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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青梅共聚李官桥 友爱感染梁雅芝

作品名称:丹江遗梦      作者:丹江冰      发布时间:2017-12-03 16:49:59      字数:7262

  白小凤明显地感觉到近几天陈同华在和她行房事之时,举动大异。自从她被污之后,陈同华表面上对她仍然恩爱有加,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丈夫有意无意的冷淡和嫌弃。她原本想等生下孩子后再寻死,可是看着两个娇小、可爱的女儿,她几乎可以想象出女儿们在失去母爱之后的不快乐和无助的情景,为了孩子,她坚强地苟活下来。因为失贞,她更是全心全意地照顾女儿,照顾丈夫,照顾好他们的家,唯有这样,她的自卑感才会减轻。可是近几日,陈同华对她徒增的热烈,就像当初蜜月之时的举动,新奇又强烈,使她有点困惑。而且在两人的高潮顶峰之时,陈同华一直呢喃地叫着一个名字,白小凤始终没有听清楚,但她肯定他喊的不是她,凭着女人特有的感觉,她预感到她的这个平静的家不久就要发生一件大事。
  第二天,白小凤早早地起床,和仆人们一块为丈夫和几个孩子准备好早餐。陈同华吃了几口就撂下碗,准备去区政府大院。临走前,对白小凤说:“今天辛苦你了,送这么多孩子去上学。”白小凤笑着摇摇头。吃过早饭,白小凤吩咐备了两辆马车,大家一块朝学校驶去。马车过十字街口朝南一拐便到了李官桥中学,其实女校是一中的一个附属院落,因此两个学校从一个大门进出。里面全是青砖蓝瓦的校舍,正面一条林荫大道上落满了梧桐叶。大道的尽头是一中的校舍,林荫大道的左边是校办公室和教师宿舍,右边的围墙中间开着两扇大门,里面便是女校的校舍。一中校长亲自来迎接白小凤们,白小凤便托校长把任可、任鑫带到教室。自己则亲自领着四个女孩进入女校大门。女校的校长姓郑,是一位三十多岁,穿着一套天蓝色洋装、短发、皮肤白皙的女人。她不卑不亢地领着白小凤们到办公室,然后指着青莲和梅雪问道:“这两个孩子可以上中班吧!”
  白小凤点头道:“可以,在家的时候,她们都上过私塾。”
  陈梅娇急忙说道:“老师,我也要上中班,我和姐姐识字一样多,而且我家的教书先生还夸奖我聪明呢。”
  黄小婷一听大家都要上中班,也急了,嘟着小嘴说:“老师,我也上中班,我会背几十首唐诗、宋词呢。”
  郑校长微笑着说:“好,那我先考考你们四个,谁过关了,谁就上中班,如果没有过,就必须从小班上。”四个女孩点点头。
  郑校长取出四张白纸,分别铺在桌上,递给她们一人一支羽毛笔,说道:“你们每人先默写一首唐诗,一首宋词,并写出自己的见解和签上各自的姓名;我再给你们出几道数学算术题。”四个人便分别坐下,扒在桌上写起来。
  过了一会儿,四人都写好了,交了卷子。郑校长又把出的几道数学题发给她们做,自己则仔细地阅读那些诗和见解。只见签名张青莲者,默写的是唐王昌龄的《芙蓉楼送辛渐》和宋范仲淹的《渔家傲》。
  《芙蓉楼送辛渐》: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见解:秋雨连绵的一天清晨,诗人的朋友辛渐告别诗人,将乘船远去洛阳,诗人满怀离情别愁,托辛渐转告洛阳的故友,他对他们的思念之心就像玉壶里的冰一样晶莹纯洁。
  《渔家傲》: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见解:塞外已是大雁南归的深秋之季,而将士们却只能听着悲壮的军乐,望着千嶂落日、横空长烟、紧闭的孤城,眼睁睁地望着大雁返回中原的故乡。将士们借酒浇愁,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回归故乡,将军熬白了头发,将士们流着哀愁的泪水。
  又见签名陈梅雪者,默写的是唐李白的和宋朝才女朱淑真的《生查子》,字迹很娟秀,一见就知道临贴描摹过。
  《秋登宣城谢眺北楼》:
  江城如画里,山晚望晴空。
  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
  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谁念北楼上,临风怀谢公。
  见解:一个天高气爽的秋天傍晚,诗人独自登上了谢公楼,举目眺望,江水如一面镜子一样清澈明净,晚霞的余辉洒在桥上,就向天上的彩虹落在上面。缕缕的炊烟笼罩着橘柚树,微微透着深秋的寒意;梧桐树也失去了碧绿的外装,变得枯黄、苍老。诗人感叹万千,不由得怀念前辈诗人谢公来。
