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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丹江遗梦>第二十四章 降赵六娃收马帮 英雄难过痴情关

第二十四章 降赵六娃收马帮 英雄难过痴情关

作品名称:丹江遗梦      作者:丹江冰      发布时间:2017-12-19 16:31:13      字数:6999

  晚上回到酒厂,张任鑫立即吩咐阿龙到黑市上买来几斤烟土,用一只小黑皮箱装好。第二天清早,调动了一艘货船,又装了十箱丹江大曲。阿龙悄悄地问道:“大哥,拿家伙三不拿?”
  张任鑫笑道:“准备让你去露两手的,怎么能不拿呢。”阿龙高兴地把一支乌黑的小手枪揣进怀里,俩人便起程到郧县去。
  上午10点钟,船从丹江流域拐进滔河,快到羊皮滩了,同行的几只客船都向他们打手势、大喊,意思是不让他们停泊羊皮滩,有土匪劫持。张任鑫笑着向他们拱拱手,继续向羊皮滩码头行驶。
  到了码头,果然船只稀少,只见江岸边站着十几个面目可憎的男子,都一律穿着羊皮长袄,手执长杆枪,正咄咄逼人地盯着踏着甲板走上岸的张任鑫和阿龙。男子们见张任鑫和阿龙毫无畏惧之色地望着他们,便忽地围拢过来,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用长枪指着他们问道:“你们从哪里来的?知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张任鑫抱拳道:“小弟从李官桥来,不知这里有什么规矩,请指教。”
  络腮胡子冷笑道:“真是自投罗网呀,留下船和所有值钱的东西,大爷们幸许会放你们一条生路……”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一声清脆的枪声,络腮胡子的瓜皮帽已飞到了半空中,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帽子从空中跌落到沙滩上。
  只见阿龙的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手枪,他在众匪的惊异中一边熟练地翻弄着手中的手枪,一边冷笑道:“谁敢开枪,那就看看咱们谁的枪快,谁的枪准!”
  张任鑫忙佯装喝斥阿龙道:“我们今天来是特地拜访赵六爷的,你怎么能像在上海滩一样动粗呢。”
  接着,张任鑫又对着众匪抱拳道:“小弟今天来主要是拜见赵六爷的,麻烦兄弟们给报个信。”
  众匪们听了此话,又见阿龙出手不凡,张任鑫更是仪表不俗、威风凛凛,便知有些来历,都乖乖地收了枪。其中一个小个头男子抱拳道:“兄弟们既然是来找六爷的,怎么不早说,都是误会一场,我这会儿就去通报六爷,请兄弟报上名讳。”
  张任鑫朗声回道:“李官桥丹江大曲酒厂张任鑫求见。”
  说完,张任鑫吩咐阿龙道:“你提皮箱,让他们搬酒。”
  阿龙带着两个匪人上了船,匪人们见是酒,都欢喜地往岸上搬。那个络腮胡子早已换了一幅恭敬的态度,带领着张任鑫和阿龙朝北边的一个山坡上走去。
  透过枯败的枝叶,张任鑫看到半山腰错落有致地建筑着两座青石垒砌的院落。这时报信的小个子已跑下来,他大声地说道:“六爷有请张老板。”
  张任鑫等人走到小路的尽头,却是一个两丈多宽的水塘,水塘上架着一座独木桥,通过独木桥才能进入匪巢。张任鑫不禁为这个有着缜密心思的赵六娃而赞叹!从山下通往匪巢必经过这座独木桥,如果遭到进攻,只要摧毁独木桥就可以防守自保。
  小个子和络腮胡子把张任鑫和阿龙引到一个高大、宽敞的石屋前,石屋的中央放着一个大炭炉,一个同样穿着羊皮大衣,正伸手烤着火的男子慢慢地抬起头,张任鑫看其年龄在五十岁出头,瘦小精焊的样子,一双犀利的眼睛正盯着他看。张任鑫便紧走两步,上前施礼道:“晚辈见过赵六爷。”
  赵六娃并不起身,仍然烤着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敢,不知张老板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张任鑫并不理会这个下马威,仍然不卑不亢地说道:“晚辈从外地回到李官桥后,一直都想来拜见赵六爷,因忙于酒厂事务,至今才有幸会见您老。今天我来,一是想见见您老,二是春节将至,晚辈备了一份薄礼,算是给您老拜年!”
