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的故事你的愁

我也如不知道怎么才能说得清楚，但日子却是如过去一样过得顺其自然。只是突然发现，来到这里已有三个月了，可我学到了的与学业无关。反正不是迷上篮球，就是继续看书写字，要不然就是上网睡觉，总觉得生活一团乱麻。
有人说我变质了，当然是以前秀峰的那帮家伙。可我并没有认真地反省过，自己和以前是否真有不同。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反省过，而是反省几次根本就没有什么结果，所以后来就放弃了。
在发信息给欧阳丽她不回复的这几天，我总是随手翻开了那天我听欧阳丽说手机欠费后，我发给她的信息。
“哈哈……想不通，你也会过这样的日子？我没觉得冷，我想生病，然后就回家去了，这生活无奈啊。如果怕我，手机欠费就别交了，我也不会给你交的。我怎么没发觉呢，你还是很了解我的嘛。我后悔了，我说的是不应该相信你……不说了，和你说话老是说得乱七八糟的，似乎说不出心里的真话。”
只是突然发现，她真的很了解我。我不应该太听话了，把她说的什么话都信以为真。
到了二十号晚上，我发了条信息给她。我觉得她的心情不怎么好，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又觉得事不关我。
我说：“最近都在忙什么呢？好久没听到你抱怨了，挺不习惯的。忙么？”
我希望她过得好，过得比我好。她啊，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我说她“抱怨”并不是责怪她的意思。我相信，终有一天她会什么都明白的，包括我的不正经。
他们都说：人总是贱得无法理解，等到什么都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我突然觉得自己开始懂了这句话，我想我们两个都是性格倔强的人，如果遇事彼此都不妥协，那么后果肯定是越来越坏的。
我也不想我们之间，每次低头的总是她。
“不忙啊，只是感觉很累了。你有事？”
在想念的时候，得到一句回话，说实话心里挺舒服的。然后，我回信息给她。
“没事就不可以找你聊天啊，你这人怎么这么傻啊。我还要写论文，我都不累，你咋就累了么？你们课程很多么，天天吼累？”
也不知道她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希望自己可以给她带去快乐，让她不再伤心。就算是为了自己吧，我也想好好地过每一天，让自己羡慕。很难得，我居然也有这样积极进取的想法。
“你才傻，我无语给你，你一段时间把我骂得那么难听，现在又来找我聊天，你到底在想什么嘛。既然你那么恨我，那你还是别来找我聊天啦。反正今天我心情也不怎么好，还是睡觉得了。”
我喜欢她这样的小心眼，挺有趣的。原来，只是我看不见她身上的闪光点。还好，我并没有放她自由的念头，我说的是很彻底的那种。我突然觉得她对我的态度变了，这真的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好好好，服了你还不行么。哎，全世界也就只有你受不了我了。不过我好像也没有你说的那么过分啊。说正经点算了，好久都没正经过了。天气冷了，一个人在那边要注意身体，你们女生不像我们男生，穿得少也不会觉得冷……出门在外多留心。想说的很多，但是还是不说了。好好照顾自己，听到没？”
“晓得了你这只猪，就只想到别人，自己的身体还没我的好呢。非常感谢你的关心，你自己也注意点。”
我很讨厌别人对我说话这么客气，她说我就觉得更烦躁。
“我不是猪啊，我是狼，都跟你讲很多遍了，为什么你老是记不住呢？你再记不住，看我怎么收拾你。那睡觉了，你不是吼累么，快睡吧。”
然后，我去上厕所，却稀里糊涂地爬上了楼顶去吹寒冷的夜风。徐燕发短信来的那刻，我才从楼顶下到宿舍。
她说：“我要回家了，你走不走？
然后，我说：“不回了，等你路过秀峰了为我祈个福吧。”
她问我原因，我没有说。
在欧阳丽的不理我的日子，徐燕和我联系渐渐多了起来。她是我初中同学，我们都早已改变，不再是初中那会儿青春羞涩的孩子了。这段时间，她和我说起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大多是我们初中那会儿的事情。
我说：“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我觉得初中就像是原始社会一样，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就说：“你不愧是学历史的，不过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好玩，也越来越神经了。”
说实话，唯有让自己不正经，我才可以慢慢走出这段艰难的日子。要不然，我就一个人坐车去云梦区，像在秀峰一样独自穿梭。也许，是云梦的街道上也有樟木的缘故。我总觉得自己控制不了自己，老是犯神经病。我想回家，离开这座令人羡慕的城市，回到秀峰区。
我依旧活得很是疲惫，但我却不断告诫自己，我已经把晴子弄丢了，不能再将自己弄丢了。我依然沉沦在网络里，不是打游戏，就是写字看书。我想麻木掉自己的大脑，那样我就可以坦然去面对这一切了。
有人说，对于欧阳丽，我只是怀着一种征服的心理。然后，我就思考着我和她的很多事情，过去的那些，但终究没有理得清个结果。因为我连自己的心思都摸不清楚，又如何知道她的呢……
