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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乔云虹横遭蹂躏 陈光明痛生杀机

作品名称:丹江遗梦      作者:丹江冰      发布时间:2017-12-13 16:19:09      字数:8202

  张任鑫追上陈碧春,陈碧春还是自顾向前,并不理会。张任鑫只得拉住陈碧春的手臂说:“碧春,你原谅小婷的口无遮拦。”
  陈碧春艰涩地说:“该请原谅的人是我,怎么会是小婷呢?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想独自一个人静一静。”
  “碧春,你此刻的心情我明白,万籁俱灰、心无牵挂,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我知道你想寻短见,讨厌尘世繁杂,我说的对吗?”张任鑫说道。
  陈碧春无力地抽回手,微弱地说:“难道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吗?”
  张任鑫扳过陈碧春的双肩,温柔地说:“碧春,你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陈碧春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望着张任鑫,他的眼神透露着焦灼和关切,自己日思夜想的梦中人,此时此刻距离这么近,甚至可以感触到他扑面而来的温热的呼吸,可是两颗心却已经隔离着千山万水,不可逾越。想到此,陈碧春绝望地闭上眼睛。是的,她想死,立刻就死。当母亲离她而去时,她就想死。但是尘世间还有她的爱恋和企盼,她留恋地活了下来。可如今她已经一无所有、无牵无挂。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张任鑫低头在那绝望的、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一吻,陈碧春惊异地睁开眼睛,只见张任鑫正疼惜地、深情地望着她,并柔声地说道:“碧春,我不会再让你难过,明天我就带你回家,禀告母亲,我们结婚吧!”幸福来得如此之快,生活真的让人难以捉摸,一秒前还处在地狱般的煎熬中,一秒后竟然飘飘欲仙地上了天堂。
  张任鑫见陈碧春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便说道:“我还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呢?你愿意明天和我一块儿回家吗?”
  陈碧春如梦醒来,她慢慢地垂下眼帘,低声说:“我有这个资格吗?”
  “我说你有你就有,不要多想了,我先送你回学校,好好休息一下吧。”张任鑫边说边扶着陈碧春向前走去。
  直到下午三点多,段抚昔、黄小婷回到学校宿舍后,张任鑫才放心地离开。他听说乔云虹们已经回酒厂,便直接向酒厂走去。到办公室后,发现只有刘忠孝一人闷闷地坐在里面吸烟,便随口问道:“刘先生,云虹小姐呢?”
  谁知刘忠孝漫不经心地吐着烟雾说道:“她不是去学校找你了吗?”
  张任鑫惊讶地问道:“什么时候?我没有遇见小姐呀!”
  刘忠孝瞪了张任鑫一眼道:“刚才一个小男孩拿着一张纸条进来说你叫云虹到学校有事情商量,还强调只让她一人去,于是她就一个人去找你啦。”
  张任鑫一听,感觉到事态严重,便着急地说:“什么小纸条,拿来我看看。”
  刘忠孝也发觉不对头,赶忙把小纸条递过来。只见上面写着:云虹小姐,请您速来学校一趟,我有急事和您商量。
  
  任鑫即日
  张任鑫把小纸条揉成一团道:“这根本就不是我的字,糟了,肯定出事了。走,我们赶快派人分头去找小姐。”
  张任鑫查问守门人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守门人说:“云虹小姐和小男孩一同走出去,然后我看见一个戴墨镜的年轻男子扶着小姐坐进一辆马车内,小男孩径直走了,马车却朝东边驶去。”
  张任鑫一听,忽然想起福民医院的医生说的那个戴墨镜的年轻男子,难道是同一个人吗?他一边让阿龙、阿虎带着守门人在李官桥找那个送信的小男孩,一边让乔云飞到学校和乔家、陈家找,自己却和刘忠孝开着车向东追赶马车。张任鑫心想:“如果有人故意绑架小姐,那么他们不会呆在李官桥,肯定要向外转移。”于是,张任鑫开着车一直追到埠口,却没有发现蛛丝马迹。而李官桥这边却像炸开的油锅,乔治高马上通报巡警队,虽然他知道巡警队无用,但也是病急乱投医。李氏早就哭得死去活来。大家都猜不出究竟是何人绑架了乔云虹,目的又是什么?
