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谢小东醒悟谢罪， 知青返城设宴席

　　建国脑神经细胞有了恢复，想起刚接到晓霞父亲的一封信，这信是写给自己的，所以建国拆开看过了。建国把信递给晓霞。
　　“晓霞，你看看这封信，也许你能明白许多。”建国说道。
　　“你家的信，我才不看呢！你谎话连篇，没人信得过你。你走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晓霞大声嚷嚷起来。干爹干妈急了起来，上来劝晓霞别急有话慢慢说。
　　“干爹干娘，你们今天在场，先别说是谁家里来的信，我读给你们听听，好吗？”杨建国说完把信纸抖开读起来。
　　建国侄儿你好：
　　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
　　我谢小东是人民的罪人，我愧对杨悦光一家，愧对你的父亲，也愧对你呀！在文革中我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打着“造反有理”的幌子，打砸抢干尽了坏事，把许多好干部打入地狱。我深知罪孽深重，无可救药，无奈只寻一死了终身，跳楼自杀未遂。是你的父亲杨悦光不计前嫌，为挽救我的生命他为我付清全部医疗费，还日夜看护我。出院后，把我接到家里无微不至地照顾，还要养我后半生，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感动落泪呀！
　　建国，我对不起你的婶子，是我逼她离婚，导致她含冤上吊自杀身亡，我还对不起我女儿晓霞，是我把她逼出家门。还有我的两个儿子呀！不说了，我家的遭遇，你可能知道了，千万不要和晓霞说，我怕她经受不住这样的残酷打击。建国，我只有一个恳求，在乡下，我女儿只有你一个贴心的人，我拜托你了，好好照顾她。
　　负心的谢叔叔于家乡急草
　　晓霞听信当儿，几次哽咽，最后痛哭流涕，瘫倒在地上。干爹又是掐人中，胖婶又是喊，晓霞这才缓过神来，她呆呆地看着建国，泪水打湿了衣襟。自己冤枉建国，觉得对不住他。胖婶一手拉晓霞，一手拉建国说道：“女儿，未来的女婿，走！上我家，今天晚上干娘请你们吃饭，给晓霞压压惊，也为你俩和好庆祝一番，老头子，把晓霞洗的衣服带上咱们回家。”
　　徐祥国和张凤英到了大队部填了体检表，俩人才知道这次返城是林业部门招工，说是回到城里，实际上还是在乡下工作，他们将分配到各个林场，春天育苗、栽树，夏天护林，秋天剪枝，冬天采伐，运原木下山。工作虽然不尽人意，还是比在乡下种地强多了，每个月可以拿到工资，还是城市户口，吃商品粮。这样的工作有许多人还抢不到呢！
　　晓霞和建国从干娘家回到集体户天已经黑了，俩人又恢复已往的热恋中，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唠着。
　　“建国，你说，我的命咋这么苦呢？也许咱们两家是前世的冤家不成？要是没有文化大革命又会怎样？”晓霞问道。
　　“你是共产党员咋还信命呢？咱们前世根本谁也不认识谁，咋能成冤家呢？也是，现在看来文革还是不搞好，老干部是触及灵魂了，但是有点过头了，弄死了不少人，我父亲命大呀！侥幸活下来。”
　　“建国，你有一个好爸爸，一个好的家庭，我……我的家庭……我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啊！我们谢家愧对你们杨家啊！”晓霞扑在建国身上，又痛哭起来。
　　“建国，真的难为你了，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吧！好吗？”晓霞哭泣说道。
　　“晓霞，我理解你，这不是你的错，过去的事咱们不提啦！好吗？晓霞，我想起一件事，不知徐祥国和张凤英体检咋样，是哪里招工也不清楚，咱们赶紧回集体户了解一下。”建国说道。
　　“是啊！这时候了，怕他们已经睡下了，明天再说吧！”晓霞说完俩人分开进了宿舍。
　　第二天，天亮了，晓霞和建国才知道，徐祥国和张凤英没有回集体户，他们还得去县里体检，过几天能回来。
　　男生宿舍的人都起床了，唯有高德山和王大鹏还在酣睡，杨建国轻轻踢了高德山一脚，嚷道：“起床了！懒蛋一个，太阳照屁股了。”高德山揉揉眼睛，强打精神说道：“太累了，不想起床，队长，我们俩今天休息一天吧？”
　　“为啥？大家都不休息，你们凭啥休息？”建国问道。
　　“我不和你说，你把户长谢晓霞找来，我和她细说。”高德山把旁边的王大鹏弄醒，俩人开始穿衣服。
　　“哈哈，刚当上教员，我还领导不了啦？好吧，我去找户长去。”建国转身去了女生宿舍，站在外面喊道：“谢晓霞，出来一趟，有人找。”