  《生查子》: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见解:诗人追忆去年元宵夜繁华、热闹的景象。情人们在月上柳梢时相约共赏万家灯火。而今年的元宵夜,月亮和灯火依旧,只是不见去年的故友,不由得伤心落泪,泪水打湿了衣衫。
  再看签名黄小婷者,默写的是唐杜甫的《登高》和宋岳飞的《满江红》。通篇都是蝇头小楷,不觉点头。再看见解,感觉此女年龄虽小,见解却很独到。
  最后一个签名是陈梅娇,她写的是唐朝崔颢的《黄鹤楼》和宋苏轼的《水调歌头》,此女孩的字如行云流水,郑校长还没有见过一个小女童竟把草书写得这样入神,字里行间透露着此女的才气和灵气,再看见解:
  《黄鹤楼》: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见解:古人已乘仙鹤仙逝,只有黄鹤楼依旧,只有千载白云尚在云际。暮色茫茫,放眼望去,汉阳、鹦鹉洲的树木、芳草历历在目,清晰可辨,可是我的故乡在哪里呢?思乡之情一起涌上心头。
  《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时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见解:美丽的仲秋之夜,月光皎洁,诗人独自赏月饮酒。于是思想像长了翅膀似的,想飞向那广漠的月宫,又害怕月宫的寒冷。还不如留在人间,可以和亲人朋友饮酒作乐,可以起舞弄弦。悲欢离合,世事无常,与其伤心流泪,不如尽情享乐!
  郑校长遂收起卷子,满意地点头,白小凤见女校长面露称赞之色,知道孩子们表现都不错,不禁心中松了一口气。四人做好算术题,三份做的都很正确无误,唯有张青莲算错一道题,憋得满脸通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白小凤忙向女校长请求道:“郑校长,这孩子一向也挺聪明伶俐的,刚才可能紧张,才算错了题。再给她一个机会吧!”
  郑校长笑着说:“其实我考她们,是想查验一下她们的基础如何?我看她们确实都可以上中班。不过,张青莲同学以后要多努力呀!”青莲忙点头。白小凤亲眼看着几个孩子坐进教室,才告辞回去。
  丈夫时常不在家,女儿们又去上学,白小凤一副惆怅若失的样子。挨到下午五点多,车夫把陈梅雪、陈梅娇接回府,白小凤欣喜地拥住两个女儿,好象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陈梅雪、陈梅娇争着把在校这短短几个小时的见闻告诉母亲。一向稳重的陈梅雪带着惊讶的表情说道:“妈,你知道吗?我们班有一个女同学,叫梁雅芝,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被蒙着,听别的同学说她的这只眼睛是被土匪用枪打瞎的,真的好可怜!我们进教室之前,没有一个同学愿意和她坐,连我也很害怕。可是青莲很勇敢,她自告奋勇要和梁雅芝坐同桌。”
  白小凤听了,心里一颤,温柔地对两个女儿说:“你们俩以后要像青莲一样友好地对待那个女同学,不要歧视她。”陈梅雪、陈梅娇都点头。陈梅娇也欢喜地告诉妈妈,她的同桌也姓陈,叫陈碧春,长得可漂亮了,圆圆的脸,圆圆的大眼睛,很像我的洋娃娃乐乐。白小凤又问了任可、任鑫的情况,一颗心才算安定下来。
  自此以后,6个孩子在学校开始了他们崭新的生活,他们也结识了许多新同学、新朋友。课余时间或放学之后,任可、任鑫都要见缝扎针地抽空跑到女校门口,等着姐妹们出来,哪怕说上一句话,彼此的心里都很踏实、快乐。和任可同桌的叫朱三,他好象整天都睡意朦胧的,使得一双蜜蜂眼更小。上课的时候时常打瞌睡,任可不得不经常偷偷地推他,问他为什么总是这样困。朱三打着哈欠说:“因为我每天下午放学之后,都要到药铺学习行医,晚上关门之时已十点多,我干爹才允许我睡觉。”
  张任可又问道:“你为什么跟着你干爹住,你自己的父母呢?”朱三瓮声瓮气地说:“都被土匪杀死了,我们朱家只剩下我一个人。”张任可心里暗暗地叹气:“我尚有寡母、弱弟,实在比你要幸福。”自此,待朱三亲如兄弟。朱三放学后也总是到女校门口等梁雅芝一起回家。慢慢地,几个男孩就相约一起到女校门口等人,有时,他们会躲在一边偷看穿着白衣、黑裙的女学生们,偷看她们在园里跳绳、踢方、做游戏。
  天气骤然变冷,一夜之间树叶都枯黄了,呼啸的北风向人们宣告,冬天来临了。十一月初二的这个星期六下午,按照惯例,学校明天可以休息一天。梁雅芝一直犹豫不决,几次想开口对张青莲说,却欲说不能。以致到最后青莲自己感觉到梁雅芝的异态,便关切地问:“雅芝,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呀?”