  听到这里,赵六娃的脸色逐渐缓和起来,他站起身,对属下喊道:“张老板远道而来,还不快备座。”
  这时,早有人搬过两把雕镂精致的松木椅,阿龙却并不坐,只是提着小皮箱站立在张任鑫的椅背后。而山下搬酒的几个小喽罗也已经扛着酒上来了。络腮胡子赶紧在赵六娃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赵六娃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张任鑫见状,便对阿龙吩咐道:“把送给赵六爷的春节贺礼献上来。”
  阿龙便走上前,把小皮箱双手捧到赵六娃面前,络腮胡子赶紧接过来,放在赵六娃左侧的一张茶几上,并打开来,却是烟土,赵六娃禁不住喜上眉梢,对着张任鑫笑道:“这可是好东西,让小兄弟你费心了!”
  张任鑫忙回道:“这只是晚辈的一点心意,以后来日方长,六爷缺啥只管打个招呼就是了。”
  赵六娃笑着点点头,然后盯着张任鑫问道:“张老板这次前来不只是给我送礼吧?”
  张任鑫微笑着说道:“不瞒六爷,晚辈这次前来还想向六爷讨个人情。”
  赵六娃便端起一只青瓷茶碗,慢慢地喝了一口,然后说道:“张老板请直说吧。”
  张任鑫叹口气,故作为难地说道:“俗语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就属于这样的人。听说邓记的两船布匹暂被您保管,按理说,这本是马帮的职责,与我无关,可是邓记的老板和马帮的石帮主都是对晚辈有恩之人,因此晚辈今天前来向您老讨这个人情。”
  听到此,赵六娃又换上一幅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问道:“邓记和马帮都对小兄弟有什么恩,值得你这样为他们讨情?”
  张任鑫便说道;“像我这样一个离乡数载的年轻人,刚回到李官桥后,满眼里看到的都是陌生人,自感前途渺茫,后来遇到像邓记的邓老板,马帮的石帮主,商会的乔会长等人的大力提携,我才取得今天的一点小成绩。因此当我的这些恩人有困难时,我自当全力以赴地帮助他们。赵六爷,您说做人应该不应该知恩图报呢?”
  赵六娃点头笑道:“张老板真是义气之人,不过当初只听说你和乔会长一家缘份不浅,没想到和邓记、马帮的这些主儿们也交情匪浅,既然如此,我就买张老板的这个面子。明天就让兄弟们把布匹送到勋县,不过……”
  说到这里,赵六娃只笑不语,张任鑫会意,忙说道:“六爷还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赵六娃干咳了两声,说道:“张老板也知道,我手下也有一干子人马,吃喝拉撒样样都得靠我,原本这船布匹我想卖个千儿八百元的,也好过个年,如今小兄弟你亲自来说情,我也难以驳回你的面子,只是不管是马帮,还是邓记,让他们给我的兄弟们出二百大洋的保管费,不知张老板意下如何?”
  张任鑫见他要求的不算过份,便笑道:“赵六爷,那我们一言为定。明天上午我让他们送二百大洋来,另外,我再封五十元给六爷办年货。”
  赵六娃听了十分高兴,便爽朗地说道:“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只要在这水运上,我保管你一路绿灯。”
  张任鑫和阿龙圆满归来,回到李官桥就立刻去马帮见石大头,石大头显然很惊讶,他想不到这个年轻的后生竟敢深入虎穴,并成功地要回两船货。
  张任鑫轻快地说道:“石帮主,明天您和邓记只需要封两百个大洋,就可以把货完好无缺地送到勋县。”
  石大头忙点头道:“张老板,实在是感谢你,我会按你的吩咐去做的。只是赵六娃也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掉我们的货船,张老板肯定也花费不少吧。”
  张任鑫笑了笑,说道:“只要赵六娃以后给我们大开绿灯,从此没有后顾之忧,一点花费算得了什么呢!”