　　“大清早的，喊啥？又出啥事啦？”晓霞正在给老父亲写家书，不太情愿地推门走出来。晓霞听完建国的传话说道：“你们的宿舍方便进吗？”
　　“可以的，你去和他们沟通吧！我靠边站啦！”建国说完躲在门外。晓霞来到高德山铺盖前，没等对方客气，就手坐在床铺上。
　　“高校长，啥事，这么急！还动用队长来找我，有事直接和我说嘛！”晓霞问道。
　　“嗨！我对你们当官的有意见，啥事一吩咐，就万事大吉啦！从此不管不问，害得我们力没少出，腿跑细了，事还没办好，我心里冤屈郁闷，不想做这个教员了。”高德山说道。
　　“是啊！户长，队长你们都忙啥呢？昨天下午你们都休息，唯有我们俩忙得脚打后脑勺子，三间屋子乱得一团糟，咋收拾呀？东一头西一头，净碰钉子。”王大鹏说道。
　　“哦，我咋没想到呢？是啊！我有错，这是我的失误，你们说应该咋办？”晓霞问道。
　　“要想早开课，咱们户里的人都去帮帮我们，这样活计好干多了。户长可以吗？”高德山说道。
　　“好吧！我和队长商量一下马上告诉你。”晓霞来到门外对建国说：“咱们的工作没有做好，他们有意见是对的，我的建议也是集中力量把文化室夜校安排好，让村民们尽快地有个学习文化的地方，你看呢？”
　　“好的，按你的想法做，我安排集体户人员都去收拾屋子，准备用三天时间完成，第四天准备开课。”
　　“建国，你又错了，这个合理化建议是人家两个教员提的，咱们拖了他们后腿，咱们有愧呀！再不学习真的要落伍啦！”晓霞说道。
　　大家来到余连财的独门大院，三间大瓦房一看，真的不错，好气派！在当时作价一千元也算是最高价位，晓霞东西屋看一遍，觉得高德山没有说谎话，抱怨活计多没错，东西屋两铺大炕需要拆除，这得需要多少人力呀？老式的疙瘩柜、立柜需要拆除，再添木料做成书柜，这得需要多少时间呀？当下，晓霞和建国研究后，建国决定在小队抽出专业人员，瓦工三人，木工两人，参加房屋内部改造工作，工期预计十天。
　　两天后，徐祥国和张凤英回到集体户，再过两天他们就回城了。到这个时候，集体户同学才感觉到有些念念不舍，高德山不知从哪里借来照相机，把集体户同学的青葱岁月永远定格在相片上。遗憾的是在大队当赤脚医生的马玉霞没有机会参加拍照。接下来，晓霞宣布：“我以集体户户长的名义，请求小队长杨建国同志，在他们回城的那一天，集体户全体人员放假一天，欢送两位好战友回城，并举行集体户同学宴，队长休假能批吗？同学们欢送战友们回城设宴高兴不？”
　　“好的，就按户长说的办，后天集体户休假一天，”建国说道。
　　“高兴！太好了！拥护户长的英明决定。热烈欢送好同学好战友回城！”大家异口同声说道。这时候，王大鹏想到恋人马玉霞参加不到同学聚会，欢送不了战友回城将是终身遗憾，他找到建国，要求去一趟大队部，用自行车把马玉霞带回集体户。建国爽快地答应下来。
　　余下两天时间里，晓霞和赵爱婧忙开了，筹划菜谱买菜买酒。消息传到胖婶耳里，她来到集体户找到晓霞。
　　“晓霞，瞧你这孩子，集体户有这么大的好事，你咋把干娘忘了，这三年我是看着你们成长起来的，你知道我多么喜欢你们这群孩子呀！徐祥国、张凤英说回城就回城了，也不告诉我老婆子一声？”胖婶假装生气地说道。
　　“娘，你真生气啦？他们两个人明天才正式走呢！到那时再告诉你也不迟呀！今天集体户准备设宴，为他们送行。”晓霞说道。
　　“晓霞，咱们想到一块去了，好的！我回家也准备菜去，炒几个拿手的好菜到时候给你们送过来，咱们一起热闹一番，晓霞你看咋样？”胖婶说道。
　　“娘，现在谁家也不宽裕，做几个菜也很难，集体户不能再麻烦你老人家了。这次集体户欢送宴我们能解决。”晓霞说道。
　　“晓霞，你看不起我老婆子，这样吧！我准备不准备菜，我们老两口也要参加这次欢送宴，晓霞，可以吗？”胖婶问道。
　　“娘，看你说的，我代表集体户同学热烈欢迎你们呀！爹娘，晌午你们来集体户，咱们准时开宴。”晓霞说道。
　　“好的，晓霞你一句话，让我高兴呀！比吃了好菜，喝了美酒都幸福。我们俩都去。”胖婶说道。
　　胖婶回到家里看看鸡窝里几个产蛋的母鸡，心里有数了，嘴上没说心里想着：鸡婆别怪我，今天帮我忙出一道荤菜，到时候我会感谢你的。她抓哪只鸡呢？犯愁了。一狠心闭起眼睛胡乱抓了一只，睁开眼睛一看是只老母鸡，正好这只鸡产蛋不多了，就是它。胖婶来到厨房摸起菜刀，麻溜地将老母鸡杀死。锅里添好水，灶里添好柴，火柴点燃毛柴，一会功夫，水沸腾，胖婶麻利地把鸡婆毛退干净利索。去下屋找出来干的榛蘑菇，抓了一把干木耳，这些都是野生的，城里人很难看到，乡下人也是过年才舍得吃。胖婶用一个簸箕，把鸡、蘑菇、木耳、十个鸡蛋装好，看看东西少点，又拿两棵大白菜放到簸箕里，胖婶端起簸箕向集体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