  说着,用手摸摸她的额头,梁雅芝摇摇头说:“不,我没有生病,只是,只是明天是我的生日,你们能去我家玩吗?”
  青莲一听,略微思考片刻说:“可以,梅雪、梅娇、小婷、碧春,还有我的哥哥、弟弟,都可以去,不知道你是否欢迎?”
  梁雅芝一听,惊喜地说:“真的吗?他们都愿意为我庆祝生日吗?”
  青莲肯定地点点头道:“是的,不信,我现在就可以问梅雪们。”说着,青莲写了两张小纸条,一个抛给梅娇,一个抛给梅雪,梅娇先展开,高兴地对陈碧春说:“明天是雅芝同学的生日,我们一块去她家祝贺,好吗?”
  陈碧春面露难色地说:“我怕妈妈不同意我一个人出去。”
  “那你说你家在哪里住,我们的马车明天可以拐到你家捎上你,你妈不就放心了吗?”
  陈碧春一听陈梅娇这样说,急忙摆摆手说:“不,你们不要去我家,还是我自己对我妈说好了,你们在东大门口等我吧。”陈梅娇高兴地搂住陈碧春。
  这时,陈梅雪的同桌正在念小纸条上的字:“明天是雅芝同学的生日,我们同去为她祝贺,好吗?”
  全班的二十七位女同学一听,都欢呼起来,都围到梁雅芝的周围,争先恐后地说:“雅芝,我明天也去,我明天也去……”梁雅芝不住地点头,感动地流下泪来。
  晚上,青莲、梅雪们便凑在一块合计着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给梁雅芝。白小凤认真地建议道:“你们每人应该亲自动手为她制作一份生日礼物,这才能显示出你们诚心的祝福呀!”
  梅雪听了母亲的话,点头笑道:“对呀,我们每人根据自己的特长,自制一份特别的礼物送给雅芝吧,她肯定会高兴。”
  陈梅娇问道:“姐姐,那你制作什么礼物?”
  陈梅雪明亮的眼睛里立刻发射出异样的光彩,她轻柔地说:“我要送给雅芝一只明亮的眼睛。”
  众人听了都惊讶地“啊”了一声,陈梅雪也不解释,转身就往楼上跑。青莲则问白小凤道:“姨妈,你能替我找一些粉红色的小布块吗?我要替雅芝做一只漂亮的蝴蝶结。”
  白小凤笑着说:“好的。”
  又转向陈梅娇、黄小婷、张任可和张任鑫问道:“你们想准备什么?”
  张任可沉思片刻,抚着一根长笛,说:“我明天就为梁雅芝同学献上一曲吧!”
  陈梅娇拍手笑道:“好呀,可哥哥献笛音,那我就献琴声吧!”黄小婷见众人都有了礼物,便在张任鑫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两人也朝楼上跑去。陈梅娇望着两人的身影,嘲弄地撇撇嘴。
  而陈碧春回到家,没想到父亲陈光明也回来了,她喜悦地投入父亲的怀抱里。在陈碧春的印象中,父亲从来没有在家连续住过几天,这里就好象他的旅店,总是来去匆匆。但是父亲很疼爱她,对她百依百顺,生恐她受一丁点委屈。因此,她把父亲悄悄地拉到自己的房间,撒娇地说:“爹爹,明天我一个同学过生日,同学们都去为她祝贺,我也想去,你能和妈妈说说吗?”
