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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作品名称:荒谬传      作者:紫衫佛      发布时间:2017-12-03 01:02:32      字数:4936

  且说我见沈智良跪在面前,很是吃惊不已。栗景辰、鹿翔元、赤嘉瑞亦是吃惊不已,皆起身而立。
  我连忙起身,将沈智良扶起,便问道:“贤弟,你因何故行此大礼?叫为兄一时手足无措。”沈智良泪淌满脸,说道:“小弟恳求兄长为小弟做主!”我为沈智良拭净脸上的泪,说道:“贤弟请说!为兄该当为贤弟做主!”沈智良道:“小弟在外游玩之时,与一个姓冯名惠芳女子相识,相约携手同游。后行至并州沁水县时,不慎分散。小弟寻了数日,却未曾寻到。因腊月三十号将近,故而小弟先返圣安庄。小弟原是不肯教此事惊动师父师娘与师兄,而此时师兄问询,小弟心中一时不能自禁,向师兄诉说。故小弟望师兄相助!”
  我闻听此话,猛拍大腿,高声喝道:“有此等事!贤弟如何如此能忍耐!”便唤赤嘉瑞道,“去叫熙陌与惠雨,叫他两个准备应用之物,我亲往并州泌水县走一遭。”赤嘉瑞道了一声“是”,便要去时,栗景辰忙将他扯住,说道:“不必去了。”又道,“兄长且息怒,请听小弟一语。”我道:“你说!”栗景辰问沈智良道:“敢问沈大哥,你与冯姑娘不慎分散,为何不到沁水县的县衙,叫县令差众衙役与你一同寻冯姑娘?”沈智良红着脸,说道:“惠芳不肯与官府有牵扯。”我眯着眼,盯着沈智良说道:“师弟,你速说真话,端的是为何?”沈智良微微一愣,继而微闭双眼,说道:“端的是瞒不过师兄。彼时,小弟一人寻了两日,便到沁水县县衙,叫县令宗峥嵘相助。宗峥嵘便与众衙役助我寻惠芳。不想又寻两日,也未寻到。宗峥嵘恐小弟责他无能,便先跪地求饶不已,又求小弟勿向师父、师娘与师兄说。小弟见他涕泪皆下,很是可怜,便心有不忍,向师兄说‘惠芳不肯与官府有牵扯’。”
  我闭了眼,说道:“你休叫我操心这事了!”沈智良闻听此话,忙又跪下,说道:“兄长赐恩!”我道:“你不说真话,我如何赐恩于你!宗峥嵘也与我相识,故我知晓此人禀性,乃是一身的傲骨。他若寻不到冯姑娘,致歉告罪乃情理之中,却如何似你所言!若是怯儒,便不是宗峥嵘了!”说罢,便叹了一口气,又道,“事至此时,你不从实说来么?你若不急,我也不急。”沈智良道:“师兄容禀,小弟不该说谎。因在惠芳家中,自其祖父为始,皆是杀暴安良的好汉。其父便是冯翊元。”
  栗景辰闻听此话,便问道:“可是人称‘怒目善士’的冯翊元么?”沈智良点头说道:“正是他。栗贤弟也认得他么?”栗景辰道:“小弟与他不过有一面之缘。昔年,小弟曾在冀州的醉仙酒楼吃酒,不料想有轻浮浪荡之人将一个女子拦住,对其动手动脚,言语很是不敬。我见女子窘迫,遂欲出手驱赶轻浮浪荡之人时,便闻得酒楼内有人大叫一声‘畜牲休要放肆无礼’。我将眼看时,便见酒楼内走出一个浓眉大眼的老者。那老者将轻浮浪荡之人踹倒在地,喝骂道:‘无礼孽畜!讨打!速滚!’我见他虽老,手脚却非凡,便请他同坐。互通姓名之后,便知其是怒目善士冯翊元。”
  沈智良道:“正是‘虎父无犬女’,其女惠芳,是一个女中侠客。故因其家世,我不敢至县衙求助。又因师兄与栗贤弟问询,小弟不敢实说,只能扯谎。”我道:“贤弟至此时也不醒悟!咱家有金书铁券,如何护不了弟媳!”