  石大头不由得郑重地说道:“张老板,你放心,以后马帮的水、陆货运,都随时听你差遣。”
  张任鑫抱拳道:“那晚辈在此先谢了,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回到酒厂,张任鑫这才感到又渴又饿又累,六点半了,若是平日,酒厂早已下班,而年关的这些天,白班、夜班两班轮番倒。张任鑫在心中考虑着春节后应再招一批工人,分成三班制,白班、前夜、后夜,这样工人们不致于太累。乔云虹刚从车间巡查回到办公室,见张任鑫回来了,便给他倒了一杯茶,温柔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张任鑫点点头,又随口问道:“工人晚饭都吃了吗?”
  乔云虹回道:“念梅在外订的饭都已送到车间了,想必这会儿正在吃吧。”
  接着,乔云虹又说道:“在外订饭,也不是长久之计,另外代价也比较高,若是我们自己开一个职工食堂就好了。”
  张任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是的,春节后我准备扩招一批工人,改成三班制,职工食堂的建立也是当务之急。春节就剩下这十几天了,先应付着再说。”
  两人正说着,只见阿龙拿着一个包子馍,一边吃一边走进来,说道:“大哥,你快回后院吃饭吧,婶娘让我催你呢。”
  乔云虹见状,笑道:“看把你饿的,快去车间看看念梅吧。”阿龙应着便朝车间跑去。
  乔云虹则和张任鑫一起准备到后院吃饭,路上,乔云虹装作不在意地说道:“梅娇小姐从成都回来了,听说还受了一点伤。”
  张任鑫一听此话,如五雷轰顶、五脏俱焚,又喜又痛又担忧,却说不出来一句话。乔云虹看了他一眼,接着轻轻地说道:“晚饭后,你抽空去看看她吧。”乔云虹的体贴,更使张任鑫心痛,他默默地握起乔云虹的手,两个人手拉着手一起走进金萱堂才放开。只有王氏一人坐在堂屋里,看见他们回来,忙站起身,笑道:“刚蒸好的肉包,我去给你们备饭。”乔云虹忙跟着去帮忙。
  张任鑫随口问道:“大嫂呢?”
  王氏叹口气道:“小婷约她一起看望梅娇去了,你说梅娇这丫头可真让人心疼又担忧呀,好好的安逸日子不过,非要往那炮火连天的战场上跑,这好好的一条腿差点就保不住了,如果再像你大哥那样落个残疾,一个姑娘家的,可如何是好呢。”
  听了母亲的话,张任鑫更是黯然神伤,他勉强地吃了一点饭,乔云虹也是心不在焉地吃着饭,这时张任可走进来,王氏一见他回来,忙说道:“可儿赶紧来吃饭吧。”
  张任可笑道:“妈,我在车间吃过了,我找云虹有点事儿。”
  乔云虹一听,忙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张任可摇摇头道:“也不算什么事,只是包装工序上出了一点小事情,让吃过饭去看看。”
  乔云虹当即放下碗道:“我刚好吃完,咱们这就去吧。”接着她又对张任鑫说道:“一会儿你去看望梅娇,代我问个好!”
  张任鑫只得说道:“好的。”
  张任鑫草草地吃过饭,几乎是一路小跑地来到刺柏树林,他看到院中停着陈同华的车,陈梅雪家的车,还有乔志中的车,屋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他有点踯躅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还是该原路返回,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似的,竟然挪动不了一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才转过身来,用冻僵的双手掏出香烟,颤抖着点燃上,他开始绕着那座灯火通明的房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少年时嬉笑打闹的情景又像放电影似的回旋在他的脑海里,他的心柔软地疼痛着。他默默地伫立在后院的墙外,盯着二楼那扇让他心痛不已的窗户,窗玻璃上人影晃动,他所思虑的人儿呢?她到底伤得怎么样?她是否虚弱地躺在床上,接受着众人的慰问,她是否感觉到黑暗中这双深切的眼睛的凝望和忧虑呢?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窗玻璃上的人影消失了,声音也销匿了,灯光也熄灭了,一切都恢复了寂静。他的脚上堆积着燃尽的烟头,这时,天空却飞飞扬扬地飘起了雪花。张任鑫微闭着双眼,仰脸对着暮色沉沉的天空,任雪花酒在他的脸上、脖子上。好久,他才睁开眼睛,然而他发现那扇已经沉寂了很久的窗户却骤然亮起,就像美丽的流星划过黑暗的天际,就像璀璨的烟花燃放在寂寥的天空!