  陈光明温柔地搂住女儿,随意问道:“你同学家在哪里呀?”
  陈碧春为了博得爹爹对梁雅芝的同情,从而允许她去,因此就用充满感情的声音说道:“爹爹,她家住在埠口街,你知道吗?七年前,她的一只眼睛被土匪们打瞎了,好可怜呀,土匪真是太可恶了,你说是不是?爹爹。”陈光明听了女儿的话,好像被人掴了几耳光似的。以前他天不怕地不怕,不信有什么报应,可是自从他拥有这么个天使般的女儿后,他知道害怕了,他害怕失去女儿对他的崇敬和爱戴。
  陈碧春见父亲愣了神,不吱声,就用小手摸着父亲的脸道:“爹爹,你怎么了,你听见我说的话吗?”
  陈光明回过神来,忙支吾着说:“听见了,可是你同学住在埠口,离李官桥十里之远,我们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呀。”
  陈碧春忙说:“不怕的,我和同学们约好在东大门口等着,让咱家车夫把我送到门口就可以,我坐同桌家的马车去。”
  陈光明只得点头道:“好的,你去吧,带上爹爹刚给你买的玫瑰红色鸭绒大氅,当作生日礼物,回头爹爹再给你买。”
  陈碧春高兴地在父亲脸上亲了几口,娇笑道:“爹爹真好!”陈光明暗暗地长叹一口气。
  第二天,躲在云层里的太阳竟然微微地露出笑脸。在李官桥的东大门口,同学们都依约而来,分别乘坐了三辆马车,疾驰着朝埠口街赶去。马车驶到黄家寨边,早有几个仆人打扮的人上前问马夫:“你们是不是到梁府的?”
  马车内的女孩们一听,都探出头来,唧唧喳喳地说道:“是的,我们是梁雅芝的同学”。
  仆人们高兴地说:“我家小姐特地吩咐小的们在此恭候小姐、少爷们。”在仆人的带领下,马车来到梁府门口,大门敞开着,女孩们都争先恐后地跳下马车,梁雅芝和五六个住在埠口的女同学都迎出来。
  朱三也上前一手拉着张任可,一手拉着张任鑫道:“多亏你们二位来,否则今天我还要被干爹赶到乾斋堂去,就见识不到这空前绝后的热闹了。”说得众人都笑了。
  梁乾斋听说女儿很多同学都要来为她庆祝生日,不禁倍感欣慰。女儿太需要温暖,太需要朋友了。自从她五岁遭受那次灾难之后,母亲没了,一只眼睛也没有了,小小年纪遭此创伤是多么地令人痛心呀!而梁乾斋一边照料乾斋堂,一边还要不断地被邀请外出诊病,能陪女儿的时间实在太少。多少次深夜归来,他看到女儿都是怀抱着一个布娃娃,脸上挂着泪珠入睡的,他心疼如刀绞。他也想续娶一房,照顾女儿,可是他又怕后来人对女儿不好。
  有一次,梁乾斋半晌出诊回去,随口问仆人小姐在哪里?仆人说:“小姐一向都不出来玩,老是一个人在房间里。”
  他一听,心里一疼,赶紧走到女儿的房间,只见女儿正背朝着他,抱着一个洋娃娃,坐在一张小凳上,用手摩挲着洋娃娃说:“娃娃乖,睡觉吧,姐姐在你身边,你不会害怕的。”
  梁乾斋走过去,抱起女儿问道:“芝儿,你怎么不到院子里玩呢?”梁雅芝低着头,胆怯地说:“爹爹,没有人愿意和我玩,他们都说我是个瞎眼丑八怪,还说我是没有娘的孩子。”梁乾斋的心顿时碎了。他紧紧地搂着女儿,泪流如注。他在心里暗暗地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使女儿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地生活,并且幸福、快乐。首先,女儿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他要为女儿寻觅一位性情温和、识大体,最重要的是要视女儿为己出的女子为妻。
