放倒了几个日本鬼子。等他们爬上西大门城楼时,只见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日军正用炮火轰炸西大门,西大门上到处都是碗大的窟窿,再这样下去,西大门必被攻破不可。张任鑫便对阿龙吩咐道:“你带几个人去运几车石头、柴禾和绳子来,越快越好,否则就来不及了。”阿龙立刻带着五六个人迅速地下了城楼。
  这些保卫队员平时都被严格地训练过,个个枪法都极准,又敏锐灵活,这给正作战的民勇团极大的鼓舞,他们更加有力地打击起敌人来。这时阿龙已经运来了五六车石头,张任鑫吩咐众人迅速地把柴禾绑在石头上,点燃,然后纷纷地朝城墙外面掷下去,于是火光冲天,鬼哭狼嚎的声音此起彼伏。
  五六点钟时,天微微地亮了,这时江面上行驶来两艘大汽船。侦察员把这一情况告诉宋秃子。宋秃子却冷哼道:“我早就料到陈同华这一手,他想不到埠口码头也被我占领了,看他叫来的这些救兵在何处登岸!”
  陈同华知道国民军已到,不由得精神大振,他亲自登上北大门城楼观望,却见两艘汽船没有在埠口码头停泊,又返航了。他心里暗叫不好,知道日军把埠口码头也占领了。这时话线员跑来向他汇报,师部打来电话说:“二团返回马蹬码头登岸,将从旱路支援。”陈同华默默无语,他知道李官桥已经不保矣!
  早晨八点,李官桥西、东、北、南大门相继被攻破,陈同华早把主力撤回酒厂内,因为他知道区政府和他的陈府将是宋秃子主要攻击的地方。剩余的民勇团加上酒厂的势力大约有四百余人,所有能扛得动枪的人都上了阵。阿虎早已布置好酒厂的防守工作。酒厂四周的围墙边或垒着半人高的石垛,或放着一排排梯子,上面守卫的每个人都握枪待发。
  日军切断了电话线,像疯狗一样在城内四处烧杀抢劫。宋秃子已经把二千五百多名日军和重型炮火派往愁斯岭,他想赶在国民军之前占领制高点,然后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淅川县城。李官桥、埠口均被攻破,留下一千余人就可以把这两个小城踏平了。
  大约九点半时,只见一大群难民都朝酒厂的方向涌来,陈同华不允许打开大门容纳难民,但张任鑫却不听他的命令,亲自去打开了大门,难民们都跑进酒厂。这时只见宋秃子、李麻子带着千人左右的日军正向酒厂方向围拢来。他们一边前进一边向遇到的难民开枪,酒厂的大门紧紧地关上了,大家都绷紧了神经,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越来越近的鬼子们。宋秃子显然注意到了酒厂的戒备森严,在离酒厂百米处停下来,他拿着喇叭高声喊道:“乡亲们,放下武器,皇军是不会伤害你们的。”这时陈光明指着李麻子对张任鑫说道:“当年打死你父亲的人就是这个李麻子。”
  张任鑫听了,血腾地窜上脑门,他暗暗地瞄准百米之外的李麻子,枪声响起时,李麻子应声而倒。日军立刻混乱起来,他们赶紧卧倒在地,向酒厂发起进攻。酒厂那边也毫不示弱,子弹像冰雹一样飞向鬼子们,特别是张任鑫、阿龙、阿虎、张任可枪法都极准,几乎弹无虚发,连陈梅娇也上阵了,没想到,她的枪法也是不分伯仲的。双方激战了半个小时,日军并不能前进半步。
  宋秃子此时后悔不已,想着李官桥城内顶多只剩下二百多民勇团,都拿着长杆枪,并没有其它先端武器,他留下一千日军,个个端着机关枪,一个小时内,足可以把李官桥扫荡个精光,可以把陈同华、陈光明揪出来报报当年的仇,可是轰炸了陈同华的窝和区政府,竟然不见这两个人的鬼影。他在心里发狠,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两个人给找出来。当他们一路搜索、抢劫,直到这老复兴家,远远地宋秃子看到老复兴家已被改头换面,大门上挂着“丹江大曲”酒厂的牌子。他听说张宣莆的儿子在李官桥开酒厂,但却不知道这老复兴家就是他开的酒厂,他用望远镜一望,发现酒厂四周的墙头上都架着长杆枪,他知道碰到硬骨头了,他怀疑陈同华和陈光明应该也藏在里面。他正想着时,站立在身边的李麻子竟然惨叫一声倒下了,子弹不偏不正,刚巧打在心口上,血流如注,挣扎了几十秒就断气了。是他宋秃子太轻敌了!
