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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到埠口查出黑幕 痛梁家养白眼狼

作品名称:丹江遗梦      作者:丹江冰      发布时间:2017-12-16 10:27:07      字数:8077

  柳莺莺见张任鑫还是站立着,并没有猛扑上来的意思,便娇嗔道:“难道少爷还要我亲自请您上床吗?”
  张任鑫道:“我一向仰慕姑娘,今日前来只想和姑娘聊聊家常,并不敢有别的过分的要求。”
  柳莺莺听了此话很受用,便起身下床道:“你掏钱来这里只是想和我聊天吗?真是与众不同呀!”说着,走到张任鑫面前,一手攀着张任鑫的脖子,一手去取张任鑫的眼镜说:“把墨镜取下来,让我好好地看看你。”
  张任鑫推开她的手,转身坐在一张放着棉垫的靠椅上,翘起腿,摸出一支香烟,正要用洋火机点烟,柳莺莺走过去,夺过洋火机,帮张任鑫点上烟。张任鑫道:“谢谢,你也坐下来,我们安静地说会儿话。”
  柳莺莺一屁股坐下来说:“看来先生真的来找我说话的,那么你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张任鑫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烟雾来,然后诚恳地说:“听说莺莺小姐病了,我心中十分挂念,要不我请位医生帮小姐看看吧。”
  柳莺莺本无病,听张任鑫的话后,略受感动,便说:“多谢先生,我的病无大碍,就不用先生操心了,哦,对了,还没有请教先生的尊姓大名,好像你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
  张任鑫微笑着说:“我姓张,确实是第一次来这里。”接着,又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刚才听小姐要请乾斋堂的朱大夫看病,可否是朱三大夫呢?”
  柳莺莺心中一动,警惕地问:“你怎么认识朱三?”
  张任鑫笑道:“朱大夫少年有为、医术高超,又是梁会长的乘龙快婿,方圆几十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柳莺莺这才放下心来,笑道:“是的,因此我的病一直都是请朱医生看的,这也只是一个习惯,就好像一直使用一个牌子的面霜,忽然让改用另外一个牌子的,倒真不习惯。”
  张任鑫见柳莺莺有意为朱三遮拦什么,更觉疑心,不过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两人正谈着,忽听有人敲门,柳莺莺走过去,打开门,只见刚才那个小红站在门口,悄声地说道:“朱大夫来了,在楼下呢,妈妈让我看看你忙完了没有?”
  柳莺莺说:“他不是出诊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来了?”
  张任鑫知道是朱三来了,便站起身说:“小姐看病要紧,我就先告辞了。”柳莺莺便让小红带朱三上楼。张任鑫故意又喝了两口茶,估摸着朱三已上楼,才和柳莺莺告辞。
  张任鑫和朱三在门口相遇,虽然八年未见,但张任鑫还是一眼就认出朱三,过去身材较矮的朱三又长高了不少,穿着一件灰色的绸缎长棉袍,脸白皙又瘦削,一双蜜蜂眼里闪着冷冷的光,那目光停留在戴着墨镜的张任鑫的脸上一会儿,张任鑫看出那目光含着一个男人的宠物被外人占有的那种醋意和敌视。门在张任鑫身后重重地关上,张任鑫装作从口袋里掏东西,故意把一方手绢掉在地上,然后慢慢地弯腰去拾,他屏住呼吸想听屋里的动静,只听见柳莺莺娇笑道:“怎么,吃醋了,谁让你不早来呢?”
  朱三说:“我能来,早就插个翅膀飞来了,只是这两天得避点嫌,省得自找麻烦。”
  柳莺莺又说:“看你做贼心虚的样子,我帮你报了仇,你怎么谢我呀。”接着听见俩人急促的喘气声和柳莺莺毫无顾忌的呻吟声。张任鑫的心里明白了几分,他的猜测没有错,果然是有人预先阴谋布置、渔翁得利,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竟是朱三。他为什么这样做?就不难而知了。当年他全家遭灭顶之灾,正是谢成得伙同陈四迈造成的。因此他才想了这么一个曲折的借刀杀人的办法!