  他屏住呼吸,直直地盯着,生怕眨眼之间,眼前的美丽景象会骤然消失。突然窗玻璃被推开了,她站在那里,他甚至可以看到她那飞扬的长发,他可以感觉到那眼睛里所传来的期待的炙热。他不再躲避,他在黑暗中迎接着那双明眸,他想无所顾忌地对她喊道:“我想你,刻骨铭心地想着你,即使给你带来不幸,我也愿意和你一起灰飞烟灭!”
  然尔,窗玻璃被静静地关上了,窗前的倩影已变为虚无,这短暂的光华终究黯然失色了。唉,这昙花一现的美景,他的天使已离他远去,他又回到了冷清、寂寞的人间,他还得这样按部就班地生活下去。当东方的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时,他的双脚已深深地陷在厚厚的雪地里,他萧瑟地离去。
  第二天,已是腊月二十,张任鑫还沉浸于绝望的梦境中,陈梅娇来向他告别,他知道她这一去两人便是生死离别,他心痛如刀绞,他想伸手搂住她,然而他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他在她的背后绝望地默默地哭泣着。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把他惊醒,他听到黄小婷正在他的卧室门口叫他,而他的眼角还残留着一滴清泪,他的心还有点隐隐作痛。他一边答应着黄小婷,一边开始穿衣服,但他浑身没有一点儿劲,头却剧烈地疼痛着,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受了寒,已患上了重感冒,他勉强地打开门,问道:“你怎么没去上课?”
  黄小婷一边拍着身上的雪,一边说道:“学校已经放假了,何况昨天晚上,我和大嫂一起从梅娇那里回来,她说肚子不舒服,我想着她产期到了,今天过来看看。”
  这时,黄小婷才发现张任鑫的脸通红,她伸手摸他的额头,却烫的厉害,不觉惊叫道:“二哥,你发高烧了。”张任鑫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已经昏倒在地。
  等他醒来的时候,李官桥的一位大夫及黄小婷、乔云虹三人围在床前,见他醒来,大夫吩咐道:“把煎好的汤药喂他喝下去,要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寒气已入了五脏六腑,需要好好地调理。”乔云虹听了心里暗暗地担心,觉得不安。
  大夫走后,黄小婷见乔云虹正在喂张任鑫喝药,便说道:“虹姐,你先看着二哥,我去那边帮帮舅母。”
  张任鑫一听,知道大嫂要生了,忙说道:“你快去吧,告诉你舅母,我已经没事了。”黄小婷点点头,便出去了。
  乔云虹叹了口气,说道:“小婷说你昨天晚上没有去看望梅娇小姐,那你究竟去了哪里,怎么能患上这么重的风寒?”
  张任鑫摇摇头,说道:“我没有去哪里,只是随便转转,你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
  说完,他接过乔云虹手中的药碗,一仰脖都喝了下去。然后,他说道:“我想睡会儿,你也去帮大嫂们吧。”
  乔云虹掏出手绢,一边帮他擦拭着嘴,一边说道:“好的,那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先去那边看看。”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只听一声婴儿哄响的啼哭声传出来,大家都奔走相告:“大少奶奶生了一个小少爷。”
  正在高兴之际,只见张宣英和黄小明也走了进来,黄小婷兴奋地迎上来说道:“妈,我和云飞本想今天去张家庄接您和小明呢,谁料大嫂今天生了一个胖侄子,您快去看看吧。”
  张宣英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东厢房,刚好遇到产婆和丫头们收拾东西出来,而王氏正抱着小孙子坐在床沿上端详。张宣英悄悄地走近床,王氏看见她进来,欢喜地说道:“快来看看你的侄孙。”
  张宣英俯下身来,看到一张方方正正的大脸盘,一双大大的眼睛半合着,眼睫毛长长的,并不像张任可的瘦弱,倒像大哥张宣浦和二侄子张任鑫的威武,不觉喜酸参半。她又轻轻地拉着虚弱的段抚昔说道:“孩子,你受苦了!”段抚昔摇摇头,脸上却溢满了初为人母的喜悦。这时,张任可亲自端着一碗鸡蛋面疙瘩来喂段抚昔。王氏和张宣英抱着孩子来到外间,孩子的小床和奶娘的床就设在这里,奶娘忙把熟睡的孩子接过来,轻轻地放在小床上。王氏心里记挂着小儿子的病,又和张宣英往西厢房里跑,却见黄小婷和乔云虹走出来,两人都笑道:
  “小侄儿一降生,任鑫的病已经大好了,他刚才吃过药,已安心地睡下,您们二老去休息一下吧。”王氏和张宣英只好返回来,俩人商量着把张家庄的田地都租出去,找一个可靠的人看家护院,以后张宣英就留在这里帮助王氏打理。当晚,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团圆饭。
  第二天早晨,张任鑫的病好了一点儿,他本想一个人去上班,谁知张任可赶上他,笑道:“你嫂子说我呆在家里没用,让我和你一起上班。”
  张任鑫笑了笑,说道:“正好,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姑姑已决定和我们一起住了,这样我们以后就不必心悬两地。但小明已长大,他上的是新学堂,老和我们挤在一起,我怕他感觉不自由。因此就想把隔壁的蒹葭轩打扫出来,让姑姑和小明住进去,另外再给他们添置几个帮手,你看如何?”