那天是二十二号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去上网打一些乱七八糟的文字，我遇到了欧阳丽。从她发过来的短息，我猜想她心情很是低落，但我却没有立即回复。因为经之前的变故以后，我终究还是觉得我们之间是不会有未来的，只是我却不肯放弃罢了。
她说：“今天心情很糟糕，比头几天还老火，你说我是不是要疯了？我现在觉得自己特别没用，什么都做不好，脾气也不好，我没有坚持下去的勇气。你说我以后会怎样，是不是到时候毕业了什么都学不到，然后出去打工啊？烦死了，这个大学。”
下午因为参加校歌演唱排练，更是没有时间回复她。直到晚上回到宿舍，我才回复信息给她。
我说：“想做人就压开心点，要不然就不要做人啦。我真是拿你半点法子也没有，这些日子你遇到鬼了，怎么老是心情不好呢？我的手机欠费了却还掏空了裤包去交话费来发信息给你。看见没，我对你那么好！如果你还死性不改继续心情低落的话，你怎么对得起我……的钱啊？凡事别想太多了，要受罪还有我陪你啊……我下午去练合唱校歌了，因为马上就要比赛了。刚回到宿舍，突然想到了就和你说：最近天气很冷，你自己买个暖水袋，你看你那手都冻成什么样子了？我肚子饿了，有点难受，先去吃饭……你要开心点，我失恋都没你这样低落嘛……你不会是失恋了哦？”
“你神经啊，失什么恋？我在看你的文章，我哭了真的，你会信么？谢谢你一直那么关心我。”
这女人，我真的闹不明白她，她真的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者说，她完全不按我的思路出牌。
“你还说这些做什么呀？我都习惯了，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你在上网么？那快回来睡觉吧。顺便留个言再回来，哈哈……我也哭了，我在看一本小说，四年来第一次看别人的东西，名字叫《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可是，爱情往往如远行的列车，过了就没了，再折回来的时候已不是当时那列了。
然后，我跑去上网，看到了她给我的留言：“我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一直都那么关心我，而我……有时候我想，为什么死去的人不是我，我真的好恨、好恨……我想让自己改变。”
我回信息给她说：“你不要那么傻好不好，我不要你改变，也不要你离开。这件事情本来就与你无关，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如果因为我的情绪影响了你，那么对不起。我希望你好好的，而她也希望……”
晴子留下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了。许多东西不是丢了，就是烧掉了……有时候就连我也开始怀疑了，我不知道或者说不敢确定，这世界晴子是否来过。没有谁可以给我答案，当然我也不敢去追问。
我亦明白，藏得太多终会流露出来，会影响到别人。而我不想因为晴子的事情，欧阳丽会有太多的烦恼，不开心。
我不希望，我的故事成为别人的愁苦。
而为了看到她的留言，我从宿舍去了十三栋教学楼的网吧，呆了十分钟。
“看到你的留言了，一个人刚从网吧出来，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听着何洁的那首歌……突然发现这首歌好伤感。其实，我想无论怎样，我们都要好好活着。你别因为我而改变，不值得。我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我也不想害人，你懂不懂？”
因为我知道，我还不能放下晴子，坦然地去面对一切。
所以从十三栋教学楼出来，我就给她发去了这样一条信息。我不要谁来为我疗伤，因为承受不起那恩情。有些疼痛自己承受就好，根本不可能像欢乐那样可以分享给别人。而且，我坚定这些情绪决计不能影响欧阳丽。
“我没有因为你而改变啊，我要为我自己、为关心我的人改变，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再受到我的伤害了，我希望他们都能够幸福，那样我也会幸福。当然，我也在努力让自己变得幸福。”
她的言语永远都背叛她的心，不过我很开心，我希望她能幸福。但此时，我却仍然不想给她自由。我觉得我可以给她幸福，在不远的未来，因为我一直在努力这样做，我觉得我可以做到。
我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或许她依然在找寻自己的归宿，或许她还是跳不过我们之间的那道鸿沟。可是，我幻想着有一天我们都如最初，过着我们原本想要的幸福生活。这一次，我不会再犹豫。
因为我曾经无数次对自己说过要忘记她，可是我根本就做不到。我已经做了太多违背心意的事情，如今当真是不愿意了。虽然我还是会想念晴子，还是会神伤不已。但更多的时候，我则是想起欧阳丽要多一些了。
依然有人在看到有关晴子的文字以后，问我是真是假，但是我却微微一笑说：“肯定都是假的呀，那都是小说嘛。”虽然偶有伤感，虽然面对还需要时日，但是我知道自己一定是能够熬过去的。
何洁的那首歌播放结束以后，紧接而来的是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
而欧阳丽却不知道，这是我认识她以后，最喜欢的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