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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丹江遗梦>第二十一章 碧春出走斩情丝 任鑫违心牵云虹

第二十一章 碧春出走斩情丝 任鑫违心牵云虹

作品名称:丹江遗梦      作者:丹江冰      发布时间:2017-12-18 17:17:04      字数:6481

  乔云虹愣愣地坐在床沿上,心里不知是悲还是喜,她悲张任鑫的命运,喜的是自己的命运竟然可以和自己一直暗暗喜欢的人的命运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想到此不禁愁肠百结、悲喜交加。正在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乔云虹纷乱的思绪。她知道门外站着的是张任鑫,便无力地叹口气道:“请进。”
  张任鑫走进来,见乔云虹正专注地看着他,目光分不清是喜还是忧,便关切地问道:“小姐,身体好一点了吗?”
  “其实我早已不是你的小姐,和他们一样叫我云虹吧。”乔云虹垂下眼睑说道。
  张任鑫“嗯”了一声,转身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床头的桌上,说道:“我以后会叫你云虹的,你休息一会吧,我先出去了。”
  “任鑫,你是想去看碧春吗?”乔云虹喊住张任鑫问道。
  接着,她不等张任鑫回答,又喃喃地说道:“你不是很信那位赵先生的话吗?难道你不明白,你无论是和碧春还是和梅娇在一起,都会给她们,还有你自己带来不幸的。因此,从现在开始,你还是远离她们吧。”
  张任鑫苦笑着说道:“你怎么把梅娇也扯在里面呢,她有自己的心上人的。”
  “你认为她的心上人是我小叔吗?”乔云虹反问道。
  张任鑫摇摇头道:“是谁并不重要,反正不会是我。”
  乔云虹缓缓地站起身,拉张任鑫坐在床前的一张木椅上,然后盯着张任鑫的眼睛说:“我知道她爱你,至于你是否爱她,你心中最清楚。你极力地否认你是她的心上人,是因为你不想让她卷入这个漩涡,你不想让她受伤害,是吗?”
  张任鑫再次摇摇头说:“真的不是我,她的心上人是重庆的,只是他们分手了。”
  张任鑫的潜意识里的确幻想过自己就是陈梅娇的心上人,因为他忘不了那天深夜从埠口回到李官桥,他在陈梅娇的房间里感受到的温暖及陈梅娇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所包含的哀伤。还有前些天在梅岭和陈梅娇的不期而遇,及她情不自禁表现出来的依恋。每当夜深人静时,当张任鑫想起这些细节时,他会感到一丝甜蜜的颤栗。可是自从在白云观,赵半仙明确地告诉他,将会有三个女人和他纠缠不清,并且和他纠缠不清的女人都会有一个悲惨的下场时,他真的希望自己对陈梅娇的一些感觉只是错觉而已。可是此时此刻,他心中的秘密却被乔云虹冷不防地揪了出来,他顿时感觉一阵空洞和茫然。他乖乖地在椅子上坐下来,乔云虹见状,满含歉意地说道:“任鑫,对不起。”
  张任鑫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和乔云虹面对面地坐着谈话,他好像感觉到乔云虹的呼吸扑到他的脸上,有一种暖暖的感觉:“难道自己的短暂的生命真的要和眼前的这个女人联结在一起吗?不,不,她受的伤害已经够多了,自己究竟能给予她什么呢?真爱不能,长相厮守也不能,而赵先生为什么要那样说呢?”
  张任鑫突地站起身来,他想逃走,但乔云虹却抓住他的胳膊,既心疼又真诚地说道:“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也从来没有期望你会爱上我。可是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你视赵先生的话为胡言乱语,什么都不要顾忌,爱你想爱的人,过你想过的生活。第二条:就是你相信预言,既然相信,你就要听赵先生的忠告,避免更多的伤害。你不必感觉对我愧疚,其实我的心我一直知道,我内心里一直喜欢着你,如果我受辱、被男友抛弃的前因后果只是拉近你、我之间的距离的必要条件,那么我无怨无悔!”
  听到此,张任鑫已经柔肠寸断,他一把搂住泪流满面的乔云虹,这时门开了,两人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却见陈碧春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
  张任鑫赶紧推开乔云虹,陈碧春已夺门而去。原来陈碧春睡不着觉,本想去找乔云虹聊聊天,她轻轻地敲敲门,谁知乔云虹和张任鑫正说着话,没听见,而陈碧春听到说话声,见门又虚掩着,便推开门,没想到呈现在她眼前的却是张任鑫和乔云虹紧紧地搂抱在一起的情景,于是感到天悬地转,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想赶紧离开旅馆。张任鑫眼睁睁地看着陈碧春跑走,脚却像生了根似的,一动也没动。乔云虹着急地说:“任鑫,你快去看看她吧。”
  张任鑫叹口气道:“长痛不如短痛,一个人心中存着恨总比心死了好,就让她去吧。”乔云虹无言以对。
  下午五点多钟,张任可等众人下山来,旅馆的伙计告诉众人说:“几位客人在码头边等候诸位呢。”于是大家都来到码头边,却见张任鑫和乔云虹正站在船尾等他们。
  段抚昔笑问:“碧春呢?在船舱中吗?”