  众人一直找到晚上,也找不出一点痕迹。张任鑫和刘忠孝也无功而返。黄小婷、段抚昔、陈碧春、陈梅娇也得知乔云虹失踪的消息,都十分震惊。张任鑫满含歉意地对陈碧春说:“我们明天不能回家了,我一定要先找到小姐。”
  陈碧春理解地点点头道:“应该的,我们一块儿等着乔小姐平安归来吧!”陈梅娇听其陈碧春和张任鑫的话意,知道俩人已经前嫌尽释、私定终身,不禁十分欣慰。
  第二天,仍然没有乔云虹的消息。第三天清晨,乔志高却收到一封匿名信,匿名信上写道:“要想找到乔云虹,请带着巡警队到埠口翠香楼。”当张任鑫看到这封信时,上面的字迹他感觉熟悉,肯定是见过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于是乔志高、张任鑫、刘忠孝、乔云飞一块儿带着李官桥的巡警队迅速赶到埠口街。
  翠香楼位于埠口街南大街和东大街的交叉口一个僻静的巷内,这翠香楼是远近闻名的风尘烟花之地。虽然居所幽静,每天门前却是香车宝马、宾客盈门。难道乔云虹被卖到这翠香楼了吗?大家都不敢往深处想。巡警队的副队长杨铁良讨好地对乔志高说:“乔会长,是不是弄错了,乔小姐怎能够被带到这种地方呢?”
  乔治高脸一寒,说:“被坏人绑了手脚,去什么地方能由她的心意吗?”
  杨铁良讨个没趣,便大喝一声道:“弟兄们,进到翠香楼后,要给我细细地搜,就是把翠香楼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乔小姐给我找出
  来。”于是几十名巡警队员如虎狼般地冲进翠香楼,翠香楼一时狼嚎鬼叫,哭爹喊娘的。
  老鸨手脚忙乱地随着巡警队冲上二楼,哭喊着说:“我们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呀,二楼全是贵客,你们搜不住人,拍拍屁股走了,叫我以后生意咋做呢!”
  正在这时,一个妙龄女郎从一间房里走出来,她的身上紧紧地裹着一件大红锦缎旗袍,肩上披着一件兔毛大氅,扭着蛇腰走过来,娇声娇气地说道:“哎哟,军爷们,你们来这里不寻欢作乐,干吗粗手粗脚地乱撞呀,万一撞着我们的贵客,我怕你们承担不起。”
  杨铁良嬉皮笑脸地说:“哦,原来是莺莺小姐,你说你们这里有什么贵客我得罪不起呀?”
  被称作莺莺的女子正是翠香楼的当红名妓柳莺莺。此刻,只见柳莺莺风情万种地走近杨铁良,故作神秘地说道:“杨大爷,我们有位客人想见你,只让你一个人进去。”
  杨铁良一挥手,冷笑道:“我乃堂堂的巡警队长,哪能跟这里的卑贱淫客扯上关系,如果想见,就连我的兄弟们一块儿见。”
  柳莺莺又火上浇油地说:“杨大爷大义凛然,那么就请吧。”说着,指着一间紧闭的房门对杨铁良作个请进的手势。
  老鸨焦急地对柳莺莺说:“我的姑奶奶,你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一会儿闹翻了天,可怎么收场?”
  柳莺莺拉着老鸨说:“妈妈,我们下去,尽管让他们闹,自会有人赔偿咱们损失的,你怕什么?”
  杨铁良一脚踢开房门,张任鑫和乔云飞、刘忠孝也赶紧冲进去,只见屋内光线极暗,帐幔摇曳,张任鑫突然有一种感觉,乔云虹就在这间屋内。于是,他朝正慢慢地靠近那张垂挂着绣帐大床的巡警队员大喊一声:“你们都站住!”然后对杨铁良说:“杨队长,你先领着属下到门外去,屋内由我们几人应付就可以了。说着给乔云飞使个眼色,两人都掏出乌黑的手枪,杨铁良一愣,只得喝退巡警队员们退回门外。张任鑫返身关上门,才举着手枪走到床边,猛地用手掀开绣帐,他吓得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原来乔云虹竟然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看那样子还在昏迷着。张任鑫转过身,对乔云飞说:“你帮小姐把衣服穿好。”
  刘忠孝气愤地骂道:“畜牲,是哪个畜牲做的这猪狗不如的事情!”张任鑫制止住激愤的刘忠孝,他听到轻微的呼吸声,这房间里应该还有一个人。他突然蹲下身,把枪指着床下厉声喊道:“出来,再不出来就打死你!”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人哆哆嗦嗦地从床下爬出来,张任鑫一见,怒火中烧,原来此人竟是陈碧春的同父异母哥哥陈敬雷。
  他用枪指着陈敬雷的额头,低喝道:“福民医院的聂大山是不是你谋杀的?”