  沈智良双目之中,滔滔泪下,就将膝跪地,膝行向前,说道:“请师兄赐恩!”我扶他起来,将其眼中泪水拭净,说道:“贤弟如此痴情,为兄自该相助。”
  栗景辰问道:“兄长欲如何相助?”我道:“明日一早,禀了爹娘,便请出金书铁券,往沁水县去。”栗景辰道:“如此不妥。”我道:“若依你时,该是如何?”栗景辰道:“若依着小弟时,此时便该忍耐。兄长可先教人往沁水县暗访。待二十四号生日筵宴之后,往沁水县去也不迟。”沈智良问道:“若二十四号生日筵宴之后往沁水县去,不迟么?”我道:“无妨,虎父无犬女,依其家世,冯姑娘该有护身之法。不然,也不敢在外行走。”
  栗景辰道:“我闻并州沁水县西北有一座山,唤作鹿台山,鹿台山上有一个庄子,唤作五柳庄。五柳庄的庄主唤作王宣,字君可。因其爱穿绿袍,喜用青龙偃月刀,故人皆称他作‘绿袍帅’。此人乃是一个好汉。兄长至沁水县时,可至五柳庄见他,请他相助。”我道:“该是如此。”沈智良道:“多谢兄长!”我道:“你我弟兄之间,何必言谢!”
  又见鹿翔元低叹一声,便问道:“贤弟为何如此?是何事烦心?若可说时,请说与我等兄弟知晓,或可为贤弟解之。”赤嘉瑞笑道:“若依我看,必是鹿哥看上哪家姑娘了。”我闻听此话,便忙问鹿翔元道:“小虎所言乃真么?是哪家的姑娘?”鹿翔元笑道:“兄长休听小虎乱说!小弟不曾看上哪家的姑娘。”我笑道:“贤弟不必烦心,日后若有哪家姑娘能入得贤弟之眼,贤弟定教为兄知晓,为兄必去为贤弟说亲。”鹿翔元红了脸,低头不语。众人皆是“呵呵”大笑。
  翌日,我与沈智良等皆先至庭院之中,随爹娘领众家仆祭拜了金书铁券,继而在烟云堂向爹娘请安,又叩头三次。叩罢,爹娘便取出银子散与我等。我等称谢,便告退出了烟云堂,一同在藏书阁用了早膳。用罢,我吩咐熙陌道:“你暗奉我令,叫三个稳妥敏捷之人往并州沁水县寻访一个名唤‘冯惠芳’的女子。若有端倪,速报我知晓。一月二十四号之后,我亲往沁水县。此事在一月二十四号之前,不可叫我爹娘知晓。”熙陌道了一声“是”,就去了。
  沈智良抱拳施礼道:“谢兄长相助!”我道:“自家兄弟,何须如此言谢!”又道,“此时无事,我兄弟外出行走行走。”沈智良道:“兄长说的是。”遂与栗景辰、鹿翔元、赤嘉瑞随我一同出圣安庄。
  此时,雪自天降,微风拂面。我与沈智良等闲行,忽听得有人叫道:“兄长在此处哩!”将眼看时,原来是曹庆若。曹庆若行近面前,先向我行了礼,又见沈智良亦在,便行礼说道:“原来沈大哥也在。”沈智良也行礼道:“多时不见曹贤弟,今时相见,己是嘉亭侯了。”栗景辰等亦与曹庆若相见行礼。
  我问道:“贤弟因何在此?”曹庆若道:“小弟闲来无事,故出庄闲行,不想在此与兄长等相遇。”沈智良笑道:“此时风雪皆有,兄长与曹贤弟在此相见,叫小弟等喝风吃雪。”我笑道:“是我思虑不到了。”便将眼看了看。
  因见天瑞酒楼便在不远处,就说道:“咱兄弟往酒楼内坐一坐。”沈智良与栗景辰等笑而称是,随我与曹庆若一同进了天瑞酒楼。
  姜贽笑脸相迎,说道:“少主与众位公子来了!快请入座!”便请我等至一个很干净的大桌子边坐了。
  姜贽满脸皆笑,说道:“少主与众位公子恕罪,因今日乃是一月一号,元旦也,不可动刀,亦不可见刀,故酒楼内唯有昨日包好的青菜香菇馅饺子与蒸好的馒头。不知众位肯用否?”我笑道:“无妨,无妨。我兄弟六个今日无事,闲行至酒楼前,因有风雪,故入来坐一坐,解乏罢了。”姜贽道了一声“是”,就去取来六盏茶,一一奉与我六个,便侍立于我身后。
  我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笑谓姜贽道:“你也是忒节俭了!我六个至此闲坐,只有六盏茶润嘴,而无物入口。”姜贽闻听此话,忙弯身说道:“真是该打!该打!竟怠慢了!”又道,“各位请先坐着,请略俟候。”
  便转身而欲去时,酒楼门外有人先叫了一声:“姜掌柜且住了!”又笑道,“常大哥休要戏弄姜掌柜!”