  张任鑫边走边想,不觉已来到黄家寨梁家大院门口,刚从上海回来时来过一次梁家,匆匆告别至今,他是第二次来。而这两次来梁家都是怀着沉重的心情,第一次是姑父的死,这次是为乔云虹无辜被人侮辱。突然他想起梁乾斋的话来,说他姑父在乾斋堂看病,被人泄密,被迫逃到湖北光化福民医院,谁知又被泄密,才横遭毒害。难道这个泄密者也是朱三吗?张任鑫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先生,你找谁呀?”
  张任鑫抬头一看,原来是两个十几岁的少年站在旁边。张任鑫取下墨镜,勉强笑道:“你们俩是雅芝姐姐的弟弟,叫明宇、明航吧?”两个少年笑道:“正是,我们几个月前见你去过乾斋堂找爹爹,你是任鑫哥哥吧,和我们一块进屋吧!”
  张任鑫点头,和其一块走进梁家,又问道:“你们俩也在乾斋堂学医吗?”
  梁明宇和梁明航都点头。张任鑫又问道:“那你们姐夫中午不回来吃饭吗?”
  梁明宇说:“姐夫和爹爹中午大多时间都不在家吃饭的。”
  又听梁明航高声喊道:“妈妈、姐姐,任鑫哥哥来了。”
  黄巧儿和梁雅芝都迎出来,笑着说:“可巧,正赶上吃饭呢。”又回头吩咐仆人们打来热水,让三人洗手。准备吃饭时,梁雅芝回头对一个仆人吩咐道:“你去好好地招待那个张木匠吃饭吧。”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对张任鑫说:“对了,那个木匠说也是张家庄的,不是刚好和你同村吗?”
  张任鑫好久没有回家,听梁雅芝说同村人在这里,便饶有兴趣地说:“一会儿吃过饭去看看他。”张任鑫本想问问梁雅芝过得是否幸福?以及和朱三有关的事情,可是却不知从何开口。但是从表面上看梁雅芝红光满面、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光泽,应该和朱三的夫妻生活还算美满、和睦。只是他们结婚好多年,膝下并无子女。
  黄巧儿见张任鑫心不在焉地吃着饭、若有所思地样子。便问道:“任鑫,你在想什么呢?连菜都不吃?”
  张任鑫忙笑着说:“没有想什么,只是我见你们一家人经常能够同桌吃饭,说说笑笑的,可以享受天伦之乐,而我却和母亲不能同在一处,哥哥又杳无音讯,于是心生羡慕之情。”
  黄巧儿和梁雅芝见张任鑫伤感,顿生怜惜,都劝道:“现在你在李官桥,离家挺近的,母子俩随时可以见面,不像从前远隔天涯,难以团聚,况且你年纪轻轻就创业办厂,这么有出息,你妈妈也是苦尽甘来呀!”张任鑫见面前这两个女人都是如此善良、温厚之人,而朱三却暗地里干一些丧尽天良、和妓女鬼混的勾当,如果这些事情让梁雅芝及梁家夫妇知道,该是多么伤心、失望呀!
  正想着,突然听梁明航问道:“任鑫哥哥,昨天早晨发生在翠香楼的血案,听说被杀的人是李官桥区长的儿子,还有那位受害姑娘和杀人犯都是李官桥的人,你认得吗?”
  黄巧儿责怪儿子道:“小孩子家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嘛?你任鑫哥哥怎么会认识那些人呢?”
  吃过饭,梁明宇和梁明航又回到乾斋堂去了。梁雅芝却领着张任鑫到后院看那个木匠。木匠正用刨子细细地刨一块木桩,木屑乱飞,张任鑫一看原来是张得胜之子张明昆,便亲热地叫道:“明昆叔,是您呀!”
  张明昆咧开宽厚的嘴巴惊喜地说:“嘿,任鑫,你也在这里,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听你喊我叔,还挺不习惯的。”
  张任鑫笑道:“辈份在,就是年龄比我小,我也得喊您叔的。”
  梁雅芝抚摸着被刨得光滑、细腻的木板,笑着说道:“张师傅的手艺真的很细致!”