  陈敬雷胆怯地抬起头道:“我知道你们是我妹妹碧春的好朋友,你们就放过我吧。”
  “回答我,聂大山是不是你害的,黄丛书是不是你们谋害的?”张任鑫厉声问道。
  “是陈县长指示我干的,你找他去算帐,与我无关的。”陈敬雷说道。
  张任鑫冷哼道:“那些坏事是别人指示你干的,那么欺负这个弱女子又是谁指使你干的?”
  陈敬雷扑通一声跪下说:“我喜欢乔小姐,我愿意休妻,娶她为妻。”
  乔云飞冲上前,左右开弓煽了陈敬雷几个嘴巴,又用枪指着陈敬雷骂道:“你这个王八蛋,我毙了你!”张任鑫来不及阻止,乔云飞已经扣动了扳机,陈敬雷的脑袋被打了一个大窟窿,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外面的杨铁良们听见枪响,赶忙破门而入。楼下的乔志高听见枪响,知道出了事情,也赶紧奔上楼来。杨铁良一见陈敬雷躺在地上,血流如注,顿时吓破了胆,忙命令道:“是他们打死大队长的,赶紧把他们都给我绑了。”
  乔云飞举着枪道:“人是我打死的,要绑就绑我,放我大哥、妹妹们走,否则我与你们同归于尽。”
  张任鑫见乔云飞失去了理智,忙用手挡住枪口道:“你不要这样,先把乔小姐带回家再说,这里交给我处理。”他故意不提乔云飞的名字。
  双方正僵持着,乔志高进来,他见刘忠孝抱着昏迷不醒的乔云虹,陈光明的儿子死在地上,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斩钉截铁地对杨铁良说:“放他们走,我跟你回去见陈区长。”
  杨铁良冷笑道:“好,有乔会长出面,一切都好说。”
  张任鑫、乔云飞、刘忠孝带着乔云虹回到乔家。乔云虹慢慢地苏醒了,她想起这两天噩梦般的遭遇。那天当她走出酒厂大门时,陈敬雷便用迷药在她眼前一晃,她便乖乖地跟着他上了马车。陈敬雷把她藏匿在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为了防止她反抗、寻死,他就不断地让她吃迷药,又趁她人事不省的时候,一次次地占有她、蹂躏她。她一个冰清玉洁的大家闺秀竟然遭遇到这样的恶魔,她欲哭无泪!李氏更是为爱女所受的折磨肝肠寸断。她紧紧地搂着乔云虹,不住地说:“虹儿,别怕,妈妈在你身边,妈妈保护你。”
  张任鑫一边为乔云虹难过,一边又为乔云飞担心,他暗暗地和乔志国夫妇商量,让乔云飞回上海避难一段时间。可是乔云飞还没来得及离开,陈光明已经派巡警队包围了乔家大院。张任鑫镇静地对乔云飞和刘忠孝说:“你们要一口咬定是我开枪打死陈敬雷的,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平息这场干戈。”
  乔云飞激动地说:“我不能让大哥为我背黑锅,就是我开枪打死那畜牲的,他该死!”
  张任鑫厉声喝道:“你住嘴,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他陈光明欠我家两条人命,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你们都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不要胡来。否则会连累这一大家子人的。”
  黄小婷、陈碧春、段抚昔、陈梅娇四人听说乔家出了事情,被警察带走了许多人,便赶忙到乔家问候,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和来龙去脉,陈碧春哀叹道:“我父亲的报应来了!”