  后来,梁乾斋听说李官桥建了女校,便毫不犹豫地送女儿去上学,目的就是想让一向郁郁寡欢的女儿多接触同龄人,从而变得开朗、活泼、自信起来。果然,女儿自进入女校后,脸上的笑容多了,话也多了。梁乾斋心里很高兴。此时此刻,他见女儿正欣喜地接收同学们送的生日礼物,梁雅芝已穿上陈碧春送的红色大氅;张青莲把一个粉红色的、别致的蝴蝶结系在梁雅芝油光闪亮的粗辫发梢上;陈梅雪把连夜画的一幅素描呈上来,只见一个栩栩如生、美丽的少女站在洁白的宣纸上,从音容笑貌、眉目情态来看,这位清纯、可爱的少女就是梁雅芝,只是画面上的梁雅芝拥有两只明亮、美丽的大眼睛。梁雅芝激动地看着画上的自己,热烈地对大家说:“真的,我五岁以前的眼睛就和画中的一样!”同学们都信任又感动地使劲点头。
  这时,张任鑫和黄小婷走上前,叫道:“雅芝姐姐,祝你生日快乐!”说着,递上一张卡片,卡片用一根红色的丝带束系着。
  梁雅芝感动地说:“谢谢你们!”接着,同学们都纷纷地呈现出自己的礼物。陈梅娇等众人送过礼物之后,笑着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你们都已经显过神,现在论着我和任可哥哥了。”这时张任可已从马车上取出长笛和陈梅娇的琴走过来,两个人摆开架势,共同演奏一曲节奏轻快、欢畅的《阳春三月》,一个笛音婉转悠扬,一个琴声清脆激昂,如清澈的泉水奔流在圆滑的石子上一样。同学们都已入座,一边吃着水果、糕点,一边欣赏着配合默契的琴、笛合奏。
  梁乾斋今天还邀请了一位客人来参加女儿的生日宴会。本来女儿说今天同学们都要来,什么人都不让请。可是梁乾斋相信善良、乖巧的女儿一定会喜欢这位同样善良的人儿的。其实她是他的一位病人家属,今年春天的时候,距埠口街五六里之远的黄家村有人请他去看病。病人是一位六旬老太太,家里也有薄田十几亩,日子倒是过得很殷实,只是老太太守寡几十年,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名叫黄巧儿,二十岁出嫁,二十七岁时则被婆家休了,因为她七年之间未曾生下一儿半女。被婆家已遣回四年,母女俩相依为命。如今母亲中风,卧床不起,黄巧儿衣不解扣,日夜侍候母亲,端茶递水、端屎把尿,言语温和、态度恭顺,没有一点嫌弃之意。梁乾斋在其家两天,为老太太针灸按摩、
  用药适当,老太太竟然在一个月内痊愈,行动自便。于是欣喜地领着女儿前来道谢,言语之间似有把女儿许配之意,只是黄巧儿不会生育,怕梁乾斋嫌弃。谁知梁乾斋并不计较这些,他一心疼惜女儿,只要女方对孩子好就行。这样,俩个人彼此有意,慢慢地情投意合。半年来,他一直想找个恰当的机会,把黄巧儿介绍给女儿。今天趁着女儿心情愉悦,他悄悄地派人请黄巧儿前来。梁乾斋吩咐一边准备午饭,一边忐忑不安地等着黄巧儿的到来。
  终于,管家梁虎急忙跑过来在梁乾斋耳边悄声说道:“老爷,黄姑娘来了。”梁乾斋心里一喜,忙迎出来。只见黄巧儿上身穿着一件崭新的红色棉坎,下身系着一条晴色棉裙,长发被一根金光闪闪的簪子挽在脑后,一双秋水似的眸子正脉脉含情地望着他。梁乾斋把黄巧儿带到女儿面前,有点不自然地说:“芝儿,这是你黄姑姑,今天特地来祝贺你生日的。”
  梁雅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青莲用手悄悄地推了她一下,黄巧儿赶忙向在场的女孩们微笑着打招呼道:“各位少爷小姐好!”又把手中的包袱打开,露出一件粉色的毛衣,双手捧给梁雅芝说:“雅芝小姐,我织了一件毛衣,不知道你是否喜欢?”
  梁雅芝接过毛衣,轻声地说道:“谢谢姑姑。”身边的几个女同学已经把毛衣展开,发出一阵“啧啧”的赞叹声:“颜色真好看,特别是胸前的两朵梅花,织得多生动呀!”
  有的女同学羡慕地说道:“雅芝,你的姑姑不仅手巧,人也长得很美丽。”梁雅芝不禁自豪地点点头。同学们在梁家一直玩到夕阳西下方尽兴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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