  双方又火拼了几十分钟,也不分胜负。最可恨的是所有的高射炮已随前面部队先行,这样拖延下去,救援一到,他宋秃子只能是瓮中的鳖了,想到此,他果断地下令撤退,准备与埠口的日军汇合,然后进军愁斯岭,和前锋部队一起,占据愁斯岭,切断白浪街的救援,攻陷淅川县城。然而宋秃子又晚了一步。
  当大家确信日本鬼子真的撤退时,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电话线已经被日军切断,陈同华命令电报员赶紧给第二团发电报通知敌军已撤往县城方向。然而仅仅遭受了几个小时的洗劫,李官桥和埠口街已经面目全非,城门破烂不堪,大多数的商铺和居民的房屋都被烧毁,死伤者无数。陈同华见自己一大家子人平安无事,别的诸事则不大放在心上。只是乔家人一直不见乔志中回来。
  乔志高们忙赶到一支梅,却见一支梅内狼烟滚滚,楼房被炸塌了一大半,院子里、大厅的断壁残垣下躺着许多侍者的尸体,并不见一个活着的人。众人心中暗叫不好,乔志国一边哭一边喊道:“志中兄弟呀,你在哪里?”这时,陈同华带着十几个民勇团,还有陈梅娇、张任鑫、乔云虹、乔云飞、黄小婷等人也赶了过来,陈同华心里明白乔志中昨天晚上已经死了,于是便问道:“一支梅的电话安置在哪里?”大家说在大厅的服务台上,陈同华便挥手让几个民勇团拿着铁锹之类的工具去挖服务台的那个位置。十几分钟后,果然在倒塌的服务台下面挖出了乔志中的尸体,他的手里还紧紧地握着电话筒,乔家人见此景早已哭成一团,陈梅娇则默默地流着泪,用手帕擦拭着乔志中脸上的血污。陈同华看到这里也十分地心酸。这时,一个电报员拿着一份电报跑来递给陈同华,陈同华并不接,而是命令电报员念道:“第62师第三团已和赶到愁斯岭的前锋敌军开火,第二团在埠口和马蹬交界处与一千余名日军遭遇,请陈同华回县城调遣民勇团协助二团三团的军事行动。”
  陈同华知道一场恶战在即,他必须得立刻返回县城。他走到乔志高面前,沉痛地说道:“老哥,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就节哀吧,赶紧把侄子的丧事办办吧,我不能参加葬礼了。”乔志高点点头。
  陈同华又走到女儿面前,说道:“娇儿,你身体刚复原,不易悲伤过度,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陈梅娇抬起泪眼,平静地说道:“爹,您去打鬼子吧,不必记挂家里的一切。只是有一件事情我得告诉您,后天我的婚礼将照常举行。”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陈同华着急地说道:“娇儿,你是不是伤心糊涂了,志中已死,你怎能嫁给他呢?”
  陈梅娇轻声但却决断地说道:“爹,我很清醒,后天我和志中的婚礼将和他的葬礼一起举行!”
  黄小婷也忙上前扶着陈梅娇,含泪道:“梅娇姐,我知道你心里难过,然而逝者已逝,你又何必拿终身幸福作儿戏呢?”