  黄小婷心急如焚地说:“这可怎么办呀,乔伯伯、二哥、云飞、刘先生都被他们抓走了。”
  乔志中冷哼道:“我们乔家人被伤害了,就是无关紧要的,只有他陈光明的儿子命值钱,他儿子为非作歹在先,被杀在后,我们找他理论去。”
  段抚昔拉拉他的衣服,又看看陈碧春。乔志中这才记起陈碧春是陈光明的女儿,便说道:“碧春小姐,我不是针对你,我知道你和你父亲、哥哥不一样。”
  陈碧春苦涩地摇摇头说:“你们不必顾忌我,我去让爹爹放人。”陈梅娇赞赏地说:“好,我和你一块儿去。”又对乔志中、段抚昔、黄小婷说:“你们不要妄动,在家等我们的消息。”
  陈梅娇和陈碧春来到距离刺柏树林不远的区政府,陈敬雷尸体被停放在大院内,王兰花和李金桂抚尸痛哭,王兰花边哭边喊道:“我儿子死得冤,要为他报仇呀!”
  陈碧春默默地走过去,揭开盖在哥哥头上的白被单看了一眼,王兰花却一个箭步冲过去,推开陈碧春骂道:“贱人,你巴不得我儿子死,今天你可如愿了。”
  陈梅娇挡在陈碧春面前,冷冷地说:“陈夫人,你还是节哀吧!”说完,便拉着陈碧春朝陈光明的办公室走去,如果她猜得不错,此时,陈光明正在审问乔志高、张任鑫们。杨铁良正带着两个警员守在陈光明的办公室门口,见陈碧春和一位小姐走来,便挡在前面说:“小姐,陈区长正在审犯人,不让任何人进去,你还是去帮助夫人处理大队长的后事吧。”
  陈梅娇横眉冷眼道:“放肆,陈区长的家事用得着你来安排吗?陈小姐要见他父亲,怕他父亲悲伤过度,因此想进去劝慰,你凭什么横加阻拦?”
  杨铁良也正色道:“敢问小姐是何人?竟敢在这政府要地吆喝,你依仗着我们小姐狐假虎威呀!”
  陈碧春冷笑道:“杨队长,狐假虎威的恐怕不是陈县长的小姐,应该是另有其人吧。”
  杨铁良一听站在面前的粉面含威的佳人正是陈同华的女儿,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赶忙躬身哈腰地说:“请两位小姐见谅,卑职也是职责在身,不过两位小姐要进去,卑职只好恭让了。”
  陈碧春推开房门,她们俩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只见乔志高、刘忠孝、乔云飞、张任鑫都被反绑在椅子上,陈光明亲自拿着皮鞭把几个人打得皮开肉绽的。陈梅娇走到陈光明的面前,正色道:“陈区长,令公子绑架、侮辱乔小姐,而被误杀,你做父亲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也不能私设公堂,屈打成招呀!”
  陈光明并不理会陈梅娇,只是瞪着女儿说:“春儿,你今天来是探望你哥哥的遗体,还是想和我作对?”
  陈碧春默默地走上前,抓住父亲手中的皮鞭,悲哀地说:“爹爹,你还不放手吗?哥哥的死难道不正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你告诉我,你做土匪的时候究竟杀了多少人?今日的结局正是你的报应,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啪”,陈碧春的脸上已挨了陈光明重重的一巴掌,陈碧春捂住脸,漠然地说:“你就是打死我,打死一百个人,一千个人,难道就可以抹去你的滔天罪行吗?”
  陈光明又举起手来打,却被陈梅娇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陈光明甩掉陈梅娇的手,恼怒地说:“你不要管我们的家事。”
  陈梅娇冷哼道:“我并不想管你的家事,只是你今天必须放了他们。”
  陈光明两眼射出凶光,恶狠狠地说:“杀了我儿子就得偿命,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既然杀人就要偿命,请问你该偿还多少冤死的人的生命?二十年前,张宣浦是怎么死的?去年1月18日,黄丛书在福民医院疗伤时,你的儿子是怎样收买聂大山谋害他的?今年4月23日,你的儿子又是怎样杀聂大山灭口的?还有你做土匪时,杀人放火,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如果死在你们手下的人都要求被偿命,你究竟该死多少次?不错,你儿子是我杀的,你想替你儿子偿命,就杀了我吧。”张任鑫掷地有声地说道。
  陈光明斜视地盯着张任鑫道:“我知道你就是张宣浦的儿子,不错,你父亲和你姑父都是死在我的手中,你能奈何我吗?古今以来就是‘胜者王、败者寇’,你今日不如我,就得为我儿子偿命。你想为张宣浦、黄丛书报仇,恐怕没有机会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说着,陈光明从桌上拿起枪,陈梅娇见状,忙冲到张任鑫面前挡住说:“好,陈光明,你有种就先杀了我!”