  将眼看时,便见容秀淼与容隽浩进了酒楼。
  待皆行了礼,我六个邀容家姐弟同坐。姜贽则取两盏茶奉与容家姐弟,便立于我身后。
  沈智良笑道:“多时不见容姑娘与容贤弟。今日而见,身姿更胜从前了。”容秀淼笑道:“沈大哥言过了。我姐弟两个只是下邳县内无什么见识之人,不似沈大哥见识广博。”我笑道:“我等自幼便相识,今日却如此言语,实是不该。”栗景辰笑道:“缘不可挡也。”
  赤嘉瑞摇头道:“我非只一日地听说‘缘’,却不知什么是缘?”我道:“小虎虽是肯问,我却难答!”赤嘉瑞忙问为何。我“呵呵”笑道:“此一个‘缘’,有其形而无其形,如何能说明白!实是‘玄之又玄’也!”赤嘉瑞道:“不说便不说,却扯出如此言语!”众人皆笑。
  说笑之后,近用午膳之时,我与沈智良等辞别曹庆若与容家姐弟,回至圣安庄,与爹娘同用了午膳。
  待至一月二十三号夜,我闭着双眼,静卧于寝室卧榻上。
  不知是何时,忽闻寝室门外有叩门之声,我也不睁眼,也不起身,暗道了一声“如此搅扰”,便道:“入来说话。”门外应了一声“遵旨”便推门而入。
  我侧身而卧,微睁双眼看时,便见榻前跪着若干个貌非凡俗者,口称“拜见大圣爷”。我忙坐起身来,问道:“列位是谁?快快请起!”就一一将其扶起。我问道:“请恕我眼拙,一时不识列位。敢问列位是谁?为何至此?”为首者道:“今日乃大圣爷生日,故臣等特来拜寿。”便与又众跪伏在地,口中皆道:“恭祝大圣爷寿恒永昌,福延远永!”我惊疑不已,一时不曾多想,便忙上前将之扶起,说道:“我在此谢列位好意!请列位起身。”众皆称谢。
  因寝室内无物可教众同坐,故众皆敬立不语。我见状,暗想道:“若我独坐榻边,很是不妥。”便只好立而不语。为首者笑道:“今日乃大圣爷生日,臣等特来拜寿。大圣爷如何不坐?教臣等很是不安!”便扶我坐在榻边。我道:“令列位委屈了,我这里很是狭小。”为首者笑道:“大圣爷勿要自谦!”又道,“今日前来,乃是拜寿。此时臣等已向大圣爷拜寿了,该当告退了。”便与众行礼告退。
  我起身说道:“我送列位出庄。”为首者道:“大圣爷留步。主勿送宾。”我就送至门前,见其皆下楼去了,便关了门,回至榻上卧了。
  我闭了双眼,心里乱想不断。忽闻门外熙陌道:“少爷醒了么?”我又道:“醒了。”又叫熙陌入来,问道,“何事?”熙陌答道:“今日乃少爷生日,少爷此时该当沐浴更衣。”我问道:“药汤备好了么?”熙陌道:“已备好了,只待少爷吩咐。”我道:“伏侍我沐浴。”熙陌道了声“是”,便去将浴桶取来,倾入药汤与热水。我就褪了衣裤,进了浴桶泡着。我闭目问道:“何物熬的药汤?”熙陌答道:“回少爷的话,仍是将甘蜜草根、枸杞子、灵香草、紫叶梦灵参、紫瓣雪莲、紫灵芝、幻首乌、凝光花、茉西草、昙灵花、赤血彼岸花碾末同酒熬汤。”我轻轻“嗯”了一声,便不言语。