  而张任鑫也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如果陈梅娇和乔志中能够圆满地结合,他的心里也会好受一点,然而现在陈梅娇却遭受这样的挫折,他却在一边束手无策、爱莫能助,因此心里更是痛苦不堪!然而此时的陈梅娇决心已下,任谁人劝说也不动摇,只是默然地不应声。
  陈同华军命在身,不便久留,只得怏怏离去。
  3月29日(农历二月十六日),国民军、淅川民勇团和日军在愁斯岭正打得难舍难分,进行着著名的愁斯岭战役。而在李官桥荔场乔家残存的正房大堂上,正举行着一场惊世骇俗的婚礼和葬礼。在场之人无不泪如雨下、肝肠寸断。张任鑫、黄小婷、段抚昔、张青莲、梁雅芝更甚。而剌柏树林中的陈府早已变成一堆瓦砾,王兰枝、陈富武暂住陈光明家,白小凤、陈梅雪和家中仆人等还借住在酒厂。白小凤和陈梅雪已哭成了泪人,王氏和张宣英也陪着落泪不止。然而悲剧已酿成,众人也没有回天之力。自此,陈梅娇变成了乔家人,居住在乔志中生前的房间里。她每日安静地呆在房间里,听听收音机、看看书,心止如水,清心寡欲!这是后话。
  愁斯岭之战后,日寇受到重创,一股窜清风岭,一股窜毛堂,淅川县城暂时脱离险境。然而日寇又从南阳、邓县、老河口调来五千炮兵驻守清风岭,切断了62师二团和三团的退路,又向荆紫关发动袭击,大有灭了豫西南之势头。鲍师长亲自率第一团、师部重营和政治部2000多人,坚守荆紫关。此次战斗,第六十二师仅阵亡连排长以上的军官即达48名,但清风岭之战最终获得了胜利,荆紫关守住了。但日寇大部分队伍仍然盘踞在鹰爪山、五台岭、大华山一带,并引发了一系列的惨酷的战斗。
  4月10日,国民党出动第十一大队空军,轰炸毛堂、马蹬、滔河等地的日寇。
  4月16日,国民党空军第三大队、第十一大队分批出击上、下集和毛堂一带的日军。陈同华、陈五迈等带领民勇团在店子街烧了日军的粮仓,断了日军的口粮。
  4月26日,恼羞成怒的宋秃子带领第三联队残余日军和前来支援的一六三日军联队猛扑大泉寺,陈同华带领民勇团英勇反击、再次重创日军。
  4月27日(农历三月十六日),梁雅芝带着女儿朱秀华和张明昆在张家庄举行了婚礼。梁雅芝自此开始了她崭新的生活。
  4月29日,美国P—51型飞机整日编队来淅川参战,协助中国军队抗击日军。
  4月30日,国民党第八十五军、八十九军等部在鹰爪山、霸王寨等地与日军浴血奋战三天,共击毙日军4000余人,自此侵淅日军元气大伤。
  1945年8月17日,侵淅日军停止反抗,接着倒背武器,败离淅川,而日伪军全部被整编成国民军。
  中国历经八年的抗日战争终于结束了。全国上下欢腾一片,然而外冠刚驱,内战的序幕则缓缓地拉开了。
  1945年10月份,鉴于陈同华在抗日战争中的英勇表现,国民党当局任命其为郑州绥靖公署清乡第一支队少将司令和河南省参议员。陈同华在郑州设立了新家,王兰枝和陈富武母子迁居到新家。而白小凤不愿意离开李官桥,陈同华只好把刺柏树林的陈府重新修砌、恢复原貌。白小凤一个人居住难免感到孤独,又挂念在乔家的二女儿,虽然陈梅娇也时常回来看望她,但仍然不能相互照料。因此她和乔家商量,让陈梅娇搬回来陪她住。乔家原本是大人口人家,陈梅娇以未亡人身份住在里面,大家看到都难免会想起乔志中,难免会伤心。因此当然是欣然同意。而陈梅娇也放心不下母亲,就同意搬回娘家居住,但她却表示她仍然是乔家人,以后不会再结婚的。
  陈同华得知二女儿已搬回家里住,也感到十分高兴。他今后将平步青云,不用再顾虑什么,他要让自己的儿女们都过上好日子。他已暗暗地在宛城日报社为陈梅娇要了一个编辑的工作。他要帮女儿走出以往生活的阴影,帮女儿开僻新的生活。
  又是大雪纷纷、腊梅盛开的季节,一天,陈梅娇独自踏着雪走出西大门,远远地看到梅林里百梅争艳、游人众多,而对面的一支梅随着乔志中的消亡而销声了,断垣残壁、枯草堆积,如今被白雪覆盖,倒不显得那么凄凉了!真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陈梅娇信步走入梅林,在众多的游人中,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棉大衣,围着一条乳白色的长围巾,只是短头发已变成了两条齐腰的辫子,陈碧春,失踪了两年的陈碧春在两年后的这个大雪天出现在梅林里,看来她也是来这里追忆昔日诸多好友相聚在这里赏梅游玩的欢乐。两个人含着泪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好久,陈梅娇才幽幽地说道:“为什么这么傻!要以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己!”