  张明昆不好意思地说:“梁小姐过奖了,我从小就喜欢做木匠活儿,这点活计不算什么的。”
  张任鑫走出梁府时已下午3点,他决定和朱三来个了断。虽然,为了不连累梁家人和乾斋堂,他不会把朱三借刀杀人一案告诉陈光明,但姑父的死和乔云虹所受到的伤害,以及他瞒着梁雅芝以看病为名到妓院幽会柳莺莺,他一定要为这三个人讨个说法。打定主意后,他又来到翠香楼见柳莺莺。这时,朱三已经离开,柳莺莺见张任鑫去而复返,喜出望外地说:“张先生好有闲情,一天来看小女子两次,我真是受宠若惊呀!”
  张任鑫并不搭话,只是取下墨镜,柳莺莺见状说:“你摘掉眼镜后,我倒是看着你挺面熟的。”
  张任鑫道:“当然,我们昨天不是刚见过面吗?想不到昨天刚在这里发生过命案,今天依旧宾客盈门,你们的生意不错呀!”
  柳莺莺顿时惊慌地说道:“哦,你是昨天被带走的凶杀嫌疑犯之一,你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了?”
  张任鑫若无其事地掏出手枪,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柳莺莺吓得要张口喊人,张任鑫用手制止住说:“如果我这会要杀你,即使你喊来人也已经晚了。因此你还是安静地坐着,老实地回答我的一些问题,我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柳莺莺哆嗦地说:“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会照实说的。”
  张任鑫又慢慢地掏出一支香烟,方说道:“说说你和朱三大夫相识过程及现在的关系。”
  柳莺莺惊愕地问:“你问这些干什么?”
  张任鑫冷喝道:“请莺莺小姐只管回答我的问题,不要随便提问。”
  柳莺莺只得点头,乖乖地向张任鑫说出她和朱三的相识。
  前年春天,有段时间,柳莺莺患重感冒,请好多大夫都看不好,老鸨见影响生意,便派人到乾斋堂请梁乾斋看病,刚好梁乾斋出诊未回。即便是梁乾斋在,也未必会去那种地方。因此当来人邀请朱三代替前去时,朱三怕岳父知道怪罪,不敢前往,然而心中却是想要跃跃欲试。他从来不曾去过那种烟花之地,很想去见识一下,来人见他犹豫不决,便怂恿道:“妓女也是人呀,做大夫的看病救人难道还要分尊贵卑贱吗?而且我们的柳莺莺姑娘可是翠香楼的头牌红人,身价很高,一般人还真是难得见她一面呢。”
  朱三早就闻听过柳莺莺的风骚美姿,顿时心猿意马,抛下种种顾忌前去翠香楼。朱三被带到一间小巧玲珑、装饰精致的房间内,他虽然表面上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样子,但心里却咚咚地跳个不停。他坐在一张雕镂着两只鸳鸯戏水的床前,从一顶桃红色的绣帐内伸出一只白晰、光滑的纤手,朱三微抖着手为那只丰润、雪白的手臂把脉,然后问道:“小姐,这两天是不是感觉胸口闷、头疼、喉干舌燥、身软厌食,只想睡觉呢?”
  “是的,朱大夫诊得一字不差。”柳莺莺娇弱无力地说。又吩咐丫头撩起绣帐,朱三抬头一看,只见柳莺莺云鬓蓬松、肌润肤泽,从一张娇艳欲滴的樱桃口中微微地吐着兰气,一双脉脉含情的美目正注视着他,朱三顿时感觉一阵酥软。柳莺莺见朱三是个年轻英俊的大夫,又听说他娶了梁会长的丑女儿为妻,便撩拨挑逗起来。
  朱三本为伪善、谨慎之人,他虽然心中早已如饥似渴,但表面上还是尽力把持着。他为柳莺莺开了一副方子,又说道:“小姐之病是因时节之气所引发的感冒,饮食要清淡些,身子常暖着点儿,照方子上的药熬着吃几日就好了。”说完便告辞。
  朱三不冷不热的态度倒激起了柳莺莺的征服欲和好奇心。她暗暗地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朱三乖乖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柳莺莺借看病之名隔三差五地去请朱三,并且考虑到他与岳父同诊,便专门吩咐伙计们请朱三的时候不要提翠香楼的名字。朱三体察到柳莺莺的细心体贴,于是欣然前往。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不久俩人便暗度陈仓、做成好事。
  朱三因为嫌弃梁雅芝的容貌,对房事一向淡漠。如今遇到柳莺莺这样妩媚的女人,久积的热情就像火山爆发一般,凶猛又炙热。柳莺莺虽然平时接待过各种男人,但还未遇见过像朱三这样热烈、亢奋的男子,不觉对其日久生情,朱三也有心帮她赎身。
  张任鑫听到这里,打断柳莺莺的话道:“好,你们俩的事情就说到此,现在你把朱三勾结陈敬雷,谋害黄丛书、侮辱乔小姐的事说清楚。”
  柳莺莺听了此话,吓出一身冷汗,她吱唔道:“他没有干这种事,也没有害人,你不要听别人乱说。”
  张任鑫拿起茶几上的枪,用手擦拭着说:“就在今天上午,我还亲耳听到你和朱三的谈话,你想让我再重复一遍吗?”