  乔云虹不作声,张任鑫艰涩地说:“她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陈梅娇惊讶地“哦”了一声,盯着张任鑫的脸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这时,乔云虹却故意大声地说道:“大家快上船吧,天色不早了。”陈梅娇柔只得满脸狐疑地上了船。黄小婷悄声地问张任鑫道:“二哥,是不是你把碧春气走了?”张任鑫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忽然间,江风乍起,乌云密布,江水翻腾,猛烈地撞击着船体,船剧烈地摇晃起来。大家都惊慌地钻进客舱中,连熟识水性的穆氏姐妹也伸着舌头、缩着身子。但张任鑫好像没有意识到天气的骤然变化和船体的晃动,他仍然毅立在船尾,望着汹涌澎湃的波涛发愣。飞溅的浪花打湿了他的衣服。张任可看在眼里,想出去拉弟弟进来,却被段抚昔制止住,她悄声说道:“他心中苦,就任他发泄吧!”
  夜幕降临前,船总算平安地停在李官桥码头边。张任鑫、张任可、黄小明、阿龙、阿虎、穆氏姐妹回到酒厂,一起筹划着明天酒厂开工的事情。乔云虹、乔云飞回到荔场,乔志中留在“一枝梅”内,而黄小婷、段抚昔、陈梅娇三人却匆匆地赶到学校宿舍,当陈碧春打开门时,三人才松了一口气。陈碧春表现得很平静,只是脸色有点苍白。
  陈梅娇试探着问道:“下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
  陈碧春摇摇头,勉强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身体不舒服,也不知你们玩到什么时候才尽兴,因此先回来了。”三人又在陈碧春的屋里坐了一会儿,看她确实病恹恹的样子,不愿开口,便告辞了。段抚昔和黄小婷商量着要熬点粥给陈碧春喝,陈梅娇虽然觉得陈碧春神色有点不对,但一时又问不出什么,便回到了刺柏树林的家里。
  餐厅里只有白小凤一个人正在慢慢地吃饭,显然陈同华已携妾子回淅川去了,陈梅雪一家也回去了。白小凤看到陈梅娇回来,显得很高兴,忙命仆人们帮陈梅娇洗手、端饭。陈梅娇却撒娇地偎依在母亲的肩头,有气无力地说:“妈妈,我很累。”
  白小凤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温柔地说:“好好地吃顿饭,洗个澡,再美美地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陈梅娇自言自语地说:“但愿明天都会好的!”
  第二天,陈梅娇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穿着棉睡衣打开门,却见黄小婷、段抚昔正满脸焦急地站在门口。陈梅娇见状,心中一沉,未等对方开口,就已经知道陈碧春出事了。第一个发现陈碧春失踪的人是段抚昔。因为昨天身疲力倦,她一觉睡到天大亮,忽然间想到陈碧春身体不舒服,便想着起床再为她熬点粥。原本她们三个女孩子做邻居,总是凑在一起做饭的。于是段抚昔就在自己的屋里熬好粥,便先去喊陈碧春吃饭,谁知她还没有张口,就发现陈碧春的门虚掩着,她顿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便推开门一看,果然人去楼空,屋里的衣食起居的用品都不见了,在床头的书桌上放着一张辞职信和房间的钥匙,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只写着一句话:“请把信和钥匙转交给校长,我走了,不要找我。”
  “梅娇,你说怎么办呢?”段抚昔举着那张纸条给陈梅娇道。
  陈梅娇接过纸条,愣愣地看了一会儿,问道:“张任鑫呢?你们去告诉他碧春的事情了吗?”
  “唉,别提了,我二哥今天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我们俩刚才先去酒厂找他的,可他知道碧春走了之后竟然没有太大的反应,还说就让她去吧之类的话。我真搞不懂二哥一夜之间竟变成了这样一个无情的人。”黄小婷有点愤然地说道。
  段抚昔摇摇头道:“小婷,不要再责怪任鑫了,他今天确实很忙,新年开张,迎接几百个工人上班呢,我想他心中其实比任何人都着急吧。”
  “乔云虹呢?你们刚才去酒厂之时,她是否在那里?她知道碧春失踪后,是什么样的态度?”陈梅娇突然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乔云虹和碧春离家出走有关系吗?”黄小婷疑惑地问道。
  陈梅娇冷笑道:“那你以为碧春会无缘无故地从下午独自跑回李官桥,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失踪吗?”