  陈光明气恼地说:“你让开!”又朝门外叫道:“杨铁良,把陈小姐给我带出去。”
  杨铁良进来,说了声:“陈小姐,得罪了。”就要拉陈梅娇到门外。陈碧春见父亲杀气腾腾的样子,便窜到办公桌前,顺手拿起一个花瓶,磕掉瓶底,然后指着自己的脖子说:“好,爹爹,既然你不肯收手,一意孤行,那么我也是生不如死,你就一枪打死他吧,在你扣动扳机时,我也会血溅当场,追随他而去。”
  陈光明气急败坏地吼道:“为什么你要这样?胳膊肘向外拐,你哥哥被此人杀死,你却护着他,在你的心目中,我们连一个外人也不如吗?”
  陈碧春无奈地说:“我只是帮理不帮亲,况且我和他已经私定终身,因此我和他生死与共,你杀死他,我也陪他死!”陈光明颓然地放下枪。
  这时,两个穿警服的人闯进来说:“陈区长,我们是陈县长派来的,陈县长有几句话让我们传达给你。”张任鑫、乔云飞们一听这两人的声音耳熟得很,便仔细一看,原来是阿龙、阿虎装扮的,阿龙、阿虎见陈光明放松警惕那一刹那,一个箭步冲上去,打掉陈光明的枪,又用枪指着他的脑袋。杨铁良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陈梅娇挣脱出来。
  张任鑫急忙制止道:“阿龙、阿虎,不可乱来。”
  阿龙说:“放心大哥,只要陈区长肯配合放了你们,从此不再找我们和乔家的麻烦,那一切都好说。如果陈区长今天放了咱们,日后又伺机报复,那我们二兄弟奉陪到底。”
  杨铁良赶忙说:“都是自己人,何必这样,我亲自为乔会长们松绑。”
  阿龙、阿虎见四人都被松绑,才放下枪,又脱掉棉衣,挽起左胳膊露出一条青龙纹身道:“明人不做暗事,我们兄弟是上海青龙帮的人,如果陈区长日后想报复,只管找我们二人。只是,我们兄弟虽没有大本事,这夜间飞檐走壁、取人性命倒是易如反掌。”
  陈光明虽然不动声色,却在心中恨恨地说:“竟敢威胁我,我陈四迈也不是省油的灯,岂能受你们要挟!”
  陈光明见女儿随陈梅娇们一块走,便喝道:“春儿,今天是你哥哥的忌日,你如果跟他们一块儿走,那我们父女之间就恩断情绝!”
  陈碧春悲哀地说:“大娘能让我留下吗?爹爹,您多保重,好自为之吧!”
  一行人走到院中,王兰花、李金桂见嫌疑犯都被放出来,便披头散发地拦住众人去路,又是撕扯又是辱骂。正在这时,驶进一辆“雪芙兰”牌小汽车,众人一看是陈同华的车。只见陈同华和王兰枝从车上下来,王兰花一见更是痛哭流涕,好似一个受委屈的孩子见了父母一样。王兰枝一边用手绢抹着泪,一边问道:“姐姐,敬雷是怎么死的,我和老爷一听说马上就赶过来了。”
  这边王兰花哭哭啼啼地向妹妹诉说,那边陈同华正在责备陈梅娇道:“你怎么也在这里,这杀人一案和你有啥关系,你非要趟这浑水不可?”