  柳莺莺惊慌地说:“你究竟是谁?你想找朱三报仇吗?如果这样,我是不会说的,你开枪打死我吧!”
  张任鑫心想:“这个柳莺莺对朱三倒有几份真情,可越是这样,雅芝姐姐以后的幸福被破坏的可能性就越大。”他不禁叹口气,用缓和的语气说:“我既不会杀他,也不会杀你,你放心,我只想了解真相而已。”
  柳莺莺又得寸进尺地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张任鑫冷哼道:“那好,我这就去告诉陈光明,你们俩借刀杀人,看陈区长是怎样为儿子报仇的?”
  柳莺莺沉默片刻说:“好,我就相信你一次。”
  自从朱三和柳莺莺偷偷幽会后,他无意间发现陈四迈的儿子陈敬雷也时常出入翠香楼,和柳莺莺极熟,他感觉报仇的机会来了。当时正值宋湾暴动后,整个淅川境内都在追捕、搜查残余共匪。当梁乾斋告诉他黄丛书藏在乾斋堂后,为了接近和得到陈敬雷的信任,他便把黄丛书藏在乾斋堂的事告诉了陈敬雷。幸而梁乾斋敏锐,把黄丛书迅速地转移到福民医院。谁知朱三再次泄密给陈敬雷,陈敬雷便把此事告诉父亲,陈光明和陈同华考虑到黄丛书在当地的名望,就采取了买通医生,悄悄地谋害黄丛书致死的办法。
  自此,陈敬雷对朱三刮目相看、信任有加。前几天,陈敬雷来找柳莺莺,刚巧遇到朱三,随口说起乔云虹的美貌,十分垂涎。朱三一听,顿时心生一计,便立刻给陈敬雷出主意。让其派人静候在“丹江大曲”酒厂门口,见机行事。陈敬雷见妹妹陈碧春、张任鑫、乔云虹一干人上午走出酒厂,而下午回来后,张任鑫却没有回来,根据监视的底线说去了学校,便演绎了那出戏,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乔云虹。按照朱三的提议,用重金收买老鸨,把乔云虹藏在翠香楼肆意玩弄。而朱三却暗暗地派人送信给乔家,让乔家来翠香楼找人,于是出现了昨天的那一幕血案。神不知鬼不觉地,朱三便除掉了仇人的独生子。
  虽然一切都在张任鑫的意料之中,但由柳莺莺亲口说出证实了朱三的阴谋,张任鑫还是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窜到头顶。他平稳了一下情绪问道:“朱三晚上还来你这里吗?”