  待水凉之后,我起身从浴桶内出来,取布擦净身躯。熙陌撤了浴桶,与惠雨一同伏侍我束了发,扎了一根紫玉莲花簪子,顶了一个紫金冠,穿了一领祥云如意紫袍,系了一条浅紫丝绦,外罩一领绣鹤舞云间紫红轻纱氅衣,脚上穿一双圆头厚底紫布小靴。
  事毕,我至烟云堂内向爹娘请了安,又在庭院内焚香祭拜了金书铁券,便回了藏书阁。
  沈智良与栗景辰、鹿翔元、赤嘉瑞来见我道:“今日乃兄长生日,小弟等来拜寿。”便皆双膝着地,抱拳说道:“恭祝兄长寿恒永昌,福延远永!”继而叩了三个头,拜伏在地。我忙扶他四个起来,说道:“为兄谢四位贤弟好意!”沈智良笑道:“兄长此时言谢尚早。”言罢,就取出一个黑桦木香炉。栗景辰则取出一个翠玉白菜,鹿翔元取出一个七层琉璃宝塔,赤嘉瑞取出一个紫砂壶与一个紫砂茶杯。
  沈智良笑道:“小弟四个不会挑寿礼。如此鄙陋之物,请兄长笑纳。”我道:“四位贤弟送我如此厚礼,为兄如何能受之也!”栗景辰道:“兄长此言差矣!世上有什么厚礼可与兄弟情谊相较!”鹿翔元道:“栗哥此言有理!”赤嘉瑞道:“兄长若不收时,便是拒我等于门外!”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为兄在此谢列位贤弟了。”就令惠雨将沈智良等所赠之物收了。
  我又取出一领绣猛虎下山金边亮银袍,双手捧与沈智良道:“为兄心愚眼拙,只选了此袍作贤弟寿礼。请贤弟笑纳。”沈智良接过袍子,说道:“兄长待小弟之心,小弟自知,不敢忘也!”便褪下身上的素银袍,将绣猛虎下山金边亮银袍穿在身上。
  此时,熙陌来禀道:“启禀少爷与沈少爷:老爷与夫人已在熹祥厅上坐着了,受邀生日筵宴的宾客也到熹祥厅上了。故老爷与夫人传话:请列位至熹祥厅与宾客相见。”栗景辰笑道:“熹祥厅乃是圣安庄正厅哩!”我道:“不必多言,我等速往熹祥厅罢。”沈智良等道了一声“是”,便与我出了藏书阁,而至熹祥厅内。
  此时,熹祥厅上,爹娘与容家姐弟、曹庆若、龚嘉展皆在。我笑道:“我等来迟了!”爹笑道:“不迟,不迟,还未到用午膳哩。”众人皆笑。
  容秀淼笑道:“今日乃常大哥与沈大哥生日,我等皆来拜寿。”就与曹庆若、容隽浩、龚嘉瑞一同行礼道:“恭祝二位兄长寿恒永昌,福延远永!”我与沈智良皆是还礼道谢。
  正说话时,钟管家入厅禀道:“冀州燕国公的世子来了。此时在庄门前伺候。”我问爹道:“可是爹请他来赴孩儿与师弟的生日筵宴么?”爹道:“我不曾请他,他如何来了?”娘道:“暂且勿论他因何而来,他既到了庄门前,不妨先请他入来。”钟管家道了一声“是”,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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