  黄小婷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说的也是,刚才我们在洒厂确实遇到乔云虹了,她和二哥哥一起站在大门口迎接工人上班。我想,这会儿二哥已经告诉她碧春的事情了。”
  这时,白小凤走进来,她安慰道:“先不要急,碧春是不是回家了?或者去别的同学、朋友家里,你们不妨先找找吧。”
  陈梅娇冷哼道:“碧春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那个家里去,她也不好意思去别的同学家。”
  “那么她会躲到哪里呢?”段抚昔叹息道。
  白小凤见三个女孩满脸愁云的样子,心中十分心疼,便说道:“好了,你们三个先不要愁出病来,快到楼下吃点早饭,然后出去找找吧。另外,不要埋怨任鑫,这孩子不是无情之人。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陈梅娇无耐地说了一句:“妈妈到这时候还这样偏袒他!”
  当陈、段、黄三人正准备出门寻找陈碧春时,白小凤又叫住她们,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陈光明只剩下这一个女儿了,陈敬雷的死又与任鑫有关,而他可以放过任鑫,是因为他心中非常疼爱碧春。如果让他知道碧春现在失踪了,那么他会发狂的。因此你们三个先不要声张,悄悄地到几个大门口问问吧。”
  说到此,白小凤叹了口气,又说道:“一场暴风雨是躲避不了的,但我们尽力延迟它的到来吧!”
  段抚昔点点头说:“是的,我也有此顾忌,任鑫又有麻烦了。”
  依照三个女孩的描述,南大门的门人说:“早晨刚打开大门,只见一辆马车已经等候多时,因此我多看了几眼,刚好一阵风把车帘刮起,我看到车上坐着一位很漂亮的小姐,好像就是短发。”黄小婷听了,赶忙问道:“马车朝哪个方向走的?”
  门人指着东西道说:“就顺着这条路,朝厚坡的方向走的。”
  “我们快乘辆马车去追吧。”段抚昔着急地说道。
  陈梅娇摇摇头说:“都走几个时辰了,乘马车如何追?这样吧,你们先在这里等我,我去‘一枝梅’叫乔志中开车带我们去追吧。”陈梅娇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拦了一辆黄包车跳上去,直奔“一枝梅”。
  一会儿,乔志中果然开着汽车疾驰而来。几个人沿着黄土大道一直向东开去,道上有许多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是拖儿带女,提着礼物到亲戚家拜年的。大家心里都明白陈碧春不可能在那些马车里、驴背上、绣轿里、徙步行走的人丛中,可是她们每个人却都把头伸到车窗外,不放过任何一张脸。一直追到厚坡街市西大门,陈梅娇们跳下车问守门人打听可有一位漂亮的短发女孩子乘马车进来,守门人摇摇头道:“从早晨五点半开门到现在,进进出出多少行人,我如何能记住她们的模样呢?”
  乔志中见三个女孩垂头丧气的样子,说道:“既然来了,就把厚坡的客栈逐个先查一遍吧。”于是四个人花了二个多小时,把厚坡的大大小小的旅馆逐个翻找一遍,却不见陈碧春的踪迹。已临近中午,几个人只好在一家小餐馆里胡乱地吃了一顿午饭。
  乔志中望着眼前这几张凝重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道:“咱们是否往埠口、邓县方向再找找?”
  陈梅娇站起身,茫然地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说道:“不必找了,我有种感觉,她此时就在我们周围不远的地方,她是不会让我们找到她的,但是我相信每年中有一天她一定会到一个地方的,到时我们自会和她相见。”
  几个人回到李官桥,陈梅娇径直回了家,她此时此刻有点厌世,感觉世间的一切都不值得她留恋,只有妈妈才是她永远的牵挂,才能温暖她那颗疲惫的心。
  几天后,张任鑫和乔云虹决定也在元宵节订婚的消息像一枚炸弹,炸得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倒是乔家的家长们,还有张家的家长,虽然感觉事出突然,但是心里都欣然接受。乔志中的心里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黄小婷、段抚昔很是不解,追问张任鑫在下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一夕之间原来的所有东西都改变了?只有陈梅娇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望着张任鑫。张任鑫知道他欠眼前这三个女人一个公平、满意的答案,她们都为陈碧春抱不平、难过。可是他却无法回答。还有一个人也来找他,他知道陈光明一定会来的。
  陈光明第一次走进“丹江大曲”酒厂,他在心里不得不佩服刚满二十岁的张任鑫竟然有此作为。然而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恨,恨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竟然抛弃他的女儿、伤害他的女儿,逼她远走他乡,而他却要和乔家小姐订婚,这使他陈光明再次颜面扫地!
  陈光明狠狠地斜盯着张任鑫问道:“我的女儿呢?”