  陈梅娇道:“是和我没有关系,但是和我的朋友有关系。陈敬雷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我站在公理这一边。”
  “算了,我犯不着和你吵。”陈同华摆摆手,又转向张任鑫、乔志高们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陈光明和杨铁良们已走过来,陈光明说道:“陈县长,让他们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他们。”于是陈梅娇和陈碧春急忙拉着众人离开。
  王兰枝见状,说道:“老爷,这人命攸关的大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与此同时,上、下集的陈五迈、谢成得等人也赶到。陈同华思索良久,方说道:“下达命令,立刻关闭‘一枝梅’、‘丹江大曲’酒厂和乔家在淅川境内所有的公司、门店。”
  回到乔家,众人才算松了一口气。乔志中闷闷地说:“处在乱世,走到哪里都是一样。在上海是被日本鬼子捣得整天提心吊胆,来这里却又被这些土恶霸整治得惊魂不定。看来灭亡中国的不是日本人,而是中国人自己呀!”
  陈梅娇和陈碧春听了此番牢骚,都各怀心事,低头不语。张任鑫也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一直在想那封匿名信,是谁送的这封信呢?现在看来,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写信之人布的一个局,借乔家人之手置陈敬雷于死地!而乔云虹只不过是被牺牲的一个工具而已,真是太可恨了!张任鑫自言自语道。
  众人一听,都愕然地问:“你说谁可恨?”
  张任鑫叹口气道:“我怀疑翠香楼这件事是有人故意设下的陷阱,虽然矛头对的是陈氏父子,但他的不择手段、伤害无辜之人的做法实在可恨。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情,给小姐一个交待。”
  乔志国说:“这从何查起呢?何况云虹已经受到伤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
  乔志高摇摇头道:“这件事不会到此结束,而是刚刚开始,陈县长和陈光明们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这时,从楼上传来乔云虹的惊叫声,那喊声透露着恐惧和绝望。刘忠孝用两手紧紧地抱住脑袋,极其痛苦的样子。
  乔云飞喊道:“忠孝,你去楼上安慰一下云虹,她现在最需要你。”刘忠孝只好起身到楼上去,张任鑫在心中默默地盘算着。
  第二天,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首先是“一枝梅”和“丹江大曲”酒厂被贴上了封条,接着是乔志高的公司、门店都被一一查封。更出乎意料的事情是刘忠孝的不辞而别,只身回上海了。李氏气得大骂刘忠孝无情无义、背信弃义。阿龙、阿虎愤愤地对张任鑫说:“大哥,我们重建青龙帮吧,现在这乱世,你不成为强者,就会变成案上鱼肉,任人宰割。”
  张任鑫平静地说:“这几日你们先住到穆家吧,我一个人要办些事情,等办完了,咱们再商议别的事情,你们俩安静地等我,不要轻举妄动。”
  张任鑫一个人来到埠口翠香楼,他戴着一副墨镜。老鸨热情地把他拉进堂内,问他叫哪个姑娘伺候?张任鑫想起那天那个叫柳莺莺的妓女来,便说道:“就叫莺莺姑娘吧。”
  老鸨顿时喜笑颜开地说:“少爷好胃口,一下子就挑中我们翠香楼的宝贝。不过,莺莺小姐的身价可比一般姑娘高。”
  张任鑫不等老鸨说完,便掏出一张面额500元的关金券,老鸨忙接住钱,喊了一声:“小红,领这位少爷到莺莺的房间。”
  柳莺莺的房间就在那天乔云虹被藏匿的房间的隔壁,张任鑫走进屋子,一股浓烈的香粉味扑鼻而来。柳莺莺躺在床上,透过蚊帐说道:“我生病了,干吗还让我接客,快去请乾斋堂的朱大夫来为我瞧病。”
  名唤小红的丫头说道:“莺莺小姐,刚才妈妈已经派人去请朱大夫,可是朱大夫出诊了,没有请来,要不让妈妈再给你请别的大夫吧!”
  柳莺莺恨地说:“都是些过河拆桥的东西,他今天出诊,不会让他明天来,总不会天天出诊吧,别的大夫来了我也不瞧。”
  小红忙一叠声地答应,又小心地说道:“小姐,妈妈已经接了这位少爷的钱,您就起来见他一面吧,否则妈妈会骂我的。”
  柳莺莺用手撩开绣帐,见张任鑫仪表堂堂地站在屋内,便轻俏地对小红说:“你退下吧,我自会起来侍候好这位爷的。”小红退出去,并关好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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