  柳莺莺点头,又忙摇摇头道:“他不会来的。”
  张任鑫知道柳莺莺说谎,便说道:“那好,我在这里一直等到他来为至。”
  柳莺莺无奈地说:“他一般晚上9点钟左右才会来这里的。”
  晚上大约9点半左右,朱三果然来了。晚上的朱三没有了药箱的掩护,便戴了一副眼镜,围了一条围巾,把脸严严实实地捂住。当柳莺莺打开门,用眼给朱三示意屋中有人时,但朱三早就被欲火烧焦了身心,他回身关上门,就一把抱住柳莺莺叫着心肝宝贝。张任鑫冷眼瞧着朱三的丑态,这时朱三才发现屏幛后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的张任鑫。他认出张任鑫后,立刻想夺门而逃。
  张任鑫见状,叫道:“朱三哥,你不用躲,我已认出你。”
  朱三只好转过身,语无伦次地说:“任鑫小弟,我早就听说你回来了,只是没有机会去看你。没有想到在这儿见到你,我是为柳莺莺小姐治病的。”
  张任鑫冷笑道:“是吗?看病用得着抱着她叫心肝宝贝吗?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雅芝姐?还有你出卖我姑父,怂恿陈敬雷绑架乔小姐,然后又借乔家之手除掉陈敬雷的事情我都已了如指掌。”
  朱三恶狠狠地向柳莺莺吼道:“是你出卖了我?”
  “出卖你的不是她,而是你自己的良心,我真不明白昔日的朱三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张任鑫痛惜地说。
  朱三冷笑道:“我变成什么样子?你知道我的母亲、哥哥是怎么惨死在我的面前吗?我的所有亲人都被他们杀死,这样的血海深仇我如何不报?陈敬雷该死,他父亲更该死,还有谢成得、陈五迈统统都该死!”
  “好,他们都统统该死,那么我的姑父呢?他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他?还有乔小姐,她又有什么错?为什么要受到那样的凌辱?你为了一己之私,不择手段地伤害无辜的人,你还有什么良心呢?”张任鑫质问道。
  朱三冷哼道:“你有什么证据?我不承认,你能拿我怎么样?”
  张任鑫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告密纸条,说道:“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要不要我把这封匿名信交给陈四迈,让他亲自来验验你的笔迹?”
  朱三颓然地坐到椅子上,低声地问道:“任鑫,你想把我怎么样?”
  “你伤害了太多的人,你应该付出代价!”张任鑫说道。
  “你为你姑父报仇,为你朋友抱不平,怎么处罚我都行,但你不能把我交给陈四迈这个恶棍,那样,岳父一家会受牵连的,况且雅芝已经怀孕。”朱三闷闷地说道。
  张任鑫叹口气道:“现在你怕连累家人了,如果我想把你交给陈四迈,我还会在这里等你吗?大错已经铸成,就是杀了你也于事无补。看在梁伯伯和雅芝姐的面上,我暂且不取你性命。不过,你今后要和柳莺莺一刀两断,要一心一意地对待雅芝,否则我随时会找你算账。”朱三忙点头答应。
  张任鑫离开翠香楼后,想立刻雇马车回李官桥。但马夫们都说路已上冻,路途又不近,都不敢接活儿。张任鑫又加了几倍钱,总算有一个马夫接了活儿。回到李官桥,夜已很深,酒厂被查封,张任鑫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马夫问他到哪里?他沉默了片刻,才说:“到刺柏树林吧!”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家以前住在刺柏树林的缘故,还是自己小时候在陈家呆的时间长,除了张家庄的家,他潜意识中的第二个家也就是刺柏树林的陈家,不过这个陈家要排除陈同华在外。
  张任鑫悄悄地叫醒老魏,他不想惊动白小凤和陈梅娇,便摸索着上到二楼,却发现陈梅娇房间里还亮着灯。这深夜的灯光温暖了张任鑫的心,他便轻轻地敲敲门,门立即开了,陈梅娇穿着一套宽大的棉睡衣立在门口,见张任鑫一脸冰霜地站在门口,便轻声地说:“我正等你呢,快进来吧!”
  张任鑫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先进屋暖暖身子,慢慢说吧。”陈梅娇说道。
  张任鑫犹豫了一下,还是进来了。陈梅娇帮他脱掉大衣,摘掉围巾,又为他泡了一杯热茶,张任鑫情不自禁地说:“你变了许多!”