  张任鑫无耐地摇摇头说:“不知道。”
  陈光明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你不知道?你和碧春不是已经私定终身了吗?现在连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可见平时你对她有多关心?枉费碧春为了你连命都不要,和我这个作父亲的决裂,而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吗?她是那么善良、纯真,你就忍心伤害她、辜负她,立刻和别的女人订婚吗?”说到此,陈光明的眼睛湿润了,张任鑫一直默默地听着陈光明的指责,陈光明的每一句指责都渗透着对女儿深深的疼惜和爱意。因此张任鑫并不生气,反而第一次在心里对这个一向深恶痛绝的大土匪产生了一丝好感。是他身上那种无私的父爱打动了他的心。
  张任鑫叹口气道:“陈区长,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我问你,你愿意让碧春嫁给一个活不过二十五岁的人吗?”
  陈光明不信任地盯着张任鑫,冷哼道:“你不会说你自己吧!”
  张任鑫坦诚地说道:“谁视生命为儿戏?我自小就被相士预言活不过二十五岁,因此才弃学从商。”
  “既然如此,你何必还要招惹碧春,你明知道她是个实心眼的孩子,为何还要让她心存幻想?”陈光明质问道。
  张任鑫叹口气道:“你说得很对,我不应该招惹她,像我这种没有未来的人,不配拥有爱情。”
  “而你不是立刻就要和乔小姐订婚吗?难道她愿意嫁给你这个短命鬼吗?”陈光明无不嘲讽地说道。
  张任鑫不能告诉陈光明,乔云虹是他生命中的贵人,只有他和她的结合,才有可能避免所有悲剧的发生,包括他的女儿。陈光明见张任鑫默默无语,便冷笑道:“黔驴技穷了吧,你不就想攀上乔家这支高枝,想利用人家的万贯家产发展你的小酒厂吗?嫌弃我陈四迈是土匪出身,但是我陈四迈的女儿却比任何人都清白,洁身自好!”
  张任鑫知道陈光明所指乔云虹失身之事,便不想再和他争论下去。他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递到陈光明的面前说:“是的,我已决定元宵节和乔小姐订婚,无论如何我都对不起碧春,你想替碧春出气,就用这把枪毙了我吧!”
  陈光明冷哼道:“你以为我不敢吗?”他腾地夺过手枪,瞄准了张任鑫的头,张任鑫闭上眼睛。
  这时,早就躲在门外的阿龙、阿虎冲进来,吼道:“陈四迈,你敢开枪打我大哥,我们就把你碎尸万段。”陈光明不屑地发出一阵冷笑。
  张任鑫低喝道:“阿龙、阿虎,陈区长今天是为碧春打死我的,你们谁都不允找他报仇,还要送他平安地离开酒厂,否则我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们的。”
  陈光明扔掉手中的枪,冷冷地说道:“我女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陈光明昨天收到陈碧春的信,信中写道:“爹爹,我之所以离开李官桥,是因为厌恶那个地方,与任何人无关,请你不要迁怒于别人。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我很好,你放心,保重身体!再次郑重地提醒你,不要伤害任何人,否则我将永远消失。”
  陈光明开始听到张任鑫和乔云虹订婚的消息,还以为是谣传,心想:“明明是我女儿和张任鑫已私定终身,短短几天光景,怎么可能传出这样的谣言呢?”正在疑惑之时,便收到了陈碧春的信,他心下才明白一切都是真的,女儿已经为此事离开了李官桥,但善良的女儿怕他找张任鑫算帐,才给他写下这封信。他举枪对着张任鑫时,真想扣动板机,但他知道,在他扣动扳机之时,他将永远失去女儿。于是他强忍住心中的愤怒。但是他是不会就这样善罢干休的。
  随后几天,淅川境内所有卖“丹江大曲”系列酒的商家都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威胁、警告:“如果以后再卖丹江大曲,都将被砸破店面。”并且当场把所有丹江大曲酒打得稀烂。于是境内的商家都不敢再进丹江大曲。而从李官桥码头运往境外的酒,没有货船敢运载。张任鑫知道是陈光明从中捣鬼,并不露声色。一面命令继续大批量生产,一面让穆家人负责制造两艘货船。同时穆德子联合几十条小渔船偷偷地帮助酒厂往境外运酒。而乔家在境内的所有百货商店继续摆上丹江大曲,还有一些富豪直接去“一枝梅”内买丹江大曲。因此酒厂的销售量并不受太大影响。
  元月十四日,张任鑫把母亲、姑姑们接到酒厂,段风楦也赶到李官桥,大家都准备参加明天五对新人的订婚仪式。整个李官桥街市都已张灯结彩,舞龙舞狮的、踩高跷的、旱船比赛的、组织龙灯展览的,热闹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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