  张任可点头道:“母亲早就想给他们另置房舍,说姑姑一辈子太辛苦了,应当过几年悠闲的日子,我想这样安排是可以的。一会儿,我叫检修上抽出几个工人,再让念梅去她们村里叫几个闲人来帮忙把房子打扫一下,另外再寻几个干净利落的人给姑姑使唤。”
  张任鑫点点头,说:“哥,你回头给母亲、姑姑说一声,然后就张罗这个事儿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任鑫见又多了几个生面孔的仆人,知道是哥哥安排的。却不见黄小明,便问其去向。张宣英回道:“这孩子刚从学校回来就一刻也闲不住,刚好咱家有事,我就指派他去汉王坪报喜信,另外先接你青莲姐姐回来过年,你段叔叔和你段大哥整天忙得不落家,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置办年货都成了问题。”
  张任鑫听说姐姐可以先回来,心里也很高兴,便顺口和母亲、姑姑说道:“我和哥已经商量了,打算把隔壁院落打扫出来,让姑姑和小明以后就住在那里,姐姐回来了也可以先住在那里。”
  王氏点头道:“我早就有这个意思,你姑姑和我们共患难这么多年,小明也大了,早就应该为他们另置房舍,让你姑姑也过几年安生日子。你们既然想到了,就这样办吧。”
  黄小婷笑道:“怪不得又请了这么多帮佣,原来是哥哥们专门请来伺候我妈的。”
  张宣英却推辞道:“一家人住在一起不是挺热闹吗?干吗又多花钱!”
  黄小婷接口道:“妈,不就是一墙之隔吗?该能离多远,你究竟是舍不得还是怕花钱?如果真是怕花钱,那这个费用我给你出好不好?”大家一听都笑起来。
  没过两天,蒹葭轩就被打扫、粉刷一新,又添置了整套全新的家具及一切生活用具,特别是书房,黄小婷亲自帮着布置了一番,详情不再细述。
  腊月二十三下午,黄小明、段抚州、张青莲携带一双儿女回到李官桥,众人相见自是高兴万分。黄小明想不到自己仅仅离开家两天,就拥有三间宽敞、舒适的书房,便忍不住舞文弄墨起来。他先写了一幅对联,把原来的朱漆对联遮盖住,段抚州见状,便细观之,只见上联道:为政不在言多,须息息从省身克己而出;下联道:当官务持大体,思事事皆民生国计所关。段抚州观赏后不禁心生敬意,黄小明只是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而已,竟然可以忧国忧民,关心国计民生,抨击时政,此等心胸宽广如海,将来的作为一定不小!黄小明见其默默无言,便笑问:“姐夫,此联有何不妥吗?”
  段抚州忙摇头道:“没有不妥,我送你一个横批吧。”说着便疾步来到书案边,挥笔写下:“勤慎清”三字。黄小明异常欣喜,忙命人贴上。自此在春节渐趋的忙乱日子里,两人对事务不管不问,整日关在书房里高谈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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