  陈碧春微微一笑道:“你不也是这样傻吗?我在厚坡都听到你和死去的乔先生举行婚礼的事情。”
  说到这里,陈碧春的眼眶又红了,她接着说道:“你不知道,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整整哭了一天。”
  陈梅娇勉强笑道:“我以为你居住的地方与世隔绝呢,倒还能听到这些闲话,现在能告诉我,你住在厚坡哪里?”
  陈碧春说道:“这两年,我一直在厚坡的一个乡村小学教书,说真的,我过的很好,日子波澜不惊的,心里也很平静很踏实。”
  陈梅娇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你离开的时候,我们几个去厚坡找过你,虽然没找到,但我确信你一定藏在厚坡的某一个地方。后来,你母亲一周年忌日时,任鑫在你母亲的坟前见到过你,知道你确实在厚坡的某个学校教书,大家才放了心。”
  陈碧春惊讶地“咦“了一声,说道:“当时我并没有看到他!”
  陈梅娇说道:“当时他可能看到你爹也在场,因此没有吱声,最重要的是看到你平安便放了心,不想再打扰你平静的生活吧。”
  陈碧春有点默然,陈梅娇见状,便叉开话题,告诉她段抚昔的儿子快一岁了,黄小婷也怀孕两个月,陈碧春听了十分的高兴。她又询问梁雅芝的情况,陈梅娇告诉她朱三抛妻离女,梁雅芝和张明昆重结百年之好的事情,陈碧春甚是感慨了一番。
  末了,陈梅娇邀请陈碧春到她家。陈碧春说道:“我出来时也没和父亲打招呼,这个时候他一定很着急,我先回家,下午再去你家拜访。另外,你悄悄地把小婷、抚昔都约过去,我们好好聚聚吧!”
  陈梅娇高兴地点头,两个人相携而行,一起走进西大门,方各自回家。
  陈梅娇回家告诉母亲,她遇到了陈碧春,白小凤也十欢喜。陈梅娇便写了两张请贴,密封好,吩咐一个仆人分别给黄小婷、段抚昔送去。
  刚吃过午饭,黄小婷、段抚昔已相继而来。黄小婷一见陈梅娇就笑问:“是什么故人在你这里?不会是故弄玄虚吧?”
  段抚昔却说道:“可能是碧春回来了吧?”
  陈梅娇点头道:“儒子可教!”
  黄小婷早就蹦了起来,她惊喜交集地说道:“真的是碧春回来了吗?”
  白小凤忙在一边提醒道;“这孩子,已经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猴急呢,万一闪着可怎么办!”
  黄小婷吐了吐舌头,这时,二道门门人站在厅堂门口通报道:“二小姐,陈小姐来了。”
  白小凤和三人都站在门口迎接,陈碧春笑盈盈地走进来,她向先白小凤问过安,然后和黄小婷、段抚昔亲热地拥抱。
  白小凤吩咐仆人沏好茶,便上楼去了。这几个月,她都没见过女儿开心过,难得今儿几个好朋友聚到一起,就让她们好好地聊聊吧。
  晚上,黄小婷和段抚昔一起回到酒厂吃晚饭。黄小婷还是忍不住把陈碧春的情况悄悄地告诉了张任鑫。张任鑫得知陈碧春过的很好,心里也很欣慰。而他现在心中最放不下的却是陈梅娇,虽然咫尺相隔,却形同天涯,她的伤痛和遭遇都是他无能为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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