  陈梅娇说:“你是不是想说我变得温柔、会体贴人了?”张任鑫不答话,却端起茶杯一口气把茶喝完。
  陈梅娇笑道:“你也不嫌热。”
  “他们怎么样?”张任鑫问道。
  陈梅娇知道张任鑫问的“他们”就是指乔家人,便说道:“除了乔家所有的公司、店面和你的酒厂被查封外,人倒是好好的。只是刘忠孝找不到,大家都瞒着乔小姐。说起来,乔小姐那么好的大家闺秀,却受此屈辱,未婚夫又弃她而去,也挺可怜的。因此,一个女人不能把幸福和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陈梅娇见张任鑫不作声,只是默默地喝着茶,便问道:“你这一天到底去哪里了?让我好担……”说到这里,她忙住了口,改口道:“我们都挺担心的,特别是碧春,明天早晨你赶紧去看她吧!”
  张任鑫点点头,叹口气道:“今天的经历真的就像一场噩梦!”
  “出了什么事?”陈梅娇警觉道。
  张任鑫缓缓地说:“我今天遇到了朱三,果然不出所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设计的,想不到,他会变成这样。”
  陈梅娇疑惑地问道:“你是说乔小姐的事情,他是幕后黑手?”
  “是的,他和陈敬雷一起害乔小姐的目的是为了借乔家之手,除掉陈敬雷,以报灭门之仇,还有我姑父也是他出卖的。”张任鑫沉重地说道。
  陈梅娇愣了一会儿神,才醒转过来,说道:“想不到朱三心机如此之深,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张任鑫无奈地说:“雅芝姐已经怀孕了,我不忍心对他下手。”
  陈梅娇也叹道:“梁家养了一个白眼狼,我怕后患无穷呀!”
  张任鑫沉默良久说道:“给他一个机会吧,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梁家人和陈光明。”
  陈梅娇点头道:“我知道,只是目前的问题怎么解决?”
  “我明天早晨去县城找你爹爹。”张任鑫说道。
  陈梅娇无耐地说:“我今天还和爹爹吵了一架,我想他即使答应你开启酒厂,也不会答应开启乔家的公司的,除非……”说到这里,陈梅娇住了口。
  张任鑫见陈梅娇有办法,忙问道:“除非什么?你尽管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试试。”
  陈梅娇注视着张任鑫的眼睛说:“除非我变成乔家人,我爹才会放过乔家。”
  张任鑫疑惑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变成乔家人呢?”
  陈梅娇扬起双眉说:“我嫁给乔志中,不就变成了乔家人吗?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喜欢我吗?”
  “你和乔志中才仅仅认识几天而已,就说要嫁给他,为什么这样儿戏?而且两天前你还说你有男朋友,这么快你就改变了主意吗?”张任鑫不解地说道。
  陈梅娇苦涩地笑道:“‘白头如新,相见如故’,有些人相识一辈子,也不能成为知己,而有些人见一面就感觉如故友。再者,如果我骗大家说自己有男朋友,可以让好朋友们都安心,不猜疑,不是很值得吗?如果我和乔志中订婚,可以解冻乔家的产业和你的酒厂,不是也很值得吗?”
  见张任鑫惘然的样子,陈梅娇叹气道:“好,我给你浅显地说,正因为我说自己有了男朋友,抚昔、碧春、小婷、乔小姐,她们才吃了一颗定心丸,因为她们害怕自己的心上人被我抢走。这只能怨老天为何要赐给我一副好皮囊!”
  “那么你现在又说要和乔志中订婚,抚昔不是还会伤心吗?”张任鑫问道。
  陈梅娇点头道:“真的订婚,她当然伤心,如果假订婚呢?演戏呢?给她说明真相不就行了吗?”
  张任鑫摇摇头道:“不,这样不行,一个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节,你为了我们而和乔志中假订婚,牺牲太大,我不能让你这样做。”
  陈梅娇问道:“除此以外,你还有别的好办法吗?你还能再送我爹爹一辆好车吗?”张任鑫无言以对。
  陈梅娇又黯然地说道:“其实一个人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人,让她和张三或李四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她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呢?”
  张任鑫听懂了,原来陈梅娇失恋了。她从一个女孩子成长为一名少女的历程是在重庆度过的,那么她的心上人应该是她那里的同学或朋友吧!
  想到此,张任鑫有点默然,他站起身,低声说:“既然你已决定了,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夜很深了,不打扰你,快睡吧。”陈梅娇看着张任鑫走出去,不觉泪已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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